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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贫民窟的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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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lfie，你要记住，永远不要让仇恨吞噬你的心。”阿梅莉亚神色严肃。
“唔…”艾尔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妈咪的意思是让我做个善良的人嘛？”
阿梅莉亚一脸恨铁不成钢，“当然不是啦，小笨蛋。黑手党可不讲善良。还是说你又不想当黑手党了？”
艾尔赶紧摇了摇头。
他要像妈咪那样，当一个白手起家，单打独斗，超级厉害，让人闻风丧胆的黑手党。
“那就是了。”阿梅莉亚点点头，接着给儿子灌输自己的理念，“如果有能力，仇这个东西，当场报是最好的，毕竟负面情绪积累多了对身体不好；如果没有能力……出去就不要说你是妈咪教的。”
艾尔一副受教的样子，随即又有些好奇，“妈咪的仇都是当场报的吗？”
“不全是啦，因为妈咪是个柔弱的女孩子嘛。”阿梅莉亚笑得狡黠而温柔，“不过最迟的一个是7天8小时30分钟16秒。”
“我明白了。”艾尔懵懂地眨了眨眼睛，“我会努力变得像妈咪一样厉害！”
“乖～”阿梅莉亚怜爱地摸了摸儿子的脸，“我的宝贝会是最棒的。”
2
“……我就是不喜欢他！”艾尔鼓起脸扭过头。
“我倒是觉得你们会相处得很好。”阿梅莉亚一边笑一边戳儿子气鼓鼓的脸颊。
“妈咪！”艾尔试图摆脱那只罪恶的手。
“戳几下又不会怎样……”阿梅莉亚看着用全身在拒绝自己的儿子，颇为遗憾地把手收了回去，“他不是挺符合你的交友标准的吗？”
有趣是有趣，但我讨厌一切和我抢妈咪的人！
这样想着，艾尔却是别扭地开了口:“他还没送过我礼物呢。”
“小机灵鬼。”阿梅莉亚宠溺地点了点儿子的鼻尖，“这还不简单？不过你也要准备礼物才行哦。”
“我会的。”艾尔半晌才不情不愿地应道。
算了，妈咪开心就好。
3
“你真笨。”艾尔从树上跳下来。
黑发小孩凶狠地盯了这个疑似帮了自己的人一眼，没有说话。
“我妈咪说，实力差距不大才能正面硬杠，不然最好采取迂回的办法，让他们被你卖了还给你数钱呢。”艾尔好奇地打量了一会儿这个脏兮兮的人。
黑发小孩依然保持了沉默。
“你不会说话吗？”艾尔向他靠近了一点。
“别过来。”嘶哑的声音，让人火大的语气。
“唔…”艾尔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好有趣，我叫艾尔，可以和我做朋友吗？”
黑发小孩闻言整个人都僵住了，接着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喂！你还没回答我呢！”艾尔迈着小短腿追上他，“而且你的伤口也需要处理，不如来我家吧。”
拳头停在离艾尔鼻尖1cm的地方，“滚！”
“你这人真的很没有礼貌……”艾尔急忙收住脚，嘟囔了一句，然后对着他的背影喊道:“我不会放弃的！话说，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
他的脚步似乎顿了一下，好一会儿独特的沙哑声音才顺着风飘过来。
“我没有名字。”
4
“妈咪，爹地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艾尔托着下巴坐在床边，小腿随意地晃着。
“额……”一阵可疑的沉默后，阿梅·重度颜控·莉亚才皱着眉回答，“反正长得挺好的。”
嗯，她就记得那张脸了。
“他也是黑手党吗？”
“应该吧，普通人很少去那间酒吧。”阿梅莉亚笑了笑，“不过当时我可没想那么多。”
“只是看脸？”
“只是看脸。”
5
“半年了，你总算把人拐回来了。”阿梅莉亚感叹道，“先来擦把脸。”
“这次他再不来我大概就要…不过幸好。”艾尔意味不明地顿了顿，然后学着自家妈咪的样子叹了口气，把毛巾递给身边的人，“擦擦吧，这关系到我们的友谊。”
长得不好？出门左拐，慢走不送。
男孩接过毛巾僵硬地在脸上胡乱抹了几下，露出了还算精致的脸。
“可惜了…”阿梅·颜狗一号·莉亚一脸遗憾，“这么俊的人咋没早点出生呢？”不然来一发多好……
“你真幸运，妈咪很少在长相方面夸人的。”艾·颜狗二号·尔少有地没对妈咪夸赞他人感到不爽，因为男孩英气十足的容貌也很对他的胃口。
男孩的耳朵悄悄红了。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么夸过他。
“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大概…8岁，没有名字。”
“那…暂时叫你小黑，怎么样？”
6
“你把人带回家了？”理查德挑了挑眉。
“妈咪同意了的。”艾尔打了个呵欠。
“没别的意思。”理查德熟练地抱起艾尔，嗯，公主抱，“只是对他有点好奇，你难得在一个人身上花那么多心思。”
“因为他很有趣嘛～”艾尔揉了揉眼，在人怀里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而且长得很好看。”
理查德低低笑了几声。
“唔…Richie你也很好看哦～”艾尔的声音渐渐微弱了。
“困了就睡吧。”理查德轻轻拍了拍艾尔的背。
“那，晚安，Richie。”
“嗯，晚安。”
7
“这是……”阿梅莉亚盯着男孩手中微弱但存在感极强的赤色火焰，神色凝重。
“今天打架的时候突然出现的。”小黑茫然的眼中夹杂着一丝狂喜——那是对强大力量的渴望。
“他们说了什么？”虽是疑问句，语气却很肯定。
小黑愣了愣，缓缓别过脸，声音极低，“……他们骂了那个女人。”
是的，那个女人。
他从不肯称那个整日打骂自己、说话疯疯癫癫但仍将他养大了的女人为母亲，因为他不愿承认自己只是一个被爱冲昏头脑的女人一厢情愿生下的野/种。
“好孩子。”阿梅莉亚摸了摸男孩的头表示安抚，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艰难却坚定地开口，“想听我说个故事吗？”
……
“妈咪～小黑怎么了？表情超～凶地走了。”艾尔跑进屋里，蹭到阿梅莉亚怀里撒娇。
阿梅莉亚没有出声，只是轻拍着儿子的背，闭上眼掩去里面的复杂。
我做错了吗？也许吧。那个孩子有野心，而我…我刚好放不下自己的孩子罢了。
“那等他下次来你哄哄他吧。”
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8
“Richie，你后悔吗？”阿梅莉亚垂下眼眸，声音轻而柔和。
后悔为了报恩学会了最厌恶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后悔在这罪恶的泥潭里越陷越深。
“从未。”理查德缓慢而坚定地回答，“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您和Alfie。”
所以哪怕被密不透风的黑暗笼罩，他心中仍有光明，得以心怀敬畏与感激，不至于迷失在幽暗长夜。
9
“小笨蛋，黑手党可不会哭鼻子。” 阿梅莉亚倚在床头，眼中满是慈爱。
她多么舍不得啊！她的孩子还那样小。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可她的却已经要结束了。
“妈咪……”别离开我……所有的话被堵在喉咙，艾尔哽咽着叫了一声，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脆弱。
“Richie，Alfie就拜托你了。”阿梅莉亚抬起头，示意理查德靠近一些。
“……请您放心。”理查德看起来还算平静，可微红的眼角和紧握的拳头出卖了他，声音里也不难听出压抑着的颤抖。
阿梅莉亚冲两人招了招手，在他们脸上印上了充满无限爱怜的吻。她略显英气的五官呈现出三十多年不曾有过的温柔，仿佛岁月最后的加冕。
时间到了。
“你们是我最大的骄傲。”
10
“决定了？”
“嗯，想看看那张妈咪一直念念不忘的脸。”
“不会太久的。”
“嗯，走吧。”
理查德把手里拿着的东西往后一抛，两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刹那间，火光漫天。
11
男孩盯着被烧得几乎看不出原形的屋子沉默了很久，血色的眸子一点一点变得暗沉。
“Xanxus？”身旁的男人出声提醒。
“嗯，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