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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自从别离后,周遭也陆沉 ...

  •   虽说,瑶瑶的婚礼各个环节都有专业团队负责,但瑶瑶声称要亲自筹办跟进。这样才更有意义。
      每天拉着她珠宝店,婚纱店,酒店。她工作室婚礼两头忙,恨不得会分身术。
      最让人头疼的是,瑶瑶现在变得极挑剔,婚期只剩一周的时间了,婚礼上要戴的戒指挑了一个星期还没确定。不是怪这家款式太大众,就是觉得那家钻石不够闪亮,挑来挑去她家那位还好脾气的从国外请了设计师量身定制,属于他们的独一无二。

      此时,瑶瑶坐在珠宝店VIP贵宾室,细白的嫩手托着一枚项链,左右打量“你说他是不是也是觉得之前看的那些配不上我美丽动人的气质呀,所以才专程请Andre大老远从瑞士飞过来给我们定制。”

      “是吧。”

      “其实想想那颗钻石小点就小点,反正我真的在乎的是嫁的那个人是他,偏偏他喜欢大的。”

      “嗯”。

      “不过说来钻石这么兴师动众都挺不好意思的,婚本来准备简单点就行了,可他却说一辈子就一次,婚纱也要隆重一些。”瑶瑶一脸幸福的在她耳边说个不停,语气里掩都掩不住的娇羞妩媚。

      “挺好 ”。这些天听她钻石,婚纱翻来覆去说了不下二十遍。早已经没有最初的新鲜积极。

      “喂,别这样嘛,喊你过来是帮忙选款式的,你别吊着苦瓜脸,嗯?笑一个。”瑶瑶放下手里的项链,边说宝润,边拿起旁边的细细思索。

      “我等你秀完恩爱先。”她抿了一口白瓷杯里的红茶,眼神淡然,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羡慕啦。”瑶瑶立刻八卦的凑过来。

      “羡慕你三句不离男人?”

      “他可是我明媒合法的配偶,以后除了我爸妈,你排第二,他可是排第一的。”瑶瑶说的理直气壮。
      “真是见色忘义,你挑好了吗,没挑好你继续,让我眯一会儿。”昨晚画稿通宵半夜,没睡多久,就被她的电话吵醒,现下困的直想躺着睡会儿。

      “这就好,看这两条,哪条适合我?”看她一副要睡觉的架势,瑶瑶赶紧指着矮几上琳琅满目的项链里最中间的那两条。

      “你喜欢哪条。”

      “两条都挺好的,这款钻石亮一些,很气派,就是这么大的钻石,太招摇了吧。另一款钻石也不错,既大方又秀气,平时比较搭衣服。”

      “这款。”她左右比较一番,抬起手指向那款最亮的。

      “会不会太夸张了。”瑶瑶疑虑的看向她手指中的那款。

      “既然要铺张,那就得做足,这款和你的戒指正配,都是又闪又亮,跟你更配,贵气逼人。”

      “哎呦,最爱你了。”瑶瑶立刻凑上来给她一个香吻。

      “明明就喜欢,偏偏在这扮矫情。”她略带好气又好笑的斜睨她。

      “真是个没情调的女人。”瑶瑶调皮的朝她做翻眼。

      “情调都是来满足你这样的傻白甜的。”银白的灯光照射下来,此时快乐又忧郁的表情一起集中在她脸上。

      “真为你担心。”瑶瑶脸色黯了黯,不过很快又明朗起来“婚礼那天你多留意,许兆华有很多不错的单身朋友会过来,有看上眼的,给你留着。捧花我扔给你,明年把自己嫁出去。”

      “你不用操心我,你和他认识三个月不到,有这些精力,不如多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放心,他一不抽烟,二不晚归,三不去夜店。下了班就是陪我,通讯录里面一共就两个女的,一个是我一个是他妈,再放心不过了。”瑶瑶神神秘秘的和她咬耳朵,眼睛里面亮闪闪,闪耀的光芒如此夺目耀人,晃的她眼睛酸胀,她也曾是这般幸福快乐。

      两人挑好项链,她又陪着去婚纱店试今天空运过来的婚纱。

      “你也试试你的伴娘礼服。”瑶瑶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从试衣间里出来,站在镜子里左右端详。脸上是极满意的喜上眉梢。

      “伴娘的礼服也是才赶制出来的,可以试穿一下,有不合适的,也方便随时更改。”工作人员也适时的建议。

      说来她自己就是做服装的,虽说不专长做礼服,但衣服大小合不合身,只消她一看便知。但最招架不住瑶瑶的碎嘴,只好按照她的想法上身一试。
      那是一件淡玫瑰粉的小礼服,穿在她身上尤显肤白貌美,款式是斜肩设计,一侧的锁骨精致纤巧,脖颈优美雅臻,她气质本来偏冷,这件礼服偏巧柔和了她的菱角,显得整个人十分娴雅恬淡。

      “不错不错。”瑶瑶一副很满意她身上的礼服的表情。

      她嘴角微垂,从很久以前她便规避这类粉系衣衫。用设计师的眼光来看,这衣服确实很适合她,柔美自然。但个人而言,她条件反射下的排斥这样的着装。

      “不准换。”瑶瑶仿佛知道她的想法一样,略板起脸。

      可能是被这喜庆幸福的氛围感染,她犹豫片刻,作罢。站在镜子前仔细欣赏。

      正好遇见前来试礼服的新郎和伴郎,新郎许兆华两人在这之前有见过几次。

      许兆华外形英俊,温文尔雅。从进来与她们和伴郎做完介绍,便握着瑶瑶的手一直没放,两人眉眼间都染着一层喜悦跟快乐,亲昵的站在一起细细私语。完全把她和一旁不太熟的伴郎当成空气。

      一旁的伴郎夸赞她礼服好看,她报以淡笑,这位伴郎是许兆华单位里的同事。身高178,一身礼服着身更显英俊潇洒,头次见面,因身边正位站着新娘新郎,旁边都有婚纱店的工作人员不远不近的在旁应着,两人只好并排站着。

      “咦,伴郎伴娘好登对,杨处长有女朋友吗?”瑶瑶从镜子里看旁边男才女貌的两人,心思活泛起来。

      “鄙人单身,望两位小姐多多指教。”
      这边一单独相处,瑶瑶便对她挤眉弄眼“怎么样,你可是也听见了,单身哎,怎么样满意不?”

      “以为是菜场买菜,简单粗暴?现在是不是只要是个男的,你就巴不得我赶紧去和人家有点什么,告诉你别瞎操心,没戏。”她在一旁压低声音没好气的回她。

      “怎么个没戏法啊,男未婚女未嫁,没有再合适不过的。”

      “我们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杀手锏一出,瑶瑶终于消停下来,乖乖让她帮忙换衣服。
      临出门觑了一下她平静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问道。
      “哎你妹到底在哪里啊,这可都快三年了,你爷爷奶奶真的一点风声都不外露?”瑶瑶这两年偶尔旁敲侧击的打听自己家里的事。早已经不是什么新奇。
      她边拎起一旁的伴娘服,一边率先往门口走。
      “别整天没事瞎琢磨我们家的事情,姓佟的又许了什么好处给你?”

      “没有,这次真没有,承率哥也不容易。”瑶瑶底气不足诺诺的说完。

      “那最好了。”她不予多说。拉着换好衣服的瑶瑶往外走。
      瑶瑶心思跳跃,追上她挽着她的胳膊。笑眯眯的继续说。
      “反正还有时间,你要是觉得还不错,回头让我家许先生问问,你们相处看看。”

      “问什么”。

      “问那杨处长啊。”

      “姑奶奶你消停下吧,我的事我自己会看着办,你自己的事情都还没忙完,就操心我,累不累。”她扶额无奈的叹道。

      “不结婚,也可以先谈着嘛。”瑶瑶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说教。

      “你别整这么多,小心我全家不待见你。”上次因为小沁的事情,爷爷奶奶已经对她这个朋友颇显微辞。家里对她的婚姻现在采取不主动不放弃的姿态。但不代表会让她随心所欲。

      打了最后的王牌出来,瑶瑶才讪讪作罢。

      瑶瑶婚礼这天,一早她便跟着忙前顾后。新郎迎娶,她们这群姐妹向来不是吃素的,玩的都开。俯卧撑,平板撑,婚后一百条老婆第一。红包接到手软,最后在瑶瑶的委屈心疼下才放行。

      到了下午的婚宴,虽说已经格外照顾新娘,前面的步骤能简则简,但许家在B市也有些名头,今天来的宾客,不是政坛显耀便是商界望族。新人上台致辞、敬酒这两个环节却是怎么都免不了的。

      致完词便是交换对戒,她与伴郎一左一右手里托着戒枕上前。全场的目光此时都聚集在这一处,看到那足闪足大的钻石都发出惊呼。
      交换完对戒台下响起掌声,那声音如雷贯耳,热闹非凡,站在一旁的她静静地注视着台上那对新人,娴静恬美。恍惚间,感觉远处有股视线紧紧锁着她,她略微偏头去寻,那视线早已不复存在。
      她脸上的快乐未散去忧伤便袭上眼眸,在之后的接捧花环节她一再出神,没有理会旁边频频暗示的瑶瑶,致使花落别家。

      她陪着新人去换礼服,在换衣间,瑶瑶便变回原型,开始各种抱怨。“结个婚真是累,幸好一辈子就结这一次。”伸手去扯头上的纱巾。她在一旁忙隔开她的手“不要这么粗鲁啊,等下还要去敬酒。”
      瑶瑶这下又把矛头指向她。
      “哎,那么好的机会你居然不把握,明明说好捧花要你接住的,你偏偏走神。”瑶瑶没好气的埋怨她。

      “给别人也一样,说不定给了更容易幸福的人。”

      “屁,能一样吗。”

      “行了,不说了,收拾下去敬酒了。”推着瑶瑶,进去更衣室。
      她今天穿的是新鞋,偏大半码,走起路便不太舒服,从早上站到现在脚像是要断了一样,站在新人跟前转桌时候她稍稍停顿片刻,旁边的伴郎眼尖的虚扶了她一下,她抬头朝伴郎感激一笑。
      两人间的互动落入远处桌位显得尤其刺眼。

      他紧紧盯着她,把她脸上的每个细微表情都记入眼中,一分不差。无意识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接二连三,好不痛快。那酒下腹之后火烧火燎,却并不能解他心里的那份酸意。

      不一会新人敬酒便到了他附近,她转眼便看见他坐于其中,心里略微差异,他冷冷的看着她,抿着唇,表情冷肃。她往后退了小半步,伴郎及时扶她,她尴尬的回谢。她在他面前总是矮了半截,以前是,现在还是,生生有种被他抓包的嫌疑,仿佛做了天大对他不起的事情产生的愧疚感,明明什么都没发生。

      她略微思索旋即换上灿若夏花的微笑,帮新娘挡酒,偏头和伴郎细细低语。就是不再分他半毫。他的脸色变了又变,眼神冷的周围能结冰。在一片祥和喜气之中,人人脸上洋溢笑容的周围他的冷肃尤为突出明显。

      敬酒到他这桌,依次敬过来,到他跟前的时候他和新郎略微交谈几句,无非是说些吉祥如意,百年好合的祝福之话,举杯之后。
      周鼎沛随机拿起桌上的酒瓶又给自己满上,目光对上身后的伴郎。“久闻杨处长,先干为敬。”他再次仰头喝净杯中的酒。

      “不敢不敢。”伴郎不明所以的看着对面不算友善的敬酒,旋即爽朗一笑“见笑,见笑。”

      他会来参加婚礼纯粹是因为家里父母走不开,正好他在家,受母亲嘱咐,况且他和新郎曾有过几面之缘,过来参加也不唐突。却没想到在这里看到她,而她竟然是伴娘。

      敬完一圈,他们便移向别桌宾客。自此他的目光再也没有看向过她,仿佛从不认识一般。

      陪着敬完,新人落座主位。她便找了空去换衣间,一路小心翼翼的移步到换衣间,这里她有单独换衣间,瑶瑶特意跟酒店安排的,以方便她休息。

      靠近到门口,刚握上门把手,手便被一股力量握住,那气息如此熟悉,熟悉到猎人,错愕之后,她又气又恼,下垂的嘴角刻着阴郁,表情瞬间由红转青再变白。

      不发一语,便用胳膊肘顶身后贴近的腰腹,企图挣开束缚,一下没挣开,接下来的几下便越发使力,几杯酒之后,他似是薄醉还当她是玩心未泯,带着胳膊的冲力往后仰,却并不松开,两人暗自较量,力量的悬殊很快拉开距离。她落于下风,整个人都被他拢进怀里。

      受人禁锢之下,激怒的她更是闭不开口,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融进温热的怀抱,是一剂很好的□□,熏的她几乎差点沉醉在这看似强大而安定的怀抱里。
      嗤笑,如果不是她心有千千结,那些血淋淋的过往有意无意的提醒自己这个伪君子曾经伤自己多深。她很可能像曾经那个傻子一样,沉迷其中且送人掏心,自取其辱。

      精力涣散,异常疲惫,不想在这和他有任何多余牵扯。偏这人像个狗皮膏药一样黏在身后,没脾没性的不放她过。

      离老远就看到她纤细的背影,款款远行,腰肢不盈一握,胳膊和小腿在粉玫瑰礼服布料的印衬下,像剥颗的荔枝肉晶莹透亮。

      近身后,柔软细腻的手柔若无骨,脖颈柔美性感,闷的他浑身潮热。灯光迷人,走廊空无一人,他肆意的在身后或轻或重的喘息,气息全部打在她裸露在空气里的纤细脖颈和透明耳根。惹得那片肌肤一片水红,看的人贪恋的只想一亲芳泽。他轻轻的汲取她身上的甜美。拉拉扯扯间,他自得其乐,气氛被他搅的暧昧又萎靡。

      她疲倦至极,眼里有银光微闪。旋即冷了神色,吊起飞扬的眼角,瞳孔放大眼里的激愤被轻蔑代替。

      蓦地,她发出细柔的笑声,小巧的手指向上翘起,手指轻轻勾蹭他的手心,动作细微,彼此确是记忆犹新,覆在她手上的手略有松乏,她便灵巧的腾出手来,反手扶上他的手臂,手臂肌肉苍劲温热,她细软的素手搭在上面,冰冰软软,微小的退让,主动的撩拨,让他肆意,头顺势埋进她的颈发之间。
      “要开门,你起开下啊。”声音平静温和,却夹着一丝无辜的委屈。

      他在她颈项间发出低缓的嗡嗡声响“不要。”尾音都懒得收,像个别扭的孩子。

      真够无赖的,她一忍再忍,把那股无迹可寻的不忍,抛到身后,再也不想伪装恩爱,不顾他的撒娇撒痴一把推开他,反手就是一巴掌。

      “滚。”她眼里蒙上果决,语气是一贯的平静温柔却透着无情的狠戾,拉开门要进去。

      他被打的脸色铁青,太阳穴的青筋凸浮,奋张有力,眼疾手快的用胳膊挡在关闭的门中间,另一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腕,不在贪恋手中的柔软细凉,更顾不得脸上火辣辣触感,喘着粗重的呼吸,手慢慢握紧,刹那间似乎要捏碎她。居然还敢把他当笑话一般玩弄股掌之上。

      她反而镇定下来,两眼正经而疏离的注视着他,仿佛不当他是男人一般理直气壮,他在她的眼神里看到除了嘲讽,便是决绝“脾气渐长的很,谁给你胆子随意打人。”

      “你想撒酒卖疯,到别处去。”她已经不拿正眼看他,他的自尊心徒然受伤。

      “你想坐享其成享受爱情,没那么容易。”已经顾不得其他,恼羞之后的愠怒,压的他嘴角不怒反笑,望着她的目光一派清明凌戾。

      “关你什么事,你以什么资格来要求我,难不成真对我余情未了。”她视线转移到她胳膊上的手,有意无意的轻佻,轻蔑。他被那嘲弄的眼神蛰的眼睛猩红。

      “你这种蛇蝎心肠配吗,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时候,就不怕那孩子来找你要命。”凑近她耳边,明明只有两个人,偏生压低语气,透着彻骨的寒意和恨意。话毕甩开她的手,她往后退了半分。他依旧纹丝不动的站于一旁。

      刚刚不过是彼此间的做戏欺瞒,各自清醒后,尽是对对方的报复,憎恨。

      他的狠戾她不是没领教过,孩子的事是她永远无法跨越的屏障,想一次便痛一次。他清楚知道她的痛在哪里,这么多年过去依然能捏准七寸随意羞辱她。
      他聪明的利用手里那把无情的钝刀,一点点往她心上那块软肉步步推进,残忍的逼迫她回到那血淋淋的过去。

      她向来一报还一报,不受任何委屈,宁可玉碎不能瓦全的性格,怎么能轻易让他如愿。“想我站在你面前后悔或者愧疚是吗,我痛了你是不是就痛快了,难道你不知道我这样蛇蝎心肠的人既然决定不要你那孩子,便不怕他来找我要命。”

      她故意刻薄,怎么让他痛怎么说。却心里暗自滴血,原来让他痛,便是把自己的伤疤一寸寸撕开,放在日光下曝晒,一点一点的看着伤口汩汩冒血,麻木之后心慢慢冷凝,便能无欲无求,心坚情硬。

      “你果然绝情冷血,善于把男人玩弄股掌之上,来寻找自我价值。
      ”
      “那也得有像你一样的傻瓜上钩才行。”预料中的面挂青色,令她心声快意,冷冰冰的眼眸里夹参一种迟缓且享受,那种以牙还牙的快活,取代怒火。却也成功的羞辱了他,他几时被人这样对待过,无异于指着鼻子骂,那话一字一字的凌迟着他的心,从来只有她敢这样,颓然的只想逃离。

      关上门灰败尽显,颤栗的跌坐在地上,心口那锥心的挖痛,抽干所有力气。他初时的语气跟动作让她有片刻晃神,仿佛她依旧被他捧在手心。一切不过是报复她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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