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少爷的秘密情人》白雨非悬

24、chapter 24

　　夜幕降临，莫星野和卫铎吃完饭，回去的路上，碰见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

　　“莫同学，那个人有些眼熟。”
　　“是我们班的潘小康。”

　　“九点多了，他怎么往外面的方向走？”
　　“不知道。”
　　莫星野的视线随黑影，眼里的锋芒在黑暗中炯炯闪烁。

　　莫星野卫铎二人悄悄跟随潘小康，来到校园西面一个偏僻的小门。

　　华越位于市郊，植被覆盖率高，校园周围全是疏疏密密的树林，小门平时鲜少有学生出入，潘小康出去后，走了百余米，钻进一片小树林。

　　潘小康家庭条件在华越属于普通，但家境和普通人比殷实很多，他家经营了几个农业化肥厂，在南方地区小有名气。潘小康本来有个幸福和谐的家庭，但小学毕业后，父母因为财产纠纷离婚，父亲重新娶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女人生了三个弟弟，个个聪明伶俐，十分受父亲和长辈的宠爱，但潘小康智商似乎不高，长相也随了农村出身的母亲，始终不得父亲喜欢。后妈人前待潘小康视如亲生，可人后，恶言粗语冷暴力，教唆三个年幼的弟弟集体排挤潘小康，在父亲面前说他的坏话。潘父越加看不上大儿子，发现妻子虐待潘小康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潘小康性格懦弱，在学校里只知道死读书，没有多少交际圈。他十分清楚没人喜欢自己，于是拼命学习，初中三年几乎每晚只睡3、4个小时，只为考上个好高中，逃离糟糕冷漠的原生家庭。功夫不负有心人，潘小康以高出录取线一分的优势考入闻名全国的华越中学，潘父总算觉得脸上有了光，便把大儿子送到遥远的北方来求学。

　　树林里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潘小康打开手机手电筒，小声喊了句：“我来了。”

　　几个服饰怪异、发型夸张、嘴里叼着烟头的男人嬉皮笑脸，从林木深处走出。

　　其中一人脸上有道半掌长的伤疤，呸一声吐掉嘴里的烟头，痞声道：“呦呵，弟弟怎么来晚了。”
　　“我、我临时，参、参加加了一个活动。”

　　“那啥破比文化节吧，嘻嘻，有钱人就爱显摆装逼，弟弟带票子了吧？”
　　“带了……我，我可以先看看小白吗？”

　　“行，没问题，哥哥们天天一把屎一把尿地养活这个小畜生，可辛苦了。”
　　刀疤男吹了个口哨，一个满脸青春痘、头发染的像绿色鸡毛掸子的男子出现，粗暴地把一个笼子扔在地上。

　　潘小康急忙扶起笼子，打开上面的黑布，把微弱的光源照在笼子上，铁质的栏杆布满锈痕，笼子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一只毛茸茸的小狗蜷缩在里面，瑟瑟发抖。

　　“小白，小白！”潘小康欣喜地喊道。
　　“汪汪——”小动物听到潘小康的呼喊道，突然有了些精神，扑到笼子边。

　　“小白，你好像瘦了。”
　　小白是流浪的只中华田园犬，只有半岁大，是潘小康开学时在校门外发现的，当时饿的奄奄一息。学生寝室不让饲养宠物，监控又遍布全校，潘小康只能把小狗偷偷放在校外喂养。

　　潘小康的计划是把小白养到高三毕业，毕业他就直接考本地的大学，然后在校外租房子，就可以和无依无靠的小狗生活在一起。未料，捡到小白不到半个月，他就被几个不务正业、经常徘徊在校外的地痞流氓盯上了。他们抢了潘小康的狗，并以“代养”小狗为要挟，每个月都会勒索潘小康几次。

　　潘小康发现小狗身上有数道脏污的血口，立即问刀疤男：“成哥，小白怎么受伤了。”

　　绿毛男烦躁地踢了下笼子，往笼子上啐了口口水，“我对狗毛过敏，这死狗又一直叫唤，就教训了它一顿。”

　　潘小康的眼泪立刻充满眼眶，他心疼又不舍地哽咽道：“成哥，你答应我的，不能虐待小白，你为什么骗我……”

　　“我|操，你个脑残弟弟，老子们每天好吃好喝地养这个畜生，已经够意思了。废话不多说，这畜生下周的抚养费要3000。”

　　“三千？”这个数字对零花钱不多的潘小康几乎是天文数字，他几乎要晕过去，“我没那么多钱。”

　　“放屁，你们华越的学生，一双运动鞋都要几千上万，我就不信你没有钱。”

　　“成哥，我这个月的生活费已经全给你们了。”

　　“那你就等着这畜生饿死吧。”

　　“别别，成哥，我求您了。”潘小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我真的拿不出那么钱。”

　　刀疤男一脚踢在潘小康的肩膀上，一手撕拽住潘小康的头发，晃了几下潘小康的脑袋，“废物，你不会从家里骗钱啊。”

　　骗钱？潘小康首先没那个胆量，其次，他的学费和生活费全部是后妈在管理，离校前后妈亲自给他说过，潘小康休想从她那里多拿一分钱。从高一开始，潘小康的生活费就从未按时收到过生活费，有时候甚至只有几百，懦弱的少年不敢找父亲申诉，特别需要钱时才会硬头皮问后妈要，还会被后妈恶毒地诅咒一番。

　　潘小康无助地流下眼泪，刀疤男等人见状，嫌弃又反感，拍了下少年的后脑勺：“你现在有多少钱？”
　　少年嗫嚅道：“1200。”还是帮某些不爱学习的同学代做作业赚的。

　　刀疤男眼神一暗，有种恨不得扇死废物少年的冲动，他让手下们搜了一遍潘小康的身，少年没有撒谎，一个手工缝制的零钱包里确实只有千余块。

　　绿毛男一把掀开跪在地上的潘小康，用那块酸臭的黑布裹住小狗笼子。

　　潘小康涕泪纵横，难过地说：“求求你们，再让我看一眼小白吧。”

　　刀疤男知道他们再无法从这个穷酸学生搜刮出多余的钱，他恶心大起，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弟弟，要不你钻下我们的□□吧，钻一次就让你看那只臭狗一分钟。”

　　潘小康立即打起精神，似乎格外感激：“真的吗？”

　　绿毛等人哈哈狂笑，“哥哥们向来守信，还能骗你？”

　　潘小康虽然是个书呆子，可他也有尊严和骄傲。他能为了改变现状而努力学习，但他也深知自己的弱小无能。在权势面前，他只会逆来顺受，从来不敢反抗。他理解男儿膝下有黄金的道理，又强烈地认为那道理离自己这种窝囊废很遥远。潘小康很矛盾，可矛盾又什么办法，他只能屈服现实。

　　潘小康用袖子抹掉脸上的泪，正准备承受即将降临的侮辱时，他听到了一道清朗傲慢的声音：
　　“潘小康，学校就快门禁了，你还在这里蹦跶什么？”

　　潘小康错愕回头，愣怔了许久，才结巴道：“莫、莫星野，卫老师，怎么是你、你们？”
　　“我和老师正无聊散步呢，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你，真巧。”

　　潘小康一脸尴尬，这个地方全校师生就没几人知道，怎么可能有如此巧合的事发生。

　　刀疤男等一伙人起初看到林中多了两个陌生人，心头猛地一紧。但细看，发现来人是个身形瘦矮的小男生和一个面容挺普通的年轻男子，不由松了口气，他们6个人，都是“身经百战”的练家子，还会怕几个成天和书本打交道的弱鸡

　　刀疤男凶神恶煞：“没看见老子们和弟弟玩呢，你俩臭傻逼滚远点。”

　　卫铎微皱眉梢，莫星野拉住他的衣袖，示意他不用说话。

　　“傻叉，仔细看清楚，你们爸爸我在这里呢。”莫星野平时几乎不说脏话，但毕竟曾经“立志”要做不良少年，粗鄙之语可是攒了一肚子。
　　然后又冲不争气的潘小康道：“还蹲那里做什么，起来，跟我回学校。”

　　“可是小白……”潘小康死死盯着绿毛手里的笼子。

　　莫星野冷漠一笑，从容不迫走在绿毛面前。

　　“喂，把我兄弟的狗还给他。”

　　绿毛人高马大，壮实魁梧，一米九的大块头顶得上莫星野两个人。他不屑地低下头，发现这个拽拽的少年五官惊艳动人，不禁露出一口黄牙，笑容低俗：“你该不会是个小娘们儿吧。”

　　听到流氓们又在侮辱自己的学生，卫铎立即火了，怒道：“我是华越的老师，你们有问题直接找学校，不然我报警了。”

　　绿毛充耳不闻，继续色眯眯地说：“小同学，你告诉哥哥你是男是女，哥哥才把这脏狗还给他。”

　　莫星野勾起一抹鄙夷而张狂的笑，一字一顿：“我、是、你、爸、爸——”

　　语毕，莫星野提起膝盖，使出狠劲儿正中绿毛的胯部。他虽然个子不高，但浑身散发着狠辣暴戾的气场。

　　“嗷——”绿毛发出杀猪般的嚎叫，疼出一身冷汗，捂住那个脆弱的部位。

　　莫星野故作轻松地扭动了几圈腕关节，冷淡一笑，“儿子，为什么不叫爸爸呢？”
　　话声未落，莫星野已经几拳把绿毛捶倒在地上。

　　刀疤男满眼血红，怒吼一声，场面骤然混乱，那几个地痞集体围住莫星野。

　　卫铎本没做好打架的准备，但他知道和这些无赖是讲不通道理的。加上绿毛男对莫星野的“轻薄”，他毫不犹豫，加入了混战。

　　好久没打架了，此时的莫星野宛若“重生”，他一边轻松地应付几个恶痞毫无章法的攻击，一边调侃卫铎：“老师，原来你也会打架。”
　　“还不是你先动手的。”卫铎体力异于常人，几招简单的防身术就把两个混混制服了。

　　“老师放心，我一打十都没问题。”
　　“我说了，暴力解决不了问题，莫同学你住手，我收拾这群垃圾。”

　　“老师在担心我吗？”
　　“当然。”

　　“可我才做完热身运动，老师，再让我打会儿吧。”
　　莫星野舔了舔唇，看了眼怯懦躲在角落里紧紧抱着狗笼子的潘小康，潘小康的眼里全是感恩与崇拜。

　　这时，刀疤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锋芒寒厉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