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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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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狐狸一身高贵的紫衣,紫发。衣物和高扎的发丝在空中随身而动。
均匀的身躯往前倾了倾,移到了孤酒面前。他那一双不知蛊惑了多少世人的眼竟学会了紧蹙眉目,眼神一凛,目色中的温柔尽流。凌冽的脸色慢慢柔和起来。
俊俏的轮廓突出,他俯身把地上的人圈在怀里,撇了撇孤酒紧贴在额上的墨发。封印被冲破,孤酒之前脸上似疤似痣的印记全都消散。换以代之的是素白纯净的俏脸。剩下的印记是他额间的彼岸花开。如血似火,妖艳如娇,美丽而忧伤。
孤酒的衣物也如那柄剑鞘般,素黑的轻衣上刻画了姿态不一的彼岸花,那花瓣逼真得像真的开在了衣衫上,不断绽放。
那狐狸还想多抱会儿孤酒的,但白里透粉的狐狸耳微微颤了几分。有人要过来了,是那几个柴夫。
他神色凌然,狐狸尾巴“咻”的一声在空中张扬。轻轻的把孤酒绻起,小心翼翼的安置背上,还用毛茸茸的尾巴护住。随后又是一溜烟的走了。
孤酒离开地面后,烈红的彼岸花也随之消散。此时已是夜半,银白的月色倾洒入夜,和平常一样飘飘荡荡在林间嬉戏流连。
“咦?见鬼了!”
“明明有花光的,走错地了?”
“不可能。”
“行了,都是一群老眼昏花的东西。”
等柴夫们赶到后,什么都没了。阴黑的夜色把方才波及的痕迹都覆盖掉。
一团白物以风过之速掠入落夜国,狐不停足,飞身去了一间清冷人少的客栈。
“要一间上等偏房。”
狐狸换了副挺拔俊逸的人形,收起了灵动的耳朵和毛绒的尾巴。他紧抱着怀中的孤酒,生怕一撒手就又不见了。
狐狸不舍的抽手,把一袋碎银砸到桌上,昏沉死睡的小二被惊醒,原想大怒一吼扰梦者。但瞥见桌上钱物也就一声不敢吭,还恭恭敬敬的哈着腰带人上了楼。
“好了,出去。”
狐狸冷冷道,小二刚为他们打开房门就被赶出去了。他也不敢对客人有脾气,嘿嘿笑着退出,关好门,咕咕嘀嘀的下楼去。
小二见过不少夜半赶来要房,就没见过这么急脾气的。再说那公子衣冠楚楚的样子不应该呀,这迫不及待的模样是第一次吗?又猜想着怀中美人是有多闭月羞花呐。
狐狸轻柔的将孤酒放置床上,但客栈终究是客栈。床终归是用又硬又硌的木板拼凑的,虽然铺了褥被。
可狐狸就是不爽,而后又原形毕露。耳朵和尾巴瞬息暴露于床幔中,轻轻柔柔的将孤酒卷起,让他睡在了自己毛绒柔软的尾巴上。
而自己却屈身抱着孤酒不舍入睡。目光直直在孤酒那姣好的面容上流连忘返,眼里流露出的尽是爱意与痴恋。
就像小孩子得到了心心念念太久的玩物一般。
日出已久,已是辰时。狐狸一夜未睡,看着孤酒翻来覆去又覆来翻去。手脚乱伸了五次懒腰还是不肯起床。
真好,还是你。那个爱懒床的你,爱抱着自己尾巴不肯放手的你……
狐狸看着孤酒乱作的手,就想起了他们以前的美事。他的人,还是找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