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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前尘尽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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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后的男人异常沉默,醒来后只说过一句话。
“贫僧的孩子呢?”
当时阴雨阳明两兄弟都站在东方明媚身后,却不敢接腔。
生产那天,院子里所有的人包括郝御医、十来个稳公和半百的宫侍,以及院外的皇家侍卫,全部被地宫带来的暗卫灭了口。
百来人一夕丧命,血染红了整个西厢院,腥味甚至盖过屋内生产留下的气息。
如若不是出自地宫,他们兄弟二人恐怕也不能安稳站在这里!
倒是陛下,风轻云淡地告诉那床榻之人“死了!”
自此圣僧再也没开过口,就连脸上唯一的慈悲表情也无了。
直到今日东方明媚再次踏进这间禅房,他才有些许反应。
“佰尘,我要走了…
这方巾帕还给你,前尘往事一笔勾销,现在我们谁也不欠谁。”
她掏出袖筒里的格子巾帕,放在床头。
望着女子离开的背影,佰尘似乎想起当初师傅一尘的禅语。
“这孩子天生佛缘甚足,可叹为情所扰,终不能修成正果…”
“师父,什么是为情所扰”
他仰着光溜溜的脑袋,懵懂地望着师父。
“…孩子,前世你欠了一女子的情债,今生那人要来向你讨要!”
情债又是什么?
他当时没明白,后来在十六年的参禅里也没弄明白。
直至一日,身着玄色长袍的女子踏着血阳,带着他的手绢找上山来。
“你可是手帕的主人慕白辰?”
“是!”
“慕白晨”是四岁前他在俗尘的名字,世间除了死去的师傅再无人知晓。
这女子必是讨债人!
—“师傅,为何不为徒儿重新取个法号?佰尘和徒儿以前的名字一样呢!”
—“佰尘佰尘,白了前尘,往事随风,往事如烟,有何不好?”
…
他回忆起往事,郁结之下不由喉咙一甜,喷出了一口血来。
点点血花染红了素净的帕子,一阵风起,带血之物便如有生命般向外飘去,转眼不见。
到了山口的东方明媚回首,只见枝头挂了个猩红物件。
此物迎风招展,如一个妖娆多姿的郎君站在枝头别送情人。
她利落转身,留下“走吧”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