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少爷的秘密情人》白雨非悬

50、chapter 50

　　卫铎没搭理莫星野。
　　察觉到老师的刻意忽视，莫星野也不再纠缠，走到孙缦身边，“缦缦，入学手续下午再办，一起去吃午饭吧。”

　　“啊？这样好吗？”女孩轻撩耳边的碎发，微露贝齿，苹果肌染上一层柔美的淡粉色，周围的男生们不约而同心神一震，纷纷安慰道：“没事，反正老师们也要下班，孙同学想吃什么，我们学校有好几个餐厅，各有特色，保证能满足你的口味。”

　　莫星野主动回答：“我和缦缦认识了十几年，她母亲是加拿大人，缦缦家里主要以西餐为主。”

　　“那就去五餐厅Sunset，里面的蓝莓松饼和烤猪肋很受欢迎。”

　　莫星野柔声问女孩：“你想吃吗？我们去外面也行。”

　　孙缦的声音像一道舒展的春风，飘进众人的耳中：“当然想吃啊，谢谢大家。”

　　莫星野体贴地在前面带路：“那今天中午这顿我先请大家，等周末，我们再给缦缦举行一次欢迎仪式。”

　　其他人欣然同意，孙缦宛如众星捧月，再次露出一抹动人的甜笑。

　　卫铎被晾在原地，原本已经走出几米远的女神回头，亲切道：“卫老师，你要和我们一起吗？”

　　莫星野他们也纷纷驻足回望，少年嫣红的唇一撇，神色冷蔑：“他啊，体育老师而已，就不用了吧。”

　　卫铎心里腾地一下窜起无名怒火。
　　这小王八蛋翻脸比翻书的速度还快。

　　卫铎不动声色地回复：“你们要去五餐厅的话，得走快点哦，再晚点就买不上当日的招牌菜。”
　　尤其今天是开学典礼，学生数目比往常多，蓝莓松饼限量100份，你未必能称心如意地讨女神欢心呢。

　　莫星野等人悻悻赶到餐厅，挤到人满为患的西式餐厅，只剩意面、沙拉和汉堡。

　　孙缦捂唇轻笑，“真被那个老师说中了。”

　　莫星野气得牙根发痒，最后只憋出一句“我带你去外面吃”，孙缦意味深长地看了竹马一眼，语气同情：“有点难搞。”

　　下午，卫铎参加了体育组的教学大会。

　　因为见习期的工作表现积极良好，新学期卫铎单独带了3个班的游泳课，同时兼任校游泳社的指导教练，卫铎看了具体的课表安排，不算忙碌，每天还能抽出一个下午看书学习。

　　会后，他给赵大海说了自己想参加成人考试的计划。赵大海拍着卫铎的肩膀，态度赞许：“卫铎，我支持你。”

　　“这是运动员的通病，文化课底子不扎实，我去年就有想法，但因为工作不稳定一直没着手复习。”卫铎说。

　　“我看问题不大，拿过冠军的人智商肯定不差，加油。”

　　晚上，卫铎没去食堂吃饭。他用老家带来的熏腊肠，煮了一锅手工面条，搭配菠菜和溏心荷包蛋，浇上几滴芝麻香油，小小的房间立刻热气腾腾、鲜香四溢。

　　打开体育直播，拿起筷子正准备吃第一口的时候，门响了。

　　是莫星野，手里拿着书包，看样子应该刚下晚自习。

　　卫铎皱眉问：“有事？”

　　莫星野指着521寝室门口摆放的精美纸盒。

　　卫铎立即会意：“我过生日收到的那个旅行包，你送的吧。”
　　“嗯。”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用不上。”
　　莫星野冷哼一笑：“怎么用不上，你旧包挺破的。”

　　卫铎的包是他当运动员队里发的，用了几年，外表确实寒碜了点，但卫铎一点不觉得该换新的，因为那包从他16岁起就一直陪伴在他身边，承载了他所有的青春回忆。

　　“总之，我真的不需要。”
　　“是不是因为我送的。”

　　“一半原因是。”
　　莫星野有些受伤，像做错事的孩子微微垂头。

　　“没事的话，我关门了。”
　　莫星野终于绷不住心里的委屈：“老师，就凭我喜欢你，你就可以随便践踏我的付出吗？”

　　“莫星野，喜欢一个人不是像你那样的。”

　　“那老师教我啊，在你面前我其实很卑微，不然过年不会像个变态一样，穿女孩子的衣服去你家，只是想多看你一眼。我已经能把我想到的最好的东西给你。我知道我的爱有些病态，占有欲太强，但我的真的很喜欢老师，只要老师一句话，我可以掏出我的心脏，证明我莫星野，对你的感情，从来没有撒谎。”

　　走廊里，莫星野控诉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戳进卫铎的胸腔。

　　卫铎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知道莫星不会说谎，可于身份，他们是师生；于性别，他们皆为男人；于伦理，他比他大了整整八岁，性格经历家庭背景截然不同。卫铎不是石头做的，有那么几个浪漫的时刻，他的心脏也曾加速悸动过，好像去年秋季那场璀璨的流星雨，燃烧了几亿个光年，穿越无数星云暮色，最后撞入他的心扉。

　　喜欢莫星野粘他的样子。
　　心疼莫星野孤单的样子。
　　欣赏莫星野为同窗打抱不平的样子。

　　每个样子的莫星野，都是好看的。

　　但成年人的理智始终占据上风，卫铎狠心也残酷地诉出现实：“那又如何，我不可能喜欢你的。”

　　莫星野脸上满是痛苦，原来他在老师眼中是那么不堪。

　　莫星野冲进521，几秒后拿出一张纸片，最上端的一行大字个性潇洒：同居协议。

　　当着卫铎的面，莫星野缓声开口：“老师……”

　　卫铎替少年做绝情的决定：“撕了吧。”

　　莫星野怔怔望着卫铎，卫铎冷笑一声：“怎么，需要我帮忙吗？”

　　莫星野绝望哂笑：“不用。”

　　一页纸在少年手中顷刻成了碎片，走廊前方有个垃圾桶，莫星野走过去把碎纸扔进去。

　　协议撕毁后，卫铎再未管莫星野，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间。

　　桌上的面条已经变凉，卫铎吃了一口，嘴里发苦。
　　最后那碗面被倒进了垃圾桶。

　　听了两个小时的网校课，该休息了，临睡前，卫铎拿起手机，看到陶可欣发来的微信。

　　【卫老师，睡了吗？】
　　卫铎回复没有。

　　【我已经收到A市4个公司的面试通知。】
　　【太好了，恭喜你。】

　　【我估计这周四坐高铁来A市面试，顺便看看出租房。】
　　【那我去接你。】

　　【棒呆，等我票订好了告诉你，提前感谢卫老师啦。】
　　【不客气，早些休息。】

　　【我睡觉还有一阵子呢，今天磕到的高甜CP，这会儿只想幸福地流姨母泪。】
　　卫铎好奇地问了句：【什么是高甜CP？】

　　女孩立即给他发了一个微博链接，好像是影视剧剪辑，主人公是两个俊美年轻的男子，说着日语，视频有字幕，卫铎看了两分钟，大意明白了这两男人好像是对情侣。高点的那个是什么酒店的社长，矮点的好像是个家境贫寒的大学生，长得有些像女孩，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在社长的酒店打工。

　　当看到社长壁咚强吻了大学生时，卫铎内心波涛汹涌：%@#&@~&……

　　因为要和学生交流，卫铎对陶可欣说过并不排斥接受时下流行的亚文化。但他毕竟是直男，实在难以理解为什么现在的女孩喜欢看两个大男人谈恋爱。

　　【呃，这个，很流行？】
　　【对啊，炒鸡火，每周的更新都要上微博热搜，你去B站，首页基本崇优的剪辑。】

　　【崇优是剧名吗？】
　　【不是，是CP的昵称。腹黑冰山攻VS奶甜美人受。】

　　卫铎：……

　　为什么陶可欣发来的每个字他都认识，可组合在一起他就看不懂了？

　　和陶可欣聊了近半小时，两人才互道晚安。疲惫琐碎的一天终于结束，半夜，卫铎听到楼道里传出窸窣的响声，响了大约有两分钟，又恢复宁静。卫铎实在太困，并未把半夜的异常放在心上。

　　次日，卫铎去操场晨练，新学期新气象，操场的跑道比平时人多。尤其女孩子，叫嚷着过年吃太多急需减肥。

　　春风料峭，清晨呼出的气息还是白雾状，人群中一阵骚动，莫星野和孙缦一起步入操场。

　　万众瞩目，两人卓越的颜值十分搭配。

　　卫铎猛然想起，这个叫孙缦的女孩，他在乔彬朋友圈里见过，照片里，女孩和莫星野亲密地贴在一起，比乔彬雅雅那对正派情侣还要甜甜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