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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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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宁下意识地护住了肚子,没觉得有什么不适才抬头看向有些懵的司机:“嗯?怎么了?”
“陆总,您没事吧?”司机回神,顾不得自己,赶紧回头看陆淮宁。
陆淮宁摇了摇头,“发生什么事儿了?”
“刚刚突然从一旁跑出了……”司机皱眉想了一下,“好像是一只鸡?”
“鸡?”这是闹市区,怎么可能会有鸡?“你下去看看。”
司机点了点头,稍许又朝他走了过来,神情有些微妙。
“被撞死了?”
“嗷嗷……”
陆淮宁话刚落,一只黑不溜秋、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两脚动物嗖地就窜进了车里,不等他反应过来,又一把窜到了他怀里,仰头冲着他叫……
四目相对半晌,陆淮宁才回过神来,看向外面一脸呆滞的司机,指着这莫名奇妙就窜他怀里、还十分趾高气扬的丑东西道:
“赵叔,这是什么……东西?”
仔细一看,这丑东西浑身的毛像被一把火烧过似的,表面跟他脸一样,是黑不溜秋的一层,好些地方还烧秃了,但若仔细看,能看到下面隐藏的七彩斑羽。
单从这体型来看,乍一看确实像只烧过的大公鸡。
但不同于鸡的是,他那一层灰不溜秋的尾羽实在太长了,头顶被烧的糊糊的冠子也不太像鸡冠。
陆淮宁实在不知它是什么品种,只好用“东西”两个字来指代一下。
司机挠了挠脑袋,“我也没见过,近距离看又不像咱们吃的鸡,大概是我奶奶他们说的野□□?”
“嗷嗷……”
本君不是鸡,乃西天景芫圣君。
司机的话一落,怀里的某野鸡抬头就冲他凶巴巴地叫了两声。
景芫知道自己的叫声难听,平日从不肯轻易发声,但面对眼前这两个无知的凡人,他怕开口说话把他们吓死了,只好叫两声添势。
陆淮宁怔了几秒,然后抬头看向一脸仿佛见鬼了的司机,“赵……赵叔,刚刚这野鸡是在凶……”
“嗷嗷……”
再说一遍,本君不是鸡!
陆淮宁被倏地回头凶自己的野鸡看得浑身一僵,话头戛然而止。
对于陆淮宁的识相,景芫十分满意,盯着他看了片刻,然后亲昵地在他肚子上琢了两下。
“嗯……”随着他的动作,陆淮宁发出了一声极其享受的——呻|吟。
司机:“……”
陆淮宁赶紧咬紧唇,压下心里那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故作平静地伸手把所谓的某鸡抱开了。
“赵叔,把这东西扔下去……咝……”
不等司机接过去,陆淮宁就感觉手背被一个尖锐的东西琢了一下,痛的他倒抽一口凉气。
无知的凡人,这是本君给你的恩典,不懂感恩就算了,竟然还打算扔了本君!
“陆总,您……您还好吗?”
“没事。”
陆淮宁松了手,景芫没有防备,掉了下来,但他又快速地跳上旁边的空位,鼓着眼睛看着扔他的人。
“要不要我把这野鸡抱下来?”
陆淮宁揉了揉被啄的地方,偏头看了旁边的一脸“你要是敢扔下我,我就啄死你的”秃毛鸡一眼,又看向司机:
“算了,看它这么可怜兮兮的,既然撞到了咱们的车,就带它回去吧。”
说这话的同时,陆淮宁余光一直在注意着旁边。
果然,他话一落,这只野鸡眼里的防备就消失了,准备炸开的焦毛也垂了下来。
司机闻言,却是面色不大好,他总觉得这只会凶人的野鸡太邪门了,犹犹豫豫道:“陆总,您,真要把这野鸡带回去?“
陆淮宁点了点头。
“这年头,连动物都学会碰瓷了吗?”司机小声嘀咕了一句,偏头看向昂头挺胸的景芫,神情难掩嫌弃,“陆总,这野鸡也忒丑了,这看着干瘪瘪的也没多少肉,想必也不好吃……”
“嗷嗷……”不要命了,竟敢吃本君?
司机又被凶的住了嘴!
真是见鬼了,他堂堂一个男子汉,竟然会怕这样一只秃毛鸡?
司机越想越不甘心,抿了抿唇,然而眼神一对上这景芫的眼神,他硬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了。
陆淮宁根本都没感受到这种气氛的微妙变化,他自己内心正波涛汹涌。
刚刚那只野鸡啄他肚子的时候,他浑身又涌起了那股熟悉的热流,这股热流就是当初保护他,并帮他修复了体内器官的力量。
因此,他刚刚说要让司机抱走这野鸡,纯粹就是在试探这野鸡的反应。
他隐隐觉得,这只野鸡虽然丑哒哒的,但肯定和他家后花园那群唱歌的小动物一样,也是有灵性的,撞上他的车,多半不是偶然。
“您知道的,我从小到大,都不吃禽类。这野鸡还挺有灵性的,既然它不想走,我就带它回去养着吧。”
陆淮宁温和的声音一落下,景芫轻点了一下他高昂的头,也不再瞪着司机了。
随着某只鸡的视线转移,司机才感觉周身那压迫自己的威压解了,他赶紧挪开视线,点了点头,握着方向盘的手还有些颤抖。
这个世界魔幻地他快要重塑三观了,他以后都不敢直视后面这只野鸡了,那眼神分明不是一只野鸡能有的眼神。
害怕。
司机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情绪,才重新发动了车子。
陆家在芦岛市有好几套房子,但家里人丁不旺,常住的也就两套。
一套是陆家主宅,靠近郊区外的别墅区,仿的古典园林建筑风格;一套是市中心的高层套间,这套离陆氏近,为了工作方便,陆淮宁常住的就是这套。
自打一个月经历了那场飞来横祸,出院之后,陆老夫人就强制要求他搬回了主宅。
听到汽车的声音,陆老夫人就驻着拐杖颤歪歪地等到了门口。
“淮宁,姜医生怎么说,你这身体没事吧?”陆淮宁一下车,她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陆老夫人是个可怜的女人,五十岁丧夫,七十岁丧子,今年八十岁,差点经历丧孙之痛。
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她这会把陆淮宁看成了易碎品。
“没事。”陆淮宁赶紧走上去扶住了她,咧了咧唇,神情温和地安抚她:“就是换季引起的肠胃不适,奶奶不用担心。”
当时他的皮外伤一好就出院,但姜斐怕他身体后期出现什么不良反应,在出院就交代他,一旦身体有任何不适,就要去医院复查。
是以,他今早刷牙犯恶心,立马就去了医院。
“嗷嗷……”
陆老夫人松了口气,正欲搭腔,就听到车内传来了一道难听的叫声,顺着看过去,一坨黑糊糊的东西正从车上跳下来,昂首挺胸地和她对视,那姿态十分居高临下。
愚蠢的凡人,竟然不先把本君抱下去!
“这……”陆老夫人盯着这突然抢镜的某鸡看了好几眼,同样没看出这是个什么东西。
陆淮宁解释:“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差点撞到它了,我看它这惨兮兮的模样挺可怜的,又挺有灵性,便把它带回来了。”
说着,他又看了一眼自觉站在他身边的某野鸡,“听赵叔说,这看着像他们乡下人说的野鸡。”
“嗷嗷……”
再再再说一次,本君不是鸡!
“嗯,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像。”陆老夫人赞同地点了点头,又低头把它打量了一番,“但这叫声怪难听的,不太像鸡。”
陆淮宁:“我听着也不像,不过看它这狼狈的模样,估摸着是把嗓子烧坏了。”
“说起他们乡下称呼的野鸡,其实叫锦鸡,看它没烧坏的毛色,确实像。可惜,如今烧成这模样,确实也太丑了些……”
余光扫到陆淮宁微变的神色,陆老夫人自知这话也戳到了自己孙儿的痛处了,又赶紧转了话锋,“那你打算把它怎么办?”
“这野鸡丑是丑了点,不过挺有灵性的。咱们后花园大,聚了不少小动物,反正林叔训它们也有一套,以后说不定还能给奶奶当个乐趣。”
“嗷嗷……”
嫌本君丑就算了,竟然想把本君当逗趣的小玩物?
异想天开!
当然,他的愤怒,在别人耳里,就当他是在吊嗓子了。
见陆淮宁扶着自家奶奶进了屋,他又只好也高昂着头,愤愤地跟了进去,并率先跳上了沙发主位。
要不是他秃毛、冠子又糊焦焦的,那气势端的上君临天下四个字了。
陆淮宁瞧着忍俊不禁,也就不赶他了,“刘姨,林叔回老家了,这几天你就帮我把它养到后花园吧。”
看着陆淮宁那脸上露的笑意,陆老夫人又补充道:“等它适应环境了,到时再请个兽医回来给它看看。”
算了,一畜生懂什么规矩?再说了,能逗自己孙儿真心实意一笑,也是大功一件。
如是一想,陆老夫人看这只没规没矩的秃毛鸡顺眼多了。
刘姨得了吩咐后,陆淮宁又陪着陆老夫人说了几句话,但他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大了,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疲惫就见缝插针。
“奶奶,我这会有些累,就先回房休息了,下午再去公司一趟。”
陆老夫人一脸心疼,“去吧,公司的事我请你小叔过来帮忙了,你不去也没事。”
陆淮宁揉眉的动作一顿,正是有他小叔在,他才担心,但也不欲让他奶担心,动了动唇就没多说什么了。
却不想他一动,坐在主位上的景芫也赶紧跳了下来,跟在他身后。
“我要回房休息了。”陆淮宁弯腰想摸一下他,但瞅着他那狼狈的外形,手扬到半空又收了回来,冲刘姨喊道:“刘姨,您先把它带后花园去熟悉一下环境。”
“嗷嗷……”刘姨一靠近,景芫就浑身炸毛,扑闪着翅膀,一副准备战斗的模样。
刘姨被吓了一跳,“少爷,您看这?”
“算了,我带它过去。”陆淮宁无奈,又折身往后花园走。
景芫朝刘姨瞪了一眼,立马跟着陆淮宁走了。
与此同时,就在陆淮宁带着景芫朝后花园走时,正在花园里讨论花色和皮子的一群小动物呼啦一下就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景芫是什么?
来,跟我读,叫景芫[yuán]
另外,老规矩,留评发红包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