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身死魂不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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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说回来，”贫归贫，小四总算还没忘记正事儿，“交代你的事情，都做好了吗？”
“四儿姐现在有小A帮着了，哪还想的起华儿啊，”璃华有些酸酸的，“华儿可只有四儿姐可挂念，能不尽心帮您办事儿吗？”
“所以这个世界你的所有数据都下载完成了？”小四故意不去理璃华的抱怨，公事公办的样子。
璃华委屈地扁扁嘴，不想理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主人。
小四失笑，也只能先给璃华顺毛：“好啦好啦，小A他只是对楚渺好，我们的华儿才是惟一对四儿姐好的人呀……放心啦，这一点我还是分的清楚的……”
“现在你有了自己的工作室，业内也已经小有名气，吃穿不愁了，你还有什么想要的？为什么不考虑迈入人生的新阶段呢？”小A显然还是不想放弃这个话题，“如你所见，我的存在并不会阻碍到你的工作，还对你的工作大有帮助，而你也明明不排斥我……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啊？！”
满打满算认识小A三年了，小四确实是第一次看见小A这样无措的模样，小四微微叹了口气，有些心软地透了口风：“这个月底……有个设计师和合作者们的商务晚宴，你要来吗？”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小A不明白。
“那天晚上过后，”小四似是下定决心一般，“我就告诉你所有我能告诉你的真相！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已经是黄昏了，太阳的光辉渐渐由红转暗，最后完完全全地落了下去，天空中灿烂的云霞也逐渐转为深沉的蓝灰，点缀了些闪烁的星光，那星光映在楚渺的眼睛里，闪着熠熠的光芒，将小A的注意力全部吸去……多少次了，多少次想要放弃的时候，看到这双眼睛，就又坚持下来……
这一次，也不例外。
“……我去。”小A看着小四的眼睛，“我总是败给你。”
“那到时候我给你发邀请函。”小四心虚地撇开头，急匆匆地，“天色不早了，工作室刚装修完还不适合住人，我们回去吧。”
当天晚上小四回到家，就开始后悔了。
原因无他，只是那个商务晚宴原本没什么重要的——虽然事后看肯定会波动不小——但现在尘埃未定，就这样草率地透露给小A，还是有些不妥，但看着小A当时的样子，小四也是脑袋一热……唉，果然动了感情就容易出错啊……小四暗暗责怪自己。
“那四儿姐想告诉小A到哪一步啊……”璃华倒是没有什么离别的情绪，恰恰相反，要离开这个世界，璃华还有些欢喜。
“当然不能告诉他楚渺其实不是楚渺啊！”小四还是保留着底线，“这样其实对他也好，能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吧？总之，可以告诉他的就是我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然后，然后可能编一个其实当初跳楼就落下了病根，但是我坚强地瞒过了所有人的狗血段子吧……”
“四儿姐，你真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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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吃的。
所以在小四和小A两人的双重忐忑中，晚宴的这一天还是如期而至了。
“璃华，你说我能成功吗？”小四开始怂了，“不会我在小A面前装了个大大的十三，结果其实什么也没发生吧？那我以后可是要被他笑话好久的！”
“四儿姐之前还信誓旦旦的，”璃华的语气听不出是在安慰还是在吐槽，“现在都已经赶鸭子上架了，四儿姐就别想这么多了，往前看就好啦！”
“说的也是，想那么多干嘛？”小四渐渐又说服了自己，“我在这个世界呆的实在也是有点久了，虽然我的‘墟’里空空如也啥也没有，但是我到底还是属于那里的，总是要回去的啊……”
“就是就是！”璃华在小四的手腕上一闪一闪地发光，给小四的觉悟爆灯。
小四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程度的商务晚宴。下车的时候，门口居然有一条红毯直铺到脚边，着实把没见过世面的小四给惊艳了一把，
还好今天是有专业化妆师+造型师调教的人。
小四暗暗后怕，不然这面儿可掉大了。
“看我多有先见之明？”小A如一只骄傲的孔雀，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是是是，多亏你一直强调我的服化道。”
小A今天穿的也有模有样的，作为小四的男伴，两人走在一起，倒是也有不小的回头率。
所谓晚宴，其实桌子就那么几桌，虽然酒水甜品一样不少，但着实没地方吃，小四只能巴巴地看。小A失笑，两人找了好久，才在一个阴阴暗暗的角落里找了个空桌，小四坐下之后就再也不愿挪窝了，打发小A去拿食物。
黑暗中传来暧昧的低吟。
小四鸡皮疙瘩竖了一地。
不会这么巧吧……
不过其实也不巧，毕竟这地方够偏也够黑，要是想……也只能来这里了。
小四本想忍忍就过去了，不想那边却愈演愈烈，不多时，小四已经听到了衣料的摩擦声了……
“咳……咳……”小四尴尬地清咳，不出意料地听到了那边女子的惊呼。
不多时，衣衫不整的王总从黑暗里显了出来。
两人对眼是均是一愣。
太巧了，晓是早就打算“偶遇”王志高的小四，也没想到两人竟会在多年之后以这种方式再见面。
意料之外 ，却也情理之中。
到底是王总反应快，眼底的意犹未尽和恼怒很快转为戏谑：“这不是小楚嘛？多年不见，长本事啦，来撞哥哥的好事？”
“王总……”小四无语，“这是公共场合。”
“行吧，”王志高颇无所谓的样子，也不征求小四意见，自顾自地在小四对面坐了下来，“你今天搅了我一桩好事，现在美人都跑了，你要怎么补偿我？”
小四白眼都要翻到天上：“怎么着，事到如今，王总还想和我再续前缘，指望我来个以身相许？”
似乎是被小四的态度激起了极大的兴趣，王志高俯身贴向小四，故意动的很慢很慢，要是没什么货的人，或许还真的会有压迫感。
小四自然是不会被这阵仗吓到的，但兀自躲开，也太掉面子。况且小四可还一直记着自己的终极目标呢——取得王志高的信任，自然也不好在他心里掉了分。便也闲闲适适的坐着，断定王志高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
果然，王志高的脸凑到几乎要和小四鼻子对鼻子时，稳稳地定住了。小四分明看到，王志高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欣赏。
成了！
小四狂喜，接下来只要告诉他楚渺设计师的身份，再用作品……
“你们在干什么？！”
“小……小A？”
糟了，怎么忘了还有这一茬？！
小四暗道不妙，小A是相信过楚渺和王总流言的人，这会子两个人姿势这么暧昧，再结合之前小四对小A的种种敲打……小A 不误会也难啊？！
小四的念头在脑子里转着，面上自然也显出茫然无措的神情来，小A被这表情一刺，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怒气冲冲地转身拔腿就走。
“哎！你等等我！”
在大脑做出反应之前，楚渺的身体已经先小四一步追了出去。
“你听我解释！”小四急急的，万料不到这样经典的一句话自己也有说出口的时候。
可走在前面的小A这回却不再等她了，两人一追一赶很快离开了晚宴现场，走上了灯红酒绿的热闹街市。
小A还在走，置身熙熙攘攘的人流，小四很难准确捕捉到他的背影，拔了高跟鞋开始不管不顾地追。
“四儿姐你干嘛？”璃华也急了，“你获取碎片已然近在眼前了，这个时候管他干嘛？！误会了就误会了，反正以后也见不着了啊，倒是王总，这么好几年才见上一面的，好歹留了联系方式再走吧！”
小四知道璃华说的有道理，可也只装作没听到，小A的背影已经快要看不见了，她必须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才……
嘶——
嘭！
小四活了这么久，终于知道断线的风筝是怎么一个形容了。几乎就在被撞的那一瞬，小四的灵体就飘出了楚渺的身体，就这样看着楚渺被一辆高速驰来的卡车撞了有十几米远，身体如一片落叶似的被吹在了路边，楚渺今天穿了一条纯白的纱裙，美好的如同降临的天使，如今就那样安详的躺在那里，身下渐渐洇出一朵朵鲜红的玫瑰，周围的人渐渐涌上来，在小四这里却是消音一般演着表情各异的默片……那场景，诡异却美丽，实在是迷人极了。
小A也折回来了，透过重重人群，看见苍白的楚渺……
怎么说呢？认识这么久，小四从没见过小A这样扭曲的表情。
“四儿姐还有心思心疼别人，心疼心疼你自己吧。”璃华都要哭出来了，“这回楚渺的身体没了，四儿姐你的任务可就失败了！拿不回碎片，就成不了神，四儿姐你可怎么办啊呜呜呜……”
“你别哭啊……”小四手忙脚乱，“你看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能说能想还能动……说起来璃华你不觉得奇怪吗？我还在这个世界啊！”
“说的对啊……四儿姐你为什么还在这个世界？”璃华也惊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身死魂不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