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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小越姑娘的前世今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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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小越姑娘,又来我家混吃混喝了,我就从来没见一混世大魔王,可怜巴巴的看着你说“勋善,红烧肉,我要吃红烧肉!”丫顶天立地的气势,去哪了?
“丫儿吃了我那么多红烧肉,还是一豆芽菜,你的肉长哪去了?”
“胸”这厮特自信的挺了挺胸,过了半晌,又撅了撅屁股,“怎么样?我没有营养不良吧”,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小越姑娘,有时候高冷的就像一老佛爷,慈眉善目,凶狠毒辣!有时候幼稚的跟个三岁孩子似得,天真的能拧出水来!而且这还是给她四舍五入了,不然她也就两岁半。
这肉在锅里翻滚着,小越姑娘大字型躺在我床上,手里举着一本《时尚芭莎》。
“周末,我妈又给我安排了相亲,你说我是不是该披一袈裟,随身带一本金刚经?”
“丫就是一慈禧太后的活化石,怕什么”
“说得也对!姐姐我自带气场!”
“还有一主意,您带我去啊,姐姐我就一省油不省电的大灯泡,保准让您来一个吹一个”
“你这样会遭报应的”小越姑娘老神自在的往嘴里塞了一口馒头,丫晚饭没吃,天天跟我这混吃混喝,我在心底一边诅咒,小越姑娘你迟早会变成一头猪的!一边用筷子给她碗里夹一块大肉块,吃!吃!吃!肥猪流!噎死你丫的!
我平时不稀罕肉类食品,但我弟我爸都喜欢吃肉,整我身上就跟染色体变异了似得,我从高一开始捏着鼻子,给这爷俩做肉吃,到大学毕业,每次回家,爷俩都跟嗷嗷待哺的小野兽似得,可恨的是,爷俩为什么干吃不胖?一看就不给共产主义省心!浪费粮食的蛀虫!
通常情况下,我妈就像一大爷,翘着二郎腿,在电视机前被韩剧感动的死去活来,然后冷不防,来一句,“勋善啊,今晚做个红烧鲤鱼吧,钱在抽屉里,记得买三斤重的鲤鱼,膘肥”丫儿把我当点菜机,心里就一点不愧疚?
我觉得在我毕业前,我很有可能会成为国家一级厨师,我的刀工,就连后来的小越姑娘见了,都啧啧称奇!
“勋善,下次我牵一头牛给你,让我见识见识庖丁解牛呗”
小越姑娘觍着一张脸,跟我面前晃来晃去,这厮是一不省电的油灯,就跟童话故事似得,丫念几句咒语,心里的小恶魔,就被召唤出来了。
“勋善,你可以去死了,你让我怎么嚼?”
“您老是七老八十了,还是吃了掺假的钙中钙,丫儿骨质疏松还怨我啊?”
终于,待小越姑娘酒足饭饱,已是凌晨一点半!小越姑娘本打算喝个小酒助助兴,她助兴了,我就该睡地板了!
周末,小越姑娘去相亲,我满大街的闲逛。昨儿岑戈不知那根神经的弦断了,跟我唱了一宿的□□花,聊天结束时,丫爆了一句粗口“劳资失恋了!”。
他说下周三会来北京出差,让我备好干粮,为他接风洗尘!
“薅社会主义羊毛上瘾了还?丫儿想来北京败败火?丑话说在前头,姐姐我一人就能撂倒他”
小越姑娘风风火火的把人一男的,撂在了星巴克,说出门抽根烟,那男的呆若死机,不停的开机重启,可依旧是死机,小越姑娘提不起兴趣来,“一大老爷们那一清纯劲,想祸害祸害,还怕丫儿想不开去寻短见”。
这会儿小越姑娘打车回来了,听说岑戈明天早上的班机,丫火气蹭蹭的就冒起来了,两大尾巴狼,遇一块儿了,擦出来的可不是火花了,绝对是一场惊天动地的火灾。
姐姐我惹不起,可我也躲不起,“我说,勋善你丫的当年就是傻,喜欢谁不行,非得喜欢一大内总管”
“其实他人还不错的”
“一绣花枕头,你非得比喻成金光钻,不说你花痴,你就是白痴”
“那你真正爱过一个人吗?”
“。。。。。。”
她沉默了,去阳台上抽烟,她深沉时,就这样,一句话都不说,这一点小越跟岑戈很像。好歹年轻时,也轰轰烈烈过,后来路遥马亡,怪罪的不是我们自己,而是生在了兵荒马乱的年代。
小越姑娘爱的那个人,可能永远也体味不到小越的无常悲喜了吧!
然后就这样沉默吧!世界可以消停一会儿了,可以眯着眼睛睡会儿觉,顺便想想各自的前程,小越说过,即使再亲密的关系,最终的结果,不是分道扬镳,就是分崩离析。百炼成钢,麻木使然!
孤独的吴小越,在人群里灿烂如花,难过的吴小越,在最偏远的角落里,独自流泪。
天黑了,像往常一样黑暗,言语被禁锢了,仿佛世界终止了一切的熟稔,彼此之间,距离尽管只有零点几毫秒,却漫若光年,让香烟点燃的寂寞,依旧在迅速的蔓延扩张,像一张被摒弃的旧地图,翻翻覆覆,无非就是那么几处划痕。
有时候我很想用相机把我们彼此失落的年华,记录下来,用记忆的沙砾,将幽深的情感沟壑,填埋起来,这样大家都如履平地,没有偏见,亦没有怨言,像当年一样,笑起来没压力,哭出来没负担。
爱笑的孩子,永远都是最容易受伤的那个人,负责承担所有人的难过,缓慢的耗尽自己的温暖,然后卑微死去。
小越姑娘说,我不像以前的那个勋善了,她说,有时候看我写得文字,她有一种冲动,想给我两巴掌,让我清醒清醒。她容不得我难过,她受不了我难过的样子,这是好久以前,她跟我说得一段话,而我一直都记在心里!
坚强的吴小越,是一尊活成水晶杯的琉璃瓶,里面填满的是陈酿的酒,而不是他折的千纸鹤,可谁又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