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绝亡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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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之下是一张惊为天人的脸。清瘦的脸庞，眼睛没有了面具的遮挡，更显得有神，挺立的鼻梁被面具压出了两个红印。眉骨中间有一点红痣，楼之雀看得入了神情不自禁地想要抚上去，被许愿单手抢过面具戴了上去，脸上始终没有太大的表情。
楼之雀悻悻地缩回手，被许愿抱到了地上才安稳放下。
“你。”两个人同时开口也同时止住了声。
山上的大师兄看见这边的情形，大喊了一声“十一。”水玄剑跟着劈了过来。
许愿上前一步搂住楼之雀，带着楼之雀向后退开水玄剑的攻击。楼之雀被他下意识的举动羞红了脸。
“放开十一！”羽清玄大吼一声后，剑势又急着向这边冲来。
许愿听着羽清玄的话，像是要激怒他一般，手上的动作不改，依然一面护着楼之雀，一面躲着不断向他攻击的水剑。许愿的轻功是极好的，带着楼之雀避开速度极快的水柱也显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大师兄被许愿的态度刺激到，一时竟也忘了楼之雀还在许愿身边的处境，咏出一段华清诀。天上的雨势瞬间小起来，空中的水汽似乎都向着水玄剑涌去，羽清玄再一挥剑，水流不再是水柱粗细，壮大了许多，开端呈现出龙头的模样，向着许愿以破竹之势奔腾而来。
楼之雀的心跟着提起，大师兄的这招绝击定是无处可逃了。身边的许愿手中黑气不知不觉中也凝成了一把剑。楼之雀低头一看，顿时惊慌起来，他在书中曾经看到过，这是上古神器双绝中的一把，绝亡剑。这其实有两把剑，一把就是许愿手中的这把，另一把为绝生剑。当时在剑池中一同诞生，一把黑气缭绕，一把白气缭绕。六界混乱中被天界尊者封入铁匣中，沉入东海。如今一把现世，另一把剑肯定也已经出来了。
许愿有力地握住向上一挡，水龙被劈成两半，越过了他俩。楼之雀刚想长呼一口气，越过他们的水龙在身后又重新凝聚在一起。许愿放开了搂住楼之雀的手，快步站到楼之雀身后，斩下了水龙的头，又击开了水柱。
水龙破开后重又凝回身形，许愿干脆向上一跃到半空中，引开水龙，在水龙跟着一跃而起时，许愿完成最后一击。将业火抹至剑身，和水龙相对着俯冲，迎着水龙从龙头划至龙尾，“呲”，是水汽的声音，许愿将水龙又化作了漫天的水汽。
许愿和水龙打斗的时候，站在大师兄旁的七师姐羽妧妧让楼之雀往他们山上跑，来到他们这边，可能他们还以为楼之雀是被许愿给劫持的。
楼之雀冲着七师姐的方向摇了摇头，看着怀中的酒壶，待许愿一下来，楼之雀就走上前去。
“我给你无底壶，你把业火灭了好不好。”
说着就递出了手中的壶。
“这个就是无底壶吗？”许愿看着他的眼睛，楼之雀被那双眼睛直直地望进心里去。
“是，”说话间红了眼，他低头缓了缓，再抬头时，一双浸满泪的兔子眼固执地说，“这就是无底壶。”
许愿从不觉得自己有多恶劣，生在魔教他也没干过穷凶恶极的坏事，就连七生传位给他的时候也说：“好在你生着一副凶相，若被人知道你心软成什么样子，我们魔教离覆灭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今早放业火的时候他也迟疑过，毁了无径山，心里总有些舍不得，可他还是这样做了，为了大业，为了自己。可看着楼之雀盛满泪光的样子，他不可避免的心软，头一次觉得自己错了，是个坏人。
尽管他知道楼之雀的眼泪是因为心疼，疼出来的。
“好，收业火。”许愿下令，接过了楼之雀捧给他的壶。业火一收，结界自动恢复，原本站在山上的师兄们渐渐隐去了身形。
在他们彻底消失前，楼之雀看见了七师姐心疼的表情，还有大师兄隐忍不发的怒气，当然他也没错过二师兄向他做出“叛徒”的口型。楼之雀倒无所谓二师兄的看法，反正他行得正坐得端。
现在看来山门也不是大师兄打开的，应该是业火影响了结界的稳定性，让结界在山门的位置出现了一个缺口，如今业火已撤，无径山成了无径山，羽极派又隐在了异空间，区别是从他们的不远处到结界处都被烧焦了。
楼之雀习惯性地揉着心窝，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现在身边还有一个大麻烦啊！
谄媚地冲着许愿笑笑，“壶给你，我回去了。”
许愿大手一揽，将他拎到帐中，“验完货再走。”
楼之雀心虚地看着许愿手中燃起一团火，把壶中的透明液体往上一淋，楼之雀半闭着眼睛，渴望神迹的出现。“滋滋”火燃得更旺了，许愿将手一握，只留下满手的水光。许愿将壶凑到鼻下一闻。
酒。
不禁大声笑了出来，从桌子下取出两个酒杯，斟上，向楼之雀推了一杯，“我是该说你胆子大，还是说你够天真。”
楼之雀看他也没恼羞成怒，渐渐有了平时在羽极派的底气。“你不之前也没发现么？”还拿起酒杯向许愿一敬，仰头喝下。
许愿也不想说自己是见他说谎脸都疼变色了感到心疼。任楼之雀耀武扬威地说起他以前惹得羽极派鸡飞狗跳的光辉往事。
楼之雀的酒量是真不好。许愿见那边才三杯下肚，脸上就浮上了两坨红晕，拉着他一直说着没头没尾的话。
但这酒壶还真不是楼之雀拿来随意糊弄的，看着小小的酒瓶，倒了不少的几杯，壶里的酒却不见少，倒也算个宝物。楼之雀听见许愿感叹，颇得意的地说，“那是，平时三师叔宝贝极了，夏天的时候装上桃花酿，更好喝。”说完就往许愿的怀里一栽。
倒下去的时候，许愿忙扶起他，楼之雀碰到了许愿拇指上的扳指，含糊不清地嘀咕一句“出来呀，一起喝。”楼之雀说完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阿玉突然出现在帐中，一见楼之雀就亲昵地黏上去，许愿看着突然出现的阿玉，看着楼之雀的目光越发深邃。
阿玉是养在魔域里的，相当于扳指里的异空间，以扳指作为依托，和许愿灵力相连，可楼之雀能控制阿玉，就好像有人可以不经过他允许在他的脑海里说话一般。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呢。
许愿把楼之雀安放到床上，“阿玉，看好他，不要吵到他睡觉。”说完就走出主帐，去其他营帐里休息。
早起的时候，楼之雀醒来看到帐顶又是一吓，宿醉后脑袋疼的厉害，只记得昨天用三师叔的酒壶骗了许愿。该不会是被那人发现后，对我脑袋施以暴行了吧。
阿玉见他醒了，跳上床，趴在楼之雀肚子上，赖着觉。
许愿撩开帘子给他送了一碗汤。
楼之雀看着汤，脑海里已经演上了，“一定是昨晚没被打死，今天直接下毒了。”
许愿通过短暂的接触，已经知道他能够有多天马行空。
立即端起喝了一口，“没毒。”
楼之雀顿时嬉皮笑脸起来，“我怎么会怀疑里面有毒呢。”说完脸色一白。
许愿真的有点想拍开楼之雀的脑袋，看看他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么。
“以后你不用给我撒谎，做原原本本的你就好。养阿玉的邀请还在，我不会随随便便想着怎么杀你的。”
楼之雀边喝解酒汤边心虚，“唔”了一声。
喝完，看许愿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刚才喝解酒汤的时候被赶到一边去的阿玉又想蹭上来。许愿把他叫到自己怀里去。
手中凭空一抓，绝亡剑就出现在手里，许愿一言不发抛向楼之雀。
楼之雀就算平时练功偷懒，可待在殚见阁的时候书没少看，特别是还没有佩剑的他对各种上古神器都很上心，梦想自己能拥有一把。
所有羽极派的弟子都有佩剑，刚上山的只要收入门中的都会发一把普通的配剑作为练习。当正式收为内门弟子时，师父会带到兵器库里挑选一把真正属于自己的剑。许愿从一开始就没有佩剑，成为内门弟子的前天晚上还兴奋得睡不着，想着明天的自己会拥有怎样的一把剑。
说是选剑，其实说成是剑选主人更为妥当，剑有灵性，选剑的弟子只用站在门口，兵器库里就会有合适的武器掉落。楼之雀那天等了很久，久到师父来叫他时，他还是站在门口拽都拽不走，因为没有一把剑掉落在地的声音。
面前的绝亡剑向着他飞来，他却是不敢接住，绝亡剑和绝生剑是一对，不同于其他认主的宝剑，绝亡剑和绝生剑人的主人也是可以互相换剑使用的，但不是剑主的人触剑便会被反噬。
楼之雀掂量了自己的功力，想着反噬就反噬吧。
认命的一接。
绝亡剑安静地呆在他手中。
许愿一副果不其然的样子，反观楼之雀快要高兴哭了。反手就把剑往身后藏，“它认我，我的。”
许愿都想放阿玉去咬他了，让你做自己，你就做无赖么！
“一周后芥子来，我让他把绝生剑带上，你是正派，绝亡剑不适合你。”
楼之雀宝贝地把绝亡剑递到许愿手上，“那这几天就先借我玩玩吧。”
“每天两个时辰。”
楼之雀忙点头。“一言为定！”
楼之雀心情好地让阿玉过来，各种揉扁搓圆。
“昨天听那位道人叫你十一，你是内门弟子？”
“是啊。”楼之雀想着许愿给自己送剑那么好，自己以后一定能不骗就不骗他了。
“那你知道圣子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绝亡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