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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该死不死的柳绾(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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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辗转难眠,直到天边亮起了鱼肚白。已经分不清是一夜没睡还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感觉意识一直是模模糊糊的,好不容易才睡着。
失忆他心里五味杂陈,拼命的回忆却发现自己的记忆根本是张白纸。
而且老感觉身上麻麻的,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身上有电流来回流窜一样...
柳绾突然惊醒,好像遭雷劈一样、猛的从床上惊起来;大口喘着粗气,额头的汗水打湿了一片,湿湿碎发紧贴着白皙的皮肤;一身白衣的朦胧的夜色中真的是谪仙之姿。
感觉好像做了什么恐怖的噩梦了,但是刚刚什么都没梦见,突然就吓醒了。
柳绾把被子掀到一边,一腿弯曲,一腿平放;一个胳膊拄在弯曲的膝盖上,坐姿张扬霸气。渐渐缓过劲来他才后知后觉的、轻轻用另一手疑惑的触摸脸颊,然后反手狠狠擦干了泪痕。
呼吸渐渐均匀,却是睡意全无。
一种空虚的感觉席卷来,根本无力招架,空虚之感的几近于窒息;大抵是失忆的时候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吧。
空气闷热,外面是下雨了吗?
调整好了呼吸,他平静的看向窗外鱼肚皮亮的天空;看着蒙蒙天空一点点明亮了起来。
好在这种心被掏空的感觉在管家推门而入时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管家看柳绾很奇怪啊,小声问:“县主?你怎么了?”
柳绾看了他们一眼,摇摇头,从床上翻起来;接过他们递过来的水盆,放到一边,用手捧水到脸上,水即使温的也能一下子从恐惧中清醒了;连续泼了几十捧温热的水,恢复从前活力四射、元气满满的样子。不得不说,没心没肺就是好啊~。
柳绾扫了一眼看见杨辞的衣柜都是惨绿色的锦衣居多,没有白色或者银色的华服;那干脆连更衣的时间都省下来了。在府邸溜达一圈,简单洗漱,吃过早饭之后就出门了。
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和焦急。
也许是担心杨辞吧。可是他早就忘记了一切记忆,一个失忆的人是不可能在意曾经的朋友的;就像喝过孟婆汤之后不可能还喜欢前世的爱人一样,因为根本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又怎么会在乎呢?
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先去了学宫,学宫的人说没看见杨辞;又去了公卿大人的府邸,进不去。一番辗转,无奈之下来到了清风阁。
清风阁内装饰的十分雅致,木格子窗户很多,采光特别好,掩不住一室的明媚春光。
一位说书先生在里面说的滔滔不绝,唾沫横飞,台下群的听的聚精会神,时不时点头附和;有时说道情绪高涨,气氛高涨!听得人是激情澎湃,总有一种打仗前军师大张旗鼓宣誓煽动群众闹事的气氛。一楼是听书的地方,偶尔也会学子讨论国事和文章见解,自由争论互相批评。百家争鸣,那一派都不能够完完全全的取代另一派;如今倒是一枝独秀,未必是件好事。
木格的墙板别有风味,摆放着花卉、陈列着有许多华丽的陈设。
四方管言论广开,能体察民情。召集天下饱学之士,在一定程度上能对市井的言论了如执掌;要知道这些言论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反应出民心之所向。
能控制人心者,其背后势力一定不容小觑!
所以,老板绝不可能是普通人,其背后必定涉及到了朝政的势力,换句话讲,他上面有人!
柳绾询问老板:
“在下柳...“
柳绾戛然而止,只脱口而出一个柳字;实在想不全自己的名字,忘记自己叫什么了。只好继续道:
“在下姓柳,是杨辞杨公子的挚友,因有要事,特到此处来寻人!还望老板行个方便。”
纪老板看柳绾一身白衣飘飘、气宇不俗、不可怠慢回敬:
“我姓纪,公子好,柳公子见谅,店里有规矩不能泄露这些,实在不好意思。”
柳绾就知道他这么说从容一笑、轻轻的把剑按在桌子上,隐隐有大将之风,他头低下看桌子上的自己按住剑鞘的手,徐徐的说:
“在下要事找杨公子,还望阁下通融!”
要是能说早就说了,还跟你个无赖较劲干嘛?纪老板年纪比柳绾长了几十岁,多少见过世面,看柳绾年纪尚浅、根本没有杀气,才不吃他这一套呢!老板心里暗骂:要是能说早就说了,还跟你个无赖较劲干嘛!于是微微一笑,避其锋芒,顾左右而言他:
“柳公子是第一次来吧?”
“恩。”柳绾微微点点头。
“难怪看公子眼生的很,公子第一次来不知道店里的规矩也正常;我们未经许可不可以客人行踪,店里的规矩,从无例外,以前也有来找人的,我们明明知道他们认识,那都没有通融。”
柳绾假装没听懂老板话里面的明示:你要进就近,找人没戏!
见缝插针、也玩起了拖刀计。要事在身却一再被阻拦,当然已经不耐烦了。
仍是不骄不躁的语气,因为柳绾觉得这根本不是事儿,有的办法解决!
“在下是杨公子的挚友、自然是经过杨公子示意的。”
老板这才发觉此人不好对付,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如何证明你是杨辞公子的挚友,若真是挚交,公子自然会知道杨辞公子的去向。”
柳绾怒火一下升上来,露出一个暧昧的邪笑,恍若谪仙。
他脱口而出:“无从证明!”
老板深知此人非池中之物,来历不简单;在看他的手攥住剑鞘、忽然有点心慌、他原本商量的口气道像是命令,一阵纠结。
柳绾发觉失态,当即缓和了态度,语气一下子软下来:
“君子行事、坦坦荡荡!在下问心无愧,自然不必证明。”
没办法·,软的不行来硬的。老板这样想,叹了口气,怒道:
“够了!规矩就是规矩、如果能说就说了!是真的不能说!公子,您,还是、请、回吧~、”(不然我就叫人了)
柳绾等他说完、假装没听懂他话里的暗示,居然当中耍起了无赖:
“清风阁广聚天下才子,阁下无故怎可赶在下出去!?”柳绾一脸无辜,委屈之余提高了说话的音量,引来人群关注。
“你这孩子...”老板压住内心的怒火赶紧解释。
柳绾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不想给他说的机会!抢话:
“原来阁下的意思只是不肯帮在下忙,并没有赶在下立刻的意思啊;是在下误会了。罢了、罢了,既然阁下不肯帮忙,那在下只能是一间一间的找了。也好!既然阁下不方便、那便不劳烦阁下了,在下告辞。”
说完转身就走,不留给纪老板思考和反悔的时间,逼迫他赶紧做决定,是我自己一家一家找还是你老实告诉我。
老板气乐了,真是被这小子给打败了,恐吓不行,软硬都不行,而且见缝就插针!
真是那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于是赶紧把柳绾喊回来、一五一十,就连杨辞是几点来的,来的时候都点了什么菜、这个月来了几次,和谁来的。所知道的都跟柳绾招供了。
柳绾满意的抽回按在桌子上的剑、朝着老板作揖一拜以示谢意。老板气的都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