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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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条消息的内容，让张红本来寂静的心再次沸腾起来，想起脑海里那个虎头虎脑的孩子，她就觉得有一股热流冲向她的心脏，激发她的内心。
张日山发的消息让她惊讶并且伴随着欢喜席卷了她整个人，听说他们要去解家参加葬礼时，她第一次的不顾形象，鞋都没有穿好的冲到隔壁张栋泉门外，啪啪啪的敲门。
张梦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张栋泉睡眼朦胧的打开门迎接的是张红正在拍门的手，她没收住力道一掌拍在了他胸口上，疼得他‘嗷’的一声叫出来，揉着胸口抱怨“姑奶奶，能别用这么大力拍门行吗？坏了还得我们赔。”
张梦很佩服她泉哥这不会抓住重点的这本事，张红脑子里想不了这么多“张栋泉，赶紧给我买票，我要准备去解家。”
张栋泉打开门让她们进来，找到手机开始订票，买完后把信息发给她们，他这才八卦的问“姑奶奶，你要去解家参加解雨臣的葬礼吗？那就没必要去了，又不一定是真的。”
“不是，我去见个人。”张红把自己塞到沙发里抱着膝盖“见一个小朋友。”
张梦好奇的问“姑奶奶，小朋友多大了？长得可爱吗？”
说起他张红脸上都是笑，眼睛里闪着慈爱的目光“他啊小名叫肥肥，比你大多了，小时候长得白白胖胖的特别可爱，现在的话……太久没见不知道。”
唔，张梦对这位小朋友很好奇。
车直接开到解家门口，张红坐在车里紧张的手心直冒汗，她不知道见到他第一句话该怎么说，来的时候她想过很多开头语，可现在她脑海里却一句也想不来。
张梦和张栋泉都不明所以，见个孩子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里面，张日山收起手机，带着男人走了出去，直到车门前才停下。
男人指了指车，张日山点头，他的手慢慢伸向车把手，却在要握住时松开退后。近在咫尺他却心生胆怯，寻寻觅觅了这么多年，他真的很想再见他们一面，可马上就要见到他却又不敢见，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着装，早知道就该穿一身新衣过来，她还记得自己吗？能认出自己吗
在车里张栋泉看到张日山过来，见张红那样，他只能先从副驾驶推开车门走出来，然后他想要帮张红她们打开车门，却被男人伸手阻止，张栋泉觉得这人好奇怪，自己不开还不想让别人动手，什么毛病。
他正要和人理论时，张日山拉着他往后退了两步，示意他闭上嘴看。
男人这才重新上前想要拉开车门，车门却被从里面打开，看到车里那张幼嫩的小脸时，紧张的他脱口而出“娘，你又睡过头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包括里面的张红。张红鼓着腮帮子心想：这破孩子我不要了，谁爱要谁要。
张日山捂着嘴却藏不住他的笑声，噗呲噗呲的声音从他指缝里漏出，他真的是好久没见到肥肥这没脑子的画面了。
男人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张梦走出来，紧接着是张红，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是自己的孩子，因为犯蠢的模样跟他爹一模一样。
所有的开场白和煽情都被他一语打破，张红伸出手捏住男人的脸往两边拉扯一边教训“齐非勤，你说你这么大的人怎么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什么叫又，会不会说话。”
男人也就是齐非勤手附在她的手上，口齿不清的说“凉，我粗了。”
看着那张和齐铁嘴很像的脸，感受着他手上的粗糙，张红忍不住红了眼眶，扯变成揉，张张嘴嘶哑的声音传出“娘对不起你，这些年你一个人在外受苦了吧。”
齐非勤笑的很灿烂说“娘，我们分开时我都已经成年了，叔叔们和爹当初可是倾囊传授他们的看家本领，我过得一点也不苦。”
“不苦，你这手怎么会这么粗糙，身上呐？身上有没有伤让我看看。”张红不信，要对他上下其手。
“娘，没有没有，真的没有。”齐非勤赶紧躲开，这是在外面，当着这么多人面他怎么好意思，再说对着他娘那明显年轻的脸他更不好意思。
他虽然不是真正的张家人，但他的血脉里留着张家人一半的血，而且当年张家的那些人人对张红那是捧在手里里疼爱有加，虽然张家人不喜他爹齐铁嘴，可他却不一样，爱屋及乌他受到很多照顾，不禁学了一些张家的本事，还知道一些张家的秘密，其中当年族爷爷在年幼时哄着他吃下的那颗果子就属于最大的秘密，就连他娘都不知道。
这个也是他遇到那个当年在张家外部一起玩耍过得小伙伴，听他说的后来才知道，至于娘亲的沉睡一事他也多少了解一些，在棺材里沉睡的人会慢慢的恢复到自己最鼎盛的时候，如果家族需要他们就会醒来守护张家，如果一直不需要，那到了一定时候他们就会彻底沉睡，至于什么时候会彻底沉睡这个没有人知道。
他就是担心娘亲一睡不醒再也见不到她，他才会这么迫切的想要知道张家目前的所在地，想要再见她一面。
张日山在一旁笑着说“小红，肥肥害羞了，你就放过他吧。”
张梦听到这个熟悉的小名，她震惊的张大嘴巴，拽了拽张栋泉的袖子说“泉哥，这就是姑奶奶说的小朋友，还是姑奶奶的儿子!!姑奶奶的儿子一点也不小啊，”
尽管张栋泉也觉得很吃惊，但不妨碍他纠正张梦话语上的漏洞“萌萌你要叫表叔。”
张梦点头，张日山笑着招呼他们进去坐。
等看到里面的景象，张红心里犹豫自己要不要上柱香，这来都来了，不上香是不是不好看。
张日山招呼张红坐下，她的表情让张日山知道她在犹豫什么“小红过来坐，解雨臣他这有为二爷和夫人设的灵位，一会我带你去给二爷和夫人上柱香。”
张红坐下，齐非勤抢着坐到了她右手边，张梦和张栋泉则很有自知之明的站在一边没有去抢另外一个空着的座位。
齐非勤盯着张红，自从见到她就一直寸步不离，张红笑着握住他的手，洁白的白布她却觉得很刺眼“从古自今纷争不断，不论是为人为财、为名为利，在这个过程中总会有伤亡。”
张日山说“有些是无法避免的。有句话说的没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张红轻笑“张副官，对于弱者，这句话是他们的写照；可对于强者，这不过是废话一句，就看个人的取舍。”
“可这世间又有多少的强者？”张日山反问。
齐非勤举起手，被张日山打掉，齐非勤想要张嘴说话被张红一句话堵住嘴“大人说话，小孩不许插嘴，”最后他选择闭口不言，默默的看着他们两个不见刀剑的文斗。
直到散场两个人也没有决出胜负，两人再次不欢而散。
夜晚，张红做梦了，她梦到了当年发生的事。
那年，她执行完任务从陕北回到长沙，得到的消息是齐铁嘴和儿子齐非勤失踪的消息，她发了疯一样的到处去找，到处问，九门所有的人她都问遍了，可有人说他们死了，也有人说是齐铁嘴带着儿子逃难去了。
她都不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她的当时唯一的执念，直到……睡梦中的张红眼角留下了颗颗泪水。
直到吴老狗的到来，带来了那枚沾染着鲜血的铜钱和齐铁嘴留下的信，她才确认——自己真的被抛弃了。
在他们的房间里，张红呆呆地坐了一天，直到青叔打开门，听到他的呼喊张红才回过神，她只说了一句“青叔，我想回家。”
话音未落，张红突然睁开眼，感觉到脸上的泪水，她自嘲的笑了笑，侧身看着窗外那弯弯的月牙，心里再次响起当初她想问的话：齐铁嘴，当初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贪生怕死的你居然敢做出那样的决定，你可曾为我想过一丝一毫，你可曾为肥肥考虑过，你可曾……后悔过。
她曾在心里问过一遍又一遍，一边问一边哭，直到现在眼里却流不出任何的眼泪。这个问题从一开始的问号到现在的句号，她已经不需要答案了，真正能给她答案的人也再也见不到了。
就这样，张红慢慢的睡着了，闭眼睡着的她不知道，眼泪又一次悄悄地流过她的脸颊。
第二天一早，齐非勤就跑到张红门口，他也不敲门，就把身体依靠在门上，光是想起娘就在里面他的脸上就露出止不住的笑。
张栋泉走出他自己房间时被齐非勤那痴汉样吓了一跳，要不是知道他和姑奶奶的关系，想到这张栋泉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拍拍齐非勤的肩膀问“表叔，你怎么不进去？”
齐非勤打掉他的手说“我娘在睡觉，不要吵醒她。”
张栋泉似笑非笑的点点头走了。
一觉睡醒，张红揉了揉眼睛，因为昨天的不欢而散她没来得及和张日山说离开的事，她打通了张日山的电话问他在那，在听到张日山先走的消息她也不觉得遗憾，她选择在电话中和他道别。
张日山沉默了一会，说了句“做个好梦。”
张红笑了，这对于她来说，应该是最好的祝福了吧。
对于张红的离开，他们都是心照不宣，齐非勤珍惜着和她相处的每一时光，张红选择带着齐非勤回到了江南的那个小院，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过着悠闲自得的生活。
齐非勤把他生意上的事全部放下，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张红。
张红也随着他，他们两个和以前一样，经常为了一道菜的口味，一件小事的谁对谁错，一个古墓的起源，一个棋子的降落点争论不休，直到张红拿‘我是你娘’这个万能借口赢得暂时性的胜利。
不过每当这时，齐非勤想要张嘴的口突然又紧紧地抿住，两个人的神情都会有些恍惚，那个坐在一旁笑的、主持公道的人不在了。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直到这个热闹的小院突然变得安静，周围的邻居才知道，这家人搬走了。
【完】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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