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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专业克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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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没事了,这个休养几天就好了。”
像哄小孩一样,叶辞轻声地安慰,接过护士递来的绷带和木板给他夹好,从架子上拿出针。
“为什么还要打针?QAQ” 少年抱着被子惊恐地看着叶辞抽空针管里的空气,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不要问他是怎么从那口罩下看出她的表情的!
“帮你消肿的,过来。” 把甲硝唑抽进透明的管道,试了试针,确定没有问题。
对于这个精灵一样精致的少年,叶辞没有一点怜惜之心,拽过人就一只脚压住他乱动的下半身,另一只手把他的手腕交叠按在胸口,力气大得不可思议,然后……然后他就被脱裤子了。
等、等等!医生你冷静啊!!!
……
雅科夫教练觉得,把维克托留在这个医院是一件非常正确的决定,或者说交给这个医生很正确,你看,她能压制住维克托并且不被他精灵一样的面孔迷惑,该敬佩一下她男女病人一视同仁的职业素养吗?
雅科夫教练办完手续放心地走了,无视了维克托求助的尔康手。
俄罗斯男子主义让维克托觉得被女生脱裤子是极其丢脸的事情,特别是打完针后对方还给了他一颗糖,他觉得他被小瞧了。
#男孩子就不要面子吗?!#
也不想想是谁在知道要打针的时候垂死挣扎的——by叶辞。
总之那天过后维克托就准备让她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成熟的男人。
场景A:
“哦,美丽的医生小姐,真是辛苦你了。”躺在床上的少年艰难地撑起身子,拉着她的手深情地说。
叶辞挣了两下,在不伤到他的前提下将一次性输液管从他手中抽走。
叶辞:“你是想告诉我你需要转去脑科吗?”
维克托:“……医生,你能不能有点浪漫情怀?”
叶辞:“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我对伤残人士完全没兴趣,你这样会让我有种身处精神病院的感觉。躺好,不然针打歪了还要再扎一次。”
维克托:“……”
场景B:
维克托看着坐在显示器前看拍片的人问:“医生,你有男朋友吗?”
叶辞:“没有。”
维克托:“诶,你这么漂亮能干,为什么没有啊?”
叶辞:“你是有透视眼吗?看得透口罩。”
维克托:“不,你的气质和行为无不向我展现了你的优雅,就算是口罩也不能掩盖你的美丽。”
叶辞:“……你知道你在我眼中是什么样子的吗?”
维克托好奇地望着她。
叶辞摸了摸他的脑袋,给了他一根拐杖,“跟我朋友家发情的公猫一模一样。”
维克托:“你太伤我心了!”
叶辞:“没关系,这里是医院。”
维克托:“……”
场景C:
叶辞:“维克托,今天你可以去外面转转。”
护士推来了一辆轮椅,一脸紧张激动地期盼着。
维克托扭头看医生:“医生,不是你推我吗?”
叶辞:“我还有其他病人。”
维克托伤心欲绝:“你就不能分给我一点时间吗?把我推到院子里都不行吗?”
叶辞合上病历本:“小陈,推走。”
然后利落地转身走人。
一连三天都碰壁,维克托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别的护士都恨不得只负责他这里,天天嘘寒问暖的,主治医生却只看一下,确定没问题就走人,毫不留恋,完全不顾及病人的心理问题。
经过三天的调养,第四天就可以手术了,她要把受伤的肌肉修补一下,所以要打麻醉针。
“医生,疼吗?” 维克托抓住了叶辞的手,可怜巴巴地问——他这次真不是装的,少年第一次迎来人生中的手术,紧张一点也正常。
“扎针疼。”叶辞这次也没有忽悠他,眉眼淡淡,口气却十分肯定,“手术不会有感觉的。”
“是你给我主刀吧。”虽然这几天也有不少人来看他,比如刚刚来看他的米拉和尤里,可是手术室里他唯一的熟人就是他的主治医生了。
“嗯。”叶辞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细心地撕开包装给他,“巧克力可以镇痛。”
巧克力可以缓解情绪,还有止痛的功能,一般在动手术前,她会给可以食用的患者一块,术后再一块,导致虽然她在工作时冷淡一点,不近人情一点,可风评还算不错。
“谢谢,医生你真是好人。”维克托笑着发了一张好人卡。
叶辞想要摸他的脑袋,却被他一手挡住了,少年鼓起腮帮子,不满道,“医生小姐,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老是摸我的头。”
“哦。”叶辞收回手,双手负在身后面无表情。
维克托见她说不摸就不摸了,不由得在内心感叹医生小姐果然是个老实孩子,要是她在工作的时候也这样就好了——好吧,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医生小姐是个工作起来一本正经的人呢。
这么想着,维克托突然想起他还从来没见过医生的样子,也没跟医生聊天超过三分钟,唔,医生上班居然不挂铭牌,所以他都不知道医生的名字……
他想着想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极致的刺痛,让他无比酸爽,然后整个人都没知觉了。
好疼啊……
维克托做梦了,他梦见了一个看不见脸的女人站在他对面,怀里抱着一只猫,白色的猫咪对着他软萌萌地叫着,似是要跳到他怀里。
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接,猫咪就到了他怀里。
猫咪的重量并不轻,他抱着它蹲下,猫咪就跳到了地上,开始蹭他的脚腕。
正蹭得欢呢,维克托撸猫也撸得很开心,猫咪忽然张嘴在他脚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与此同时他背后伸出一只白皙纤细的胳膊,狠狠地勒住他的脖子。
“混蛋!去死!”
女人刺耳尖利的叫声带着不明的怨恨,几乎要刺破耳膜。
维克托就是这样被硬生生吓醒的。
睁眼是白得刺眼的天花板,阳光为整个病房拢上一层金色,使得这大片的白色不那么冰冷。
回忆起梦里,那女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维克托现在还有一丝心悸。
怎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
他扭头,入眼是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正背对着他,纤细的手臂抬起,白皙的指尖和银色的手机相交映,是一种耀眼而冰冷的色泽。
“嗯……好的我知道了……没有!哪里有胖?你肯定看错了!”
“啊,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好吧,好吧,我会尽量,但不保证,你知道我这里有一个新进的病人,肋骨被人打断十几根,正在修养。”
“……对啊,都是运动员,这年头运动员进医院一点都不稀奇,特别是我们科室这里……好,那我先挂了,拜拜~”
维克托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但是可以听出对方的心情很不错,然后又感叹医生不戴口罩的声音是那么清透温和,犹如汩汩的溪流,清凉的春风。
还有一点似曾相识的味道……
可惜对方听到动静戴上口罩就转过身,再次进入工作状态。
“啊,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腿没有知觉……不太好。”身为一个花滑运动员,腿部没有知觉的感觉真是一种相当糟糕的感觉。
“很正常,麻醉还没有过去,等你有知觉的时候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
叶辞的似乎是因为刚才的电话,黑若琉璃珍珠一样的眼眸中是淡淡的温软,那种能融化人心的色泽让维克托有些意外地出神。
回过神他眨眨眼睛,冲医生笑得暧昧,“啊,医生刚才是男朋友的电话嘛?你还说没有男朋友。”
“不是男朋友,是闺蜜,就是特别好的朋友。”叶辞把手机放进兜里,干脆就连手一起插进去不出来了,另一只手拿出巧克力,“等腿上有感觉可以吃巧克力,可以……”
“可以镇痛嘛~”
叶辞收回手,插进兜里,语气淡淡,“你知道就好。”
“对了,医生,这么久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可以告诉我嘛?”
叶辞回过头,阳光之下,银色长发的少年笑容如天使一样纯洁美丽,微风吹进来,柔软的银色潋滟着耀眼的光,在光与光的交织中愈发朦胧。
“我叫叶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