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暗了最野的恋》躺倒在床

32、第三十二章

　　这些话过于羞耻，无异于是在跟霍棠告白，他只有一句的勇气，要再说几句，是万万做不到了。

　　说完后，杨天竹迅速把头埋进被窝装鸵鸟。他明明还有很多解释的话要说，现在完全说不出来了。

　　霍棠侧身躺在杨天竹旁边，压制来回乱窜的兴奋感，他用手指轻点杨天竹的手掌心，一下又一下，如同他乱了节奏的心跳，然后悠悠开口道：“我知道了。”

　　你的心意，我已经知道了。

　　杨天竹埋在被窝里的身体一抖。

　　他把头伸出被子，有点不敢相信对方竟然就这样原谅了自己，他颤抖着声音问道：“真的吗？你不生气吗，也不会怪我吗？”毕竟做出过不道义的事，他不敢奢求霍棠马上原谅。

　　霍棠凑近了杨天竹一点，仗着自己的好视力肆无忌惮地来回观看杨天竹的脸，越看越觉得顺眼。

　　所以，杨天竹喜欢他，崇拜他，想要吸引他的注意，甚至直接对他告白，他都不讨厌。

　　霍棠在杨天竹耳边回答道：“真的。”

　　他补充道：“不生气，不怪你。”

　　他允许杨天竹继续对着他笑，跟在他后头，围着他转，用爱慕或是崇拜的目光看着他。这是他给杨天竹的特权，仅此一个，别无他人。

　　“不过……”霍棠话题一转，杨天竹的心又揪在一起，这种要死不死的感觉难受极了。

　　杨天竹揪着霍棠的衣袖，急得声音都带着点哭腔：“不过什么？”要死的话就让他死个痛快啊！

　　霍棠一根手指点了点杨天竹的眉心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早恋并不是件好事。

　　杨天竹问：“所以，我还需要考察对吗？”霍棠这话的意思是他要好好看自己的表现，然后才能做出判定并原谅他。

　　霍棠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得到确认，杨天竹暂时松了一口气，霍棠的要求并不过分，他几乎很快就接受了自己还在霍棠“考察期”内的事实。

　　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就这样放下，杨天竹紧绷着的神经松懈下来，随之伴随而来的是一阵阵催人的困意。

　　杨天竹翻了个身，背朝霍棠：“棠哥，我要睡了，你也快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霍棠把被子往上扯了点：“嗯。”

　　凌晨五点半，杨天竹醒了，准确来说，他是被热醒的。

　　闭着眼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周围包了一团火，正源源不断地对他散发热量，等到睁开眼睛，霍棠那张精致到人神共愤的脸第一时间跳进他的视线。

　　杨天竹一怔，瞪着眼睛看了好久脑子才清醒，他转动眼珠往下看去，发现此时此刻自己整个人都蜷缩在霍棠的怀里，一只手还牢牢锁在霍棠的腰。

　　这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杨天竹瞬间就红了脸，手想被热水烫了一下迅速拿开，身体也随之往外挪了几公分。

　　他翻了个身，把脸砸进枕头里，一时间羞愤难当，恨不得穿越回五个小时前掐醒睡着的自己。

　　明知道自己睡姿不好还硬要霍棠上来一起睡，现在好了，都滚到人家怀里了！杨天竹你怎么这么不知羞啊！

　　痛快辱骂自己的行为，杨天竹打算悄悄起身装失忆，他把腿伸出被子外面，撑着床板准备下床，动作做到一半，忽然被身后一只手给截了回去。

　　杨天竹的脑袋摔回到柔软的枕头上，刚刚挪开的那一小段距离不见了，他重新滚回霍棠怀里，以背对的方式。

　　他吓得不敢动。

　　霍棠把人翻了个面，让杨天竹脸朝自己，说话的声音带着缱绻和慵懒：“醒了？”

　　霍棠现在特别像一只刚睡醒的狮子，既好看又没有攻击性，前提是他如果不说话的话，他一说话，杨天竹的背就得抖三抖，他瞥了一眼不敢再看，话一出就暴露自己的心情：“棠棠棠棠……棠哥，该起床了。”可恶他真的没想结巴的，可他控制不住啊！

　　霍棠嗯了一声，然后又扔下一颗炸弹：“你很怕我？”

　　他的疑问句说得特别像陈述句，导致每回提问都气势满满，杨天竹现在又很敏感，这一听都要哭了：“没没……没有啊！”他发誓，他真的只有一点点害怕。

　　杨天竹一副明明要哭还坚强挤出微笑的样子逗乐了霍棠，他觉得他的选择果然是正确的，杨天竹这个人太有趣了。

　　“这样啊。”霍棠不再逗他，怕把人吓坏。

　　他直起身子下床穿外套穿鞋，窸窸窣窣一阵后就要回学校。

　　杨天竹裹着被子直勾勾地看他，像为即将出门的丈夫操心的妻子：“棠哥，你的校服呢？没穿校服要被王主任送教导班的。”

　　霍棠道：“没带。”

　　杨天竹从床上跳下来去柜子里翻出一件自己的校服：“我的洗过了，棠哥你先凑合着穿。”他挠挠头继续给霍棠出谋划策，“到时候你跑快点，王主任抓不到你。”

　　霍棠接过来，把外套脱掉穿上校服，然后再次把外套穿上，他说：“知道了。”

　　杨天竹看着霍棠把校服拉链拉到一半，顿时强迫症发作，上前一步将拉链拉过校规要求的白线：“拉链不过白线也要被送教导班的。”

　　霍棠和杨天竹面对面站着，霍棠高了一个头，他低头垂下眼眸看到杨天竹温顺的表情，嘴角轻扬：“嗯。”

　　这时杨天竹才后知后觉自己做了过于亲密的举动，然后快速弹出三步远，小心观察霍棠表情。

　　好在霍棠没有生气，也没有抗拒的意思。

　　收拾好行装，霍棠要出发了，杨天竹穿着单薄的睡衣，就只送到门口。

　　离开前，霍棠面向杨天竹微微屈腰，两手撑在自己的膝盖上，将视线和杨天竹的高度保持一致，说道：“走了。”

　　杨天竹笑弯了眼角，招着手说：“拜拜。”

　　霍棠没动，依然保持这个姿势，似乎在等些什么。杨天竹摸不着头脑，关心道：“怎么了？”

　　他想了想，想到一个可能：“是没有硬币坐公交车吗？等下我去拿。”他正要转身，手臂被霍棠拉住。

　　杨天竹瞪着眼睛望他。

　　霍棠也在看他的眼睛，眼神深邃：“眨眼。”他忽然出声。

　　“啊？”杨天竹都被霍棠弄傻了，迷糊地眨了几下眼睛还搞不清状况。

　　这下霍棠心满意足，嘴角轻轻上扬勾起一个很小的弧度，自己却不曾发觉：“好了。”他笑道，直起身子离开了。

　　杨天竹被霍棠这个不经意的笑给晃到眼睛，脑子都给晃傻了，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愣了好久。

　　等回味过来，走廊早就没了霍棠的身影。

　　杨天竹靠着门框回想刚才霍棠那个浅笑，震惊的同时还激动地想冲到楼下绕着花园跑上几圈。

　　霍棠竟然笑了！这是他上辈子都没见过的事，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

　　***

　　月考结束后，各班按照流程举行了家长会。霍棠的父母各自有各自的事情要做，就让家里的老管家代替出席。

　　老管家姓吴，霍家上下都管他叫吴伯，打霍棠出生就在霍棠身边照顾，霍棠对他很尊敬，但到底不是一家人，无法真正亲近。

　　吴伯对霍棠的情况是了解的，所以家长会也只是走个流程。卫菲菲作为班主任不可避免要和吴伯汇报一下霍棠的近况，吴伯都听了，但不会要求霍棠一定要做什么。

　　连他的父母都不管霍棠，放任他自由生长，他这个外人更不能说什么。

　　家长都坐在自家孩子位子上听班主任的长篇大论，学生们都聚在走廊上晒晒太阳谈谈天，有的还从父母那拿来手机玩起游戏。

　　他们都等着家长会结束好回家。

　　霍棠靠着走廊栏杆，几缕金色的阳光洒进来映在他的脸上，把他整个人都沐浴在光中，远远望去，给人无法企及的疏远透明感。

　　高岭之花身上的光都是冷的。

　　这边霍棠正晒着太阳出神，那边不知是谁先开口喊了一句：“杨天竹？那是杨天竹吗？”

　　话一出，大家都停下了正在进行的活动，转头向杨天竹的方向看去。

　　杨天竹已经快有一个月没来学校，班上的人都只从卫菲菲口中得知他平安，具体怎么没人了解，这会见到人，大家都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欣喜。

　　不过这次回来，杨天竹是彻底把所有人都吓到了。

　　只见杨天竹背着双肩包，一路小跑着过来，他的目标很明确，是淹没在人群里却照样显眼的霍棠。

　　霍棠只用一眼就看到他了。

　　杨天竹这次穿的是黄色毛衣，松松垮垮的一件套在身上，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他比起之前前似乎又瘦了一圈，脸上的赘肉全都不见了。因为太久没出门，他的肤色也比之前白了一个度，一截白皙又修长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让人想咬伤一口。

　　霍棠见此，腹中涌上一阵饥饿感，看向杨天竹的眼神在不知觉间染上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

　　但他没怎么动，立在原地等杨天竹跑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