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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伤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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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很危险,快离开这里!”
“但是,我爱罗老师……”
“别啰嗦了!我爱罗,他是为了保护你,快点离这里远一些!”
“是!”
鸣人和茉莉的对话传入耳中,让我感到我是被理解的,被陪伴着的。
我以如此可怖的面貌出现在茉莉眼前,她不可思议、胆战心惊,但她还是在牵挂我,担心我,会想要留下陪我共同面对。
漩涡鸣人或许会担心我不受控制地暴走,但他愿意相信我所为皆是为了保护同伴,愿意为我去解释。
如此,如此,我又有何求?
余光瞥见手鞠、勘九郎和以鹿丸为首的木叶援军都赶了过来,顾及不了守鹤化状态的我给他们带来多大的冲击,我拼尽全力压制守鹤的暴动。
“和守鹤交手并不在我的预料之中,不过,这也算是另一种乐趣。这样可以证明,无论守鹤多么厉害,也不是我们工匠村终极忍具的对手。”
什么是终极忍具呢?身为终极武器的我不也败在“爱”的力量之下吗?自以为多么厉害,在“爱”面前,也不过不堪一击。
而我,我已经拥有了夜叉丸所言的,爱。有了即使牺牲生命也要守护的同伴,我也,早已不再孤单。
所以不需要守鹤的力量,只靠自己也可以的,靠我自己的力量,依托心底保留的爱。守鹤化在我压制下成功解体,体内的查克拉也随之耗竭。
清明:“查克拉已经无法维持守鹤的形态了吗?”
“我,要靠我自己的力量救出重要的同伴。”
第一次,当众清楚地言明自己的内心,忐忑有之,但更多的是释然,轻松。我一定可以做到,依靠自己的力量守护同伴。
“可笑!忍者最忌讳的就是感情用事,唯有冷酷无情的人,才能获得最强大的力量。而强大的力量,才是唯一的正义。你已经完蛋了,接招吧!”
我闪避不及,伸缩剑伤到我的右腹。清明仿佛是确定了他的胜利,断定道:“到此为止了,砂隐的怪物。哼!还要逞强吗?你应该已经没有查克拉可以用来战斗了吧。”
“没错,我的查克拉确实所剩无几,但是你以为我被困在牢笼里的时候,只是乖乖地等死的吗?流砂瀑流!”
“哼!你应该没有可以操控的砂子了。”
“我可是砂瀑我爱罗,将岩石粉碎成砂子是轻而易举的事。”
我在牢笼时积攒的查克拉将岩壁碎石成砂,形成大规模的杀招流砂瀑流,不过清明借助忍具逃脱了出来。“原来你还有攻击的力量吗?那么我就将你的力量全部吸收殆尽。”
铠甲在吸收我仅剩的查克拉,没关系,这并不会阻止我取胜的决心。
“砂武器攻击·守鹤之戟!”
戟射向清明,破除了他的所有忍具,胜负已分。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
或许,这是人的通性吧。自己固有的认知一旦被打破,总是会质疑,不愿相信,固执地想要知道自己失败原因,一如曾经的我。
可是……
“放弃人类的身份,选择以忍具复活的你,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我是如此幸运,没有迷失自己的身份,懂得了爱,明白了爱人。
砂瀑大葬送走了到最后都不甘心、不肯相信自己会失败的清明,我听到同伴的欢呼,他们大喊着我的名字向我跑来,没有恐惧,没有厌恶。
心神终于得到放松,身体上疲惫、精神上的重压便立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我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手鞠、勘九郎以及木叶伙伴们喜悦之情瞬间被担忧取代的脸。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躺在木叶医院的病床上,身旁传来漩涡鸣人熟睡的呼吸声。
短暂的昏迷让总是无法安然入眠我恢复了很多体力,精神上也难得有了暂时的安歇。
可一帘之隔的熟睡声还是让我羡慕,听得呼吸声便让我感到莫大的放松,无法想象熟睡能带来多么大的舒适,越是如此,便越是渴望。
木屐的哒哒声吵醒了好眠的鸣人,一醒来就精力充沛的他大喊“好色仙人”,吐槽“好色仙人”的不靠谱,暗暗抱怨自己被忽略,语气里是自然流露的亲昵和依赖。
我无意偷听他们师徒的谈话,但他们似乎也不在意是否多了位听众,旁若无人地拌嘴。
我一直是羡慕漩涡鸣人的,开始时羡慕他有同伴,刚才是羡慕他能安眠,他总是有很多地方值得我羡慕。
在此刻,我对他羡慕的程度又达到了新的高峰。
自来也说到了晓,话题忽的变得沉重,我对晓不算陌生,第四代风影,我的父亲,正是与晓合作袭击木叶时,死在身为晓组织一员的大蛇丸手中。
可我并不知道,晓的最终目的是捕获尾兽,而行动的时间,就在两年后。
两年的时间,会发生些什么?
漩涡鸣人会跟着师父自来也修行,晓组织会不断壮大,我呢?这两年里,我会怎样呢?
继续着教官的身份,在村子里教导学生?还是会重新回到部队,完成一个接一个的任务?
我的师父会陪我修行吗?他会一步步见证我的成长,肯定我的努力吗?他也会像自来也那样,对我说要锻炼我,问我是否做好心理准备么?
我相信手鞠和勘九郎会陪在我身边,和我共同面对生活中一切问题,分担痛苦,共享欢乐。可除了他们,又有谁会为了应对晓,为了保护我,和我一起奋斗呢?
病房里静了下来,能清楚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帘子上映出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都在静默,不知在各自想着什么。一片寂静中,我想了很多,透过眼前洁白的天花板,仿佛能看到空茫茫不可知的未来。
前路必定不会一帆风顺,没有折在四天象人手中的我,未必会被高层从心底接受。甚至于等待我的,或许会是加倍的忌惮和更为严密的监控。
不过,我不是曾经那个自欺欺人的我爱罗了,不会再自暴自弃,就算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我也会努力坚持在这条不甚平坦的路上走下去。
何况,我还背负着手鞠和勘九郎的期待,我还有他们的关怀,这无疑是我前进路上最大的动力。
沉默并没有维持太久,片刻后,漩涡鸣人拉开了我们之间隔着的帘子,我侧头望去正对上他那双蔚蓝色澄澈的眼。
“我爱罗,你都听到了吧。”
是陈述句,没有疑问。我没有作声,自来也转过身来,他仍是严肃的神态,沉声说:“砂隐的小子,晓的目的绝不是收集尾兽这么简单。你作为一尾的人柱力,不管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阻止晓的阴谋,一定要警惕。如果,他们按顺序捕获九只尾兽的话,首当其冲的就是你。”
“嗯。”
尾兽一直是力量的代名词,不难想象晓的真实目的。他们有挑战九大尾兽的打算,实力必定强劲,如果被他们掌控了尾兽……
一味担忧也无济于事,既然对手很厉害,那就努力变得比对手更厉害。
“我爱罗!我一定会变得超级厉害的呦!这两年,你也要努力修行啊!”
“嗯,会的,一起加油。”
为了自己,为了梦想,总是要不懈奋斗的。
漩涡鸣人跟着自来也跳窗离开了,我一个人留在病房里,听着外面的喧嚣。有一道轻缓的脚步声靠近,在我的病房门前停下了。
一个人,会是谁呢?我猜测了许多可能,可当她敲门进来的那一刻,我还是满心的惊喜和惆怅。
是日向,日向雏田,这个视线总是停留在漩涡鸣人身上的女孩,一定是来探望他的吧。真不巧,她牵挂的人前脚刚离开。
许是我注视她的时间太久了,日向雏田歉意地微笑,轻声开口:“抱歉,我爱罗君,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不会。你……”
我没能说下去就在嘴边的问话,想问她是来看漩涡鸣人的吗?想告诉她漩涡鸣人刚刚离开了。可,可是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呢?如果真是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日向她,是来看望我的呢?那我的问话,会让她尴尬的。
我的沉默,让害羞的她,又主动开口说话了。
“我爱罗君,你身上有好几处伤,这是一些外用的伤药,嗯,你涂上或许会恢复得快一些。”
伤口仿佛随着她的话钝钝得疼了起来,我也才意识到我还躺在病床上,这未免太不礼貌。
撑着身子坐起来,腹部和肩上的伤口似乎崩开了,钝钝的疼变得尖锐。
“我爱罗君!你伤口还没愈合,不可以做大动作的!”
一向柔柔的她难得高声说话,几步就到了我床前,想阻止我起身,却又担心碰到我的伤,无措焦急地皱着眉头。
见到她如此慌张的样子,我一颗心都温软了,嘴角甚至忍不住上扬。
“没关系,不严重的。再说,有了你给我的伤药,伤口一定会很快痊愈的。日向,谢谢你。”
视线落在她因为担忧而紧握的手上,她手里棕色的小木盒我曾见过的,中忍考试时,我还曾为她的心意不被人珍惜而心疼过。
如今,承载着不同心意但同样含着关心的伤药就在眼前,我却没有勇气伸手接过。
“不用客气的,我爱罗君,这是家里给配的伤药,我经常用,很好用的。”
所有的复杂情绪都被她这句话冲散,经常用?
“经常受伤吗?”
“哎?啊……是,不过只是轻伤的,因为我使用柔拳的话,需要近战,不管是战斗还是练习,难免会有受伤。”
想和她说要爱护自己,不要那么拼命。可我也知道,只有平时刻苦修行,只有用付出的伤痛,才能获得更强大的实力。而作为忍者,有实力才是对自己最大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