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年华》煎宁

37、碰撞2

　　宋珂对这个回答很满意。于是继续埋头写作业去了。
　　到了中午放学，宋珂不出意料的被张老叫了出去。沈安也想跟着宋珂一起去，但被宋珂拒绝了，有些事情她也需要也想要自己面对。
　　张老在教师办公室门口的走廊处等她。宋珂走过去前远远地望着他，看到他因为上了年纪而有些驮了的背，再走进看一点，他正抽着烟，手指熟练地夹着，一看就是老烟民，再走进一点，又看到他两鬓的白发。抽着抽着，他又剧烈地咳嗽起来，看到宋珂走来，就把烟头丢到了地上，用脚踩着熄灭了。
　　“你来了。感觉最近学习怎么样？”
　　“都挺正常的。”
　　“那就好。你的学习成绩向来就不错，我还是对你比较放心。”张老点了点头，手又摆出熟悉的拿烟姿势，似乎想往嘴里送。又猛的发现烟已经被自己熄灭了，假笑了几声，尴尬地把手抽回来。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你在没来这里之前，在城市里学习是怎样的？”
　　宋珂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有些愣住，又觉得他的眼睛在此时似乎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想了一会，她回答道：“和这……有很大的不一样。不只是教学硬件的问题，更多的是同学们和老师给我的感觉不同。但这种感觉很难说出来。” 宋珂想着这里和城里的学习太不一样了，她本以为她可以一口气说出许多，却发现话到嘴边，也不知该如何讲起了。
　　张老听了，也没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去，眺望着远方。又过了一会，他问道：“你是不是觉得之前老师打人这件事做的很过分？”
　　宋珂点了点头。
　　他又说道：“我在这里教了几十年的书，你以为我一开始没有尝试过说教的方式吗？只要动动嘴皮子就可以把事情办好，我又何乐而不为？但是宋珂，我知道你是个明白人，是响鼓，不用重锤。但这里的大部分人都不是，他们说不听，只能用打的方式，这也是最快捷有效的办法，我这样做是下下策，但是也是为了他们好！”
　　宋珂见他说得苦口婆心，一副做了好事还不被理解的模样，看着令她难受。她始终觉得想反驳他，但是，现在的她还不足以找到合适的理由去反驳他，她只是知道他始终是错的，她坚信。
　　张老见宋珂没说话，以为他的说辞确实令她信服，心中也舒服了不少，再多问了几句，就让宋珂回去了。
　　经过这番谈话，宋珂倒是更加郁闷，她恨她没有一张好嘴，恨她找不到完美的理由反驳，好让张老心服口服。她知道，他若一直认为他的做法没错，他就会一直沿用，那么这种暴力的教学手法，还会可能用在他教的任何一个班级里。
　　宋珂一个人慢慢吞吞地走着，心不在焉地看着这个也呆了不短时间的校园，觉得心中产生一种莫名的情绪。她突然间觉得人和人好不一样，为什么有些人可以无忧无虑，欢快洒脱，而有些人却要忧愁缠心，担心受怕呢？公平二字，看起来是那么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