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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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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乌龙事件
人们总在既定的时间点做类似又不近相同的事。
一所两室一厅的房子里，涂建国坐在靠近窗户的柔软的沙发中，看着彩色电视机播放的晚间新闻，昏昏欲睡。
反观厨房，淡黄色的灯光下，从灶台上的蒸锅里溢出的满满饭香味儿，和忙碌的身影，正好组成了一幅温馨和谐的画面。然而这种温馨，就在下一秒被一个电话毫无预警地打破。
“喂，你好。哎，我是，我是涂画的妈妈。不知道老师打电话来怎么了？是不是涂画又……”
“你好，是这样的涂画同学今天放学后并没有来补习班的试听课，如果她现在在家的话，希望你们能好好地和她沟通沟通，毕竟初二过后就是初三，如果现在不抓紧，真有可能会考不上高中。”
“好的，老师我们会和她谈谈的。谢谢老师，那就先这样说，老师再见。”
涂母挂了电话，对于这个学习不好又比较顽劣地女儿，真真是恨得后牙槽疼。她早就应该想到这臭丫头会给她来这一招。心想，我就不应该下班后先回家做饭，就该亲自带着她去，这孩子就像个泥鳅，只要松手，那就无法无天了。
原本快要睡着的涂建国，看见涂母挂了电话后一脸愤愤地模样，不禁好奇地问“谁的电话，把你气成这样。”
“还不都是你的好女儿。刚才涂画的数学老师打电话来说她放学后根本就没去补习班的试听课。涂建国都是你惯的。”她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询问涂建国，“这天都黑了，你说这丫头她能去哪？”说完就朝厨房走去。
涂建国睡意了无地看着电视机，张张嘴刚要对涂母说什么。
‘近日一名十三岁的少女被拐骗至偏远山区，最后被残忍地杀害，目前凶手还在追查中……’电视里播放的这则新闻一起涌进涂家夫妇的耳朵里。
涂母站在厨房门口，扭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涂父，眼神渐渐地从愤愤变为惊恐，脑子也开始轰轰作响一直重复那条新闻。让她顾不上厨房里快要成熟的美味。转身快步走到餐桌旁，拿起刚才放下的手机，手指在按键上飞快地开始翻找涂画同学们的电话号码。
电话拨通，涂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平常一样，可电话打了一圈，她得到的基本都是同一个意思——涂画没有和她们在一起。抱着侥幸心理打完最后一通电话，向来到自己身旁的丈夫无力地摇摇头。
涂建国看着她什么都没讲，只是默默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开始用家庭电话打给，那些经常联系并在本市居住的亲戚，开始涂母带着希冀的表情看着一直打电话的丈夫，但当他挂掉最后一个电话，同样也向自己摇头的时候，她的整颗心脏宛如被冰封之后，被人狠狠地敲得碎。无法形容的恐慌，刹那间侵袭了她的大脑。
尽管如此，她仍怀抱希望，脑子里如影片回放一般一一滤过，涂画会去哪些地方，她甚至想到了要报警。尽管她明确知道警察对失踪案件，不到２４小时不给予立案，但为了女儿不管如何她都要试一试，她一边想一边穿鞋。
夫妻俩人一同出门后涂母建议道“建国，要不我们分开找。你从家左边开始找，我去家右边找。”
涂建国转身面对自己的妻子，伸手把她刚因着急，把上衣扣错的扣子归位后说，“两个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的大，在说你所说的那些地方我已经托亲戚朋友们去找了。”
涂母仰头看着比自己高大的丈夫，心想虽然平常他们总是拌嘴，总会意见不合。但只要一遇见事，他总是这样，总会在自己一筹莫展，迷失方向的时候耐心地和自己一起找寻方向。
从大街小巷，到涂画可能会去的所有娱乐场所，夫妻俩都找了个遍儿，整整两个小时依旧没有任何消息，最后还是在涂建国的提议下，夫妻俩又开始朝回家的方向找。
匆匆赶去校医务室的四人，碰巧遇上打算下班的校医。校医看着面前的四名学生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被涂画抢先，“校医姐姐，我刚因为上火流鼻血，正好被我这个同学看见，我知道她晕血。”
校医瞅着自己面前的四名学生，狐疑地问涂画身旁的季曲媛和温柔，“是这样的吗？”
-“是这样的。”
-“是的。”
两人异口同声回答。随即季曲媛开口央求道“校医姐姐，你看我这个同学现在还昏着，你能不能让我这个同学在你这屋躺一会儿？等她醒过来，我们立马离开。”
“我可以借你们，但前提是你们要保护好屋里的卫生。” 校医瞥了一眼从刚才就在拼命点头的两人“走的时候别忘了帮我锁好门。好了，你们进去吧！还有如果有事马上给我打电话，屋里座机上面贴着我的手机号，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三人目送校医走远。
涂画在季曲媛和温柔的帮助下把仍在昏迷的林芷筱放在床上后。她甩了甩自己的两只手臂，“我先去洗把脸。”
看着昏迷不醒地林芷筱，季曲媛小心翼翼地给她盖好被子，她和温柔就分别守在病床的两边。等涂画在洗手池前仔仔细细地洗掉脸上的血渍，并仰起头在洗手池边站了一会儿，确定鼻子不会流血了，才从旁边拉来一把椅子，放在床尾后骑跨在椅子上，把自己的头卡在椅背的扶手，盯着犹如睡美人般昏迷的林芷筱，以及时不时试探林芷筱还有没有鼻息的季曲媛，“媛媛，她真的只是因为晕血，昏倒了而已，并没什么大事，你就把心放肚里，坐那等着好了。”
“真的吗？”
“真的。温柔不都说了嘛！她晕血。而且你看校医姐姐走的时候，也没说什么。”
季曲媛听涂画这么说，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不过没一会儿她扭头看着涂画的鼻子关心道“那你呢？你的鼻子还流血吗？还疼不？”
涂画伸手轻轻摸了一下已经不流血的鼻子，尽管她只是用食指轻轻地碰触了一下，还是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有点，但起码……”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原本昏迷不醒的躺在病床上的人，突然坐了起来。吓得涂画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你干嘛呀？诈尸啊！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季曲媛指着涂画佯装打她似得虚晃一下，小声道，“涂画，你少说几句。”被点名的人，并不以为意的向她撇撇嘴，刚要开口却被一旁的温柔抢了先，“芷筱。你还好吗？还难受吗？”
“林芷筱。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
涂画看看床旁边的两人，又看看那个一直用手揉着太阳穴的人，咂咂嘴不禁小声自言自语，“哼。头晕？我看她现在好的不能再好了。人家昏迷后都是慢悠悠地醒来，她可倒好，完全和诈尸没两样……”她还没嘟囔完，就直接被迎面而来的枕头全面覆盖，好在枕头是软的并没有给她的鼻子造成实质性地二次伤害，但还真疼。她拿着枕头，呲牙咧嘴地看着始作俑者，刚要声讨对方，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你，闭嘴。吵得我头疼。”
……
她正要回嘴，抬眼便看见站在病床两边的两人分别无声地盯着自己，那眼神仿佛在说，闭嘴，不要说话。
想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涂画几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都是她让别人闭嘴，那能轮到别人在她面前说这样的话，可此时她盯着那只直指自己的手指，嘴巴一张一合吧嗒两下，偏偏硬生生地把到了嘴边的话统统憋了回去。
霓虹闪烁，涂建国拉着妻子，往家的方向寻找。
“建国，你说她能去哪啊？”
“放心，咱们女儿已经把太极十二章都学会了，一定会没事的。”
“她在厉害，终究也只是个女孩。你说……”
涂建国改拉妻子的手变为搂着她的肩膀，想以此给予身边的这个人更多的力量和安慰“相信我吗？”
涂母眼含泪水的仰起头疑惑地盯着自己的丈夫。
看着落泪的妻子，涂建国伸手温柔地抹掉了残留在她脸颊上的泪滴，刚要开口安慰，却听见了一个让他们感到万分庆幸的声音，“爸，妈。你们站在这儿干什么呢？为什么不回家？”涂画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妈，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爸又……”话还没问完，就看见母亲万分欣喜地看着自己，仿佛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
涂母把涂画拉到自己面前，然后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儿，尽管女儿在自己打量她的时候就已经把手藏在了身后，但她手背上的伤口还是被自己的眼睛捕捉到了。
她受伤了，她是怎么受伤的？她放学之后又去了哪？然而她又在心里对自己说。
还好。除了手背上的一点擦伤，头发少许凌乱，校服上有些尘土，人还是完好的，声音也没什么变化。况且那点伤口，就只是擦伤。
涂画在自己母亲异常慈爱的审视下，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妈。”随后介绍说：“这是我的同班同学……林芷筱。”
本来涂母一颗心都挂在自己的女儿身上，只是对着站在自己女儿身边的同学客气的微微一笑，但当她听见自己的女儿说出的名字时。涂画看见自己母亲的眼睛瞬间亮了，那眼神就好像终日的拾荒者，面对近在咫尺的美食垂涎欲滴、蠢蠢欲动。
涂母对于这个安安静静地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莫名地有一种好感，不禁惊讶地问，“你就是哪个每次考试数学都考第一的林芷筱？”
只见面前的这个女孩先是恭恭敬敬地和她们打招呼，“叔叔好，阿姨好。”然后，毫不扭捏地大方承认，“是的。阿姨，是我。”
“哇！那你在学习方面一定很让你父母省心。”涂母看看林芷筱身后的自家女儿，发现她正无声地对自己面前的女孩做鬼脸，涂母看了一眼自家女儿，母女两个正好对视一眼。
涂画心虚地朝自己的母亲笑了笑，没想到却听见母亲说：“不像我们家的涂画，什么都不让人省心。”
“妈……”
“怎么啦？回家我再找你算账。”
“对！回家。”涂画赶紧对林芷筱讲，“林芷筱，天都那么晚了。在说你家离这儿又不远，你自己好走，我就不送你了。”
听自家女儿对同学这样，涂母不明白一向都比较热心肠的女儿为什么会这样？只当有前科的女儿是在吃醋。于是虎着脸，“你这丫头，说什么呢！现在都过饭点儿了，你还让同学回家？我平常都这样教你的啊？”然后和颜悦色地对林芷筱说：“你别理她，以后她如果欺负你，你直接告诉阿姨，阿姨帮你修理她。都这个点了，饿坏了吧！在说你回家肯定也没饭了，不如先跟阿姨回家吃饭，阿姨今天炖的排骨汤，吃完饭再让你叔叔送你回家。”
听闻涂母这样说，涂画看了一眼跟着附和的父亲。
苍天，我是大街上捡来的吧？我一定是大街上捡来的。
“妈……人家住的是富人区，普通人是根本进不去的啊！”涂画想起放学时她俩打架的情景，“力气大的像牛一样的人。你饿吗？”
咕噜，咕噜。
……
林芷筱的胃，很诚实地替本尊回答了这个问题。这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与站在自己对面的涂父、涂母相视一笑。
“走，先去阿姨家填饱肚子，再说其他的。”涂母说着拉起林芷筱就往家的方向走去。
“妈。”
涂母扭头，“干什么，你都那么大人了，还不认识回家的路啊！”
被涂母训斥的涂画撇撇嘴。无声地问父亲，母亲怎么了。
涂父只是轻轻地揉了揉她的乌黑的秀发，就牵起她的手，紧跟在涂母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