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波特兰的玫瑰》白衣沐风

51、第五十一章 晚会

　　第五十一章晚会

　　隔壁床的约翰逊也在看这些新闻：“这个说你装傻的绝对是那个穿高跟鞋的老妖婆写的，她竟然说你被采访时表情呆泄，头脑不清醒，我看她才是脑子有病的那个，哼！”

　　“诶呦，你什么时候拍过这么帅的照片，跟画报似的。”

　　“说我是你的幕后黑手，写这条的记者是眼睛瞎了吧！”

　　“你看到这条了吗？不被看好的候选人：谁会浪费选票在一个小丑身上？这里面说你只是一枚政治棋子，还想竞猜你的死亡时间……现在的记者真是什么都能猜的出来。”

　　格林威尔也翻到了约翰逊说的这条新闻，口吻确实很犀利，但也只有这一条新闻说中了一点：他现在就是一颗政治棋子。

　　太阳彻底落山之后，丹尼尔给他送来了哈珀做的晚饭，顺便还带了约翰逊的份。

　　约翰逊对丹尼尔的态度已经好转了很多：“我看你应该在医院门口开个店，盒饭五美金一份。”

　　丹尼尔淡淡笑笑：“过奖了。”

　　格林威尔默不作声地闷头干饭，他不知道该怎么对丹尼尔开口讲这一天之中发生的事情。

　　最后还是丹尼尔试探性地开口了：“所以……我听说史蒂芬森来过了。”

　　“是啊。”

　　“他说了什么？”

　　格林威尔和约翰逊都停下了叉子，病房里一时间变得无比安静。

　　丹尼尔有些尴尬地深呼吸：“抱歉没提前告诉你，我们其实并不完全相信史蒂芬森。”

　　格林威尔听见自己用十分异样的冰冷声音说：“因为他的到来打破了你们的平静吗？”

　　“不，因为他也在利用我们。”丹尼尔坦诚道，“是他给警局打的匿名举报电话，称我们的船上有走私物品的。”

　　“史蒂芬森，他很善于利用媒体左右人们的目光，他这次回波特兰后一直表面上高调做事，其实背地里打的算盘谁也不知道。”

　　他按住格林威尔的手：“求你了，别恨我。”

　　约翰逊很大声地咳嗽了一下：“喂，你们两个，我还在这呢。”

　　格林威尔被丹尼尔装出来的可怜样子逗笑了：“好了，别再这样了，我快要受不了了。”

　　他实在是对丹尼尔生气不起来，尤其是那双玻璃珠一样的蓝色眼睛直勾勾看着他的时候，他喜欢看这双眼睛充满自信和狡黠的样子，被它盯上也心甘情愿。

　　他将史蒂芬森与他的对话给丹尼尔讲述了一遍。

　　“那辆车现在就停在We Are G 俱乐部的门口。”

　　丹尼尔若有所思：“我会让沃德检查一下的，以防万一，三天之后我来接你。”

　　*

　　三天之后的舞会将在晚上七点正式开始，同时也意味着距离西海岸艺术品展正式开始还有一周的时间。

　　波特兰已经很久没有开展这样的大型活动了，市政礼厅被布置一新，外墙加装了许多灯光，门口还铺了红毯，颇有电影节那味。

　　格林威尔是坐丹尼尔的奔驰车来的，走到市政礼厅门口他就注意到了，通往正厅的走廊两侧有很多放在台子上的玻璃罩，里面不是精致的钻石首饰，就是精心保养的文物。

　　格林威尔贴着丹尼尔的耳朵说：“看这架势，他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多有钱？”

　　“不，他想让所有人知道，莱斯顿是他的手下败将。这些物品都是被抢那一批的。”

　　几位警局总督的候选人都被邀请参加这次晚会，格林威尔在正厅角落见到了薇薇安。

　　薇薇安穿着警局的制服，在一众礼服西装里尤其明显。

　　瞧见格林威尔，薇薇安脸色一沉，凑过来在他耳边说：“我看约翰逊得去检查耳朵了。”

　　“是我执意要来的。”格林威尔替约翰逊辩解道。

　　薇薇安的话从牙缝里蹦出来：“今晚肯定会出事，你自己小心点，我已经安排人在礼厅周围了。”

　　“我今晚没带.枪。”看薇薇安紧张的样子，格林威尔也不由自主开始紧张起来。

　　“不，你就待在这里，你的伤还没彻底好，本应该在医院的！”薇薇安按住格林威尔跃跃欲试的肩膀，“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别轻举妄动。”

　　“……”格林威尔撇撇嘴。

　　他答应吧，不一定做的到；不答应，那就一定做不到。

　　七点整，正厅安静下来，史蒂芬森宣布西海岸艺术品展将持续两周的时间，届时他会拿出收益的30%用于波特兰的基础设施建设。

　　七点一刻，有服务生开始给宾客呈上各式点心饮料，正厅里逐渐嘈杂起来。

　　变故就是这时发生的。

　　枪.声最先响起的地方是通向正厅的走廊，隔着一扇门，所有人都听见了外面玻璃破碎的声音。

　　正厅一阵喧哗，接着通向走廊的那扇门被人狠狠踹开，打头的男人带着黑色的面罩，跳上就近的桌子朝天花板连开三枪。

　　喊叫声后正厅安静了下来，黑面罩高声问道：“史蒂芬森在哪？！”

　　格林威尔第一时间蹲了下来，薇薇安在他斜后面掏出了手.枪，丹尼尔他们也全部带着枪。

　　沃德看了眼时间：“他们干嘛早不早晚不晚的选这个时间？”

　　“就是，我蛋糕都没吃完！”布雷迪把放点心的盘子从桌上拿了下来，几口吃掉一个马克龙，学着沃德说话，“早不早晚不晚的。”

　　他正打算往嘴里塞下一个蛋糕，忽然被一个黑面罩从背后用枪顶住：“你，站起来。”

　　大概是看布雷迪长的实在像个小孩子，又在偷吃点心，黑面罩十分自信地打算把他当人质，拽了一把布雷迪的胳膊：“赶紧的，别墨迹！”

　　这一拽，手伸出去了，却没拿回来。

　　黑面罩只感觉到有好几只手同时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用力拽到在铺着厚厚地毯的地面上，还有一只手贴心地捂住凳子角防止他磕到发出声响。

　　等他再回过神来，已经被好几把枪指着了。

　　丹尼尔把食指放在嘴唇上，摆出一个“嘘”的姿势，布雷迪暴躁地用枪.托敲上黑面罩的后颈，直接把人敲晕了。

　　哈珀见状迅速将黑面罩拖进铺着桌布的桌子下面。沃德眼神询问布雷迪这么着急是干什么，布雷迪没说话但表情振振有词：

　　他打扰我吃东西！

　　打头的黑面罩已经相当不耐烦：“史蒂芬森，十分钟后你再不出来，我可就要开始杀.人了！”

　　靠近墙边的桌子旁有人站了起来，他手里拿着警用的配枪，指着打头的黑面罩：“我忍你们很久了，波特兰人民也忍你们很久了！”

　　旁边的黑面罩想要上前，被打头的一个手势拦住：“哦？你想逞英雄？”

　　站起来的男人是个警察，也是警局总督的候选人之一，起初枪.响他还以为这是一次对候选人的考验，直到打头的黑面罩打算杀.人，他才意识到，这些人可能不怀好意。

　　“这里有很多警察，我的同事们早就将外面包围起来了，你们还能胡作非为多久？不要以为戴个面罩在脸上我们就找不到你！”

　　打头的黑面罩听后哈哈大笑起来，一把拿过背后的突.击.枪，几发子.弹就把站起来的警察给打发了。

　　“老子还以为他要投诚，结果就是跟我逼逼些没用的。”

　　黑面罩纷纷笑起来，他们还没发现其中一个人被塞进了桌子底下。

　　打头的黑面罩冲天花板喊：“抱歉，史蒂芬森，才两分钟我就杀了一个人，不如我把时间放宽到八分钟怎么样？”

　　他跳下桌子，开始举着枪在桌子之前走来走去：“这段时间，让我来挑挑，下一个杀.谁呢？”

　　很快他就走到了格林威尔和丹尼尔他们这一桌。

　　很不幸，布雷迪再次被挑中了。

　　打头的黑面罩用带着烟味的手指挑起布雷迪的下巴：“哦，我的小可爱，为什么你旁边有个带着残渣的盘子？难道我刚刚说话的时候，你一直都在这里偷吃？”

　　沃德用眼神警告布雷迪注意言辞，结果布雷迪：“是啊，我现在不太方便起身，你能帮我从旁边桌上再拿一盘吗？”

　　格林威尔甚至都听见了丹尼尔和沃德的叹气声。

　　打头的黑面罩笑着回答道：“当然可以。”

　　随后他按着布雷迪的脑袋狠狠地撞向旁边的椅子。一下，两下，三下，沃德在背后握着枪的指关节逐渐发白。

　　好在黑面罩停了下来，在布雷迪耳边大声说：“你吃够了吗？要不要再来点？”

　　布雷迪捂着额头，眼冒金星。

　　“够了。”这声音是从正厅最前面的帷幕后面传出来的。

　　史蒂芬森一把掀开帷幕，站在所有人都能看见他的位置：“放了那个孩子。”

　　打头的黑面罩把布雷迪往地上一丢，大摇大摆地走到史蒂芬森面前，用枪指指下面的人群：“好好让他们看看你，他们都是被你邀请来遭今天这罪的。”

　　史蒂芬森临危不惧：“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我只要一样东西。”

　　周围的黑面罩逐渐围过来，打头的那个得意地把枪压在史蒂芬森的胸口：“你的命，或者，这里所有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