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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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伏家的马车是向着汴京的方向去的？！”白冰玉惊愕得从躺椅上坐起。
那侍从忙点头，“回家主大人，确是汴京的方向，刚收到飞鸽传书，派去盯梢的人跟了一路，说是伏大公子现下已在离汴京不远的小镇歇息，怕是明日就能到汴京。”
白冰玉挥挥手，示意她退下。
她陷入沉思，下意识转了转左手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伏大公子前往汴京，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莫不是还想要伏家人继续做后位？皇太女已有正妃，伏家的儿子万万没有做侍妾的道理，难道是皇孙女?亦或是……五殿下？
念及此眉头一皱，楘儿在汴京动用暗卫的势力查人她自是知晓，看她这个乖外孙恨不得把整个汴京翻遍的架势寻人，如此大动干戈，她也能猜到这个“黎寻”要么跟他有仇要么……就是他的心上人，按他乖外孙的脾性，她倒是觉得更像是后者。
至于结果她也是知晓的，“黎寻”是查不到，可是……李浔呢？
她一手建立的暗卫，就算是给个死人名字都能把他从乱葬岗里寻出来，何况是活人？五行相克，相生相灭，那她的暗卫唯一的相克之所便是皇族，那是纵使她手再长，也无法触及的大黎权利中心。
答案似乎不攻自破，“黎寻”想必便是大黎五殿下李浔。
白冰玉望向汴京的方向，不由想到她未见到最后一面的独子，布满皱纹的双颊愈显苍老，久久不语，叹了口气嗫嚅道：“谦儿，为母定是会护得楘儿一生顺遂，这个五殿下若真是楘儿的良人，为母哪怕是倾其所有与皇族对抗也在所不惜。”
黎斋南院。
目送着苏楘走远，乃至连背影都看不到，李浔仍呆呆得站在原地。
按理若对待他仅仅是与小鱼儿一样，为何她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竟会一突一突得疼？甩甩脑袋，定是今日强行被父后拉来参加什么夜宴，没有午睡才会这样的，李浔，你醒醒！
往回走，便瞧见又来寻她的侍从，跟着他走到父后落脚休息的地方。
苏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回到未名居的，只是觉得全身哪哪都不舒服，头痛欲裂，便唤了声苏一。
“公子可是要沐浴？”
他无力得点点头 。
不一会儿苏一就把水准备好了，“公子，水已备好，奴给您更衣。”
苏楘低头，鼻翼微动，这衣物上似乎还沾染着她的味道，淡淡的檀香，仿佛味道不散，就如她也在他身边一样，明知这样是在自欺欺人，却仍然匆忙躲开苏一伸向他衣襟的手，“这水就留在这里，你且退下吧！”
“是——”
随意躺在边上的床榻上，闭眼，脑海中却全是刚才转身之前的那一幕，她站在河边明明未说一句绝情的话，只一个眼神却叫他肝肠寸断。
前路不是康庄大道，还要坚持吗？
出师未捷便已头破血流，这样的坚持值得吗？
若百十年回首，为了区区情爱遍体鳞伤，不知他可会后悔？
以手覆眼，“啪啦——”，袖口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到了地面上，他却置若未闻。
“喵呜——”
听到小木头的叫唤声，苏楘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坐起，循着声音向它的方向望去，只见它正低头舔着地上什么东西，边上有一个银色的荷包，便把它从地上抱起，顺手把地上的荷包捡起。
他低头看了眼地上小木头刚才舔过的地方，还残留了些黄色的粉末，看了眼手上的这个荷包，口子上也沾了些与地上颜色相近的粉末，把猫放在腿上，打开荷包，伸手扇了扇，轻嗅，一股甜腻的气味扑面而来。
“苏二——”
苏二推门进来，接过主子递上前的荷包。
“这蠢猫方才舔了这袋中的粉末，你瞧瞧我是不是可以换条狗养养……好咬死那些薄情女，”说话时有些心不在焉。
苏二嘴角抽搐，看着毫不知自己命运堪忧的小白猫仍在蹭着主子掌心，一脸同情，心里为小木头点蜡，摊上这么个主人，自求多福！
“公子，这荷包内是南街上顾仁斋的蜜饯，落在地上的粉末是它外面的糖霜，无毒无害……您没法换条狗养养了，”一脸认真严肃。
苏楘躲开小木头蹭过来的脑袋，听到这话一愣，蜜饯？他身上何时有这种东西？
苏二把蜜饯都倒在方桌上的碗碟内，把荷包仔细翻看，终于在它的内侧看到有几个小字，忙递到主子面前，“公子，这里用金丝绣了小字。”
苏楘接过那个荷包，认清了荷包上的字，不由出神，黎寻?李浔？
呵，这蜜饯……当真是给一棒子再给颗糖啊……李浔。
苏二瞧着主子不知在想什么，本来如死灰的脸上竟如拨开乌云般重新有了神采，全然没有刚回来时那副颓唐的模样，“公子，公子——”
苏楘回过神来，想到前几日上天遁地得寻人，觉得好笑，也笑出了声，“哈哈哈——”
苏二呆呆得站在一边，看着主子笑着抹眼泪，弯腰抱着肚子喊疼，小木头也吓得跳到了边上的桌上。他刚想开口询问公子是不是有哪里不适，就被一旁的苏一拉出去了。
“诶，你拉我出来干什么？你没瞧见公子——”苏二急急得挣脱苏一拽着他的手，表示忠实的仆从想要回到公子身边。
苏一实在看不下去，用力敲了下他的木鱼脑袋，“平日里说你傻，你还要跟我急，你这不是傻是什么？你不会还想要给公子请个大夫来吧？”
苏二不满得噘着嘴，嘟囔着：“你又不是没瞧见公子刚才那副模样，这几天没有找到那个什么黎寻，他就一副臭到不行的表情，刚才回来的时候更甚，怎么就一个看荷包的工夫就马上像变了一个人？不是生病，那是什么？！”
路过的苏三在边上嗑着瓜子听了全程，末了加了一句点评，“公子这怕是遇上了冤家，我们应该要有女主子了！我只求这两个祖宗天天和和美美的，公子少受些罪，我们也能少受些罪，前几日那个低气压啊我站在公子边上话都不敢讲一句——”
苏一摇摇头，“看公子这个折腾的样子，女主子怕是也不是个善茬，公子这个情路，我看着……坎坷得很啊！”
话毕两人都走了，徒留下云里雾里的苏二在原地干瞪眼，为什么他们说的每个字他都懂，合在一起他却怎么也听不懂？
黎斋南院。
“小幺。”
“阿浔。”
“李浔！”
李浔才猛得回过神来，低头乖顺得回话：“不知父爹有何事？”
伏氏敲敲桌子，“小幺啊，你究竟在想什么？为父刚才问你那么多句话你都恍若未闻！”
李浔还未开口，边上的小鱼儿便率先酸溜溜的开口，“皇姨姨定是在想那个狐狸精，干嘛，你还瞪我，我有说错？皇祖父，你看皇姨姨从未凶过小鱼儿，今儿都两回了，都是因为那个狐狸精！祖父可要为小鱼儿讨说法！”
伏氏好奇得瞧着自己的幺儿，见她竟未反驳，顿时心花怒放，语气难掩喜悦，“竟是真的？刚才小鱼儿与我讲，我还不信，现下看你这从头到尾心都不知道飞到哪里的模样，原是真的，你倒是与父后讲讲是哪家的男儿家。”
“阿浔待他与小鱼儿无异，父后莫再多问了，”李浔垂目道，竟丝毫未发觉自己语气中的异样。
“啧啧，这话你留着唬你母皇尚且马马虎虎，你倒是跟你父爹提提呗，也让父爹瞧瞧哪家的公子，能把我们小幺魂都勾没了，又不是马上让你们完婚，诶，诶，你别走啊——”
人虽是走了，不过不是还有小鱼儿嘛，伏氏立马调转目标，从伏阡手上接过一沓画卷，摊在小鱼儿面前，“来，乖孙，你说的那个狐狸精是哪个，指给皇祖父看看，祖父给你加零花钱。”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