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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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陌眉飞色舞道:“不过他倒也还好，自诩有才，也的确有才，品行也不能算恶，另一位人人称颂的诗人所作所为才叫我不屑。”
白栎问:“哪位？”
“写诗最通俗易懂的那位白居行，诗里是清风明月，实际却是个好色胚子，自己侍妾三年一换，却写了个劳什子《卖炭翁》。”苏陌咬了咬牙:“那么多美人，好年华全栽在了他手里，到头来他却要说人年老色衰。”
白栎原不知道这些，听苏陌这么一说，也跟着不喜欢白居行起来。她道:“这大概就叫做道貌岸然了。”
“对，道貌岸然。”苏陌道:“文人墨客风雅固然是风雅，怜香惜玉时也是真的爱怜，然而他们大多风流成性，自古英雄皆风流，这句话果然不错。”
“英雄都风流，风流的却不一定是英雄，还可能是个纨绔混球。”白栎叹了口气:“不过凭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生来就得守贞立节？不服。”
苏陌笑道:“不服便不用理它，自己爱做什么做什么。”
白栎也笑道:“有时候我真的很庆幸自己这辈子没爹没娘，要不然肯定会像王夫人和环儿那样，被逼着早早去成亲，然后蹉跎掉自己的一辈子。”
苏陌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赵家属于特例，若你有父母，面对你这样可爱的女儿，他们一定会尽心为你谋划，即便是嫁了人，日子也不会难熬。”
白栎嗤笑一声:“洛家父母对洛水谣不好吗？”
“难道他们给小谣，不是一门好亲事吗？”苏陌反问。洛水谣的“夫君”的确花心，可他也仅仅是花心。
苏陌早查过，他一无怪癖二不打人，为人也没什么大本事，而洛家势大，洛水谣嫁过去，即使不得宠也无人敢惹。
话说回来，哪个男子不花心？即便是有人能为洛水谣收了心，然而洛水谣心系苏陌，便会处于两难境地，内心难熬。这还不如找家门当户对的，做一对貌合神离、相敬如宾的夫妻。
苏陌当年盘算了不下百遍，最后得出这么个结果。她没办法和洛水谣在一起，便为她规划出最后的结局。可最后……终究是事与愿违……
白栎看了她一眼:“在你眼里是好亲事？”
白栎站了起来:“洛家那么有钱，养个人不费力吧？洛水谣当年无数次表明自己不想嫁人，甚至告诉了他们自己喜欢女子，可最后为了洛家那一点可怜的颜面，他们还是把洛水谣嫁了出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这门亲事如果真的好，洛水谣怎么会逃婚？怎么会自杀？苏陌，你知不知道，洛水谣死的时候在想什么？”
白栎的神色太过凌厉明亮，看的苏陌瞳孔微缩，呼吸滞住，半响才哑声问:“她在想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她。”她只看过前世的记忆，并非将自己代入洛水谣，去感同身受。
“但如果我是她，我一定心灰意冷。父母只顾颜面，兄弟姐妹离心，自己的心头肉亲手将她推入这门婚事，这世间还有什么是值得留恋的？”
是啊，自己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人在乎自己，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苏陌明白这种感受，因为当她几乎确定洛水谣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也是这个感受。
“是我的错，我很想弥补，但已经没有机会了。”苏陌缓缓道:“我曾经想把你当成小谣，可司铭告诉我，你不是。”
白栎再次轻嗤:“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一件事，我不是特别了解你做的事情，但就我知道的一点来讲，前世过，后世罚，可你现在又说前世与后世不是同一个人，那究竟是什么意思？一个人的错，另一个人承担？”
苏陌原本对轮回司的规则很是信服，极少去想它的漏洞与逻辑。但此刻，白栎却是在逼着她去想。
竭力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苏陌脑中清明起来:“不是这个意思，这个规则是公平的，食指伤了，其它四指就得多承担些压力，因为它们虽然是分开的，却连接在同一只手掌上，受同样的大脑支配。”
她抬眼看了白栎一眼，眼波平淡:“虽然你们不是同一个人，但用的是同一个灵魂，所以这是公平的。”
白栎被她的歪理说的没脾气，满腔不甘从头顶转到脚底再冒上头顶，最后，烟消云散。
算了，她说不过这个人。苏陌要么不说话，要么一定有理有据不留缝隙，叫人想反驳都找不出话来。
“好吧，公平的。”白栎摊了摊手，撇着嘴。
苏陌失笑:“我有问题想问你，莫琦那件事，最后你们是怎么处置白琨的？”
白栎道:“莫琦已经死了，白琨不能算是杀人，只能算偷尸，所以他的过错就是擅动禁术，不过因为他即将继任掌门，这个‘擅动’还得再商量商量，可他疯了是真的，所以我们把他送回老家了。”
“他老家？”
“掌门不是泉溪人，老家离这里很远。”白栎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送过去之后有没有人认得三师兄，毕竟三师兄一直生活在泉溪。”
这处罚轻了些，但白琨也算可怜，得饶人处且饶人。
次日，白栎去找了玉娘，告诉她自己不要舍利子了。玉娘对此很是感激，拿了一两银子要谢她。
白栎不好意思道:“这事儿本来就跟我没关系的，我是在讹你，所以这钱我不能收，你不怪我就不错了。”
玉娘道:“你不收的话，就拿去给苏陌吧，她那天明明发现了环儿，却没说出来还帮着掩护，这是我谢她的钱。”
白栎一愣，旋即收下道:“那我替苏陌谢谢您。”
玉娘说:“你们好好的，就算是谢我了，女子生来命薄，能活成你们这样的不容易。”
“我们当然会好好的。”白栎道。看过了洛水谣与苏陌的纠葛，莫琦与白琨的惨淡，她自然明白自己如今的日子有多好。
不过就如今的相处来看，苏陌与她开始的想象并不一样。这人出生高门却不会拿腔作势，话不多却不会让人冷场。偶尔兴致来了还能侃大山，且分析得体不过分褒贬。难怪洛水谣会死心塌地，就连她也……有点心动，当然，只是一点。
可苏陌在感情上是个冰山，前一世洛水谣无数次献上自己的一颗真心，苏陌才动心。这一世……路漫漫其修远兮。
白栎摇头叹气，觉得真是作孽。如果不是身边没有合适的人，她一定不会去招惹苏陌。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 1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