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镁光灯下--直挂云帆（《恋与制作人》同人）》四月芳菲99

10、许教授，深入了解一下？

　　云端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摆放着许墨刚给她泡好的清茶，心中愤怒的小火苗还在不安分地燃烧着。而对面那个脑科学家许墨，却笑得像一只逮到猎物的狐狸。
　　“你在生气。”许墨眉眼弯弯，笑眯眯地看着她，用的是肯定句式。
　　“没有，我怎么会生您的气呢？”云端笑容可掬，虽然心里面早就把他剥皮剔骨抽筋烤来吃了，“是我以貌取人，没想到许教授您这么年轻，可谓是惊艳绝才，真的是了不起！”
　　南方有兽，其名为狐，狐之大，一炉烤不下，故一半碳烤，一半油炸。
　　“噗嗤！”被自己YY晃点到了，云端禁不住笑了起来。
　　许墨微微眯起双眼，“想到了有意思的事情？”
　　“也算吧，这么金光闪闪的人物站在面前我竟然视而不见，真是蠢啊，哦呵呵！”云端掩口而笑。
　　话说狐狸肉好吃吗？有人吃过吗？
　　就在她自嗨得快要飞起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云端一愣，正好撞进了许墨的眼中，只见他弯起好看的唇形，一字一句说道：“撒谎的孩子，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惩罚？那可不行！我还要你上节目呢！云端心中百转千回，脸上展现出最乖巧的笑容，“我错了许教授，我在心里夸您长得帅。”说完，还眨了两下大眼睛，努力表现出“我很诚实，请相信我”。
　　“噗！”许墨忍不住笑了，松开她的下巴，温声说道：“没有自报家门，我很抱歉，但那是因为我觉得，跟你说话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尤其是，当你摘下面具，露出自己生机勃勃样子的时候。”
　　OMG！看着他的笑容就觉得胸口小鹿乱撞是怎么回事？云端深吸一口气，这才想到这次来的目的，连忙展现一个迎宾式笑容，同时把手中的材料递给他，“许教授，这是我们这次的节目策划，还请您过目。”
　　“好的，我看一下。如果要讲解，你可以使用这里的小黑板。”许墨边翻看边说。
　　“好的，谢谢。”云端深吸一口气，走到黑板前，拿起黑色水彩笔，开口说道：“我们这次的主题是：看不穿的谎言——”
　　“对不起，你们这期主题不行。”许墨抱歉地打断了她。
　　“哎？！”云端一愣，“你还没看——不是，您只扫了一眼……”她越说声音越小，看着对面那个笑吟吟的男人，她吐了一下舌头。笨死了，这可是天才科学家啊，别说一目十行，可能几十行都绰绰有余！
　　许墨微笑着起身，走到她面前，淡雅的青草香味萦绕在云端的鼻息之间，她的脸又红了几分。
　　“你认为，世界上真的有超能力吗？”许墨问道。
　　云端想了想，“我觉得，有。”
　　“是因为做这个节目，不得不相信吗？”许墨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
　　“也是，也不是。”云端坦诚地说：“《发现奇迹》这个栏目是我父亲亲手打造的，一开始我也是因为这个节目才注意到超能力，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接触越多越觉得，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事情不能用现有的科学去解释，可它就在那里，无论自己是否承认。也许现在我们看不到它，也许荒诞离奇，但它确实是存在的。”
　　许墨看了她一会儿，突然问道：“你听说过红皇后假说理论吗？”
　　“红……红皇后？”云端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没有……”
　　许墨微微一笑，“‘在这个世界里，只有不停奔跑，才能使自己保持在原地。’”
　　云端一愣，“《爱丽丝梦游仙境》？”
　　“作为食物链的最终胜利者，人类安逸了数千年，早就忘记竞争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了。”许墨幽幽地说道。
　　云端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那个，许教授，您说的没错，但是……”你跑题了吧亲！
　　许墨看着她，狡黠地笑了一下，“在这个残酷的环境里生存，就要面临各种各样的危险。想知道躲避危险的方法吗？”
　　“嗯？”云端一愣，看着对方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虽然下意识觉得不太对但还是问道：“怎么避免？宅在家里？”
　　许墨轻笑了一下，走近她，伸手摁住黑板，将云端圈在臂弯里，嗅着他身上清雅的味道，云端只觉得心跳加速，活了二十七年，她第一次被壁咚，而且，还是个超优质的男人。
　　“许……许教授？”云端小声地说，不敢看他漂亮的眼睛，就听对方低声说道：
　　“遇到危险的时候……”许墨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竟成了耳边呢喃，撩拨着云端浑身发烫，“记住，相信自己的直觉。”
　　嗯？饶是被他弄得忘乎所以，云端也忍不住吐槽：这是什么鬼方法？！刚要细问，就见许墨已直起身，面带微笑，与她保持了一个恰当好处的距离，“抱歉，有些事情，不想让第三个人听到？”
　　“哎？可是这里就我们两个……”
　　“就像你说的，看不见不等于不存在，你永远都不知道潜在的敌人在哪里。”许墨意味深长地一笑。
　　“哦，好的……我知道了……”挠头。
　　“那么回到你的节目，你做的是一档发现超能力的节目，从刚才的对话来看，你对超能力有自己的想法和认知，但是恕我直言，你的这份策划，并没有离开你父亲的窠臼，是吗？”
　　云端有些黯然，“《发现奇迹》本来就是我父亲生前一手打造的……”
　　“但是现在是你在做这个节目，有一句话讲得好，百家师傅百家味，不同的制作人，做出的节目也会有不同的感觉。可是我在这份策划，却没有发现你都有的色彩，这依然是一份两年前的策划。”许墨说。
　　嗯？！云端一愣，就见许墨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
　　“你的色彩独一无二，至少在我眼里，是这样的。”
　　云端只觉得身上仿佛流过一丝电波，从里到外都为之一颤，对啊，我为什么不想想自己的《发现奇迹》会是什么样呢？想到这里，她笑逐颜开，由衷地对许墨说道：“我明白！谢谢您许教授，果真那句话说到好，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这就回去改方案！”
　　许墨貌似有些意外，“这就要走了？”
　　“嗯！我得回去改方案，就如您说的那样，做出带有我专属色彩的方案！”云端笑着回道。
　　许墨无奈地笑了一下，“看来我讲课时间太短了……”
　　“嗯？”
　　“没什么。”许墨温和地笑笑，“加油，柳同学。”
　　“嗯！我会的。”云端做了一个fighting的姿势，深吸一口气，“我告辞了，许教授。啊对了，您愿意参加我改动后的节目——额，当然，我会先拿来给您看一眼……”
　　“我参加。”
　　“嗯？！”
　　“我说，我参加。”许墨笑看着她，“我信你。”
　　云端心里有些小激动，“谢谢！真的太谢谢您了许教授！”
　　“不过我有条件。”许墨老神在在地说。
　　“您说您说！”云端忙道。
　　“下次见我的时候，不要叫我许教授，而是，许墨。”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云端也依然记得，那一天许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如同湖面上的涟漪，一点点晕开，直至眼角，下午的阳光隔着玻璃打在他的白袍上，好像为他加盖了一层金色的锦袍，好看的让她移不开眼。

　　回到公司的时候，云端的嘴巴就没合拢过，安娜研究了半晌，下了一个结论：“有桃花。”
　　“去去去！才不是！”云端手动合上了下巴，“咳咳！我不在这几天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新鲜事，就是朱茂才的钱始终差一半没给，按照约定应该是成品后五天之内打尾款，可催促了几次都没到账。”安娜紧锁眉头。
　　“赶紧要出来！现在我们正缺钱呢，《发现奇迹》如果要画一个完美的句号，钱肯定是少不了的，我们需要这笔钱。”云端娥眉微蹙。
　　“是啊，一直都在催。今天瑞克带着老贺去了，这俩人双剑合璧，应该能拿下那暴发户。”
　　话音刚落，就听门口“砰”的一声，瑞克和贺尊先后踏入办公室，两人俱面色不善，赵小烦等人面面相觑，一脸茫然。云端觉得不太好，但还是硬着头皮问道：“怎么样？钱，要回来了吗……？”
　　贺尊张张嘴，却看瑞克给他使了个眼色，只能拿起茶杯去外面呆着了，孙晓萌立刻跟上去。这边瑞克跟安娜说：“咱们谈话室里说，那个，老板，你就忙《发现奇迹》的事情吧，好不容易请到嘉宾，别又泡汤了。”说着，径直走到里面的谈话室，安娜疑惑地跟过去，刚进入房间就听瑞克说：“门锁上——赵小烦，别讨嫌，忙你自己的事！”
　　本来要去帮忙打听情报的赵小帆讪笑着坐回椅子上，“我，我就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见瑞克瞪他，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谈话室大门紧闭，云端听不清瑞克他们说什么，但见安娜脸色越来越差，到最后柳眉倒竖，一副要骂人的架势，就知道事情没有想象的简单，她暗自踢了一下赵小帆，“去，到老贺那转转——出什么事我顶着！”
　　老板一声令下，赵小帆麻溜利索就跑了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脸色黑得像锅底，见到云端，犹豫一下说道：“老板，您别听了，那姓朱的太他妈恶心了！这事儿就让瑞哥他们办去吧，您别插手了。”
　　“什么意思？赖账？”云端杏眼圆瞪，“他就不怕承担违约责任我们起诉他吗？！”
　　“老板，现在咱们跟他耗不起。”老魏在后面说道：“咱们就太善良，或者说现在正好缺活，那暴发户发现这一点，牵着我们鼻子走，这才着了他的道。”
　　“那暴发户不是赖账，他承认尾款没有付清，但总找借口拖着，您能怎么样？”赵小帆说：“您就甭管了，跟他讲不清道理。”
　　“那头猪！”云端刚要回座位，却见赵小帆目光闪烁，立刻起了疑心，“不对，没这么简单！你还有事没说！”
　　“老板，该说的我全说了，不该说的，您就别问了……”赵小帆连连作揖，“您就别管了，成不？”
　　“不成，说！”云端来了倔脾气，非要从赵小帆嘴里挖出实话。
　　赵小帆怎么躲都不行，只能叹口气说：“老板，这事儿也就在这儿说，您听了千万别生气。那朱茂才说，只要答应他一个条件，尾款三天内付清，而且还加利息。”
　　云端心中警铃大作，“什么条件。”
　　“他说，让您陪他吃个饭。而且是，”赵小帆小心地看着老板的脸色，“晚上九点以后，去他家……”
　　“我呸！”顾梦当即摔了马克杯，“什么东西？！把色胆动到咱们老板身上了？！”
　　她这一摔可好，瑞克他们听到声响立刻赶了出来，见众人脸上表情不对，马上就知道有人走漏了消息，他指着赵小帆：“你……你！”
　　“瑞哥，该知道我全知道了，您别瞒我了。”云端握紧双拳，“我……我知道该怎么做……”
　　“你知道个头！”瑞克第一次对她发飙，“你要怎么做？陪他吃饭？他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去了还能全身而退吗？！”
　　“老板，您不能去啊，咱们不能去卖身啊！”萌萌眼泪汪汪地劝说。
　　“老板，事情没到那一步，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啊！”悦悦也说。
　　“你们想哪里去了！”云端忍不住喊道：“我是要去卖，但不是卖身，而是……”她咬咬牙，“至少要把制作节目的费用弄出来啊！”说完，她红着眼圈，拎包冲了出去。
　　没拦住人的安娜看着她的背影，低声说：“她，不会是要卖房子吧？”
　　“那不可能，”瑞克说：“柳总那套房子现在价值几千万，一个节目不用这么夸张。再说了，就算她要卖，也得有人买啊，大户型难出手。”
　　“那她要卖啥？不会是卖肾——啊！！”赵小帆捂着头，委屈地看着地上的苹果，再看看萌萌，萌萌只说了一个字：
　　“该！”
　　“现在怎么办？”安娜问。
　　瑞克思索片刻，说：“给阿贤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