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浮云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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婼云似乎意识到红月对她的防范，她尴尬地晃了晃，回身看了看赤珠。她却还在原地呆立着，一动不动。
“你刚刚对她做了什么？”婼云质问红月。
“那是梦之焰，”红月清冷地回了一句，“你一进门，那么有侵略性，我怎不防她。不过是施了些术法，限制她行动罢了。不过是让她做一个幻梦，收了便是。”
红月结印收了那些焰，赤珠却并没有如她所言醒来，反倒是软软地倒了下来。
婼云忙上前扶住，“怎么回事？”
“无妨，”灵素儿把了脉，讷然地说：“她只是睡着了。云哥，辟出一间屋子，给这孩子休息。”
听了灵素儿的吩咐，云霜匆匆跑向后堂。
“我今天累了，姑娘就在这医馆休息吧。我明天再给姑娘瞧病。”灵素儿瞥了一眼婼云，眼神有些幽怨，转身抱着赤珠向后堂走去。
红月目送着灵素儿走向后堂，咬了咬嘴唇同，对婼云道：“我会看着你的！”
婼云打了个哆嗦，心虚地瞟着红月。只见红月斜眼盯着她，叫她有些不自在。
这一夜，正如红月说的那样。
她站在婼云的窗外，静静地盯着婼云在屋中的一举一动。
灵素儿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一弯残月隐在闪耀的星光之中，显得光芒有些暗淡。
苍海从军营回来，看到向来开朗的灵素儿此时脸黑得和锅底差不多了。就算苍海不那么了解灵素儿，他也感觉到灵素儿的异常。而且空气中似乎都可以冷得结出霜来。
见云霜站在廊前发着呆，苍海便上前问了云霜。
“小妹怎么了？”
云霜摇了摇头。
苍海有些急。他看不到红月，他不太确认灵素儿是不是和红月吵架了。但是看着云霜的眼神，似乎不是。
云霜只是指了指婼云的房间。
“有客人？”苍海似乎明白了，这个客人看起来应该不是个善茬。
只是，这个客人又如何可以将灵素儿气到可以脸黑到如此地步。苍海不得不对她有几分“佩服”。
“能把小妹气到这种地步的。还真是本事大得很呐。”苍海话里带着刺，故意地扬着声扯着嗓子，对云霜道。
这是谁都知道，苍海这话就是故意说给婼云听的。
红月冷声哼笑了一下，也不知是觉得苍海这话让她觉得舒爽了，还是因为她在笑苍海的无知。
不过，听到红月这一声哼笑，苍海倒没什么感觉。反倒是云霜偷笑的那一下反倒让苍海看着有些激动。
他拉着云霜的手，“霜，哥哥我今天累了一天，回屋帮哥哥按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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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之后，灵素儿坐在医馆前堂，见婼云没了前一日一脸傲慢的模样，只是一副病歪歪的模样踱到前堂，便对她道：“你这身子怎么了？”
婼云却又现出前一夜那一脸的傲慢，“所以这不是找你来医了？”
对于婼云的态度，灵素儿着实喜欢不起来，可是既然她已经答应下来给这个婼云看病，也不好将她撵出去，只好指了指桌子边的椅子道：“那坐一下，我给你瞧瞧。把手拿来，我给你诊下脉。”
婼云伸出手，让灵素儿把脉，“最近几个月，我的灵力不是很稳，我甚至没有办法控制它。它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就散出来。昨儿路过百鬼川的时候，就再一次控制不住散了出来，现了身形，若不是赤珠帮我，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灵素儿很想赏婼云一个大大的白眼。
她本人就是一个麻烦，还能怕惹什么麻烦？
正如红月说的那样，和女娲娘娘比起来，她还真的是差远了。她甚至都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女娲娘娘的女儿。甚至，灵素儿都想过，她不过是一个蛇妖，只因长像和女娲娘娘有几分相似，而跑出来招摇撞骗的罢了。
摸着婼云的脉象，灵素儿感觉有些惊异。
是滑脉！
所谓滑脉，就是指医者以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搭在患者的寸关尺部位把脉。而脉感就如同一串珍珠从医师的手指下滑过一般。
灵素儿再看婼云的面象，看起来又不似有别的病症。这端端的就是怀孕之状。
灵素儿皱着眉，问道：“可否问下姑娘，你夫君是何人？”
婼云张着嘴，惊讶地看着灵素儿。
“不瞒你说，”灵素儿稍迟疑了一下，说道，“婼云姑娘你已有几个月的身孕。”
婼云身子一歪，险些跌倒。
婼云眼底藏泪，眼神中没了当初那傲慢骄纵的光芒，取而代之的竟是失落和迷惘。
半晌，泪珠从她的眼角跌落，婼云怔怔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黑黑地流着泪。
“他……他……”婼云双眼垂泪，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再也说不下去，只是抱住脸，失声痛哭。
婼云这番样子倒叫灵素儿有些意外，她轻声安慰道。“如果不想说，就不说好了……”
红月抱着肩立在后堂门口，冷眼看着婼云。
云霜和苍海则立在医堂药柜的后面，斜斜地看着诊台这边，也不言语。
正是因为前一夜的原因，苍海总觉得这个婼云不简单。为此，他特意向梅若杉请了几日的假，目的就是为了看着婼云。
半晌，婼云嚎啕的声音渐渐化为抽泣，声音也渐渐息了下来。
“我真傻……”那婼云怔怔地说，“本以为助他修炼，帮他成仙，可是……”
听着她的意思，似乎是那个让她怀孕的男子弃了她。只因为她的蛇尾，让他以为她不过是个蛇妖……
“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苍海在一旁愤愤地说道。
虽然，苍海并不喜欢这个婼云，但是他觉得那个男子更不是个东西。
突然，一个小妖急急地冲进医馆的大门，大声地呼救，“素姑娘，素姑娘……大事不好民……”
灵素儿站起身，走过去扶住他。
那小妖跌跌撞撞地趴倒在灵素儿的身上，“百鬼川，百鬼川……”
灵素儿赶忙扶起他，轻轻地安抚。
小妖虚弱地喘息，“百鬼川昨天夜里来了一个巨大的妖兽，吞噬了附近许多的妖灵。”小童说着哭了出来，“我们许多同伴都……”
妖兽？
之前，他们在百鬼川时，除了枉魂，基本上就没看到那里有徘徊的妖兽。按照红月的解释，即使是普通的妖灵，对于百鬼川中几近魔化的枉魂，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
“你的同伴可是出不得那百鬼川？”灵素儿突然问道。
小妖点了点头。
红月突然大叫一声：“不妙！”说着，她飞身冲出门去。
灵素儿也紧跟着红月奔了出去。
苍海跟上去，又忙道：“霜，我去备马，你跟上小妹！”
云霜点了点头，便迅速提了长刀向外冲去。
当初梅若杉在为灵素儿准备医馆的时候，为了灵素儿方便出诊，特意在医馆的侧面备了一个马厩。
苍海备了两匹马，迅速追上他们。
“霜，”苍海将一匹马的缰绳丢给云霜，“上马！”
云霜脚尖点地，向前一探，一把揽住灵素儿翻身上了马。
即使马蹄疾驰，追上红月时，也已到了百鬼川的入口。
看着眼前的景象，众人顿时惊呆了。
不过几天的时间，百鬼川却变了另一番模样。原本阴森的瘴气虽已退去，却莫名地升起了许多邪魅的迷雾。青白的迷雾中，隐隐地可以看见各种妖魅灵魔巨大身影的晃动。阵阵阴瘆恐怖的哀嚎悲鸣之声，长长的叹息之声不绝于耳。
苍海侧耳听了听，“听起来好像是邪魅之间在争斗。”
“我们最好不要妄动，怕是有列凶猛的邪魔在附近守着。”红月谨慎地说道。
灵素儿小声地对苍海和云霜说了一遍刚刚红月的话。
之前苍海听过有关一些邪魔的事。当初青郁初做山神之时，许多的邪魔为夺碧瑶山，几乎差点要了他的命。好在有妖神苍云的帮忙，这才平息了事态。
以青郁那强大的灵力对付邪魔都要如此，以他们几个凡人之躯，又怎能与之抗衡。
红月伸手向那无形的屏障之中探了探，幽然说道：“这里满是婼云倾泄的灵力，足够引得许多的妖灵前来……”
这个婼云，果然不简单。
红月蹙着眉，紧咬着嘴唇。半晌，突然说道：“我知道了。”
灵素儿撇着头看她。
云霜和苍海也瞬间明白了红月的意思。
那日，为寻梅若枫，红月在谷中散出的灵素那一丁点的血珠都足以引得那么多枉魂的兴奋。而做为女娲娘娘的女儿，就算灵力不及女娲娘娘，但也足以磅礴浑厚，怕是不知引来多少的邪灵恶鬼。
红月点了点头。前些时日，为了防止有还没有清驱的鬼魅从百鬼川窜出而伤到路人，红月特意设下了结界，“那结界本对人类毫无影响，却不想竟困住诸多妖灵。”
红月有些担忧道：“怕是现在的百鬼川已如一巨大的炼蛊盅了罢。”
突然，一阵铮铮之声从谷中伟来。一个人影在迷雾中挥舞着一把银剑正奋力与什么妖兽厮杀着。银光灼灼，似击在那妖兽坚硬无比的甲壳上发出的嗡嗡的声响。
“霜，走，我们去帮他！”苍海抽出腰上的玉骨刀便要上那迷雾冲去。
“别！”灵素儿一把将苍海拉了回来，“情况不明，等红月除了这结界禁忌。”灵素儿说道，向红月点了点头。
红月亦道：“你们现在进去，只会中了蛊盅之惑。除了便被那邪兽吸收，即使侥幸赢了，也可能会因为吸了过多的妖力而入魔。”
红月说道，毫不含糊地结印施术，向那结界的光晕击去。
“破了这结界，那枉魂不就……”苍海有些迟疑。
“管不得这么多了。”灵素儿道，“待那结界破开，你们去帮他，我和红月守在这里防止那些枉魂溢出来。”
“好!”苍海点了点头。
云霜亦凝视着远处那妖兽与人影之间的徘徊。
不过须臾，只见那结界光晕一闪，竟慢慢散去。
炼蛊之界终于破了。
云霜和苍海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突然，听见妖兽一声巨吼，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相来，它亦感知到蛊盅被破，再无法吞噬更多的妖灵。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浮云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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