《渺小伟大》Lisbeth

12、第 12 章

　　大橙老师听到那“500块一小时”几个字的时候，眼睛里闪烁出一道光亮，明晃晃、亮闪闪，“行呀！概率论，系统的讲起来，怎么也要80个课时。”

　　叶文鹏眼珠子一转，心中默念，“五八四十，没想到搭讪个姑娘，一出手就是几万块。”他也不傻，淡笑了下，“可以先讲着看。”

　　大橙老师来了兴致，“你基础如何？微积分可以吗？”

　　叶文鹏心想，“这是又要给加课的节奏呀。”他也不是那么好上路的，得意的挑了眉，“高数还行。”说着，他仔细打量了面前这个女孩子，她穿了件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但牌子却是Lee，上身配了件随意的灰色T恤，上衣随意的扎进裤子里，即干练又显示出十分完美的腰臀比例，全身上下没有什么配饰，只戴了一块手表，十分中性的款式，看不出品牌，但质地倒是不差，绝不是几百块的东西。看一个女人的书包便知道她的消费水平和品味，可她根本没带包，只拿了个环保的无印良品布袋子。这一通观察下来，要么她缺钱，要么她爱钱，再或者她又缺钱，又爱钱。想到这儿，一下子对概率论即失去了兴致……

　　大橙见他若有所思，没有回话，继续追问，“你怎么会对概率感兴趣？是要考什么资质？还是哪里会用到？如果是应试的话，我们也可以提供一些应试技巧。”

　　叶文鹏回过神来，挪动了下身子，那僵住的伤腿则被牵扯的一阵钝痛，让他直吸了两口凉气。

　　程老师见状，起身帮他扶好身后的靠垫，“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能有精力学东西吗？”

　　叶文鹏苦笑，“腿动不了，正好可以静下心来学习。”

　　程老师点头认可，露出一抹淡笑，“那这么定了，我回去跟我几个学生说一下，你何时方便我帮你约几个学生过来试讲。”

　　这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弄得刚要张口说话的叶文鹏一阵闷咳，“咳，咳…… 约你学生过来？咳，咳…… ”

　　程老师取了床头柜上的水杯，掀了盖子，递到他面前，“我学生都挺历害的，讲概率不成问题。”

　　叶文鹏接过水杯，呡了两口水，压制住咳嗽，清了清嗓子，“我以为是你来讲。”

　　程老师帮他把杯子放回原处，“学校不许老师兼职的。”

　　叶文鹏不服气，“你不是刚给一个生病的小朋友补课吗？怎么到我这儿，就不许兼职了呢？”

　　程老师笑着解释，“帮那个小朋友补课也是帮我学生做的，我没有收钱的。”

　　叶文鹏真真捉摸不透这个姑娘，一身的寡淡、一脸的清欢，难道是她的真性情？真不敢相信这世上还能有不为金钱所动的人，帮学生做家教，还分文不收。

　　于是他再次开口，“可能是我没说清楚，误会了。我不是想考研、考职称之类的，才要学概率论。是因为我做金融的，受伤前正在公司搞一个项目，这个项目中会运用到一些数学模型，但项目外包公司一直忽悠我，东拉西扯，无非是想延长项目进程，追加项目费用。以前，活蹦乱跳的好人一个，整天忙，也没心思静下来想些事情。”说着他的目光不自觉的滑向那打满了石膏的腿，“现在躺在这儿，动不了，倒正是个机会，好好理理思路。”

　　程老师虽是为人师表，但她涉事不深，又一直身处校园，人事圈子非常简单，被叶文鹏一席话说得，既同情他的遭遇，又钦佩他的毅力，差一点就说出，“这么上进的同志，啥钱不钱的，免费给你讲。”

　　叶文鹏见大橙若有所思，没什么反应，把目光投向窗外，看着那蓝天上飘过的一抹云，淡淡的自嘲，“忘了件事情。”

　　程老师回过神，“什么？”

　　叶文鹏的手不自觉的抚向动弹不得的伤腿，“其实我们也不熟，只是上次那个误会，才有的一面之交。”

　　大橙老师笑了，“没事，一次生，两回熟嘛。再说以后那80小时的概率上下来，估计你哪个幼儿园的，都了解到了。”

　　叶文鹏一听不禁笑出了声，“你不是不能兼职吗？”

　　程老师起身，再一次把水杯递给他，“不收钱，纯属朋友帮忙，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