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淡且独

47、心动

　　放假后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就像盛夏时节不小心打翻一杯水，转眼就蒸发消逝了。

　　方桉和赵轩为了防止坠入上床睡觉睡觉睡觉的深渊，每天都很自觉的各睡各家，只有白天的时候会互相跑去见对方。
　　这种感觉其实挺好的，会很有一种十六七岁的少年，每天抽出时间，跨越一切阻碍，只为和喜欢的人相见的感觉。
　　就算再熟悉了，每见一次还是会心动。

　　江景和爸妈说了过年不回家住的事情，爸妈欣然答应了，并嘱咐他在外面过年也要好好的，别亏待自己。
　　江景从那天后就搬到叶骁家去了，每天除了和叶骁腻腻歪歪之外，就是闲得时候和叶骁一起去爬山，要叶骁教他打各种球，像拆礼物一样发现叶骁一项又一项牛逼的技能……要是清吧忙的时候，就和叶骁一起在清吧帮忙。
　　可以说是过得非常美满了。

　　薛言这边的话，那天薛爸爸和薛妈妈来过一次后，就再也没有来找过薛宁和薛言了，薛言不知道为什么，却很欢喜。
　　日后如何不论，现在能随心所欲就很好。

　　时针旋转，时间飞逝。
　　很快就到过年前夕了。
　　赵轩家的卫生早就已经打扫好了，他甚至已经准备好食材做一个人的年夜饭了，却没想到傍晚的时候方桉来了。
　　方桉是骑着自行车来的，赵轩应声出去的时候，看见他披着金红的落霞，弯着眼睛笑着对自己招手。
　　“赵轩，”方桉笑着说，“我来接你了，我们一起过年好吗？”

　　见过他每一个不同的微笑，每一个都让赵轩心动，这一个最为心动。
　　“好，”赵轩把手里还拿着的生菜像是做贼一样藏到了身后，“正好我还没有做年夜饭，能和你一起过年我肯定愿意，就是叔叔阿姨不会介意吗？”

　　“不会，”方桉把车停到一边，向赵轩走了过去，“我来的时候，他们还催我呢。”

　　“好了，”方桉绕到赵轩身后，把他手里的生菜抽了出来，“还藏什么，我一来就看到了，你是乐傻了吗？”

　　“乐傻了，”赵轩老实说，“我现在贼乐。”

　　“那你再乐会儿，”方桉拿着生菜走了进去，“乐玩之后去把我们昨天一起去买的新衣服带上，今天晚上睡我家吧，你要是怕明天我们亲戚都来了，我明天早上再送你回来，我想和你一起过年，扎扎实实的贴一块儿过完十二点，新年的第一天一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你在身边的那种过年。”

　　赵轩鼻子酸了酸：“好。”

　　把换洗的衣服收拾好后，赵轩又去提了几盒年货，方桉看着他：“不用带的。”

　　“要带的，”赵轩一只手拎着所有东西，另一只手拉着方桉往外走，“我本来买了也是拿去你家的，我在这也没有别的亲戚朋友。”

　　“那也行，”方桉说，“等等等等慢走点，先把门关上。”

　　赵轩停了下来，等着方桉把门关好了。

　　“走吧，”方桉关好门后把自行车骑过去，停在赵轩面前，“我带你。”

　　“我走过去吧，”赵轩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或者坐车也行，坐后座的话我有点不太方便，东西不好拿，腿也无处安放。”

　　“那你骑，”方桉退到了后座坐着，看着他，“东西我来拿，反正我的腿我能让他有处安放。”

　　赵轩笑了笑：“宝贝儿你就这么想上演骑自行车带人的校园戏码吗？”

　　“是的，”方桉拍了拍车座，“快快快上来。”

　　赵轩无奈的把东西递给他，骑上了车。

　　“我很多年没骑过自行车了，”赵轩骑得有些摇晃，“可能有些飘，但不会摔的。”

　　方桉把东西拎在一个手上，另一只手环着赵轩的腰：“没事儿，我抱紧你了，大胆骑。”

　　前方是一个下坡，赵轩紧张的把着龙头，很顺利的骑了下去。

　　“这不是可以了吗，刚刚那是你还没顺手所以才会摇，现在非常顺利了。”方桉甩了甩腿，的确，像他们这种身高的人，坐在自行车后面的确很憋屈，腿屈着没一会儿就累了。

　　“嗯，”赵轩说，“也是，本来就会的事情，生疏了练练就回来了。”

　　方桉把脸埋在他背上蹭了蹭：“我买了好多小烟花，晚上一起去放吗？”

　　“去，”赵轩把车调了个弯，“不放烟花的除夕有什么意义？”

　　“那你以前呢，”方桉揪着他的衣服问，“你在外面的那几年，过年会放烟花吗？”

　　“不会，”赵轩笑笑说，“所以说那些年过得都没有愿意，和你在一起的这个年才开始有意义了。”

　　方桉又狠狠的蹭了蹭脸，闷着声音说：“情话小公举。”

　　方桉家早就已经贴好对联挂上红灯笼了，每一扇门上都贴着喜气洋洋的福字。

　　他们到家的时候，方磷正把烟花从车后备箱里往楼房前的空地搬。

　　“叔叔，”赵轩把车停到一边，等方桉下车后，他连忙跑过去和方磷一块儿搬烟花，“我帮你一起。”

　　“你小子不用这么积极吧，”方磷笑着打趣，“又不是你不每个细节都好好表现，我就让你和我儿子分开了。”

　　“没有，”赵轩搬着烟花，“这是应该的。”

　　方桉跟赵轩交换了一个眼神，就提着东西进去了。

　　他先把赵轩带来的年货给宋蓉看了，得到宋蓉对赵轩的夸奖后，他又乐呵着去把赵轩的东西放回了自己房间。

　　赵轩搬完烟花后，和宋蓉笑着拉了几句家常后，就去了方桉卧室。

　　方桉在床上盘着腿玩手机，见他来了之后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扑上去抱住了他。

　　“这么热情，”赵轩乐着说，“宝贝儿你是想我了吗？”

　　方桉没回答，兜着赵轩就吻了上去。

　　赵轩笑着回应他的吻：我就当是想了。

　　亲吻完之后，赵轩和方桉一块儿躺在床上，等着身体里的冲动平复下来。

　　“昨天晚上薛言把这学期木安的收益全发给我了，”赵轩点开支付宝给方桉看余额，感慨道，“别说，在学校外面开店真的比想象中还要赚钱。”

　　“现在的学生用的都是父母的钱，自然不心疼，花钱都是大手大脚的，”方桉翻身抱住了他的腰，把下巴搁在赵轩的小腹上，“就像我一样，我就是典型的这种没心没肺的大学生。”

　　“都是一样的，”赵轩摸摸他的头发，“我要是和你一样有这样好的父母，我现在也会是这样的。”

　　“你爸妈……”方桉有些吃力的问，“就那样判刑了？你会……”

　　“我没有任何感觉，”赵轩手从方桉头顶滑了下去，捏着他的耳垂揉了揉，“要是非要说的话，也只有‘终于这样了’的解脱感，我很高兴，真的。”

　　方桉抱着他的手收紧了些：“那就好。”

　　“我打算在你大学毕业之前，都把木安开着，”赵轩说，“然后把车买了，闲着的时候带我的小男朋友到处去兜风，再一点点攒买房子的钱，等你毕业后，你在哪儿工作，我就去你工作的周围开一家好赚钱的店……总之，你在哪儿，我就去哪儿。”

　　情话小公举杀人了。
　　方桉被杀了个丢盔弃甲，连忙碎碎步的爬到赵轩的面前，在他侧脸上大力亲了一口：“我一定好好学习，将来赚超级多钱，然后把你养成真的小公主，再给开明的爸妈打钱，让他们老了就不要为我这个小兔崽子担心了，该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

　　“好啊，”赵轩举着拳头伸到方桉手边，“来，碰一个，我们都要加油啊。”

　　方桉和赵轩碰了碰拳头：“加油。”

　　夜幕降临时，方桉和赵轩刚帮宋蓉打完年夜饭的下手，他们拿着烟花，一起去了家旁边的一个摆了许多老年健身器材的空地。

　　赵轩点了根蜡烛放在地上，然后再递了根烟花给方桉：“我们一起点。”

　　“好。”方桉接过烟花，和赵轩一起将烟花凑到了蜡烛燃烧着的橙红火焰上，烟花一触即燃，银白的光映在两个少年的脸上。

　　“新年快乐，”赵轩说，“方桉。”

　　“还没到十二点呢，”方桉又兴冲冲的拿了一捆烟花一起去点，在噼里啪啦的声响中大声说，“骑士对公主的祝福要准时送达。”

　　赵轩站在他旁边在他脸上捏了捏，笑着说：“中二病，不过还是很可爱。”

　　放完烟花回去后，方桉发现他爸已经在他们出去的时间里，把所有大桶的烟花全放完了，地上全是烟花灰烬。

　　“我还想看看爸你今年买烟花的品位是不是依旧那样清新脱俗，”方桉跟站在门口的方磷说，“没想到爸你居然一声不吭的就放了，说，爸你是不是趁着所有的地方都在放烟花，所以想一块儿蒙混过去？”

　　“那烟花不都那个样儿，”方磷摆摆手无所谓的说，“就五颜六色发着光，还能好看和丑到哪去？”

　　方桉想了想说：“爸你的烟花真不丑，就是俗。”

　　方磷搓了搓手掌，恶狠狠的对方桉说：“小兔崽子你是欠收拾了吗？”

　　方桉笑了笑，拉着旁边一直在乐的赵轩一溜烟跑进了门。

　　放完烟花就是吃年夜饭了，方桉家吃年夜饭之前有个讲究，就是每个人都得说一句对未来一年的祝福。

　　方磷喝了口饮料，清了清嗓子说：“今年呢，一切都很顺利，除了我……绝后了之外……但其实这也不是件所谓坏或者不顺的事情，毕竟做父母的，当然还是希望自家的小兔崽子开心。未来一年呢，我希望大家依旧万事顺遂下去。”

　　“说什么呢，”宋蓉在方磷说完后小声抱怨了一句，“这么高兴的时刻，你那小兔崽子的称呼就不能改得亲切点儿？”

　　“不能，”方磷笑嘻嘻的看着方桉，“小兔崽子，我这是爱称对不？”

　　方桉怒不敢言，委屈点头：“对。”

　　“好了，”宋蓉说，“妈的祝福呢，也就那些，希望你们大家都身体健康，平平安安的就好。”

　　“到我了，”方桉也喝了口饮料，想了想说，“我希望我和赵轩都能够越来越优秀，希望我们可以一辈子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希望爸妈能够幸福安康，希望未来的一切困难都可以迎刃而解。”

　　赵轩笑着说：“我压轴啊，那一定得好好发挥，我这个人比较现实主义，就说点现实点的好了，首先呢，祝爸妈越来越年轻，做生意顺利发财，再祝方桉现在学习进步，每次努力都能有最好的回报，越来越帅越来越可爱……最后祝自己，啊自己的话，先为今年结个尾吧，今年是我这十多年以来最……起伏的一年了吧，痛苦难过有过，开心幸福也有过，但我庆幸是以开心幸福收场了，这让我觉得，其实我也是很幸运的。未来就希望我，依旧可以这样吧，有起伏，但圆满结尾。”

　　“好！”方磷鼓了鼓掌，“来来来，大家都把酒杯举起来，碰一个，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方桉，赵轩，宋蓉同时举起酒杯，笑着祝福。

　　年夜饭过后，宋蓉和方磷在客厅看春晚，赵轩和方桉回了房间。
　　仿佛心照不宣一样，这一次，谁也没有提出让赵轩睡到客房去。

　　“今晚上吃得好撑啊，”方桉揉了揉肚子，刷着手机说，“刚刚江景跟我发照片秀恩爱了，他和叶骁一块在吃年夜饭的照片。”

　　“这个啊，”赵轩把手机凑到他的面前，是薛宁不知道抽什么风发过来的照片，画面里是薛宁亲吻正在熟睡的薛言侧脸，“薛宁也跟我秀恩爱呢，不过我觉得要让他哥发现了，他可能得挨打。”

　　方桉乐了：“哎我操，他们是都约好了的吗？”

　　“可能是的，”赵轩点到了相机里面，“来来来，宝贝儿，我们也幼稚一次，我要发朋友圈公然秀恩爱。”

　　方桉放下手机，乖巧的凑了过去。
　　赵轩翻身把方桉压住，低头吻在他唇上，与此同时，举起手机拍了张照片。

　　因为是要发朋友圈秀的恩爱，虽然朋友里面大部分人都知道自己的性向了，但也有其他的不那么熟的人不知道，所以综合考虑，赵轩还是没有让方桉露全脸，自己也没有露，拍的照片里只有他和方桉吻在一起的侧脸。
　　这样的照片，配上一句新年快乐，就是赵轩的秀恩爱了。
　　方桉也发了一条一模一样的朋友圈。

　　后来，赵轩下面的评论都是祝福。
　　方桉的则截然不同。
　　评论都是：惊了。
　　尤其是方铮，还特意打了个电话过来。
　　方桉心情复杂的接了电话。
　　一接通就听到方铮在笑，方桉好脾气的等到他乐完之后才说：“新年快乐，别笑了。”

　　“方桉，”方铮乐着说，“你脸疼吗？”
　　曾经信誓旦旦说自己是钢铁直男，固执的认为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能有什么好的这样的自己，最后却还是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了，脸疼吗？
　　“不疼，”方桉很坚定的回答，“挺好的，能和赵轩在一起，挺好的。”

　　他这么一认真方铮就不好意思笑了，只能也同样认真的祝福：“新年快乐，那也祝你和赵轩长久顺利。”

　　“好，”方桉说，“对了，林路呢，你们上警校累吗？”

　　“他在我旁边玩电脑呢，累的话，比起你们肯定是要累很多的，不过习惯就好了，反正日子过得很充实。”

　　“那就好，”方桉说，“多光荣的工作啊，好好加油。”

　　方铮笑了笑：“你也是。”

　　和方铮打完电话后，谢婉婷的电话又紧接着打了过来。
　　方桉给赵小公举看了看，得到了公举的首肯后，战战兢兢的开着免提接了电话。

　　“方桉，新年快乐啊，”谢婉婷在那边很甜的说，“都好久没有联系了。”

　　方桉尴尬的说：“新年快乐。”

　　“那什么……我看你朋友圈，是有对象了吗？”

　　“是。”

　　谢婉婷又问：“我看着挺眼熟，瞅着像是……木安的老板？”

　　方桉想说你眼神真好，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的应了声是。
　　结果对面传来了一口松气似的“太好了。”

　　方桉：“……什么太好了？”

　　“你喜欢男的太好了，”谢婉婷笑着说，“啊我我我是腐女，我得不到的男人，和另一个帅哥在一起了，妈呀想想都兴奋，请你务必以后保持像今天一样发狗粮的状态！”

　　方桉：“……”
　　方桉身边的赵轩：“……”

　　谢婉婷又兴奋的催了催：“好不好？”
　　方桉咬了咬下唇：“我……尽量。”

　　“好！”谢婉婷说，“祝你们幸福！”

　　解决了谢婉婷后，方桉刚把手机屏幕关了，打算躺会儿，老爸就打开门进来了，依旧是朋友圈的事儿。

　　“小兔崽子啊我跟你说，”方磷语重心长，“以后秀恩爱秀个手就得了，还露个帅气小侧脸，等会儿全世界都知道你喜欢男人了孤立你怎么办？还有，我和你妈还在外面呢，你们就腻腻歪歪的，多不合适？”

　　方桉脸一红，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爸就红着老脸把门带上出去了。

　　方桉握着手机看着赵轩：“我就发了条朋友圈我做错了什么？”

　　赵轩抱抱他：“他们也是……关心你，关心你。”

　　方桉轻轻地叹了口气。

　　“对了，我邀你进一个群，”赵轩说，“就你我，骁哥，江景，薛言和薛宁，等会儿到十二点的时候我再发个红包。”

　　“玩抢红包啊？”方桉说，“这么没灵魂的吗？”

　　“不，”赵轩咳了咳，“主要是为了以后方便斗图秀恩爱。”

　　方桉：“……”

　　方桉和赵轩继相去洗了个澡之后，离十二点也就半个小时了，他们两个并肩躺在被窝里，开黑打着游戏等着时间过去。

　　打完一把后，赵轩翻身想去亲亲方桉，手却在枕头侧面无意间撑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他拿出来一看，是个白色的盒子。

　　“这什么？”赵轩拿着盒子问方桉，“我能打开吗？”

　　方桉脸瞬间热了：“你……打开吧。”

　　赵轩打开一看，是很久很久以前他送方桉的那个翻盖手机。
　　他突然就有点想落泪。
　　“叔叔说你一直留着，在枕头底下放着……你真的是……”

　　方桉把盒子盖上，塞回枕头下面，笑笑说：“这是纪念嘛，那时候真的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你了，不留个纪念日子怎么过啊？”

　　“那你说，”赵轩红着眼睛逼到他面前，“你是不是其实也早就喜欢我了，你就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方桉立刻亲了他的鼻尖一下，思考了一下后说：“或许吧，或许在我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赵轩躺了下去，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轻声说：“其实我回来过一次。”

　　方桉：“啊？”

　　“在你高三快要高考的时候，我曾经回来过一次，本来想去二中看看你，给你提前送一句考试祝福的，但是保安不让进，也其实是我还没有那么大的勇气见你，所以就没有坚持了，我还去东塔小学走了一圈，当时还看到了正在打球的方铮他们，不过他们应该没有发现我……”赵轩说，“那次到最后的最后，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去见你一面，就被我爸叫人来带走了，他就像生怕我跑了没人给他干活了一样，啧。”

　　“都过去了，”方桉握住他的手，“就像你说的，至少我们完美收场了，不是吗？”

　　“是，”赵轩捏了捏他的无名指，“所有的不开心和委屈都过去了。”

　　方桉一步步凑近，轻轻地吻上了赵轩柔软的嘴唇。
　　温柔一吻过后，外面接二连三的响起了烟花的声音。

　　赵轩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了。

　　“新年快乐，”方桉笑着说，“小男朋……老公。”

　　赵轩按了按眼角，同样笑着说：“新年快乐，小男朋友。”

　　方桉没和他计较，反正小男朋友他也爱听。
　　只要是赵轩的，一切他都喜欢。

　　赵轩偏头碰了碰方桉的嘴角，然后自己的嘴角就不受控制的又扬了起来。
　　是啊，不论过程如何，他到最后，还是得到了他年少时候，最想要，最念念不忘的那份关心和怀着那份关心的温暖的男孩。
　　这样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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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