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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孤立的灯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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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转门调皮地向你打招呼。你走出静谧的咖啡馆,并不撑起伞——雨很小。
这座小城在暮光时分倒是别有情调,街头的雨遮不住余晖。即将逝去的的光在雨中来回穿梭,找寻逃离傍晚的契机。你轻轻踱步,不愿惊扰沉睡的白猫以及向阳的鸟。
这条路是似曾相识的。踏入冰冷的水洼,水滴调皮地溅湿了你的裤脚,似乎有话向你诉说。早晨的花晚上就已黯淡。
太阳逃遁,这条路是陌生的。腐锈的栏杆监禁着无数年轻人的梦,他们在这里颓废。你睹见残败的绿,悄悄攀上石砖。风肆意玩弄皴裂的灌木,每一簇都爆裂出倒悬的音符,锁孔中藤蔓在抽长,扭扭歪歪勉强拼凑成几个凌乱的符号,似乎是墓志铭。
灯孤立在雨中,他已经被禁锢了十三年七个月二十三天(为什么?)。谁也不会记得这一串神秘的符文。你看见栏杆上被尖锐割了十三下,地上流淌着七张叶子汇成的一条河流,便由此臆测出来的。至于“二十三”是怎么回事,这仅仅是个乱码(为什么?),这可能是十年前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夹杂着的一张便笺上潦草的日期的最后两位(为什么?)。
A:这里是封闭式工厂,沾满毒汁的栀子花在这里令人作呕,机械装配线制造成批的焦虑忧郁者或者技术人才商品。人们在这里看见第一次世界人才大战。
B:没有人敢面对全世界——在公墓刻上“机械的时代”或者“矛盾的模式”的碑文。棺材是用权威与精英铸造的,并在墓园两端插满各国鲜明的小旗帜。守墓人是兢兢业业的恋尸癖蜡像。
C:精英者的购物天堂,度量市场的经济演变历史:交易化——双利化——廉价化,三角市场的模糊轮廓渐渐浮出社会的水面。
A:这是机械帝国拙劣的伪装。
B:这是人才大厦极好的易容。
D:陌生的世界,你再也无法识别,你再也无法推理。玫瑰花的根已经腐烂了,三天后,她的茎纹上覆盖满了抽搐的血迹,叶片夭折了。
最后一张叶被风撕碎,随后铺天盖地的飞叶群负隅顽抗,茎纹爆裂出灰色的极光,没有人在雨夜看见过;或许灯看见过。树哆嗦得脸色煞白;你不再犹疑,直接面对雨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