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码》温暖的太阳花

63、第 63 章

　　琴酒的坠崖让所有人始料未及。

　　莱辛巴赫瀑布。

　　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的葬身之地。

　　工藤新一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这样的语句。

　　琴酒只会是莫里亚蒂，也只能是莫里亚蒂。

　　难道他这样的罪犯还企图得到福尔摩斯般的救赎吗？

　　那他手上沾染的无数鲜血该发出怎样的恸哭？

　　世界是不公平的，但是世界是平衡的。人们坚信善意会得到回报，恶意会遭受报应，所以文明才会在这里产生。

　　人的所思所想让我们和纯粹的动物世界分割开来。

　　宫野志保怔楞地看着那个悬崖。

　　琴酒，死了？

　　长久的噩梦散去，容易得让她不敢置信。

　　他是冬日里彻骨的寒流，会沿着身体上没有包裹好的任何一个缝隙肆意侵入，直达肺腑。

　　他是图穷匕见的那段冷芒，一旦展露就见血封喉。

　　他为什么会用一种可怕的胁迫开场，以毫无功绩的死亡为落幕呢？

　　他追求着什么？

　　她忘不了他最后的那个笑容，就像是每一个难捱的雨季化去了阴霾。

　　刀锋和鲜血的包裹，让他失去了年龄的标识。

　　她这才惊觉，他不过是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青年罢了。

　　恍若惊梦一场。

　　要不是手上的伤口刺痛着流着鲜血，越前龙马会以为这一夜就是一个幻梦。

　　死亡，爆炸，子弹和坠崖。

　　这明明只是会在影视剧或者小说里才能见到的字眼，可它们竟然明明白白地发生在了他们的身边。

　　荒诞到可笑。

　　可能多年过去，他只会以为这就是一场梦？

　　赤井秀一被搬上了救护担架，直升机将带着他直奔医院。

　　一些医护人员正忙着包扎一些轻伤员的伤口。

　　“越前，你快去处理一下手上的伤。”他的伤口在左手的手心，对于一个左撇子的运动员来说，左手上的任何一个伤痛都不能大意，一不小心就会让他在之后的某一天抱憾终身。

　　不二周助见越前龙马如梦初醒地看着自己，心中焦急却不敢过多劝说，“医生来了。”

　　宫野志保的鼻尖萦绕着血腥味，她仿佛从漫天的迷雾中突然坠地。

　　“医生，麻烦你快点给他的手看一下，从这个出血量来看有可能伤到了……”接下来从她口中吐出的专业用语不由得让几人侧目。

　　这真的是一个初中生？

　　这种知识储备，他们这些医生是不是要下岗了？

　　宫野志保的语速越来越快，语言也从日语转成了英语，连环的专业词汇让过来处理的医生有一种回到了课堂上的恐惧感。

　　见这个女孩子几乎要过来自己动手的架势，医生连忙撇去杂念，端回了自己摇摇欲坠的饭碗。

　　“冷静点，灰原。”工藤新一吊着胳膊走了过来，“接下来不会有事的。”

　　宫野志保语气一滞。

　　“不到最后，都算不上安全。”她的声音好像夹杂了冰碴，几近无机质，“只是琴酒消失了，不代表所有的结束。”她没有用‘死亡’这个词，工藤新一揣测不准她真正的意思。

　　迹部家的直升机跟在警方后面到来了。

　　迹部家主铁青着脸拎着迹部景吾的后颈往回走。

　　“父亲？”迹部景吾长这么大第一次和家人有如此接地气的交流，他像是被一锤子打蒙了头，平时的讲究都被抖落成渣渣，不留痕迹。

　　“你这个小兔崽子！”迹部家主看着已经蒙圈的儿子，从喉咙里压出这样一句话。

　　迹部景吾收到的惊吓比刚才还大，父亲说了什么？小……兔崽子？！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家父亲的人生字典里还有这样的词。

　　“不二家的小子！越前家的小子！”迹部家主一声大喝，“你们也跟上来，你们老爸在我家等着呢！”

　　越前龙马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家那个颓废老爸和迹部家还有交情。

　　他犹豫地瞥了宫野志保一眼，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带她一起走。

　　宫野志保接收到他的眼神，神色缓和了些许：“龙马，你先回去，之后我会和你联系。”

　　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就算她想一走了之，目暮警官也不会同意的吧。

　　越前龙马磨磨蹭蹭地走上了直升机，那个女孩的身影越来越小，消失在视野里。

　　他长呼一口气，手真的好疼。

　　“报告警官，忍足财团下属医院的证人确保已经完成！”

　　野田茉莉的神色舒展开来。

　　她望向不远处的宫崎原。

　　谁知道她竟然被卷进如此大的风波中呢？

　　两天前。

　　病房里，野田茉莉在朦胧间感到有人轻抚着她的头发。

　　她猛地醒来，欣喜地睁开眼：“亮！”

　　坂本亮阻止了她想要叫医生的行为，“小心七个孩子……告诉赤井秀一。”

　　“你在说什么啊……”野田茉莉直觉不想让他说下去。

　　“茉莉！不要告诉任何人我醒了，要不然我们都得没命。”坂本亮的□□，渐渐又没了声响。

　　野田茉莉噙着泪水，她知道坂本亮的这个嘱咐必定比生命还要重要。

　　可是她到哪里去找“赤井秀一”呢？

　　没等她想清楚，神秘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让她去一个福尔摩斯俱乐部参加活动。

　　她看着天边微亮的晨曦，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一切都结束了吧。

　　“野田女士，请你们和我们一起回警局接受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