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暗了最野的恋》躺倒在床

14、第十四章

　　脚上的伤口在慢慢结痂，和霍棠的距离在渐渐接近。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杨天竹在喋喋不休，而霍棠只是偶尔回答几句。

　　经过几个星期“不正常”的接触，杨天竹好像抓到了如何和霍棠正确相处的方式，处理起两人的关系也更加游刃有余，同时，他也发现了霍棠不同寻常的一面。

　　霍棠在外人眼中的形象总是伴随着高冷、疏离这些冷色调的词汇，可相处下来，他发现霍棠是真的无欲无求，对什么都不怎么感兴趣。

　　问他喜欢吃什么，说没有随便什么都可以；问他兴趣爱好是什么，答案还是没有。

　　杨天竹壮胆问：“那你会觉得我很吵吗？”

　　霍棠手中的笔顿了顿，抬眸道：“不会。”

　　杨天竹眼底盛满笑意：“那就好。”

　　霍棠看得出来杨天竹是很想和自己交朋友的。他对此并没有任何反感的情绪出现，自然就放任对方一次又一次地靠近自己。

　　甚至，他其实很享受这种感觉。

　　这个人，和以前他遇到过的所有人都不太一样，他还需要时间去摸索和找寻某个答案。

　　因为脚伤，杨天竹被迫留在教室，有事没事就帮着值日生打扫教室。

　　今天打扫教室的值日生叫安宁，是班上公认的大美人，性格活泼豪爽，和同学的关系都不错。

　　杨天竹前脚刚进教室，安宁后脚就扑上来抓住他的手臂。他吓了一跳，“什么事？”

　　安宁平日里就和班上的男生打成一片，所以没觉得自己的举动有啥不妥，“杨天竹，帮我擦个黑板成吗？再写个课程表，我男朋友来找我了。”

　　杨天竹扭头看看走廊，果然站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这时候正在用一种微妙的视线看自己。

　　“哦，知道了。”强大的求生欲促使杨天竹二话不说就应下了，同时主动掰开安宁的手。

　　安宁乐呵呵地跑向小男友：“谢了！”

　　看着安宁和她男朋友一副如胶似漆的样子，杨天竹忍不住感慨，也不知道早恋是什么滋味。

　　答应了人家，杨天竹也不偷懒，走到讲台上抓起一块抹布丢到脸盆里，端着脸盆去卫生间接水洗抹布。

　　走到半程，撞上了刚从卫生间出来的霍棠。霍棠手里拿着拖把，看样子是要回教室拖地的。

　　霍棠似乎也没想到会碰上杨天竹，脚步停顿了一下。

　　杨天竹迎上去，自然地开启话匣子：“今天是你值日吗？”

　　霍棠回答：“代值。”班上有个体育生要训练，一天都不能丢，自己不好意思找人换，还是老师指定霍棠来代替值日。

　　“哦，好巧，我也差不多是帮人值日。”杨天竹举起手里的脸盆，眼睛瞥到霍棠身后的拖把。

　　他往远看了眼，发现大理石走廊已经流下一道明显的水渍，“你是洗完拖把要去拖地吗？”他问。

　　霍棠顺着杨天竹的目光看过去，说：“嗯。”口气严肃又认真。

　　“噗——”

　　杨天竹看看拖把再看看霍棠的表情，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霍棠眼里浮现丝丝困惑。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杨天竹急得摆手，眼角还是弯着的，“你洗拖把是不是忘记踩干了，整条走廊都湿了。”

　　杨天竹说完，直接从霍棠手里抢过拖把拖回到卫生间，用脚踩干拖把，“好了，这样就可以拖了，水不踩干只会越拖越脏的。”

　　霍棠似懂非懂地接过拖把，杨天竹处理完拖把，转身去水池洗抹布，边洗边哼着歌，心情似乎很好。

　　洗完抹布，杨天竹给脸盆装水，转身时发现霍棠竟然还站在门口，并没有走。

　　杨天竹福至心灵，很快意识过来对方是在等他。

　　杨天竹端着脸盆：“走吧。”

　　霍棠神情淡淡的，跟在杨天竹身后，嘴边不自觉地扬起很小的弧度。

　　到了教室就是分工合作。

　　霍棠负责拖地，他往上翻起校服衣袖，露出一截手臂，身体放低微微曲腰，漫不经心地拖着过道。

　　杨天竹放下脸盆，拧了把水后开始擦黑板，擦到高的地方，只能努力踮起脚尖伸手去够。

　　他动静太大，惊动了拖地的霍棠，霍棠执着拖把站在后排，看杨天竹跳了一次又一次，动作滑稽又心酸。

　　就这么个走神的间隙，身体先于大脑行动起来。

　　霍棠随手丢开拖把，几步跨上讲台，在杨天竹身后站定，张开五指把随意飞舞的湿抹布按在黑板上。

　　身后有陌生的气息陡然接近。

　　杨天竹来不及反应，被一团阴影包围。

　　下意识把头往后转，等看清楚站着的是霍棠，而对方精致的脸离自己不过几厘米，杨天竹激动地差点把手上的抹布给甩霍棠脸上。

　　霍棠按住抹布的同时，也按住了杨天竹的手掌，这才避免自己被抹布糊一脸的悲剧。

　　霍棠高了杨天竹一个头，整个人把他包在狭小的空间里，伸手撑黑板的姿势成了变相的“壁咚”。

　　短暂的沉默后。

　　杨天竹把头对向黑板，缩着肩膀瑟瑟发抖：“霍霍霍霍霍……霍棠……”

　　什么情况？他这是被壁咚了吗？霍棠他是几个意思？他现在应该做些什么吗？

　　这边杨天竹想入非非，那边霍棠却淡定地跟个没事的人：“我来擦。”他的手抚过杨天竹的手背，从手掌心抽过抹布。

　　杨天竹：“……”

　　事实证明他真的想太多。

　　杨天竹从霍棠臂弯下钻出来，又噌一下跳到后面拽起拖把，“我去洗拖把。”说完，再噌一下跑出教室。

　　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杨天竹和安宁撞了个正着，安宁刚和男朋友腻歪完，回来刚好看到杨天竹满脸通红地跑出来。

　　“杨天竹，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她怎么看都不像是生病发烧的那种红，反而特别像……

　　杨天竹不知道怎么解释，拖着拖把像一阵旋风般跑开了，留下安宁一个人满脸问号，不知道发生了啥。

　　女孩子总是有颗八卦心，尤其还是关于杨天竹的八卦，好奇心上头的安宁进教室就冲黑板前的人问：“杨天竹的脸为什么这么红？那小子是发……”

　　她的声音从后门穿过六排座位传进霍棠耳朵，霍棠擦黑板的手第一时间顿住了。他侧过头，没看安宁，冷冷地回道：“不知道。”

　　安宁被霍棠的声音吓了一下，她本以为今天值日的是那个体育生，所以才半开玩笑地问，哪里想到是霍棠。

　　她虽然和男生玩得好，但和霍棠却是完全不熟的，霍棠这人太高冷，像不可染指的大神，她没胆子去接近。

　　“哦，是吗……”安宁悻悻地笑，又觉得气氛过于尴尬，索性装作有事的样子出教室了。

　　太尴尬，安宁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心想霍棠虽然长得好看，性格实在太冷，光往那一杵就能冻死个人，说出来的话也跟结了冰的渣子一样。

　　杨天竹冲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冷静下来。

　　刚才霍棠靠他这么近，做出那么暧昧的动作，他的心跳得特别快，感觉快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了！

　　拍拍脸，情绪归于平静，杨天竹重新洗了拖把，用脚踩干后拖回教室。

　　他从后门进的教室，进了之后就一个人默默拖地，不敢抬头更不敢看霍棠。

　　像是心虚，又像是一种心照不宣。

　　晨跑结束后卫菲菲开始表扬今天的值日生，只不过表扬的对象不是他，是安宁和霍棠。

　　“其他同学要向他们两位学习，别不把班级的卫生当一回事，交到你手上的任务就得好好完成……”卫菲菲张嘴就吧啦吧啦一大堆，从搞卫生这件小事扯到了责任心又扯到以后的工作，占用这几分钟课余时间给大家好好上了思想课。

　　杨天竹在下面听得无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小声嘟囔：“明明是我拖的……”

　　他也就是随口吐槽，不料被余洛听去了，余洛偏头看他，说：“你拖得那么干净啊？”

　　杨天竹以为他不信，把自己两只手提到余洛眼前抖了几抖：“手都拖红了，当然干净。”

　　他没说，他是因为想转移注意力，才一不小心使过力，搞得现在两只手还有点麻。

　　伸出来的两只手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莫名碍眼，余洛顺势扯过杨天竹一只手，摊开对方的手掌心细看，“哟，还真挺红的。”

　　杨天竹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坐直了身体：“老师看过来了。”

　　余洛眼底藏着丝丝笑意，跟着坐直了，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这时，前排忽然发出“砰”一声。

　　是霍棠踢倒了涂晓蕾放在地上的保温杯，动静虽然不大但足以吸引所有视线。

　　杨天竹第一反应探出头去看霍棠，见没啥大事就重新坐回去。

　　霍棠轻轻皱了下眉头，弯下身把保温杯竖起来，抬头跟涂晓蕾说了抱歉。

　　涂晓蕾摆摆手说没事，同学们见只是踢倒一个保温杯，纷纷收回好奇的目光。

　　没有人会在意这个小小的插曲。

　　大概也就只有霍棠自己知道，刚才他坐在椅子上，本来是在看窗户外面的风景，不知怎的被后座杨天竹的声音给引走了注意力。

　　他听见杨天竹小声的抱怨，和余洛有一句没一句地接话，至于那句“老师看过来了”，是他恍惚下踢倒保温杯的罪魁祸首。

　　想到这里，霍棠随手在课桌上摸到一根签字笔，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点课桌，像在思考什么。

　　不对，他想，罪魁祸首是杨天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