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爱》阿旺生财

4、第 4 章

　　至此以后，李易天能时不时收到茂青对他的嘘寒问暖，并且会问他：李总什么时候来？李总在哪？在做什么？
　　李易天对此通通不回复，并且屏蔽掉了。
　　一个月后，李易天出差E市，回来的时候是晚间十二点，去了自己那间公寓歇息了一晚上，三点多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茂青觉得自己很久没见过李易天了，总觉得这种关系很容易破裂，他也马上就会从云端上掉下来。但他不担心，即使从云端上掉下来他也能自己过。
　　他不知不觉中，会不会已经喜欢上李易天了？
　　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心里一跳，不可思议起来。心里开始计算着李易天的好来：
　　李易天资助他，不强迫他
　　李易天尊重他，称赞他
　　李易天没对他提过任何的要求，会去片场看他，对他笑，怕他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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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茂青最近几天开始心神不宁，把一件件事剖开来思考着，想着，但想不出所以然来。
　　李易天过了几天来了他的公寓，说要住一阵子。
　　于是茂青开始忙起来。他这里不请保姆，所有的活都是他一手包办，于是大清早就开始打扫。等到他满意了，就去做了饭。
　　到了晚上他就察觉有些不好受来。他在等李易天回来的过程中总是忐忑不安，时不时看着时间，时间差不多了他就去做饭，然后一起吃饭，看电视剧，偶尔闲聊几句，最后睡觉。
　　李易天来的第一晚，没做，后来的几天也没做。
　　李易天不会经常看他的脸，醒来迷迷糊糊要水喝的时候也能准确地喊“茂青”。茂青对此很高兴，圈里在传的事情他知道的，可李易天没有认错他一次。
　　不过茂青偶尔会听到睡梦中的李易天在喊“张源居”。
　　他很久以前听的时候心里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心里就有些泛酸。这种类似嫉妒的感觉使他不好受，他内心拼命地否认，最后还是妥协了。
　　李易天住了半个月才走的。
　　茂青又接了新戏，是部很长的仙侠剧，他演男一。这次的导演名声不简单，姓黎，导什么火什么。其实他更喜欢男二的角色，仙侠剧一般是拯救苍生，而男一大多都是草包，虽说血脉了不得，身体也有无穷的力量，但一般都是没被激发，没什么亮点。辅助的男二才厉害，都是仙风道骨的大英雄，有着高超的绝技不说，性格冷酷起来也很讨喜。
　　这次的男二，恰恰就是许明岳。
　　茂青掰着日子，觉得可能又要一段时日不见李易天了。
　　李易天不联系他，他就不知道李易天在哪里，在做什么。他开始迫切地想知道李易天的消息，可没有途径。
　　一个月多的时间，电视剧拍了六分之一的进程。晚间十点，茂青给李易天打了个电话，没通。
　　十一点，电话是李易天打来的，接的人是个陌生男子，他跟茂青说：“我们在「天香」，易天醉的不行了，你过来一趟吧。”
　　茂青连忙打了车去。到了地方他上了三楼，敲开了包厢的门。
　　里面二十来个人，一群大老板，身边有着三三两两的陪酒人。包厢很大，光线也很灰暗，他走过去找李易天的身影，后背被谁推了一把，随之一个清脆的男声说：“茂青，李总在角落里，诶，就那，去吧！”
　　茂青来不及回头看那人是谁，找到了李易天，就坐了下来，问：“李总？”
　　李易天抬头看他，仔仔细细将他看了一遍又觉得模糊地不行，又看了看他的眼睛，咽下了口中的苦酒，说：“张源居，你怎么来了？”
　　茂青没了声，旁边的老总摇晃着酒杯，咧了嘴笑。
　　茂青说：“李总，我带你回家吧。”于是将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就要起身。
　　在坐的人不少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他，心里有着不少坏心思，比如给他灌酒，灌个十瓶八瓶地才让他把人带走；比如问他，李易天拉开你的腿□□的时候都喊谁的名字，你当时都什么感觉。但他们也只是看；李易天包的小鸭子，就算再不济，也不能轻贱了，毕竟代表的还是李易天的脸面。
　　茂青带着李易天拦下出租车，坐在后座，让李易天的头靠在他肩膀上，茂青想让他好受些。
　　李易天迷迷糊糊地拉住了他的手，说：“张源居，又梦到你了。”
　　茂青心里一阵泛酸。他的手动了动，把那只手包在了手心里。
　　凌晨四点，茂青叫自己的经纪人来接他去剧组，他临走前给李易天盖好了被子。
　　拍了一个礼拜，李易天来了。今日茂青精神很不集中，挨了不少骂，见到李易天以后，下面的戏更是演的不行。导演气的不行，骂了他一顿，叫徐明岳去化妆，今天就不拍他了。
　　茂青也不去李易天所在之处，就坐在一旁看徐明岳演戏。
　　李易天走过来，茂青不自然地往旁边退了一点。
　　“下部演现代剧吧，穿这些衣服，热。”
　　“李总，”茂青转过头去看他，诚恳地说：“我不准备接戏了。这是我演的最后一部戏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茂青看着演技精湛的徐明岳说，“我不适合演戏。也不怎么会演。要是没有您的提携，我就是个跑龙套的，一天也就赚个百八十钱。我很感激您。”
　　“嗯。”李易天没再说话。
　　后来的几个月里茂青很少见到李易天了。
　　这部戏杀青以后，茂青闲了下来。一年之期已到，茂青没有续约，他最后去见了李易天一面。
　　“李总，你这么爱他，可以去找他。”
　　“世上哪有这么简单的道理？世事复杂，没这么容易的。”李易天叹了口气。
　　“李总，我想走了 。”
　　“去哪里？”
　　“我想出国。”
　　“哦，那一路顺风。”
　　“李总……”茂青亲了他一下，“李总……”茂青又踌躇了，嗫嚅着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感觉自己说不来话了，不知道要说什么，可是不说，就没机会了，那到底要说什么呢？要从哪里开始说？他脑子开始混乱，一塌糊涂。
　　“你可以以后打电话给我说。”李易天抱了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