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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章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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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霸,去死吧——”
他顺着气流向前飞掠,纵劈而下,手中的暴风战斧被从天而降的刺目雷光镶上银色边锋,带着万道闪电一起劈落。
异色双瞳一只晶亮而阴冷,另一只则毫无光彩,这是来自火箭浣熊的那只眼球。他的脸上,原来宽容憨厚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剩余的只是一片空白。
雷霆万钧的暴风战斧,嵌入了仇人-灭霸的胸口。
索尔眼中燃烧的复仇火焰,因这劈入灭霸胸口的一斧而更加炽烈,他嘴角残忍的,近于疯狂的笑容,因为近在咫尺的仇人平静而遗憾的表情而凝滞。
“神族,也会因为被仇恨吞噬而疯狂么?”灭霸如此平静地问他。
索尔笑起来,:“怎么样?体会一下我弟弟的感觉?”
他专门瞄准的是,灭霸的胸口,为了让灭霸的痛苦延长一些。
“你应该劈我的头的。”灭霸说道,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反而有的是一种绝望,与此同时,他打响了手指。
气流再次将他卷起,让他向后翻覆而出,后方出现的虫洞,叫嚣着,与他越来越近。最后,他看到的,是下方,一个个化为灰烬的人,包括那打响响指的人。
烟消云散。这本应保护众生的神,看到这同归于尽的结局,心中微微刺痛了一下,但这刺痛,如此的短暂,随即又被,阴冷的憎恨再次覆盖。
憎恨的,除了灭霸,还有无能的自己。
所以被虫洞吞噬时,他放弃了挣扎,脸上最后的表情,甚至是微笑的。
“……哥哥,哥哥……典礼快要开始了。”
索尔闭着眼睛不知道漂浮了多久时,这个声音叫醒了他。
他睁开双眼,天蓝色的眼睛,与那双碧绿色的眼瞳相遇。有那么短暂的时间,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而这梦境太过于甜美,让他惶恐的祈祷自己,千万不要醒来。
他本来是躺在地上的,伸手就抓住了凑过来的,绿色眼眸的青年。
青年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儿,就被粗壮的手臂揽住,压低,被迫贴上了对方胸口坚硬的铠甲。
索尔的手指,从青年黑色的柔滑发中抚过,扣在青年纤细的脖子上。他的手指,几乎瞬间就感觉到,指尖青年活泼跳动的心跳。
“……洛基……你又骗了我……”
他几乎是怀着感恩的心情,叹息着。
所以意识到洛基对于自己的重要性,永远是在失去他之后。。
最开始,索尔并不认为洛基对于自己,与四大勇士相比,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每次回头的时候,就能够看到洛基静静地站在自己身后,脸上那么无辜的笑。他总是如此毫无理由的支持自己,敬爱自己,从来不反驳索尔的意见(尽管,他经常恶作剧,但从来,重要的事情上,他都与自己站在一处,从无例外。)
有时间,他甚至认为,洛基对自己的帮助,甚至比不上四大勇士。
当他从彩虹桥上落下,那一刻,他意识到,自己失去了这个弟弟。
再见到弟弟时,是在地球上。那憔悴的,几乎不成人形的样子,是他从来没有想象到的。
从此之后,他就开始不断的想要带弟弟回家。而弟弟一次次的假死,背叛。
他甚至因为洛基死了,连奥丁的皇位都不想要了。
好在最后,姐姐海拉出现的时候,弟弟终于与自己携手,成为了阿斯加德的救世主。
在灭霸在飞船上抓着自己,威胁洛基交出宇宙魔方时,他以为洛基将再次背叛,他对那双凝视着自己的绿眼睛说出的最后一句话是,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弟弟。
最后,他抱着弟弟的尸体,第一次深刻的感觉到,与这个结局相比,他宁可洛基再次背叛。
奥丁曾经说过,家就是人民所在;而洛基对于他而言,是他的影子,他的半身,失去之后,家对他的言,也没有了意义。
"咳咳咳咳……"
被咳嗽声惊醒,索尔这时才注意到,除了被他按在胸口的青年,另外正有四个人,正一脸惊悚地盯着自己。
“希芙、沃斯塔格、霍根、范达尔……”明明海姆达尔说过,在与海拉作战时,他的这几位好友己经英勇牺牲了。
“你们……”
没有死?
他的话几乎出口的时候,及时止住了。
他胸口将脸抬起的青年,面颊粉嫩的,像刚刚绽开的花瓣,在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儿上,绿眼睛盯着他,无辜得像个天使。
他有多久没见过洛基的这种表情,大约是在洛基到达地球之后,他就永远用嘲讽的脸来面对着身为哥哥的自己了。
他的头发也很短,短……
???
是梦?还是幻境?
他站起身来,仍紧紧抓着手中的小骗子,训斥道:“又是你做的么?快解开幻术。”
那双总是雾濛濛的绿眼,显出委屈来,:“什么幻术?妈妈让我来找你的……这不是你重要的继承仪式么……”
继承仪式?他的目光从青年身上转向四勇士,希芙向他点点头,大胡子摸着胡须,剩余两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被索尔对着抓在手中的修长青年,露出满眼的怀念。
四大勇士离开之后,只有青年亦步亦趋地走在他身后,在进入会场之前,一直在索尔身后的脚步声停了下来。
索尔立刻发觉了,他停下脚步,转回身,火光闪耀,层层帘帷轻轻拂动,而他的目光,直直撞入那双若有所思的绿眸中。
“怎么了?”
索尔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自己的兄弟,他现在己经相信自己也许是被虫洞卷回了过去,可能的话,他恨不得把身边这一脸无辜却做尽坏事,三番两次把自己骗得溜溜转的小鬼拴在腰带上。但仅有的理智告诉他,这么做的结果会让所有人以为他疯了,而面前这条小毒蛇会毫不留情地用这个理由,驱逐自己离开。
洛基没回答,他有些困惑,觉得索尔不对劲,如果不是他偷偷用了多种魔法,测试结果也仍是这人是索尔,他一定会确认这个傻大个被人假冒了。
比如,用十分和蔼可亲的神色看过来,眼神中又是怀念又是喜悦:“紧张么?”
洛基眉头微微皱起,又迅速舒展开来,“我以为,更紧张的会是你。”
索尔笑着拍拍弟弟,“我什么时候紧张过?”
“上次,在约顿海姆。”洛基毫不留情地吐槽,他偷偷瞄了眼索尔,仔细观察索尔表情的变化。
索尔的表情是一片空白。他在竭力想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洛基墨绿色的眼晴闪烁,:“你就紧张了,还是我放了雾,让大家及时撤了出来。”
索尔眨下眼,他想起洛基说的那场大战了,记得上次知道雾是洛基所放时,他只觉得打仗怎么能耍阴谋诡计。
但现在的他,被洛基骗了n次,并与复仇者联盟待在一起久了的结果,是短短十年,让他像又活了一千年一样。
另外,洛基好端端站在他身旁这个事实,让他觉得怎样都开怀,弟弟言辞上的小小顶撞,他一点都不想计较。
侍者托着酒杯,躬身停留在索尔身旁。也许是听到了之前两兄弟的对话,让侍者恭敬弯腰时,瞟向洛基的目光,却是充满了鄙夷,在尚武的阿斯加德,法师的地位永远是在勇士之下的。
洛基脸色沉了下,他悄悄伸出手,手势才比出一半,索尔已经拿起侍者托盘上的杯子,递给了洛基,大笑:“那我要感谢你了。”
小小的蛇在酒杯中探出了头,洛基碧绿的眸子与杯中小蛇对视了下,小蛇默默缩回了头,在洛基手中,再度化为醇酒,被青年仰头饮下。烈酒瞬间让青年秀丽的脸染上绯色,青年的绿眸却越发明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