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遊戲/不一樣的珊莎》白桐雨

2、第 2 章

　　「國王駕到！」

　　下僕高喊著，國王的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像一條緩緩流動的融金裡滾動著紅石碎片，無數金色雄鹿旗在北風中鼓動翻飛。

　　珊莎在容看起來優雅的程度內抬頭張望，她看見那個小型農舍大小的紅金色馬車停在大門外，猶如在彰顯地位懸殊，那車太大以至於進不來。

　　「阿雅？珊莎，你妹妹呢？」

　　凱特琳.斯塔克皺眉問珊莎，珊莎看看不存在妹妹的她應在的地方，抬頭看見一個戴著鐵盔的斗篷小人兒咚咚跑來，「她大概是跑到前面了。」珊莎說。

　　「阿雅！你算了，去站好。」

　　奈德拿下阿利亞的頭盔，長得像父親般女孩淘氣地吐吐舌頭，一溜煙擠到珊莎和布蘭旁邊。「我看到弒君者詹姆.蘭尼斯特、大王子喬佛里，但小惡魔不在。」阿利亞說。

　　「別說了，小心讓國王聽到哪。」珊莎輕輕捏她一下。艾莉婭嘟起嘴。

　　勞勃跳下馬來和奈德寒暄，「你胖了！」

　　奈德的眼睛默默在國王腹部的弧形上遛了一圈。兩個人相視大笑。「走吧，去看看她。」勞勃說，拍拍奈德的肩膀，挨個對他的子女打招呼。「美人胚子哪！」他對珊莎說，珊莎對他微笑。

　　「看個死人不至於那麼著急。」

　　瑟曦聲音冷峻的在她丈夫的背後說「哦！閉嘴，女人。」勞勃吼道，不理會他的皇后。

　　看起來婚姻並不幸福美滿。

　　珊莎偷偷打量著七國最美的女人、拜拉席恩王朝的皇后，藉著她臃腫的丈夫讓她的視線不太直接無禮。

　　瑟曦流瀉的金髮像是蘭尼斯特其中一個祖先偷來的陽光，淺綠色的眼睛是早春初抽的水潤嫩芽，她高傲而優雅地站在那裡，雍容華貴而不可侵犯。

　　事實上，她旁邊的弒君者和王儲也沒什麼不同，三個俊俏明豔又驕傲的的蘭尼斯特。
　　詹姆.蘭尼斯特尤其光彩照人，他在御林鐵衛的漂亮盔甲裡充滿英雄式的英氣，全身都金光閃閃。

　　而喬佛里尤其不加掩飾他的蔑視，他噘嘴擺出嫌惡的模樣打量臨冬城的一切，珊莎想像在他腦子裏依次從空氣到泥土、從大門到城堡都批評了一次，到晚上清單上還要加上他的寢房、大廳和晚餐。

　　「小惡魔在哪？」

　　艾莉雅嘟嘟囔囔。看來喬佛里不是唯一不滿意的小孩。舊神啊，聽說他年紀還沒有羅伯大。珊莎注意到王儲下馬來，他竟然長得比臨冬城的長子更人高馬大。

　　喬佛里轉頭過來，對珊莎微笑，珊莎微微歪著臉笑回去。

　　「他真帥，不是嗎？」她們容許離開後待在珊莎的房間，艾莉雅揶揄道。

　　「他是。」珊莎承認道，看著妹妹也笑了，「但你不喜歡他。」

　　艾莉雅哼了一聲，皺起鼻子。「他生了一副討厭的模樣！」

　　「他生了一副討喜的模樣，但看得出來我們的城堡不讓王子喜歡。」珊莎糾正道，面露憂愁。「艾莉雅，國王在莊園的一天你都要謹言慎行。蘭尼斯特家的人看起來脾氣都很不好，惹上哪一個都不能。」

　　「我才不怕他們！」艾莉雅哼道。「這裡是臨冬城，我們的父親是城主，他們能怎麼樣？」

　　珊莎嘆氣，「這裡是七國，喬佛里的父親是城主的國王（lord’s lord)，你沒辦法阻止他對你怎麼樣。我擔心你，你總是衝動，為了爸爸，為了你的兄弟姊妹和狼，別惹上蘭尼斯特。」

　　艾莉雅笑了，「我知道了，他們是你未來的家人。你不要我搞砸。」

　　珊莎無奈的笑了，「你這麼理解也成，試著讓我日後的生活容易些，如果你還愛我，還有別翹掉明天的刺繡課，彌賽拉公主要和我們一起。」

　　艾莉雅發出絕望的哀號，跑去找雪諾了。珊莎帶著淑女慢慢跟了出去，途中聽見了母親的聲音。

　　「私生子宴會侮辱」凱特琳細聲低語，珊莎堪堪捕捉到幾個字眼，她聽見母親踱步離去的聲音，怔怔發愣，她不知道凱特琳會這麼咬牙切齒的說話。然後她看見瓊雪諾走出來，臉色陰沈。

　　「珊莎。」他沒精打彩的打招呼。

　　「瓊恩，她一直這麼對你說話？」

　　「她痛恨我，你不知道？」瓊冷冷的說。

　　「我不知道她這麼恨你。不知道她會」珊莎難過的說，想讓雪諾開心一點，「至少你可以暢快喝酒，還可以偷偷帶白靈一起。」

　　「是啊。」瓊勉強微笑，低頭揉揉淑女的腦袋，艾莉雅從走廊盡頭衝進來，高興的大叫：「瓊！我在找你。」她撲到瓊身上，瓊也親暱的抱起她，「哦，親愛的小妹，什麼事？」

　　「我親愛的同父哥哥啊，你看見我時可沒有這麼高興，真讓我受傷。」珊莎拖著長音微笑道，艾莉雅更笑得樂不可支。

　　她和瓊雪諾總是特別要好，即使珊莎待雪諾同待其他兄弟一樣親暱。大概是因為兩個人都有那麼點脫離規矩。珊莎想。

　　「原諒我，我不能用一樣的方式對待一個淑女。」雪諾笑著說。

　　「嘿！」艾莉雅抗議。「我跟珊莎一樣是女孩。」

　　「你自己說不願意當淑女。」珊莎看著她笑，艾莉雅鼓起腮幫子。

　　他們笑鬧，直到修女來叫喚兩位臨冬城小姐去為晚宴做準備。珊莎看看天空，猜想大概是母親聽見了他們，天色明明還沒有那麼暗。她們回到房間，珊莎看著艾莉婭坐著把頭髮梳得光亮。

　　「耐心點。」珊莎一邊著裝一邊看著妹妹在椅子上扭動屁股，溫聲提醒。「你乖乖的，會快一些。」

　　「我不知道這要這麼久。」艾莉婭咬牙切齒，珊莎已經結束她的編髮，她的頭髮光滑柔順，仕女很快就打理好。珊莎佯作同情地看著艾莉雅，另一位仕女在她身後拉緊束腰，顯出她初發育開始長成的輕盈曲線。

　　「哦，我愛著的妹妹啊。如果你平常乖乖梳頭，就算每天都玩到糾亂打結、插滿樹葉，也可以很容易打理好。你可以在宴會前玩到最後十分鐘仍準時出席、光彩照人。」

　　「我才不相信你，一定是媽媽叫你想辦法讓我聽話。」艾莉雅格格笑出來，但總算不再躁動不安。

　　「答應我你不因此在宴會上拿食物扔我。」珊莎放下雙臂。「別在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