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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高糖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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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不用你保护,保护好你自己吧。”沈流言的声音嘶哑。
“不,师尊。”楚修耀哽咽地说着:“我要保护你。”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啊师尊!”他歇斯底里而又不顾一切。
沈流言怔了。一种复杂的情绪在心中蔓延,道不清,说不名,但绝对不是喜悦。
楚修耀说完那话,心里很慌。看到沈流言不是很好的脸色,心霎时间就冷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低哑地笑着,拖着沉重的身体朝门外走去。
“如果,十年后你我都还单身,我就答应你。”沈流言看着楚修耀晃晃悠悠,明明全身脱力,却仍坚持离开的身影,心里那是一个心疼。
五年前,沈流言跟楚修耀定的是十年,按照约定,应该只剩下五年了。只不过,两族之战绝不是短短五年可以平息的,在尘埃落定之前,他没有时间来处理情情爱爱。
更何况……他还不清楚他对楚修耀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也不知道他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还是经过深思熟虑真的打算跟他在一起。
他这个人很感性,认定了一个人,就不会变了,可他不确定楚修耀,毕竟,他们可都是男人啊。
楚修耀闻言身形顿住,突然站不稳往后倒。沈流言的反应比脑子还快,他从后接住他,却因为脚下不稳往后踉跄了几步。
他下意识的开口呵斥道:“说过多少次了,要小心些。你怎么就会不听话呢?”
而楚修耀脸上满是眼泪,却是笑得很甜:“因为我知道师尊会接住我的啊。”幸福来的太突然,突然从地狱到天堂的转变让他一时之间太过欣喜,才没站住脚。但被师尊接住,这样的结果也挺好的。
他回身一把抱住沈流言,嘴角无法抑制地往上扬:“呐,师尊。刚才的话我可记住了。”
“好好好,反正为师又没骗你,还怕你不成?”沈流言无奈地任由他抱着,摸摸他的头。
“诶师尊,今天陪我一起睡好不好?”楚修耀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上次说好的,师尊却因为操劳过度昏睡了好几天,我怕打扰你休息都没敢跟你一起睡……”
那都五年前的事情了你怎么还记得?!沈流言嘴角抽了抽:“你开心就好。别总是一脸悲的表情,我活的好好的呢。”
“知道了。”楚修耀顺从地应下,温柔地眸中竟然有宠溺?
沈流言觉得他一定是眼花了。
在黑夜来临之前,还有一位客人登门造访了。这人的到来沈流言说不意外是不可能的。同时他也觉得很紧张。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他救下囚画纱是事实。而且他的理由说出来是绝对没有人信的。
站在旁边的楚修耀为肆卿鸣跟斟了茶,随后乖巧地在沈流言身边坐下。肆卿鸣瞥了他一眼,随后对沈流言道:“让他退下吧。”
“无碍。”沈流言转眸看着露出像是受气小媳妇表情的楚修耀,嘴角抽抽,转而对肆卿鸣道:“我想,我知道你的来意。”
“随便你。”肆卿鸣明显很看不惯楚修耀,冷哼了一声倒也没再追究什么。“五年前你走的急,我收到情报想跟你商量的时候,你却走了。”
“可是因为那个混进新秀会武的魔族?”沈流言蹙眉,装傻地说着。
“没错。”肆卿鸣并没有发现沈流言的异样,他点点头:“我去汐渊居的档案阁查看过,发现魔族圣女囚画纱手臂也有那样纹身。
宁错杀一百不放过一人,我派了弟子前去追杀,只是不知为何最后却都不知踪迹。直到后来顺着之前弟子留下的痕迹前去查看后我才知道,原来他们都死了。”
“那如此看来那位魔族一定是囚画纱无疑了。”沈流言抿茶。
“是的,但是我想她肯定等来了后援。”肆卿鸣捏着茶盏沉思:“刘棋司回来汇报的时候有着重说过,地上有一把断裂铁剑上结满了冰霜。”
“魔族是没有灵根的,所以这个帮助囚画纱逃脱的,一定是一名人族修士,还是冰灵根。”沈流言听到肆卿鸣说到冰霜时,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但还是强行镇定下来,回道。
“没错。”肆卿鸣也是道:“此事我已然禀报了掌门,这五年我们也是做了许多的准备,但没想到还是损失惨重。”
“当初她在玄云宗吃了那么大的亏,肯定是咽不下那口气,想报仇所以才投入了更多的兵力进攻玄云宗吧。”沈流言静静地说着:“三大分部的死伤如何?”
“负责后勤的惊书阁死伤最多,情报收集的汐渊居其次。”
对于这个结果沈流言并不感到意外,后勤和情报收集都是幕后之人,所以战斗力不是很强,而魔族抓紧了这一点想毁坏玄云宗的根基,倒是跟他书中写的一模一样。
“下次的开战时间还不确定,但是显而易见的是,玄云宗短期之内是绝对不可能再与魔族交战了。到现在被毁的建筑还没修复完毕。还有……”肆卿鸣顿了一瞬:“这段时间还希望你能留在门派,有你在玄云宗也不会损失的这么严重。这也是掌门的意思。”
“我这次回来就没打算离开。”沈流言叹了口气:“但是等这次大战结束,我就不会再回来了,我累了。”
“……此事你与掌门商议吧。”肆卿鸣看着窗外已经暗下的天,道:“天色已晚,我就不多打扰了。”
“月桂,送客。”月桂就是仙府中桂花树妖的名字。
“遵命。”听到沈流言的吩咐,一直候在会客厅门口的月桂作了一揖,随后关上了会客厅门。
会客厅中陷入了沉默。
良久,先开口的是楚修耀:“师尊,您为何要帮那囚画纱?”提到冰灵根,再加上师尊无意间握紧了茶盏,以这么多年的相处经验让他知道,帮囚画纱的那位冰灵根修士就是他。
“也是为了我吗?”
“不是。”沈流言回的很快,他垂眸望着茶盏中的青绿茶水,轻道:“我只是为了能活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