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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欺人太甚 ...

  •   不像今天拔的,那是昨天?

      她要怎么办?接二连三的,到底是谁干的?跟偷她家米的是不是同一人?她们家没有得罪过谁!谁跟她们家这么大仇?这根本不像是人能做得出来的事,是畜生不如东西做的。

      苏俞棉看周围村人,都各干各的,忙活着,都没有发现苏俞棉满是乌云的脸色,布满仇恨的眼神。

      村长一家刚好在他们家青峰陵这边地里干活,在苏俞棉家地底下几级,应该是在追肥,苏俞棉直接大喊,“村长!村长!你上来看看我家地,作物都被人拔了!”

      村长听见抬头,看是苏俞棉在叫,脸开始黑了,这就没完了吗?事多得不得了啊!

      苏俞棉看村长抬头看了她一眼,脸色变了,不答话,继续干活,又叫,“村长!你快上来看啊!我家大豆被拔了!村长,你要为我家做主啊!”

      旁边一个大婶不信,这边看着不是长得好好的一片,哪里有拔了?就过去地边看,“苏家闺女,你家大豆不是长得好好的?哪里有拔了?一颗不缺啊!”

      苏俞棉马上招呼,“大婶子,你过来这看,这一片拨过!”

      大婶疑惑,走过去看,“什么拨过?拔了就是拔了嘛!什么叫拔过?”

      苏俞棉指给大婶看,“大婶子,你看这一片,叶子都是枯的,再看大豆树根哪里,就是拔起过!土都翻起了!”

      大婶子仔细看,“哎呀!还真是!还真是被人拨过!”

      旁边村人其实都留意着苏俞棉,听那大婶说真拨过,一个个都过来看是怎么个拔过法,太好奇了,没见识过啊。

      一个妇人看完后,喊下去村长那,“哎呀!村长!确实被拨过啊!哎呀!咋有这么缺德的人啊!”

      一个男人摇摇头,“拔的人够阴森!够毒蛇!人苏家闺女要是今天没细看,过几天都看不出有人拔过了,还以为干死了一片呢!”

      一个老伯怜惜看着这一片豆树,叹息,“怎么能这么糟蹋庄稼呢?胡来!这庄稼就是我们农人的命啊!是不是自己家的都要爱惜才对!这一片看着有七分地啊,再晒一会这一片肯定都枯死了!不该啊,真不该这么干啊!苏家闺女,你快快回家拿桶担水来,给这一片浇上水,应该还有救!”

      苏俞棉用力点头,“好!谢谢老伯!我现在就去拿桶!”

      村长才慢悠悠上来看,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这一件一件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苏俞棉果然是灾星!灾星果然不可近身啊!近身就没好事,晦气得很!

      苏俞棉快快回家拿桶去了,要救活那一片大豆。

      白玉心正坐在客厅给破了的烂衣服缝缝补补,看苏俞棉这么一会就小跑着回来了,奇怪,“棉儿,你怎么跑回来了?不是去找野菜吗?”

      苏俞棉把她担水的小桶拿出来,“奶奶,我们家青峰陵地里的大豆,有一片被人拨起过,枯了,我担水浇浇。

      白玉心惊得站了起来,“啥?拔了一片?棉儿!拔了多少?担水浇就有救吗?”

      苏俞棉快快过去,扶她奶奶坐回凳子上,“奶奶别急,还有救,浇上水就能长回来了,没有完全拔起,大概七分地吧。”

      白玉心又惊又怒,“这些杀千刀的!下地狱的!这干得什么事啊?棉儿……”

      苏俞棉担起小水桶,“奶奶别担心,老伯说担水浇上就有救了,没事的,奶奶,你坐着吧,我去担水浇。”

      白玉心看她孙女担着小桶,目光担忧她,正极力安慰她,她心里真是发苦发痛,“棉儿,你……你慢些担,别摔了!”

      苏俞棉点点头,往外走,“奶奶,你别担心,我一会就回来。”

      苏俞棉担着桶,向青峰陵走去,青峰陵山脚有一个大水坑,是她们村人特意挖的,为了就近担水上去浇地,之前干旱没什么水,但大前天下了那么一场大雨,现在水挺满,苏俞棉过去装好水,担起上山。

      苏俞棉很害怕那一片大豆救不活,那奶奶得多肉痛,那可是七分地!一亩大豆大概收成180斤,七分地枯死了的话就是大概少收120斤啊!

      现在的田产量不高,很多都是亩收200斤左右,水田的稻子产量也是亩收250斤上下。

      全都要交田税,水田亩交20斤,山地亩交10斤,还有每年的户税,凡年满7岁至14岁每年缴20文,15岁至56岁每年缴60文,按人头算。

      这就是为什么她们村大部分人家都这么穷的原因,靠种这么些庄稼,交了两个税,只够一家老小果腹了,也不太饱。

      青峰陵比较平缓,容易上山些,苏俞棉很快就爬上自家地,刚刚的村民已经都回各自地里干活了,见苏俞棉担着水上来,扫了几眼,继续干活……

      村长在一边等苏俞棉,见苏俞棉来了,“苏家闺女,你知道是谁拔的吗?什么时候拔的?有证据吗?”

      苏俞棉把水卸下,无语得很,太他妈无语了,这问题问得,“村长,我不知道!村长,你一定要查出来是谁干地,不然下回拔的就是你家地或者别人家地!”

      村长翻白眼,可能吗?敢吗?“那你又是没凭没证的,我也没办法,等你有证据了,知道是谁了就来告诉我,我把他送衙门坐牢去。”说完走了……

      苏俞棉真想把手里水漂的水泼向这老头,要泼他满身满脸,太那什么了!太欺负人了!换了别人遇着这事,要他主持公道,他还会这么敷衍吗?还不是欺她年少,欺她们家没个男丁,这村长做得,太不配,他奶奶个熊!

      但最后还是把水泼向豆树,还是快点浇水吧,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一片死了的话奶奶大概几天都吃不下饭。

      苏俞棉一边浇水,一边把豆树向下按一按,忙得满头满身大汗,眼发晕,担着水不停上山,又下山担上来,就要虚脱……

      中午只吃了点菜汤,体力能有多少?只不过是凭着一口气,在硬撑着而已,再想到晚上那顿现在还没个着落!这日子!

      苏俞棉是一个很普通很平常的人,她也会累,也会痛,也会无助,也会伤心,也会迷茫!

      但是,她身后有疼爱着她的奶奶需要照顾,她不能倒下,她倒下这个家真的不能了!她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再一会就好了,再一会就好了……

      累到脸无人色,苏俞棉坐在地里歇着气,她终于把七分地的豆树全部向下按过,浇过水,浇得透透的,看天色,有六点了吧!苏俞棉担着桶飞快下山,奔回家去,她要把桶放回家,然后去找野菜,不然今晚没东西吃!

      在家门口,虽然苏俞棉浑身无力得很,还是大声喊,“奶奶,我回来了,地浇过了。”

      没人回应?屋里没人?疑惑,“奶奶?”

      苏俞棉把桶放好,进房间看奶奶在不在,还是没有,奇了怪了,奶奶能去哪里?奶奶脚可是走不了路的。

      苏俞棉出屋周围看,刚好看见她奶奶从隔壁张大婶家出来,手里拿条大棍作拐杖,身后是张大婶,她手里捧个小木桶。

      苏俞棉跑过去,心里已经猜到奶奶是自个去跟张大婶说买米的事了,“奶奶,我扶你回家,张大婶好。”

      张大婶笑了笑,“棉丫头真是个好孩子。”

      苏俞棉笑眯眯,“嗯,奶奶,小心点走,这很多小石块……”

      突然一把女声从身后不远冷冷传过来,“娘!你们在干嘛?干什么拿米?”

      苏俞棉她们转身,是张大婶的儿子,儿媳妇刚从地里回来了,肩膀上还扛着锄头。

      张大婶不知怎的有点心虚,“哦……我,我,苏大婶家里不是被人偷了米吗?没米下锅,跟我们家先买五斤米吃着……”

      张大婶儿子和儿媳妇看了苏俞棉一眼,脸发青,脸色很不好,都像在极力忍着什么。

      张大婶儿子最终还是忍不住低叫,“娘!不是叫你别再跟她们家走近,这命那么硬还怨灵缠身的人,染上我们家还得了!你就不怕吗?”

      张大婶儿媳妇也说,“娘!你管她们那么多干嘛?人家有的是银子,不会去镇里买米吗?”

      张大婶捧着米尴尬得很,“我,我……”

      张大婶儿子看都不看白玉心,直接说,“娘!给了银子没?没给直接拿回家,不卖!”

      白玉心看着这个之前跟她儿子挺好的张添根,他们是一起玩到大的,白玉心是看着他们各自娶了媳妇,经常串门喝喝小酒,谈谈地里作物,跟半个儿子差不多吧,现在却这个样子,心里难受异常,她没有说话。

      苏俞棉忍不住说,“添根叔,我没有怨灵缠身,爹娘也不是我命硬克的……你们知道的!”

      张添根和他媳妇直接无视苏俞棉,当没听到。

      张大婶吱吱咕咕,“添根……银子已经给了,我已经拿了,9文钱一斤,一共五斤。”

      张添根媳妇听9文一斤,觉得还能接受,“娘,钱既然拿了,米就给她们吧,下次就不能了!”

      张大婶松口气,“好!我给苏大婶送过去就回来了,添根,你们先进家歇歇。”

      张添根阴沉着脸瞄了一眼苏俞棉和白玉心,跟他媳妇进屋了。

      张大婶看着白玉心,尴尬,“棉丫头她奶奶,你别介意,添根……他就是无,无心……”

      张大婶想解释,但根本不知道还能怎么说,张添根什么态度大家都有眼看,看得一清二楚。

      白玉心摇摇头,慢慢就着苏俞棉手走回家,“她大婶,没事。”

      苏俞棉能感觉到奶奶的心受伤了,正缓缓流着血……

      缓缓的……缓缓的……流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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