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桃李若佳人》顾生姿

55、番外一：夜夜笙歌

　　“汪晓笙，你能不能快点！”
　　许夜歌在门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都一个学期了，她怎么还是改不掉着慢腾腾的习惯。
　　汪晓笙左手拿着一个三明治，右手一盒牛奶，半眯着眼走出来，“大早上的，你能不能别吵吵！”
　　许夜歌骑上自行车，“赶紧的！”
　　汪晓笙咬了一口手里的三明治，把牛奶递到许夜歌面前，“开一下。”
　　许夜歌好脾气的扯掉吸管，把管子插进去，“快点啊！”
　　贺佳暖拿回牛奶喝了一口，慢腾腾的坐上后座，继续一口三明治一口牛奶，许夜歌踩着脚蹬载着汪晓笙快速往学校骑去。
　　自行车在最后的关校门时刻冲进学校，在停车棚停下后，汪晓笙慢慢的从车上下来，然后慢腾腾的头也不回的往教室走去。
　　许夜歌则是一路狂奔，在早读铃响起的前十秒落在自己的座位上。
　　身后的罗铮拍了拍他的肩，“你这个学期怎么每天都是在上课前十秒进来？”
　　罗铮话刚说完，早读铃就响了。
　　许夜歌抽出书，头也不回的说，“有人拖后腿呗！”
　　罗铮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你对她真好啊，每天带她上学。”
　　“我爸妈强制性要求的。”
　　“哦——，那你真可怜！”
　　汪晓笙照常在早读铃响完后才慢腾腾的从后门跨进教室，班主任看了她一眼，习以为常到懒得说话了。

　　下课后，汪晓笙马上被同桌柳姿拉着往高二的教室跑，她实在搞不懂那个叫江殷的有什么好看的，最近这几天一下课柳姿就不由分说的拉着她乱跑，本来汪晓笙也没什么在意的，但是昨天她才发现，那个江殷居然和许夜歌在一个班，所以当现在许夜歌从教室里用那种灼烧人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她觉得很不爽，但不爽中带着那么点不安和心虚。
　　当许夜歌起身向她走来时，汪晓笙几乎是立即转身，然后就撞上人了。
　　被撞的人吃痛的捂着胸口，拧着眉头看着她，“你……”
　　那人话未说完，汪晓笙就感觉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然后是一声轻轻的“抱歉”，被撞的人看了眼许夜歌，点了点头便倾身进了教室。
　　许夜歌侧过头望着像犯错的小孩一样垂头咬唇的汪晓笙，将自己的手从她肩上拿开，半倚着墙，“你这几天怎么回事？”
　　汪晓笙耸拉着头，看着地板，明知故问：“什么怎么回事？”
　　“你这几天时不时就跑到我们班干什么？”
　　“不是我想来的，是……”汪晓笙刚想说柳姿把她拉来的，结果一抬头，柳姿已经不见人影。“是……嗯……来看看你……”
　　许夜歌听了直直的僵在原地，而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汪晓笙瞬间捂着脸跑掉了。
　　许夜歌歪着头看着那跑开的背影，情不自禁的挽起了嘴角，长大好像也不错，许夜歌想着。
　　汪晓笙回到班上后，正打算斥责不讲义气的柳姿，没想到柳姿却先将了她一军。
　　只见柳姿神秘兮兮的从身后拿出了一张表格，然后鬼鬼祟祟的掏到汪晓笙桌上，“晓笙，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汪晓笙疑惑地拿起那琳琅满目的纸，下一秒就直接从凳子上摔了下去，动静大到全班瞩目，瞬间安静。
　　汪晓笙忍着疼痛艰难的爬起来，尴尬的笑了笑，才难以置信的继续看那张无聊至极却让她屁股开花的“男神配对表”。
　　“你从哪弄的这么无聊的东西？”汪晓笙揉着屁股问道。
　　“就刚才去江殷他们班看到的，我马上就拿回来给你了，义气吧！”
　　汪晓笙白眼一翻，深吸一口气，“你忘了我在门口等你吗？”
　　柳姿愣了愣，然后讪笑，“啊？有吗……”
　　汪晓笙一口老血堵在喉咙，“你……气死我了！”
　　“啊呀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过你看我今天的战果很大啊！”
　　汪晓笙被气到无语，看着表上的自己的名字后，更无语了。
　　“怎么会有人把我和许夜歌放在一起，我的天哪，疯了吧！”
　　“啊，为什么不能？”
　　汪晓笙看着柳姿那好奇求解的大眼睛，一时语塞，“因为他……我们……”
　　“叮铃铃——”
　　上课铃突然响起，汪晓笙望向窗外，没有再往下说。
　　最后在柳姿一副你不说我会憋死的眼神中，汪晓笙才含糊其辞的说，“许夜歌他是我哥。”
　　柳姿直接一个白眼，“你们俩姓氏都不一样！”

　　晚上，汪晓笙翻开英语课本准备记单词，却在看到那张纸时不由自主的分神了。
　　那是一张不知道是谁弄的“配对表”，上面的都是学校非官方的校草男神的名字，另一边是手写的女生的名字，意思是哪个女生适合哪个男生，而在许夜歌那一行，在众多名字中，汪晓笙居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柳姿怕她看不到还特意用红笔把许夜歌和自己的名字圈出来了。
　　汪晓笙看着那两个被圈住的名字，不禁想到自己名字的来由。
　　“妈妈，我为什么叫汪晓笙啊？”
　　“因为你的名字是依着另一个人的名字来的啊。”
　　“谁啊？”
　　“许夜歌啊，你们名字在一起就是夜夜笙歌。”
　　“夜夜笙歌是什么意思？”
　　汪妈妈突然一秒严肃，“不是什么好意思。”
　　汪晓笙回想当时妈妈的表情，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没想到许夜歌突然推开门进来，“背完单词了？”
　　汪晓笙看着桌上的纸，立马慌张的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没……”
　　“那还不赶紧记？半小时后我来帮你听写。”
　　“哦……”
　　看着门一点点关上，汪晓笙绝望的瘫在椅子上，哭嚎“啊~什么时候可以不背单词啊！”

　　第三节课一下课，柳姿立马拽着汪晓笙的衣服。
　　“晓笙！”
　　汪晓笙立刻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可以不去吗？”
　　柳姿斩钉截铁，“不行！”
　　汪晓笙叹了一大口气，“你说你，连着一个星期往他们班跑，也没见有什么效果啊！”
　　“日久才能见人心，这才一个星期，我相信，只要我坚持下去，他一定会看到我的真心！”
　　汪晓笙看着一脸不读书不放弃的同桌，绝望的发出了一声哀嚎。
　　“许夜歌，你妹又来了。”
　　前桌的女生看着教室外呆呆站着的汪晓笙，拿笔头敲了敲许夜歌的桌子。
　　许夜歌从练习册中抬起头，走廊上那个面无表情一脸绝望的人不可就是汪晓笙吗？她最近到底怎么回事，一到第三节课下课就准时往他们教室跑，来了没见她干嘛，只是呆呆的在走廊上站着。
　　许夜歌放下了手里的笔，往教室外走去。
　　汪晓笙看着躲在窗户后面的墙角里偷偷看着第一排第五张桌子的柳姿，有一种想要敲碎玻璃的冲动，好让他知道外面有个女孩子，每到第三节课下课就拉着她跑来偷看他。
　　看着那个小心翼翼的缩在墙角，想要偷看又被发现的身影，汪晓笙想起了昨天和柳姿的对话。
　　汪晓笙对柳姿说，“你喜欢他就直接说啊，这么偷偷摸摸的算什么？”
　　“你不懂，有时候暗恋才是最美好的。”
　　汪晓笙被她气到咽口水都呛住，“有什么美好的，我每天看着你那样子，我都快被你气死了。”
　　柳姿认真的说道，“距离产生美嘛，有时候捅破了就没有这种偷偷摸摸的美好了。”
　　“可是你这样又得不到什么东西，每天就偷偷看他几眼，你甘心吗？”
　　“就这样偷偷看他我就满足了，你不知道，他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样子有多可爱。”
　　说完柳姿立即捂着脸偷笑。
　　汪晓笙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你怎么又来了？”
　　汪晓笙立即回过神，完了，又是许夜歌。
　　汪晓笙瞟了眼墙角一无所知的柳姿，“我……”
　　话未说完，许夜歌已经沿着她自以为他不会发现的偷偷一瞟，看到了她视线的落脚处。
　　他淡淡问道，“你喜欢江堰？”
　　汪晓笙一脸惶恐，“啊？”
　　他指着趴在课桌上睡觉的江堰，盯着汪晓笙问道，“你每天就是来看他的？”
　　“不是啊！”
　　许夜歌的语气忽然变得咄咄逼人，“那你来干什么，每天第三节课一下课就跑到这里，什么也不做，就杵在这，不是为了偷看他还能是什么？”
　　汪晓笙不怒反笑，“不是，我怎么就偷看他了？”
　　“难道你没有在偷看他吗？”
　　汪晓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从许夜歌身上闻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醋味。
　　汪晓笙大惊，他身上为什么有醋味？难道他喜欢她？
　　汪晓笙立即重重地摇了摇头，不可能，他肯定是受到了父母的嘱咐才这样的，毕竟在外人看来，都以为他是她哥。
　　“没有啊！”汪晓笙指着墙角里的柳姿，“我是陪她来的，是她要看江堰。”
　　下一秒，许夜歌脸上就出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最后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进了教室。
　　上课铃刚好响了，汪晓笙便拉起柳姿回了教室。
　　“许夜歌，你妹最近怎么老来找你啊？”前桌的女生回过头笑眯眯的问许夜歌。
　　许夜歌头也没抬，“没事。”
　　许夜歌十分爱好八卦的同桌罗铮立即贼兮兮的说，“我看你妹这几天一直盯着江堰呢！你觉不觉得……”
　　许夜歌拿起课本往他头上一敲，“我不觉得！”
　　罗铮立马拿起课本反击，“我还没说完呢！”
　　“我不想听你说完！”
　　“我就说！”
　　“你有胆子说我就把你从这里丢下去！”
　　罗铮突然大笑，“你丢啊！你丢得起一个两百斤的壮汉吗？”
　　“……”

　　周末的时候汪晓笙的妈妈到洛浦看她。
　　汪晓笙妈妈一看到汪晓笙就捏了捏汪晓笙的手臂，“晓笙啊，你看看你，好像胖了不少啊？”
　　汪晓笙尴尬的笑了笑。
　　许夜歌刚好从楼上下来，汪晓笙妈妈看着许夜歌消瘦的身子，立即心疼的说道：“夜歌啊，你看看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汪晓笙的心碎了一地。
　　汪晓笙妈妈亲切的拉着许夜歌坐下，“夜歌，晓笙最近学习怎么样啊？”
　　“妈，您不能直接问我吗？”
　　“你说出的话的可信度每次都得除以二，我还是问夜歌吧。”
　　“……”
　　汪晓笙立即朝许夜歌投去一记“你看着办”的眼神警告。
　　许夜歌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她最近学习都挺好，数学进步了不少。”
　　汪晓笙妈妈开心的回过头看汪晓笙，“你看看，多个人辅导你学习就是不一样。”
　　汪晓笙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妈妈说的是。”
　　晚上，汪晓笙在门口目送着妈妈离开后，立即拽着妈妈给的零花钱蹦蹦跳跳的回到了房间。
　　每次汪晓笙妈妈来看她，都会给她留一笔零花钱，而汪晓笙一拿到零花钱，基本上不超过24小时就会花掉一半，于是汪晓笙妈妈每次都会把钱分开两份，一份直接给汪晓笙，另一份存在许夜歌那里，不让汪晓笙马上花光。
　　但是今天汪晓笙妈妈走的时候许夜歌刚好出去了，于是汪晓笙便开开心心的拿到了两份钱。
　　“柳姿，明天要不要去逛街呀？”汪晓笙立即打电话给柳姿。
　　“好啊！哪里见？”
　　“我去你家找你吧。”
　　“行，我等你！”
　　汪晓笙刚挂上电话，许夜歌就出现在了她房门口。
　　汪晓笙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干……干嘛？”
　　许夜歌面无表情，“拿来吧。”
　　“什么啊？”
　　许夜歌走到她面前，手直接往她身后的抽屉伸出，汪晓笙一把挡住，“干嘛！”
　　“你妈说了，一份归我保管。”
　　“我妈这次没说！”
　　许夜歌坏笑了一下，“要不打个电话问问？”
　　汪晓笙立即说，“不要！”
　　“那你就拿给我，不然又花光了。”
　　汪晓笙露出一副纠结的表情，身子死死的挡在抽屉前，“交百分之三十可以吗？”
　　“百分之五十。”
　　汪晓笙咬牙，“百分之四十。”
　　许夜歌浅笑了一下，“百分之四十五。”
　　“百分之四十。”
　　“百分之四十六。”
　　汪晓笙睁着眼睛，“你怎么还涨了？”
　　“百分之四十七。”
　　“许夜歌你过分了啊！”
　　许夜歌微微一笑，“百分之四十八。”
　　“百分之四十五成交！”
　　许夜歌伸出手，“拿钱来。”
　　汪晓笙愤愤的拉开抽屉，把一个信封放到他手里。
　　许夜歌满意的勾起了嘴角，走到门口忽然回头，“别忘了写模拟试卷。”
　　汪晓笙直接拽起床上的抱枕丢向他，许夜歌发出几声大笑后便关上了门。
　　许夜歌扬了扬手中的信封，“这么傻，可别被拐走了。”
　　等汪晓笙写完一份数学试卷后，猛然发现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过了半晌才想起，刚才给许夜歌的信封她还没打开过，也就是那里面依旧有百分之五十的钱。
　　汪晓笙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智商感人，于是一声低吼，“我的百分之五！”
　　楼下忽然传来许夜歌妈妈的问候，“晓笙，怎么了？”
　　汪晓笙立即乖乖的回道：“没……没事。”

　　许夜歌想去当兵，汪晓笙一直都是知道的。
　　可当许夜歌一本正经的告诉她，他要去当兵了时，她还是觉得，仿佛是一场梦。
　　许夜歌走的那天，她跟着去送行，看着他换上一身军装，带着大红花，骄傲自豪中，居然有一点想哭。
　　他跟他爸妈告别时，她就在后面远远地望着。
　　当他向她走来时，汪晓笙脑子一片，因为她还没想好该说什么。
　　“晓笙。”他轻唤她的名字，“我走了。”
　　汪晓笙呆愣的点了点头，脑子里闪过了很多很多话，最后却只说了句“一路顺风。”
　　他扬起好看的笑，“还好坐的是大巴不是飞机，不然顺风就惨了。”
　　汪晓笙迟钝的苦笑了一下，“一点都不好笑。”
　　忽然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身子微倾，“我可以抱抱你吗？”
　　汪晓笙的脸闻言唰的就红了，身子也僵硬的跟木板一样，“可……以。”
　　许夜歌将脸凑到她脸前，看着她微妙的表情，莞尔道：“算了，下次再说吧。”
　　看着毅然转身的许夜歌，汪晓笙瞬间松了一口气。
　　听到汪晓笙的松气，许夜歌脸上的笑愈加大，他想，她还是没变，那他，也不会变。

　　“晓笙，你电话！”
　　接过贺佳暖递过来的手机，看到上面的备注时，汪晓笙还是愣了愣，自从她上大学，这还是他第一次打电话给她。
　　“晓笙，十九岁生日快乐！”
　　“嗯……谢谢。”
　　“在大学好吗？”那边轻轻的问。
　　汪晓笙低下头，笑道：“好啊，最好的就是不用学数学了！”
　　许夜歌在那边的笑声有点无可奈可，“人不学数学会变傻的。”
　　汪晓笙立即反驳，“谁说的！”
　　“你不信现在去做一套高考数学，肯定不及格。”
　　“……”汪晓笙瞬时无力反驳。
　　“好了，时间快到了，你出去吃喝玩乐注意安全。”
　　汪晓笙惊讶看了看通话时长，然后感叹，“你们真可怜！”
　　“此话从何说起？”
　　“打个电话不到两分钟就要挂！”
　　那边顿了顿，才说“不是，我是想着剩下的28分钟可以打一局游戏……”
　　汪晓笙没等到他说完立即把电话挂了。
　　“晓笙，你好了吗？”秦若在厕所门口催道。
　　汪晓笙一身怨气的拉开门，“好了。”
　　秦若一脸无辜，“这是发生了什么……”

　　当许夜歌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汪晓笙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不过很快也接受了这个梦。
　　“你怎么出来了？”看着笔直的站在眼前的人，汪晓笙瞠目结舌的问道。
　　“你这话有歧义，看来这大学白读了。”
　　“哈哈哈哈哈哈！”
　　汪晓笙本来以为许夜歌也就是遵父母之意回家之前来看一下她，结果没想到许夜歌居然说要在洛浦工作，等她放假再回家。
　　“你认真的吗？你在洛浦工作？”
　　“真的啊，我已经跟我爸妈说了。”
　　“他们怎么说？”
　　“他们还能说什么？”
　　“不是……”
　　“晓笙，你在等我吗？”
　　“啊……”
　　“你现在都没有交男朋友，是在等我吗？”
　　汪晓笙感觉自己的脸逐渐发烫，她现在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的脸肯定跟烧着一样红。“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因为我一直在等你，等你长大，等你毕业，等你嫁给我。”
　　汪晓笙听完后感觉自己眼皮都在颤抖，心跳已经快到要跳出来。
　　她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他们两个人对彼此心里产生隔阂，十六岁那年，她又走进了他的生活里，十七岁那年，她发现，其实已经忘记了过去的隔阂，渐渐对他有朦胧的好感……
　　是不是因为他才单身，她不确定，也许是，也许不是。
　　但不可否认的是，除了他，她还没遇到那个想去喜欢的人。
　　“如果是因为我们的娃娃亲，那其实你不必……”
　　“晓笙，你听我说。”
　　“嗯，你说。”
　　“我想跟你在一起，从来没有因为是我们还不懂事时定下的娃娃亲，是因为我自己喜欢你，是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是我们父母想我们在一起我才想和你在一起，知道吗？”
　　“可是，如果我们最后没有在一起，她们会很难过的。”
　　“我没有想过我们最后会不在一起，因为我说的想和你在一起，是从此以后不能后悔，我们的余生必须是彼此，必须是彼此，那种在一起。懂吗？”
　　汪晓笙嘴角一抽，“这……有点霸王条约啊！”
　　许夜歌步步逼近，“因为一生仅此一次，必须霸王。”
　　汪晓笙慌乱的咽了咽口水，“这么……突然的吗？”
　　“嗯，而且现在就要回答我。”
　　“啊？一般不是还有两三天时间考虑的吗，怎么到我这里就不一样了？”
　　“因为我们与众不同。”
　　汪晓笙无力扶额，她第一次觉得许夜歌能一次性讲这么多甜腻腻的话，难道去部队这几年，光学情话去了？
　　“等等，这事来的有点快啊。”
　　“不快，我已经等你六年了。”
　　汪晓笙紧张的舔嘴唇，“哈……那你也不能让我现在就做决定啊。”
　　“我性价比很高，你嫁给我不会亏的。”
　　汪晓笙一脸疑问，“怎么，我还做生意啊？”
　　“晓笙。”
　　“嗯……”
　　“国家级证书可以加两分综测分，结婚证属于国家级证书。”
　　“……”
　　于是汪晓笙就这么连哄带骗的嫁给了许夜歌。
　　最近汪晓笙没什么事，便开始整理家里的东西，不整理不发现，一整理才发现家里大大小小乱七八糟的东西真的很多。
　　翻到许夜歌的毕业证的时候，里面居然夹着一张邹巴巴的纸，汪晓笙打开后，身躯微微怔住了。
　　那张被她扔进垃圾桶的“配对表”……
　　“你居然有这张……”
　　许夜歌转头看了眼她手上的纸，淡淡一笑，“是不是很意外？”
　　“嗯，没想到你会翻垃圾桶。”
　　“你的关注点是不是错了？”
　　汪晓笙看着笑了笑，重新折好放回进毕业证里。
　　收拾衣服的时候，汪晓笙看见两套校服，又感慨起来，“时间过得好快，都毕业这么久了。”
　　“孩子都快一岁了还说毕业。”
　　“……都怪你！”
　　许夜歌笑道，“嗯，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