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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回 打果?打人? ...

  •   我咬着柔柔从集市上买来的又干又硬的山楂,抚抚猛磕到籽儿的牙提笔写:“哪有新鲜的山楂吗?”

      尽管柔柔说这已是最好了,每年这时候我带她满大街找,她都弱弱地抱怨,哪儿有啊!

      这仅有的又干又硬的果子也是一商贩因置久无人买准备丟掉搁角落里翻出的。

      糖葫芦还罢,街上少有人卖这个除了家有身孕的夫人吃压根销不出去的酸玩意,偏我最欢,前生带来的习惯难以戒掉,身体不好酸甜苦辣同甜辣绝缘,剩下两味,一味我实吃不消,另一味我紧攥,那时候怕着这仅有一味不知哪天也夺走,很是爱惜,到这里,我便尝了甜吃得了辣,依然独爱这一味。

      一段你珍视的岁月里给的感觉,是难以抹掉的,那太印象深刻了。

      往年从糖葫芦小贩那里购,今年卖糖葫芦的遇几个,可裹儿里的山楂还没这又干又硬的好。

      对于今年这个我真满意不起来,忍不住问了渭江那头那个好似什么都知的人。

      第天我翻笺,他果给了答复。

      “桑灵山”

      “桑灵?我才不敢去那里”

      “你去过”

      “我脑子没有病,那桑灵上头住着个中玥宫,下头卧着个天阙门”

      “往城西走一时辰见一条河,越过向南三时辰,过了坡爬了丘即桑灵山脚”

      我嗓儿都打了结“城,城西吗?”

      “城西”

      “往,往南越过一条河吗?”

      “一条河”

      “你,你没记错吗?”

      “不会”

      我有病。

      后怕的拍拍心口,春上去的可不就是,阿莱娘嘴里可怕的豺狼压根哄小孩,那里分明桑灵山,中玥宫天阙门两大□□都在,他们比豺狼虎豹可怕的多。

      “你怎么清楚我去过?”

      “不用担心,桑灵群峰环绕,他们居于几大珠峰绵延之中,便山脚也离之尚远,即撞见了未必要生惧。”

      “开玩笑,中玥宫且不论,就天阙门不知祸了多少江湖之众,听说前些年因建行宫之事,屠了周边几个村”

      “你怕?”

      “我长得不是豹子胆”

      “不去惹他们无事。”

      “我听说被屠的附近几村也没怎么惹就灭了,人好好给建房,建完把人全家抹脖子,一个曾经杀了师的人领起来的教众能好到哪里去,除了桑灵还有哪处山有?”

      “不知”

      “你只清这地儿,你天阙宫的?”

      “是的”

      “这玩笑不能开。”

      “你认为这是个玩笑,就是个玩笑。”

      “我决定了”

      “决定?”

      “去找山楂,山脚会有吗?”

      “有”

      “多的话我回来给你捎些去”

      柔柔从没去过生地,人怯怯的,我没说是去桑灵,怕路上她就软了腿,死不跟我出这趟门。

      我骑马绕道带她跑半天,马可走地儿是真不好找,行至高处足不沾,栓马跳脚蹦了二十里地,抵达目的地。

      天气不热了,我们大老远跑趟不容易,撑大袋子就准摘了,绕山脚环几圈,连个楂疙瘩都瞧不见。

      柔柔是个小丫头第一次跟长路,平日不似我彪悍,俩腿打抖直拍心口,我忙扶她到一地儿歇着,递了水让她喝,准备走了,她拽了我衣“小姐咱,咱回去吧,这地儿看着渗人”

      高耸入云的山峦,偶从深处传几声蝉鸣鸟叫,四周太过寂静的反差,故显的有些森怖。

      “渗什么人,大白天还能有鬼……”

      她捂耳尖叫了声,吓的我脚一跳,

      “小,小姐,你别,别走别丢下柔柔一个人…”把我衣拽更紧了。

      “……”我决定了,下次来一定不能带她充大个。

      我泄气地坐下,“好吧我们歇会再找”她眼里闪着小星星,一脸怯弱又讨好水袋递我“小姐,你是不是嫌弃柔柔了?”

      我噎了口水,“不是”

      “柔柔不够大胆,不够体贴,到这里不能照顾小姐,还拖累小姐柔柔……柔柔…”她红了眼眶。

      我无奈“柔柔,外面不全是你想的可怕,它还有奇遇,我带你不是要你照顾我,是想有个伴,你只管当好伴”

      “柔柔会的”

      我从袖子里掏出手帕扭头凑上去“擦擦”

      她瞧我竟是有些着了神“小姐你穿男装好看,人这么好,要是个公子怕柔柔……”

      手帕抖掉了,今年人表白表怕了,强调“柔柔,小姐我是个女的。”

      小丫头甜甜地笑了“柔柔知道,柔柔只觉这辈子幸遇了小姐。”

      “你无需对外界抵触,外界不全无你哥哥嫂嫂那样的人,况你吃的苦相信足攒够了下辈子的福气。”

      不论实际年龄,柔柔比我这身体大一岁,只小身板太弱小,前期营养不良造成的。

      十三岁那年她从不入流的妓院里丢出奄奄一息。

      其实她坚强,宁不吃不喝病死不出卖自己,就之前遭遇给她造成冲击过大,以致看人永远带着怯弱防备,

      当时她一副邋遢重病样,我像撞见了前生的自己。

      我想,这丫头还这样小,怎么可以就死了。

      既然你已度过了人生的黑暗,就应该再看看这世间的精彩。

      我吹胡子瞪眼和柔柔托腮打量半天,意外瞥见了一枝子外露的红果,掩映在成片成片的翠绿之中,若隐若现,我就是看清了,起身高兴大呼“那儿,是那儿哈哈!!…”

      我这声大嚷,不知惊下了多少只鸟从腰腹飞出。

      伸手揽起衣摆,牵了恢复体力的柔柔,脚不停歇一鼓作气爬上去。

      “闪开闪开,柔柔闪开!”

      我兜着山楂从树上滑下来,柔柔原就提心吊胆搁下仰望我,见我摔下,竟要来接我,我比她吓的狠,地上草丛软泥成堆掉下去没什么,她接不了我不讲,把她小身板压坏得不偿失。

      我空中张胳膊挥着,她被喝止了身,一脸惶恐,面前飞来个身影,临落地前,伸手一把将我纳入怀中,脚稳着了地。

      山楂从我怀里骨碌碌地滚落了…

      我当时瞅着他想,无怪乎这套路多次引至今,俗而不落,是以你真正身在其中,方知这感觉是美妙和谐欲罢不能的。

      楚辞放开手垂袖,“想吃命都不要了?”

      “先生怎么在?”

      他微敛了敛眼神。

      “去私塾”

      “小姐小姐!”

      柔柔跑过来,我醒神退步立即与他相隔几步保持距离,有第三人看着,赖他怀里我尴尬。。

      “没事没事”低头拍拍身拉了来袋子“快捡山楂!”

      我瞧没动静,抬头见小丫鬟眼珠子竟不会转了,人望着先生都望傻了。

      我手搁她面前摆摆“柔柔,柔柔?”

      她终回神,我扑哧笑了,把她小脸蛋硬逼出了抹晕红。

      “小姐,柔柔…柔柔这就捡果子”她慌张转了脸,低头人再不敢朝先生看。

      这正常,哪家少女不怀春,况且先生这样风姿出尘的世外之人,那年初见他,我也曾这般失过神,还间接戳了人家脸,今想想,彼时庆幸年纪小。

      我捡会子山楂想起来要道谢,不是我故意不理他,经历那一瞬,我脑子需静静,思想才能保持不逾越。

      “谢谢谢谢,今天没课先生去做什么?”

      先生半晌没回我,我正奇着,见他伸手一掌散散地拍在粗壮的果树上,我眨眨眼,只顾得仰脖子去瞧头顶速速落下漫天红果,直砸的我阵阵晕头转向,方知要捂头跑开…

      此人早在落下一掌不见了踪影。。

      就说他风度维持不了多久,我拉柔柔手跑一边去气说:“你别看他那个样子,性子差的很。”

      “小姐,他救了你”

      “……”

      救我就该拿我开涮了?你打果都不提醒人躲开。

       打包回去累的够呛,趁晚写了笺寄去。

      “真的有”

      昨日跋山涉水累着了,课中提不太起儿神,只手举书只手半扶脑袋,先生似投了几眼来,我人湮湮的只管扶好我的额。

      午时,不比平日有浑厚的活跃力,整一死鱼状半摊桌边,一逮机会,任他四周轰炸,也不影响我睡眠质量。

      但,水喝多,睡会儿就醒,双手扒桌撑起身,有人就着我肩把我按下了。

      最近没给他下绊子,我疑着。

      楚辞不甚明确地问“痛?”

      ?

      我想了想,忙点头“痛,痛得很”

      他用手去摸我脑袋,寻我头上的包。

      其实不疼的,经他手一按,就有点隐隐作痛了,

      “先生,以后你能不能不捉弄我了”我趁机谈条件。

      “跟我来”他落手转身,

      “去哪?”我同他出学堂,见他是踏入了住处“你等我阿,我去趟茅厕!”

      洗完了手,低头进门抽手绢擦擦,恰巧被他瞥见这幕,我飞快地把手绢塞袖里

      他说我“你真是应用尽用”

      “……”我反问“不应该么,我应该把它供起来?”

      他落盏“应该”

      他说的这个应该一时让我疑惑他是让我用还是让我供了。

      皱了皱眉,我吃饱了撑的想这些。

      “先生我来做什么?”杆在他对面

      先生两指敲了敲桌旁。

      我按他指示跑他腿边蹲下去……

      可能我这姿势太那个啥了,他眸子里竟划过了丝颇滑稽的色彩,舍得开尊口“板凳挪过来。”

      ……我蹭蹭回去端板凳。

      我背对他坐,受带有温润凉意的手在发顶上细细按压的走向,不得不说这真享受。。但我还是理智地也甚惊恐地抬头“以后先生不捉弄我就成,无需这般了”

      他将我头压下:“捉弄你?是你自食恶果。”

      ……我吭吭地咽下抗议话。

      远的不说,就拿这次摘果子事儿引之“你为什么放果子砸我?”

      “身为师者,深感学生未曾修好礼仪,我应该失望。”

      “……”你能不把自己的小气说的这么大义凛然吗?当然这句是我打死都不敢说的话。

      “我道了谢的”还连道了两个。

      “你这个谢道的不真诚”

      我被你迷住需要缓缓神“我家柔柔被你迷了我正喊魂。”

      “和这事无关”他反驳。

      “没有关系?”他不是说我道谢道晚了?耽误了?其实不就觉着我该把他放第一吗?

      我“嗤……”

      他按压的手势慢慢停下,我万没想到自己竟真嗤出声,在他大男子主义即将面临新的一番考验前补说

      “我牙酸”。

      “不要吃多那个果子。”我胡诌的,他还信了,手势恢复。

      “哦,哦”我点头,末了,我使撑着左摇右晃的身体眯眼问“我能不能…能不能调个姿势?”

      他松手,我侧身闭眼趴在桌子上。

      “我应该是被无视的人吗?”

      模模糊糊听他说了这句,我舒服地打了个呵欠“先生,全天下人都被无视了,也没有人敢无视您。”

      铃响三下,我惊醒晃晃脑袋看四周,书案墨笺,以及身下软榻……玄色垂穗隔帘,诧异睡了先生的床,掀被翻身顾不得整衣趁他出堂前提了马就跑!

      庆幸第天上学堂他没追究,想是先生抱我上床这个事,非我硬赖的,我终是确信了。

      几日来收到信笺如下。

      “寄一个也叫捎些?”

      ……我“试了,灯只能承一果,你自己摘”

      “你可以当饭吃了。”

      “哪能啊,我舍不得呢,不过我倒真当晚餐了,就是早起牙齿太酸了。”

      “要漱口”

      “漱了,晚上吃撑了,想是夜里打嗝打的”

      “……真是难为你了,打嗝轻的,此类果只消无补,你吃吃瞧肚子会不会疼。”

      捏这笺读半天,我神经衰弱了?一调侃我读出了关心来。

      许某人用果砸了出脑震荡。

      天气冷了,近日飞云庄忙碌备至礼品,打理人马,清风庄江庄主五十寿诞,盟主老爹携一众人前往贺寿,这一众人中意外有我,因了要陪赵妍外出散心,赵江氏特意嘱咐携上,定于三日后同出越州。

      我是兴奋的,对于江湖,十五年我只荣城活过脚,想外出瞧瞧别地。

      算算与江表哥大半年未见了。

      这位大侠怕是早把我忘了。

      铜铃悬音绕梁,午时放课,我跑楚辞面前说了请假这事,最近他不知搞了什么,面色无常,经长时日相处,我摸的出他心情貌似不错,果然就冲我点了点头,没怎么问我做什么去。

      我刚拔腿回去,他看书眼不落人地填了句“几天呢?”

      我回头伸一把手,中途握两下

      “五天?”他轻微地皱了下眉,转了脸对我。

      “十五天,我家亲戚五十大寿,我爹爹携我们众家人前去长见识。”

      他不说话了,将书一摞,起身人走了。

      我直愣愣地瞅他背影,这是舍不得我?

      我抖了抖身,真是没事自己吓自己,他已经答应了,管他闹的哪门子情绪化,我是凡人我不懂。

      “近日远出半月。”

      “是做什么?”

      “出去玩,见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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