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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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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霍棠反应迅速，转身后一手撑住扶手，一手把杨天竹搂到怀里避免他摔倒。
杨天竹的头埋在霍棠胸口，一时间差点羞愤致死，老半天不敢抬头让霍棠看到自己羞红的脸。
霍棠调整好姿势，低头问：“怎么了？”
杨天竹轻摇头，迫不得已编了个慌：“我有点晕，马上就好。”他的声音很软，说这话却不会让霍棠觉得矫情。
霍棠左右看了一圈，车上已经没有空位，杨天竹只能靠着他寻一点舒服，因此没有拒绝。
两人借着这个姿势走了三站，杨天竹才悄悄挪开自己的头，转而用两手抱着扶手没说话。
公交车开到站，两人到站下车。
杨天竹脚踩陆地，深吸一口气后感觉踏实许多，刚才公交车上窗户一直紧闭，站久了还真有些不舒服。
霍棠跟在杨天竹后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睛一直盯着他的后脑勺。
杨天竹回头看霍棠，正巧对上他的视线：“霍棠，你家在哪？”
霍棠下意识躲闪过杨天竹的目光，茫然地四处望了一圈，然后指了某个比较高的建筑物说：“大概是那。”
杨天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几眼，估算了下和自己家的距离，说：“哦，我家在另一边，那我们……就再见。”
虽然心里不舍得，但天色的确很晚，他再不去拳击馆，怕是要关门了。
杨天竹没多余的手空出来再见，转身直接走了，霍棠倒还站在原地没动作。这画面在旁人眼里看来，倒像是霍棠在目送杨天竹离开。
只是杨天竹没走几步，又忽然退了回来。
霍棠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等着他开口。心里不自觉地有了些许期待。
杨天竹犹豫了下，抬头问：“霍棠，你的手机能借我用一下吗？”他补充道，“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
霍棠自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停顿，利落地把手机递出去，顺手接过杨天竹右手的塑料袋：“打吧。”
杨天竹在校服上擦干净手，接过手机按下开锁键，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屏保是手机自带的山水图，并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他上滑，本以为要输入密码，没想到竟然直接解锁了。杨天竹偷偷瞥了霍棠一眼，发现他也在看这边，手莫名抖了一下。
他有点紧张，但还是把电话号码输对了打出去。
他输的是自己的手机号码，他其实就是想要个霍棠的手机号，但又不敢直接跟霍棠开口要，只好用这个办法偷来个号码。
电话被接起来，是杨天竹的妈妈。
“喂，妈。”杨天竹交代，“下午我去拳击馆，要晚一点回去。”
那边妈妈简短叮嘱了几句就挂断电话，杨天竹乖乖地点头，然后把手机交还给霍棠：“谢谢。”
杨天竹拿回奶茶：“再见。”
霍棠也说了句再见，等人走远了，手指却点开了刚才的通话记录。他简单地扫了几眼，把那串数字记了个大概。
杨天竹要到了霍棠的电话后整个人心情都晴朗了不少，一路哼着小曲到拳击馆。
他提着两袋子奶茶上楼，把楼梯踩得噔噔响，楼上的健身教练都忍不住停下来看看是谁来了。
杨天竹自知失礼，放慢脚步去找肖遥，他就近问了一个教练：“肖遥在哪？”
健身馆的人都认识肖遥，教练用下巴点了拳击房：“还能在哪？打拳呢。”
“哦，我去找他。对了，奶茶，分给大家喝掉吧。”
杨天竹从里面挑出来一杯，抽了根吸管，推开门，看见肖遥正□□着上身对着沙袋练拳。
“肖遥，喝奶茶。”
肖遥擦了把汗，笑意盎然地朝杨天竹走过去，一手揽过杨天竹的肩膀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今天怎么这么晚？”
杨天竹嫌弃地推开肖遥：“一身臭汗，今天上教导课被留下了。”
肖遥解开拳套，接过奶茶喝起来，“你要不要试试？”
杨天竹拿过拳套戴上：“试试就试试。”
杨天竹雄赳赳气昂昂地上去，蓄力之后猛地出拳。沙袋沉甸甸地没怎么动。
肖遥好笑地看着他：“再用点力，不要用盲力，像这样。”比了个出拳的手势。
杨天竹转动手腕，找了下感觉，目光凛冽再次出拳。
这次沙袋小幅度地震了一下。
杨天竹多试了几次，“练这个能减肥吗？”
肖遥：“多运动都能减肥，你换一个吧。”
杨天竹：“你教我练拳减肥不是刚好？”
肖遥摇头：“练多了你的手腕吃不消，听话，换一个。”
“好吧。”杨天竹解掉拳套，“我还是跑步减肥吧。”
他一脚踩上放在旁边的体重秤，“我瘦了。”
近段时间有规律的锻炼和节食果然是有效果的，体重已经掉了五斤。
“下星期我带根跳绳回学校，每天晚上跳够五百下再睡觉。”
肖遥趴过来低头看他的体重，的确是轻了，“跳绳好，还能长高。”
见时间也不早了，杨天竹就说要先回去，肖遥边脱衣服边问他要不要去他家吃饭。
杨天竹拒绝了，“我要吃少一点，你家阿姨做菜太好吃。”
肖遥笑了笑：“回去吧，路上小心。”
杨天竹背上书包，和人说再见。
回家时正好赶上开饭。
妈妈刘颖香端着碗筷出来，“回来了，可以吃饭了。”
杨天竹换好拖鞋，上桌吃饭。
一顿晚饭下来，他只夹过一块肉，剩下的时间都在吃蔬菜。
刘颖香见了，问：“怎么不吃肉，不好吃？”
杨天竹：“好吃，但是我在减肥。”
刘颖香笑道：“你减什么肥，这样不挺好的？”
从小到大，家里人就一直把他捧在手心里，当成小少爷养大，所以听到杨天竹要减肥，第一反应是对身体不好。
杨天竹态度坚决：“不好，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妈妈不要劝我。”
吃完饭，杨天竹回到房间，拿出一叠作业埋头做起来。
近来的课程内容难度变大，杨天竹学得稍有些吃力，有时候只是喝口水的功夫便跟不上老师的节奏。
课后的作业正好能帮他查漏补缺，杨天竹对待作业很认真，每一道题都靠自己解出来，实在没有思路的就先空着，下个星期去问问余洛或是霍棠。
问问霍棠……
杨天竹猛地甩开签字笔，光着脚跑下楼，“妈妈，我的手机在你那里吗？”为了不让自己在学习分心，他把所有电子设备都交给刘颖香保管了。
刘颖香把手机还给他：“自己放着就好了，下次妈妈找你都找不到呢。”
杨天竹笑了笑，还真没见过她这样的，孩子主动上交手机还嫌弃。
杨天竹拿到手机，找到霍棠的号码，念了十几遍后记进脑子里。
他想给霍棠打电话，或是发短信，手指蠢蠢欲动，心里却在惴惴不安。
万一霍棠嫌他烦不回他怎么办？
杨天竹纠结来纠结去，人躺在床上滚了几圈，终于鼓起勇气要给霍棠发短信。
想了想，他从床上跳起来，对着数学试卷拍了一张照片，斟酌好语言，手指在发送键上徘徊许久，一咬牙，发出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发完，杨天竹把手机甩在一边，整个人埋进被子里，用大叫宣泄心里的紧张和期待。
他不敢看手机，心怀期待又怕期待落空。
杨天竹咸鱼一般躺了一分钟，手机忽然传来简讯声。
杨天竹：“！！”
有信息！是霍棠吗？！
杨天竹扑过去抓起手机，紧紧贴在心口闭眼祈祷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睁开眼睛……
没错！是霍棠！！
霍棠给他回短信了！！
杨天竹开心疯了，程度不亚于买彩票中奖，期待被实现的感觉实在太美好，他整个人都飘飘然，像是要飞起来。
杨天竹小心翼翼又隆重地点开短信界面，一字一句地读过霍棠回的短信。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是霍棠自己写的解题思路，除此以外并没有其他东西，但这足够让杨天竹兴奋一晚上。
杨天竹坐回椅子，认真对着霍棠给的公式去推导，发现之前闭塞不通的思路忽然豁然开朗，很快解出题目。
他转了转笔，站到椅子上顺着白炽灯的光给自己的答案拍了张照，加了个滤镜后再发过去。
【是这样做吗？】
短信发出去，杨天竹跳到床上正要土拨鼠尖叫，对方的回信已经到了。
【是的。】
杨天竹疯了，又躺在床上滚了几圈。
外面刘颖香的声音传来：“阿竹——要玩声音轻点——”
杨天竹躲在被窝里捂嘴偷笑，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有了前面的铺垫，杨天竹胆子变大许多。
【下次有不会的，可以继续问你吗？】
【可以。】
【谢谢！晚安了！】
【晚安。】
杨天竹亢奋得睡不着，又起来做了两张试卷，碰到不会的就做上标记，等着明天再问。
星期一回校，杨天竹交了作业后坐在椅子上发呆，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儿。
余洛交完作业坐下来，“这么高兴？”
与此同时，霍棠也刚好从教室后门走进来。
杨天竹笑着朝霍棠摆摆手，回答余洛：“高兴啊。”
作业大部分都会写，体重往下掉了五斤，和霍棠建立了稳固的联系，期待的事情一件件在发生，自然高兴。
霍棠放下书包，状似无意地靠在椅背上。
杨天竹拍拍自己的脸：“快来看一下，我的脸是不是瘦了？”
余洛一瞥：“看不出来。”
霍棠转头，表情认真：“瘦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