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吾相思》一易

8、第 8 章

　　林语阳不由觉得好笑，当初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在一起了。
　　顾品霖为了方便将车停在了学校停车场与林语阳一起步行到学生街。
　　夜晚的学校不是有学生三五成群从他俩身边路过。没有言语的两人不免显得尴尬。
　　林语阳听见顾品霖轻咳了一声然后道“在国外好吗？”
　　林语阳顿时不知如何作答这句突然的问候
　　“就那样吧，不错！”
　　“不做医生了，是吗？”
　　“嗯，医生累，现在做一些零碎的研究……”
　　“挺好的，免得熬夜值夜班……你是博士毕业论文已经完成了，所以放假回来对吗？”
　　“实验比较顺利，已经完成通过了，还有些时间就回来看看”
　　夜晚的街上都是学生，闹的很。三五好友的嬉闹声让林语阳有些感概，当初自己也是这里面的一员，如今却已经是要奔三的人了。又回到那家大学经常光顾的拉面店，林语阳心里有感叹，但是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是许久不见感叹那些时光，还是感叹物是人非，还是两者都。
　　一位精干的妇女看见顾品霖，立马走了过来问“小顾来啦？”看了看旁边的林语阳笑了笑到“女朋友真漂亮……”
　　顾品霖笑了笑道“沈大嫂，这是我老婆”
　　沈大嫂有些惊讶，然后又点了点头笑了笑，随即道“位置给你留着，你自己过去，我去叫你沈哥给你弄面，今年就两份招牌拉面怎么样？”
　　顾品霖和煦的笑了笑“嗯，面少点，叫沈哥再弄一瓶清酒和两份小菜，按我以前点的那些小菜上”
　　沈大嫂快步离去
　　林语阳不语，跟着顾品霖走着，环顾四周。生意淡淡，不是很好，但也不算差，和以门庭若市的样子差距有些大。这家拉面店本是一位姓沈的老伯开的，如今招待的怎么变成了一位妇女。
　　顾品霖带着林语阳绕进了店的楼上，楼上是露天的阳台，阳台的四周种着花草，阳台中间搭着个简易的木制有顶小廊，廊里摆着一套木制桌椅。
　　林语阳对着顾品霖坐下，顾品霖拿起桌上的黄铜水壶和一个玻璃杯给林语阳倒了杯水，林语阳接过杯子轻声道了句谢。
　　林语阳喝了口水，轻咳了一声道“我记得这家拉面店是沈老伯开的，老伯呢？”
　　“三年前便去世了，如今是他儿子与儿媳开着这家店”
　　“你经常来？”
　　“你也知道我做菜水平，所以我曾经来这里”
　　顾品霖看着一直低着头喝水的林语阳
　　“毕业后打算回国吗？”顾品霖轻声道
　　林语阳抬眼看了一下顾品霖，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不会吧，已经有一家大学的研究机构给了我邀请……”看着顾品霖脸色又黑了下去，林语阳不敢继续说下去
　　“你就这样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还是我的合法妻子？”顾品霖的声音似乎是在教训他的学生
　　林语阳不答，看了眼顾品霖弱弱道“那就离婚啊……”
　　顾品霖脸色又黑了几分，咬牙道“林语阳，你就仗着我疼你，什么话都敢说，我是不敢打你是吧！”
　　林语阳看着前几天还在装孙子，今天知道自己没错就开始耀武扬威的顾品霖，觉得自己应该硬气些“那！那！你说怎么办！”
　　咬牙切齿“给我回国！”
　　据理力争“我要有自己的生活！”
　　“你已经二十八了！”
　　“我不管，从小是被我爸管，大学是被你管，我要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又小孩子脾气！你哥和我一般年纪已经二胎了！我三十三了！”
　　“我……我……我老师说我可以拿诺奖！我要过我的生活！”
　　“你老师骗你的，乖！你回家，回家了也可以！”
　　林语阳皱眉“顾品霖，我不是小孩子！我长大了！我能决定一切！”
　　顾品霖缓缓道“你玩感情失踪游戏，我陪你玩了五年了……不够吗！我自责了五年不够是吧！你个什么都明白又什么都不明白的人，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究竟在奢求你什么！”
　　林语阳顿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明明那么喜欢顾品霖，却偏偏要逃离他。离开他又想他，走进他又害怕。说不清楚的害怕……离开他夜里又会有不断侵袭着她的心慌感。
　　面端了上来，林语阳低头看面，热气熏着她有些酸眼……
　　顾品霖叹了声，转头看了看沈大嫂，道“谢了，沈大嫂！”
　　沈大嫂也不言语什么，转身便离开了
　　林语阳此时只能听见楼下嘈杂的聊天声，隐隐约约似乎能感受到对面灼热的目光。
　　顾品霖叹声道“你若再不吃，面就驼了”说着拉过林语阳面前的面要为她添了些醋
　　边加边怨声道“就老喜欢吃酸的东西，牙又不好又爱吃，一会儿酸牙了，哼哼唧唧没完没了……”
　　林语阳不免有些怅然，默声拉过面，吃了起来。
　　“明明什么都明白，却又什么都不明白。林语阳我不知你究竟在想什么，犹豫或者纠结什么……”
　　许是顾品霖瞧见了低头的林语阳滴了泪，于是道“罢了罢了，欠你的，快吃，哭什么哭！”
　　林语阳看见自己滴在面里面的泪水，用筷子搅了搅面，心想“又吃泪水拌面”
　　顾品霖看着低头吃面的林语阳，觉的时光好似并没有偷走过什么可是又已经不太一样了。现在的林语阳，究竟到底在想什么顾品霖实在看不透，不再简单的耍小孩子脾气，看似成熟稳重了许多，但是又说不上来具体到底是哪里的变化。或许是因为五年的时光吧……
　　两人又安安静静的吃完了一顿饭，没有丝毫的沟通。
　　从面馆里出来已经将近十点，学生街还是人满为患，道路两边的垃圾桶堆满了吃食后剩余的垃圾。来自四面八方的喧闹，使得林语阳觉得他们两人有些突兀。
　　“要不要去学校看看？”
　　林语阳抬头看了看顾品霖，正好对上了他的视线，马上又低头道“我从小在这里长大，有什么好看的”
　　“你老低着头干嘛，我就丑的让你无法直视了吗？我对我的颜值还是有自信的……”
　　林语阳抬头看了看笑着一脸温和的顾品霖
　　“走吧，陪我逛一下，我给你说多多的故事”顾品霖拉起林语阳的手腕，林语阳本想挣脱，于是顾品霖又开口“人多，容易走散”
　　“没事，不会的！”
　　顾品霖看了看林语阳，冷脸松开了
　　看着顾品霖的表情林语阳恍然又想起了过去
　　突然开口道“我记得当年有一次，我们确实走散过”
　　顾品霖淡声嗯了一下
　　林语阳知道他这是生气了，有些想发笑“何时你变的这么小孩子脾气了！这样就生气了！”
　　顾品霖哼了一声，直接拉过林语阳的手，一本正经道“在你未和我解除夫妻关系时，你要履行一个做妻子的责任！”
　　林语阳也不挣扎，任由他牵着她的手。这次是确实是她欠他，可是她已经没办法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