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工作不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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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一声悦耳的邮件提示音响起，正趴在桌上闭目养神的小四受了惊似的跳起来，条件反射地点开来看。今天天气不好，即使现在是白天，房间里也阴沉沉的，像极了小四此刻的心情——原本眼里冒出的精光在看到那熟悉的“您好……很感谢……不合适……遗憾……不代表您不优秀……”等字眼时很是有层次地收了回去。
已经凉了的文件也就没有了读下去的必要，小四很有些颓丧地关掉了电脑。
距离“渣男事件”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小四在辞职之后就没再去过公司，只托小A帮忙把公司里自己剩下的东西给打包寄回了老家——小A最近喜欢楚姐喜欢的紧，小四要他帮忙简直比小四帮他的忙还让他开心。小四自己也稍微收拾了一下和渣男一起租的小出租屋——年初付了半年的房租，还没住两个月又出了那档子事儿，房子已经实实在在空置了两个多月。其实还要一个多月才会到期，但一来不管是小四还是楚渺看见这地方都只会觉得恶心。而来楚渺从这里被推下去的谣言一传十十传百早已让这里变成了周围人们口中的“凶宅”，才短短几个月，鬼故事都不知道出了多少个版本了，房东损失也挺大。小四没什么好补偿的，能做的也就是尽早搬出去，给房东一定的缓冲时间来找一个新的租客了。
所以不到一个星期，小四就一身轻松地离开了这个让楚渺身负无数枷锁的城市，来到了楚渺的老家H市，住在舒舒服服的家里，开始物色新的工作。
只是找工作这件事并不顺利。
老实说，小四以前会不会画画她自己不记得，但是现在的自己，画技还真的就是住院期间摸出来的那点底子，明眼人一看就露馅儿了，要靠着画画为生还是有一定难度。加之楚渺之前的梦想是做一个拥有唯美画风的画师，那之前工业企业的作品就很不符合现在的小四对楚渺作品集的需求了。是以小四现在找工作其实算得上是眼高手低，频频碰壁也就不难理解了。
其实想要获得王志高的认可，也不一定非要在设计行业做出点什么来。有璃华的帮助，小四甚至可以转行去做销售，保证一拐一个准，让客户们纷纷掏钱……（璃华：四儿姐你过分了啊！华儿被创造出来才不是为了去做这些坑蒙拐骗的事！）但是想到楚渺，那个为了渣男葬送了自己一生幸福和前途的女人……小四又不免意难平，总想着要替原主完成梦想才好。就像之前的叶洛洛，其实对小四来说，只要把程扬拿下就好了，但小四还是尽量以叶洛洛的模式和程扬相处——保证自己走了之后两个人也有最大的可能来得到幸福。虽然楚渺已经死了，虽然这世上比这些人难的人还有很多很多，但是这些人这些事毕竟算得上是发生在小四身边，小四还是希望寄灵一场，自己走了之后她们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但是自我感动归自我感动，外界精明的HR可不会因为你的经历特殊就对你特殊对待的。站在他们的立场上，看中的东西是能力——你有能力，一切好说；没有，那就不好意思了。所以小四很快在现实面前败下阵来，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给楚渺转个行。
对此，小四很是郑重地咨询过楚父楚母。虽然不很理解，但女儿刚刚经历了死里逃生，楚父楚母对楚渺那叫个宠溺啊。一句话，只要活着，不犯罪，其他随你折腾，就把小四打了回来。小四的难处不好和楚父楚母说，他们不理解也挺正常，（其实对于小四找不着工作，楚父楚母私下里还颇为开心，毕竟最近一段时间每天下班回家都能看到亲爱的女儿啊~）想来想去，最后小四还是找到了璃华，两个破碎的残魂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这件事情。
“四儿姐，问了一圈了才想起我，华儿还是不是您的本命法宝了？”璃华的口气是埋怨的，倒也没真的生气。
于是小四很顺竿儿爬的奉承她：“哪能呢？知道你在我心里，我的什么消息不是第一时间就共享给你啊~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最最重要的伙伴！”
“华儿就知道，四儿姐对我最好了！”璃华果然很是受用的样子，开始积极地帮小四分析，“虽然说您现在换工作也可以完成收集灵魂碎片的任务，但是在任务过程中维持住原有世界的秩序也很重要哦。虽然一个NPC的性格变动似乎对主角世界没什么影响，但是您魂穿的都是比较重要的NPC啊，就像上一个世界，是很可能成为女主的人物呢，要是私下修改她的人生轨迹，很可能对这个世界的变动产生不可预料的影响哦。所以为了这个世界的秩序，也为了您自己的成功率，还是按着原主的人生轨迹来吧。”
璃华一开始长篇大论的分析的时候，总是喜欢对着小四用敬称。尽管小四已经纠正过很多次，但后来看璃华好像是真的不好改的样子，也就不再勉强，随她去了。
但是这一次小四关注的重点明显不在“您”和“你”上。
“居然还有这么重要的信息？！璃华你之前怎么提都没和我提过？！”不知是惊讶多一些，还是悲愤多一些，但小四知道，如果此刻璃华化作人形站在她目前，是肯定要被她暴打一顿的。
“华儿只是一个器灵啊……”璃华颇为委屈，“四儿姐不要把华儿想的那么聪明睿智嘛……之前华儿只是你的小跟班，这些事情都是四儿姐自己安排筹谋的……”
“……真是败给你了，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只有问了你才回答吗？”
“对……对啊，现在不是很流行什么人工智能吗？四儿姐把华儿看成AI，这样四儿姐就不会失望啦。”璃华的语气里带来点哈巴狗似的讨好，和狐狸般的小狡诈。
“我告诉人工智能一遍，它就永远不会把‘你’和‘您’说混！”
小四夸张地瞪大眼睛，旧事重提。
璃华心虚了，闭嘴了，装死了。
小四：“……”器灵就是这点不好，这边占着上风准备乘胜追击了，那边可以给你直接玩个消失，还马上叫不回来的那种。
所以讨论来讨论去，小四还是没法子，只能老老实实一边勾线练基础，一边关注H市各大用人单位招聘设计师的公告。
连续好几个星期简历投递的石沉大海之后，楚父楚母终于坐不住了，也开始积极地帮楚渺留心起工作来。（楚渺/小四：亲妈亲爸啊，你们女儿可是死里逃生啊，这才过了多久，又要急吼吼地逼人家走了……）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八九月份的某一天。
夏天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托找工作的福，小四整个夏天都呆在舒适凉快的空调房里，一边吃西瓜咬雪糕，一边画画的日子简直不要太爽啊），秋天伴着开学季一同袅袅而至。
消息是楚母带进来的。
这天下班，楚母风风尘尘地从外面进来，进门就看见自家闺女好整以暇地坐在电脑前，吃着零食看着综艺，好不开心。
楚母忍了又忍，嘴角抽动好好几下，最后还是埋怨出声：“你说你啊，好歹也是个大学生，怎么天天在家里窝着废的和米虫似的。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在房间吃零食，脏了还不是我收拾，看电视眼睛也不要离那么近，别以为你长大了眼睛度数就不会加深，看看看看，这么邋里邋遢的，像什么样子……将来嫁不出去……”
面对这样的楚母，小四开始是颇为无措的，之前的甜甜小朋友那里时间太短了就没见过亲人；叶洛洛那里叶父叶母又都忙，小四和他们的相处都没有家里的保姆多；到了楚渺，这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母亲，小四反倒怯怯起来。
但是时间一长，也就大众化了。此刻小四就颇为无赖地和楚母扯皮，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哎呀，妈我这画了一天了，好不容易放松一下您又来抓包，早知道现在要被您这么嫌弃，当初还不如一了百了，让我……”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人到中年，总是多多少少迷信鬼神，楚母现在就很忌讳这个，知道了楚渺接下来想说什么，神色很是郑重的打断。
意识到楚母是真的不想听那种话，小四生生地住了嘴，一时间房间里安安静静的，有些冷场。
还是楚母想起了来意，拉起话题打破了沉默：“渺渺啊，你最近找着工作了吗？”
“还没呢……”提起这个，小四有些恹恹的，要依靠日积月累沉淀出画技的人设让她颇感无力，除了按着时间慢慢打磨，其他的东西很多余也很没用。
幸而这样的情绪小四并没有沉入太久，因为接下来楚母的话让小四重新“活”了过来。
“我听说那个很有名的漫画家，叫，叫什么X的，你不是还挺喜欢的吗？”
“是啊是啊，”小四是知道这个X的，成名多年，画风大气，楚渺一直很喜欢她，甚至一度把她当成自己的偶像，要不是后来遇见了渣男，楚渺说不定就追着偶像画漫画去了。楚母现在提到X，“难，难道？”楚渺没记错的话，□□好像就在H市啊！想到了什么的小四开始兴奋起来。
“X的工作室最近好像在招助理哦。因为只是助理，所以对水平要求没那么高，当然工资是少点，听起来也不太好听。不过你不是还挺喜欢这个X，所以我想你倒是可以试试。毕竟如果天天呆在你喜欢的人身边，工资低点什么的都无所谓吧。”楚母了解的挺多，一下子分析了一大段。
“当然啦！”小四当然不会不同意，甚至于为自己之前怎么都没想到这样的路子而有些懊恼，“早就听说□□现在出来开工作室单干了，怎么我就没想到那层面上去呢？哎呀妈妈你可真是我的大救星啊！我要是应聘上了，做梦笑醒了也会记得感谢您！”
“得了得了，别蹬鼻子上脸啊，多大的人了还说这样的话，真是……恶不恶心？”虽然表现地很嫌弃，楚母眼睛里却是带着笑的。显然，能为女儿找工作提供一点切实可行的帮助，让楚母很是高兴。
想到什么就马上去付诸实践一直是小四的风格，当天天小四就给X成立的个人工作室邮箱发简历了。楚渺可不是什么大学刚毕业的小年轻，到底也是实打实在设计行业呆了三年的“老人”，虽然待的公司有些不对专业吧，但是从来也是招助理的“咖位”。这样一份“漂亮”的履历，和其他应聘助理的不对专业的或是刚毕业的比起来，孰优孰劣也是一目了然的事，于是乎，在待业了近一个月之后，小四就这样被招进了□□的工作室，成了一个25岁“高龄”的线稿助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工作不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