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序子 ...
-
大徐元隆二十六年春，发生了一起震惊天下的科举考试舞弊案，一时间，朝野上下混乱不堪。
----------方国公府---------
今日一早，就有邢部的人来方国公府将方国公的幼子方耀带走，理由是方耀卷入了科举舞弊案，一时间方府上下人心惶惶。
“父亲，我先去找人探探具体情况！”
方世子靠在椅背上，满心疲惫。
方家本是以武立家，可惜现在天下太平，无仗可打，没仗可打就没有军功，没有军功就没法升官发财。
方国公府表面看着风光，其实也就是靠着以前攒下的家底撑着罢了，好在这一代出了一个读书的好苗子，本以为苦尽甘来，可以走上由武转文的路子，重振家族，没想到竟会摊上这事。
科考舞弊案，这可不是说说玩的，上朝时，皇上震怒不已，喝令邢部和大理寺一起协助破案，务必要水落石出，刚刚下朝时，方世子看到守在轿子旁边的心腹就知不好，听到弟弟被抓走时，一股难言的糟糕预感涌上心头，这是谁下这么狠的手，一个弄不好，全家都要赔上。
“嗯，一定要动作隐蔽点，千万小心不要让人借此攻讦，最好能直接问问你小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老国公捏着胡子，皱眉道。
“……”
世子沉默了，这次参加科考的是他的小弟，根正苗红的嫡系一脉，这个身份太要命了，可以说，只要查明科考舞弊案跟小弟有关，方府是铁定跑不了的。
“现在查的正严，邢部那边我是插不上手，只能先试着能不能传话进去，弄明白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以防万一，明个，你就把然儿送出京城，送到金陵老家去。”
“是。”
茶杯里升起的雾气久久不散，房间里的父子两人只剩下了长久的沉默，一如方家不可预知的未来。
“陈叔，我们要去哪呀。”
方府的嫡长孙方然问到，今天下午他正和母亲正在说话的时候，陈叔就匆忙过来，要带他走，说是有急事。
母亲见此情景却突然哭了，想必是知道些什么，他本不愿，想留在家里陪伴母亲，不想，母亲却慌慌张张的给他收拾起了东西，一边哭，一边再三叮嘱他要好好听陈叔的话，不准淘气，要好好念书，他虽察觉不对，却也无法探听出什么。
“小公子，老家翻新好了祖宅，国公爷没有办法回去，所以想让公子代他去瞧瞧，顺便给祖宗烧一炷香，回来再给国公爷好好说说。”
陈叔说到，他是国公府的老人了，是看着这个小公子长大的，对于国公爷的想法，他大约也是知道一些的。
“唔，是吗？不能让别人去吗，”方然问到，显然他对这个理由不太相信。
“虽说在京城安了家，但到底金陵是方家的根，公子您可是方家的小主人，您就代表着方家，拜祭祖宗这种事，只有您能，别人哪有这个资格。”
“哦”方然闷闷的应了，低下头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陈叔笑着给小公子递过去一杯茶，眼底却藏着深深的担忧，方府这次……恐怕……在劫难逃了！
----------两日后邢部大狱-------
这次涉案的几名学子都被抓到邢部大狱关押了起来。
“方世子，令弟涉及的案子实在太大了，我是冒着杀头的危险让您进来的，时间有限，您的速度一定要快！”看守牢狱的狱头叮嘱道，要不是方家对他家有救命之恩，这忙他绝对不会帮，这案子牵扯太大，邢部也非常重视，万一让人知道他私下放人进来，他也不用活了。
“放心，我知道分寸的。”方世子连连点头。
这几日朝中可谓是风云变幻，他本想打听一下，看看事情有没有还转的余地，可是他方家是武官，与文官一向没什么交情，要命的把柄在人家手里攥着，自己还无可奈何，方世子这几天急得嘴角长了一大圈的泡。
狱头快速带领方世子走向一间牢狱后退避了出去。
“哥，哥！”方耀没想到还能再看见自己的兄长，整个人都激动的跳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扒着牢狱的栏杆。
“小点声，你快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让人这样给暗算了去，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方世子一看自家弟弟身上被打的鞭痕，眼眶都红了。原以为这次邢部没有实证，不敢对小弟怎样，谁知道竟是动真格的了。
“哥，哥！你要信我，我绝对没有作弊，这跟我没关系！”
“我知道你没作弊，关键是我知道有什么用，皇上信才有用。”方世子当然知道自家弟弟是什么样的人，那么谨慎小心的一个人，究竟是哪里出来问题才能牵扯进他。
“我也是不太清楚，那群人把我抓来后，便将我关在了这牢笼里，昨天提审了我一次，并且对我用了刑，看样子他们应该是背后有权势不下于我们家的靠山，应该是……否则他们是不敢如此对我的，你和父亲要早做准备。”说着方耀悄悄的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上面，意指天。
方耀真的是一言难尽，他又不是不会那考题，不说其他，榜上有名还是能做到的，再说，他出身世家，科考舞弊是什么罪名他清楚的很，真不会作弊的，能出手如此狠辣对付方府的也就那一些人，没想到这次竟然能被他们抓住机会，制造出这么大的一个把柄！
“那位一向不亲自插手，……有些难办了，哪个环节出问题的知道吗。”方世子一看小弟的眼神就知道此事没有他和父亲想的那么简单，上面动手了，事情就不止官权替换这么简单了。
“对上面来说，哪个环节都是漏洞，只是没想到对付我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竟能用这么大的阵仗，我原先以为至少要等我做官才开始，没想到……唉！。”方耀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步错，步步错，这下麻烦大了！
“哥，他们在审问我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想让我承认与蒋家有来往，如果不出意料的话，我的考卷应该已经被替换了。”
“什么！那你是怎么说的！试卷你知道替换成什么样了吗！”方世子惊道，从考卷方面着手，这下能做的文章可多了去了……
“我当然说没关系了，考卷的事是我的猜测，我没有什么大把柄，只有我的考卷是最好下手并且可以不让对方出面就可以解决的，他们如果想要凭借卷子定我的罪的话，应该是从圣上的避讳着手了。”
方世子虽然有些心理准备，可心脏还是狠狠一抽，看样子，方家此次怕是难善了了。
“家里正在想办法，你在辛苦一阵子，我和父亲都会尽量早点捞你出去的。”方世子尽量安慰着小弟，心里却知道这话有多么的苍白无力，凭方家现在的权势，想捞小弟出来，难呐！
科考不可能完全公平的，只要不太过分，大家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可现在这事，闹的太大了，不拿一两个有身份地位的出来顶罪，是平息不了广大学子的愤怒的，方家，有名声地位，碍皇上眼睛的，用来顶罪最合适不过了。
“哥……要是万一我……哎，哥，先保全家里吧，我……无所谓的。”方耀也渐渐缓过来了，牵扯进这种案子里，他这一辈子算是完了，只求不要牵扯进家里，要不然他万死难赎其罪。
方世子苦笑着看着弟弟，晚了，一切都晚了，照弟弟这说法，方家怕是难全身而退了。
“你……”
“方世子，快走吧，有人要来了！”狱头的声音传来。
方世子无奈，只得叮嘱弟弟道好好保全自己，万万不能松口后匆匆离去。
“派人给獄头送上黄金百两，把我们来这的痕迹给抹掉。”方世子吩咐着心腹，之后抬眼看了看远处的夜空，转身就钻入了马车里，他要快些回去找父亲商量。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序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