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少爷的秘密情人》白雨非悬

72、chapter 72

　　房间的吊顶挂满了星星图案的装饰灯，正在闪闪发光。

　　“老师！”莫星野惊喜万分，小心翼翼碰了下垂落在耳边的小星星。

　　卫铎没想到少年的反应如此之大，“淘宝买的，没想到效果还挺不错。”

　　客厅中央的茶几上，堆放数十个包装缤纷的精美纸盒。

　　卫铎看了眼表，三根长短不一的指针即将在数字12处重合，他刻意停顿了几十秒，等凌晨准时到来，他送上了真挚的祝福：“莫星野，生日快乐！”
　　然后指着那些礼盒，“这些盒子都是送给你的礼物，不打开看看吗？”

　　“……你怎么送这么多，”莫星野竭力平复心里的波澜，露出一种被幸福冲昏了头脑般的傻笑，“我要先开哪个？”

　　“上面有数字，从六开始，到十七。”

　　莫星野立刻会意，老师这是要把他从母亲过世后的生日礼物全部补齐吗？

　　双手颤抖，莫星野解开礼盒上漂亮的丝带——

　　六岁，一架代表童年幻想的飞机模型。
　　七岁，该入学的年级，一个恐龙怪兽的书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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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岁，张扬叛逆的年龄，一个印着彩色“youth”字母的滑板。
　　十三岁，一双运动鞋可以挑战所有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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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岁，要学会好好穿衣，一条温暖柔软的羊绒围巾将抵御冬日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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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岁，莫星野打开最后一个盒子，一个简简单单的水果蛋糕，香甜的奶油上插着一个巧克力铭牌，上面用果酱写着：“莫星野，祝你余生幸福平安。”

　　心脏被狠狠撞击般的疼痛，莫星野嗓子哽咽，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每件礼物都是用心准备的。
　　也许合计在一起的价格都不如朋友送他的一块手表。
　　却第一次让他有种，他也被上天怜悯宠爱过。

　　眼角发红，莫星野故意扭过头，不想让卫铎看到他脸上的感动。

　　“怎么不说话了？”卫铎问。
　　莫星野拿起那条围巾，假装试戴的过程中擦掉不争气的眼泪。

　　“哇，这个奶茶色果然很适合你。”
　　莫星野把围巾轻放回盒子里，又拿起那个恐龙书包，搭在后背上，“老师，我上学可不会背这种幼稚的书包。”

　　“这其实是成人款，你不喜欢吗？”
　　“现在的审美不喜欢，但如果当年有人送我这份礼物，我会喜欢到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说来说去，还是喜欢的意思。”
　　莫星野笑而不语，拿出自己的生日蛋糕。

　　卫铎从盒子底下拿出一包蜡烛，插了17根，用打火机迅速点燃。

　　“老师要给我生日歌吗？”
　　“我五音不全你又不是不知道，”卫铎拿出手机，打开音乐软件：“就别为难我了。”

　　手机里响起轻快的旋律：“祝你生日快乐——”

　　祝我生日快乐。
　　莫星野十指合掌，闭上眼睛，默许着心愿。
　　每次生日的许愿环节都会被他自动忽略，但此刻，他也可以和其他孩子一样，隆重而神圣地许下他的期盼。

　　生日歌的时间不到两分钟，他却获得了十几年的幸运与欢喜。

　　卫铎笑着提醒：“吹蜡烛吧。”
　　莫星野感觉回到了小时候，一鼓作气，要把所有蜡烛吹灭。

　　莫星野捧起一块蛋糕，走到阳台边，打开落地窗，摆放在整洁的露台上。
　　第一块，给妈妈。

　　第二块，递给卫铎。
　　“老师……我……总之，谢谢你。”

　　卫铎有些赧然：“这小半年你也帮了我很多，这些礼物都是我认真选的，希望你能喜欢。”

　　莫星野又有种流泪的冲动，他的声音一直发颤，却掷地有声：“我很喜欢。”

　　寂静的深夜，温馨的星海，卫铎微微一笑，“那就好。”

　　******

　　莫星野的暑假正式开始，他一早起床就和卫铎一起晨练，小区附近有几条绿化挺好的路，路上车也不多，卫铎和莫星野跑了10公里，回到家，卫铎让莫星野先去洗澡，自己钻进厨房麻利做早饭。

　　阳光照进窗子，客厅里还摆放着那些礼盒。卫铎煮了四个鸡蛋，把黄豆放进豆浆机里，然后去收拾客厅。

　　空气里弥漫着香甜的奶油味，卫铎不敢问莫星野放暑假什么时候回家。
　　不知为何，他有些不舍得少年走。

　　莫星野擦着头发走出浴室，卫铎已经把早饭摆在餐桌上，除了豆浆和鸡蛋，他还煎了几根香肠，煮了些西兰花，用橄榄油拌好。

　　莫星野拍了张照片，保存在手机里，笑说：“老师，明天早上我做早饭，我们轮流来。”

　　“好。”卫铎又从冰箱里拿出两个橙子，生榨成汁，倒满了两个杯子。

　　早饭吃完也才八点半，这套房子只有两个卧室，没有书房，两人就直接在餐桌上学习，莫星野用笔记本浏览国外顶级大学的网课，卫铎继续和语数外死磕。

　　每学习40分钟，卫铎就会喊莫星野站起来和他活动四肢，做几节颈椎操。

　　十一点多的时候，卫铎电话响动，他拿起手机，来电显示的是陶可欣的名字。

　　房间里静悄悄的，莫星野可以听到两人的对话。

　　“卫老师，你放假了吧。”
　　“对。”

　　“今天正好星期六，下午出来一起去看《XX》吧。”
　　“我已经看了。”

　　“啊？和谁。”
　　卫铎看了眼莫星野，坦荡平静地说：“我学生。”

　　“哦哦，那出来吃个饭呗，听说XX路开了一家重庆老火锅，味道可正了。”
　　卫铎原本打算拒绝，但看到莫星野强忍醋意的样子，转念一想，“好啊。”

　　“啊，你午饭还没吃吧，那我们中午十二点见。”
　　莫星野脸色煞白，卫铎差点儿笑出声：“没问题，不过——”

　　“不过什么？你不想吃火锅？”
　　“不是的。”

　　“那？”
　　卫铎眼里带着光，振振有词，“我要带个小朋友。”

　　******

　　小朋友莫星野双臂环在胸前，冷眼睥视陶可欣。

　　“嗨，莫同学，过年我们在N县见过面的。”
　　“嗯。”莫星野十分不耐烦。

　　卫铎把菜单递给陶可欣，“你点吧，但是别点香菜和萝卜，还有牛肚牛舌之类的。”

　　“为什么？”
　　“莫星野从不吃这些。”

　　吃货女孩陶可欣老练地点完菜，下巴托在两腮边，目光在卫铎和少年之间流转：“真羡慕你们，还能过暑假。”

　　“其实暑假也挺忙的，我得复习，这小子也没闲着。”
　　“没记错的话，莫同学该上高三了吧，再坚持最后一年，好好复习，一定能考到好大学。”

　　“我也许不会参加高考，”莫星野轻描淡写道：“A大的自主招生，9月份就能报名了。”
　　“！！！”陶可欣酸不溜秋地吐槽：“看来莫同学是学霸啊。”

　　“还好，数理化都是满分。”
　　“咳、咳、咳，”陶可欣急忙喝了口火锅店的酸梅汁，心道这位小朋友还真是不好相处。

　　菜品一一摆齐，卫铎让莫星野去调料碗，少年一脸不满离开后，陶可欣立刻来劲地问：“卫铎，都放暑假了，你怎么会带你学生一起出来。”
　　“他家里没人，我先照顾他几天。”

　　“他好傲娇高冷啊，平时也是这么对你的？”
　　“一开始是，接触多了，莫星野其实很好相处。”

　　“呵呵！”陶可欣冷笑，你当我是傻子吗？

　　卫铎用公筷给三人下好菜，火锅咕咚咕咚地响，四周冒出热麻滚烫的香气。

　　陶可欣夹了一筷子牛肉，准备放进卫铎碗里，莫星野不满地说：“卫铎老师有手。”

　　筷子尴尬地停在半空中，她总算看明白了，这小朋友处处针对自己，是见不得自己对卫铎好。

　　卫铎：“莫星野，我和陶子是朋友。”
　　莫星野勾唇一哂，更加“仇恨”地注视陶可欣。

　　卫铎给莫星野夹了根小酥肉，陶可欣立马回击：“小同学，你也有手啊。”

　　“陶子。”卫铎感到头大，他带莫星野见陶子，只是想表明自己和陶子只是朋友关系，断了莫星野无用的猜忌。

　　没想到这两个像针尖对麦芒，尤其莫星野跟吃了几吨炸药似的，说话呛的不得了。

　　饭吃到一半，卫铎去上洗手间。

　　莫星野乖巧和善的表情立刻变得无比嚣张乖戾。
　　少年幽幽地说：“小姐姐，劝你别再打卫老师的主意了。”

　　陶可欣：“？？？”
　　莫星野：“卫老师有喜欢的人了。”

　　陶可欣：“我知道啊。”
　　莫星野：“……”

　　少年绷紧神经，小心翼翼地问：“谁？”
　　陶可欣纳闷道：“你不是知道吗，为什么要问我。”

　　两人开始大眼瞪小眼。

　　“虽然你是卫老师的学生，”陶可欣说：“我就不瞒你了，其实我也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对卫铎表白那天的记忆她毕生难忘，陶可欣陷入回忆，哀怨地说：“我其实挺喜欢你们老师的，但他说他心里有人了，而且——”
　　陶可欣一个转折，神神秘秘道：“还是个男的。”

　　莫星野不可置信地看着陶可欣，以为这女人是在开玩笑。

　　陶可欣把这句话说出口后，突然觉得哪里怪怪的，有种不对劲的猜测。

　　她继续说：“卫老师好像也没搞清楚自己的感情，但我可以明确一点，因为那个男妖精，你们老师无情地拒绝了我。”

　　看来老师真拒绝了这个粘人的女人。
　　莫星野同情地看着女人，心里呐喊，干得漂亮！

　　“小姐姐，老师还说了什么吗？”莫星野的声音突然温顺可亲起来。

　　“你们老师还说……”
　　陶可欣放下筷子，双手叉腰，“等等，我凭什么要告诉你这个臭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