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人的青春期》桐与梓

84、旧伤余痛 1

　　……

　　“简北，圣诞节你要送我什么啊？我喜欢贵的。”我没脸没皮的提醒着简北要给我准备礼物。

　　他不说话，只是揪了揪我的脸，“谁说要给你准备你礼物了？”

　　“怎么，圣诞节你都不打算表示表示吗？”

　　“还表示表示，呦呦，你跟别人也都是这么要礼物吗？”

　　“你以为大家都跟你这么迟钝吗，不提醒就不知道要送礼物？”我怒，“你说说，你是不是根本就把这事给忘了？”

　　他看我怒反而笑了，突然趴在我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我准备好了，见你第一天就准备好了，就是我自己，喜欢吗？”

　　他温温热热的气息扑在我的耳边和脖颈，他不要脸的话更是让我红了脸。我拿眼睛瞪他，忍着笑和羞涩说，“滚吧，我才不喜欢你呢。”

　　听见我这么说他只是眯着眼睛冲我笑，并不揭穿我。

　　“你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

　　“不要说，这样才会有期待。”

　　“好吧，”我坏笑着，“这样你才能少心疼自己两天。”

　　到了圣诞节那天，学校破天荒的放了假，因为暖气片爆了，弄的哪儿都漏水了，需要抢修。

　　“太好了简北，咱们今天自由了。”我边收拾书包边冲着他说，“我跟小白约好了要一起看电影，简直太给力了。”

　　他听完有些不悦，皱着眉头问我，“你要跟小白一起看电影？”

　　“对啊，我们很早之前就说好了。”

　　他看着我，不再说话，也不收拾东西，过了好久，突然冲我伸出一只手。

　　“什么意思？”我假装不懂，很无辜的看着他，心里却笑嘻嘻的。

　　“我礼物呢？”他冲我吼。

　　“没准备，”我耸耸肩，“反正你也没给我准备。”

　　“呦呦，”他低低的喊我名字，“那你之前干嘛还给我期待？现在不仅没有礼物，你还有跟小白去看电影，过分了啊！”

　　我叹口气，假意的说，“算了算了，我不去跟小白看电影了，补你一份礼物好了。”

　　说完，我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跑，他很配合，也不问去哪，就是跟着我一起跑。

　　那种自由，那种向往，那种手心紧握的触感，让人疯狂，让人颤抖。

　　“简北，”我把他拉到公交站牌，气喘吁吁的看着他，“我们去看电影吧。”

　　“看电影？”

　　“对，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

　　“好，”他一口就答应了，“咱们去看电影。”

　　可能是因为节日的关系，所以公交车上人特别多，过了几站地之后，依然是人挤人，面贴面了。

　　简北向来不喜欢这种拥挤的感觉，但还是为了将我护在一个安静的角落而用双臂为我撑起一方天地。我看着他因为其他乘客涌过来的压力而双臂青筋暴起，质地细腻的少年皮肤，整个人都张扬出一种青春独有的活力，心里莫名的欢喜着。

　　我最喜欢看他为我努力的样子了。

　　“傻笑什么呢？”他问我。

　　我笑，“不告诉你。”

　　“哪家电影院啊？”

　　“不告诉你，”我偷偷拉住他衣服的一角，小声的说，“据说棒的不得了，你到了就知道了。”

　　正聊着天的时候，司机突然一个急刹车，我没站稳，完完全全的扑在了简北的怀里。他长得越发高大帅气，他的怀抱也让人感到莫名的安稳。我被他温暖的怀抱迷了心智，双手忍不住环住了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一声声有力的心跳。

　　“呦呦，”他低低的喊我的名字，声音里全是笑意，小声的提醒我，“咱们还穿着校服呢。”

　　我听完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猛的弹开，害羞的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心里后悔的嗷嗷直叫。

　　他看见我红了脸，低低的笑出声，“呦呦……”他甜甜腻腻的喊着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呦呦……呦呦……”

　　那是一家很小、而且设备很老旧的电影院，不过人爆多。我原来听赵晨说过这个地方，说这是一家调情圣地，还极力推荐我带着简北来。

　　很昏暗，场地很昏暗，连荧幕都很昏暗，几乎都是在摸索着走。

　　我们终于找到座位坐下的时候，才发现所有的座椅都是双人座椅，但却极窄，两个人坐在一起几乎没有任何间隙。每两个座椅中间都是一盆茂盛的绿萝，完全遮蔽了双方视线。

　　窸窸窣窣，整个周围都充斥着低而盛大的耳语声，似沸水前的那阵翻滚。

　　“对不起，我不知道环境是这样差，真的。”我看着简北一直皱着眉头，还放开了我的手，心里明白他这是不开心了。我又重新握住他的手，小心翼翼的道歉，“你生气了么？”

　　他眯着眼睛看着我，荧幕上的光打在他英俊的脸庞，忽明，忽暗。

　　半天，他终于露出微笑，却没有出声。他伸出一只手遮住我的眼睛，低沉的气息从耳边传来：“呦呦……”

　　黑白影片，不停在跳动，影厅里的音质也不很好，偶尔还有刺啦声。周围的响动越来越大，却没有人离场。呼吸声，满厅孕育着呼吸声；燥热，从地下往上传来阵阵燥热；嗔笑嬉闹，从后面、前面、左边、右边贴耳般传来……

　　满室氤氲。

　　简北握着我的那只手，也变得汗津津的，终于放开了我。

　　我终于明白，这里为什么是调情圣地了。

　　直到耳边叫春般的声音响起来时，我才想起来要拉着简北跑。

　　他摇了摇头，却不肯走，只是从兜里翻出一副耳机放在我耳朵里，用手机放歌给我听。他像老僧入定一样，丝毫不受这周围环境的影响，眼睛直视着大荧幕，不作话语。

　　漫长的电影，终于结束，我感觉漫长的如同经历了一场轮回。

　　“你会记得今天么？”

　　这是他出了影院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点了点头。

　　“呦呦，你会一直、一直记得么？”

　　我又点了点头，已经完全被折磨傻。

　　“对，你一定要记得，因为……”他靠近我的耳边，小声说：“这是我们的初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