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半》CK0t

9、第九章

　　我浮在隧道口，里面似乎有什么在呼唤我…

　　阿光视角：
　　早上醒来，手里莫名其妙的抓着一块透明红色石头。脑子一片空白，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但是却忘了是什么梦…
　　昨天干完活就回家了，不记得自己有捡什么东西啊，这个红色的石头到底怎么来的？挺好看的。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窗外，太阳已经升高。
　　“阿光，阿光，起床了…”是父亲在喊我。
　　要起床了，顺手就把小红石放到我的宝盒里。一个专门收藏的盒子，放进去的那一刻我有点恍惚，好像这个动作每天都在做…
　　“阿光!”父亲的声音再次传来。
　　时间细想，我只好起床下楼了。感觉有东西从我身边飘过，飘向窗外。我停下回头看看，什么都没有。可能昨天没睡好，感觉身体很疲惫，一边想着一边洗漱……
　　头有点晕晕的，我把自己的头猛的扎进脸盆，抬起头。清醒点了，用手拍了拍脸，拿来毛巾擦干头发和脸上的水。水面照映出我的样子，眼睛有点红肿，我做梦哭了吗？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又用水冲了冲自己的脸。
　　蓝色的新毛巾，我最喜欢的新衣服，怎么放在浴室啊？蓝色，谁喜欢蓝色来着？我正想着…
　　“阿光，你好了没，要走了。”父亲在催促着。
　　“好了，就来…”应了一句，我快速收拾好，背起农具，向田里走去…

　　走出门外，昨晚是真的哭过吧，眼睛很涩，面向刺眼的阳光，非常不舒服。揉了揉眼睛，默默把低下头，总觉得脑海有个影子挥之不去，还出现在眼前。而且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又打了个哈欠…
　　“哎!”父亲拿着烟斗敲了我脑袋一下，“一大清早的怎么垂头丧气的？昨晚做贼去了，这么没精神？”父亲严厉的苛责道。
　　“没、没有，昨晚做噩梦了，没睡着。”
　　“噩梦？我看你是想小姑娘了吧!哈哈…”同行的大叔打趣道。
　　“才不是呢。”我瞪了他一眼，有点闷闷的回道。
　　“别害羞嘛，年纪也不小了，想小姑娘也是很正常的。哈哈…”
　　“我看村头家女娃还不错，大哥，你可以考虑一下做个亲家？”大婶也跑到父亲跟前凑了一句。
　　“婶，你别胡说八道!”我有点着急了，父亲可别当真了。
　　“昨天那种日子做噩梦也没什么奇怪的，但是不管做什么梦，一大早给我打起精神来!”父亲没有在意他们说的话，告诫着我。
　　“好。”我挺了挺腰杆，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打起精神来。父亲这才走到前边，和同行的人谈起今天的安排。
　　“阿光，看你昨晚没休息好，就不用干太累的活。下午再过来把割好的庄稼搬到车上，现在农具搬到田里，就回去帮厨娘烧烧火，提饭过来。”
　　“好。”虽然不是很乐意，但还是答应了，我知道自己今天的状态真的不是很好…
　　独自一人在回去的路上，刺眼的阳光让我眯起了眼睛。“怎么垂头丧气的？”回想起今天父亲的话，总觉得很熟悉，就像是我对某个人说过。
　　我绕了路回去，经过了小树林，小树林这边没那么晒。才发现野果树又长满了果子，闲的无聊，我就摘了一点，拿回去有人喜欢吃。是谁喜欢吃我的脑袋又开始一片空白，清醒过来，我该不是鬼上身了吧？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出一身冷汗，又把野果都丢掉了。赶紧跑了回去…
　　“阿光，你怎么来了？跑的这么急，有什么事吗？”堂叔看我气喘吁吁，奇怪的问我。
　　“不是，我来帮忙做饭，昨晚没休息好，就被父亲安排来做饭了。”
　　“哦？是不是我昨天晚上跑过去吵到你休息了？”
　　“额，不是的，只是昨天做噩梦了。”我摇摇头。
　　“那就好…”堂叔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想到什么又回屋里了。
　　堂叔，对了，堂叔昨天很晚还跑来我家，只是昨天不是七月半吗？不知道堂叔到底为什么跑来…
　　看着堂叔跑进屋里，我径直走进厨房。厨娘已经在淘米了，虽然知道是十几个人的饭，还是被这一大锅的饭给吓到了。这么多怎么煮的熟呢？我很疑惑…时间很紧，我赶忙起火，米已经下锅了。厨娘开始洗菜，我负责切肉。
　　“要是小寺这孩子还活着，也该像你这么大了。”厨娘看着我帮忙，突然很感慨的对我说道。
　　小寺，我回想了一下，应该是那个一直在城里住的小少爷，过年的时候偶尔会回乡下玩。他每次回来都会给家里人带礼物，说话很有礼貌，又会帮忙干活，完全没有其他少爷那种张扬跋扈，大家都很喜欢他。特别是厨娘，在他刚出生的时候，曾经去城里照顾过他两年，对他就像是亲生儿子一样。
　　所以，只要是他回来，家里伙食就会丰富很多，吃到平时吃不到的海鲜。所以，我也很希望他过年可以早点回来。可惜的是，我只是远远的见过他几次，长得很乖巧，但是都没机会和他接触，因为他实在是太怕生了。只可惜，没机会再和他认识了。心底突然涌现一股莫名悲伤…
　　“孩子，你怎么哭了？”厨娘看着我，很担忧的样子。
　　我…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果然湿了。
　　“不知道，就是突然觉得很难过…”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哭了。
　　特别是听到小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心就颤抖了一下，莫名的熟悉感，莫名的悲伤突然就袭来，眼泪好像就止不住了。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眼泪…
　　“看来，阿光你也是个重情义的人，应该是想到小时候一起玩过，所以伤心了吧。也对，毕竟这么好的孩子，就这么没了。”感觉厨娘的声音充满了无可奈何和悲伤，但她还是用袖子帮我擦了擦眼泪，又摸了摸我的头，安慰我。
　　“不谈这么伤心的事了，人老了才这样，你还这么小，不该和你讲这些。我看看饭熟没熟。你待会把切好的菜拿进来，就可以炒菜了。”说着厨娘就站起来，走到灶边…
　　我又擦了擦眼眶的泪水，那股悲伤已经平复下去了，正准备把菜端过去给厨娘，却被堂叔叫住了。
　　“阿光，你过来，这个你拿着。”堂叔拿出一个护身符递给我，我接过之后，疑惑的看了一眼堂叔。
　　“你说昨晚做噩梦了，我看你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印堂发黑，拿着这个我比较放心。”堂叔解释了一下。
　　“谢谢，堂叔。”我把符收好，对堂叔笑了笑。想着还不够，又抬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就提着菜拿给厨娘
　　“哼、傻小子。”堂叔摇了摇头，有点无奈的说了一句。
　　小寺，小寺，这个名字一直环绕在我的脑海，一直都无法挥散。我总觉我们很要好，很要好，所以我听到厨娘说出他去世的话就感觉很悲伤，悲伤的就像心脏被挖了一大块。但是，我明明和他没有什么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