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网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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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等……就是好久，严瀼从一开始正襟危坐到现在浑身因为僵硬而导致酸痛，极为痛苦地活动了一下脖子，咯嘣咯嘣响。
严瀼心里犯嘀咕，想要问清楚到底还要等多久，刚准备问的时候发现对方车里好像有了动作。
这才发现，天不知不觉几乎全黑了。
车上先下来一个小女孩，看着年纪不大，就像是个高中生，走到他们车前敲了敲车窗，南霑把自己那侧窗户打开，对方浅浅一笑：“南霑哥哥好。”又越过他对严瀼打招呼：“新来的小哥哥好。”
很有礼貌的一个小姑娘。
“你好。”严瀼也不好意思完全不为所动，礼貌回应。
南霑有些不耐，“他要磨叽到什么时候？”
“许毅哥说，人多容易穿帮，再等一会儿，他说刚才给你发了个东西，让你接收一下。”小姑娘笑嘻嘻的，“而且他被师父发现了，臭骂了一顿，我们是偷偷跑出来帮你的，你可要好好报答我们哦。”
南霑没说话，看起来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拿起手机，应该在看对方给他发了什么，小姑娘又跟严瀼搭讪，“我叫陈斐然，你叫我然然就好了，小哥哥你叫什么？”
“我叫严瀼。”严瀼微笑回答。
“严瀼哥哥，你怎么会和南霑哥哥扯在一起啊？他一直是独行侠来着，许毅哥给我说他最近身边多了个人，我还不信呢。”
“……”
看起来确实是很好奇，否则不会自我介绍刚刚结束就立刻问这个问题，但事情太过复杂，说来话长，严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话那么多。”南霑抬头，直接开口打断了严瀼的思绪，冲着陈斐然丝毫不客气：“你回去告诉许毅，他务必给我准备充足了，如果坏了我的事，我让他好看。”
陈斐然翻了个白眼，气呼呼的，“你自己跟他说去。”
话是那么说，却还是嘟嘟囔囔走了，回到他们自己的车上去了。
严瀼则有一肚子问题想问，看南霑刚才对待小姑娘的态度，很难看穿他现在心情如何，好不好打交道。
“想说什么就直说。”单独面对他的时候，好像又没有那么油盐不进了。
“你还有师父？”想了半天，严瀼觉得自己对这个问题最好奇。
“没有。”南霑摇摇头：“有个叫做于千山的老头，那老头是他们的师父，是我舅舅以前的朋友。”
严瀼恍然点头，算是同行啊，不入圈子不知圈子深，原来其实距离他平平无奇的日常生活这么近，就有如此多的灵异事件高手。
“他们……话多，你不想说的事，完全可以不用告诉他们。”
严瀼“嗯”了一声，他估摸着南霑是因为刚才陈斐然问的问题，理所应当把他的迟疑当做不想节外生枝。
南霑有时候，善解人意得不像是平时的他。
所以说物种具有多样性呢。
彦青舅舅舅妈估计看天都快黑了，他们两个还没见人影，出来站在门口张望，一边张望还一边给南霑打电话。
一扭头看见了他们的车，马上挂了电话，似乎犹豫着要不要走过来了解情况，南霑先下车朝他们走过去，严瀼紧随其后。
“我们晚上有个计划，需要你们配合。”南霑也不假意寒暄，直接说重点。
严瀼表示理解他，这件事一直拖着办不完也就算了，还没钱拿，难怪他态度不那么积极，能坚持到现在也算不错了。
看到他们的车旁边还停着一辆车，不像是这附近村民的，彦青舅舅有些疑惑：“那车是？”
“也是我们的人。”
应该是没想到他们这次有备而来，还叫了其他人，和自己媳妇对视一眼，两人立刻换了态度和表情，一直点头，“你说，需要我们配合什么？”
“把院子里的人都清理了，一个都不要留，你们可以待在房间里，无论外面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或者先去谁家避一避，能回来了我们会通知你们。”
两人面面相觑，估计是吓着了，“我们在外面会有危险吗？”
“谁都不能保证。”南霑话没说死，严瀼不知道他是真的不能保证呢，还是因为没钱拿还要卖力工作，所以心里不平衡故意吓唬他们。
夫妻两犹豫了一会儿，南霑插嘴：“先把客人都请出去吧，还有，这院子里每间房的钥匙都给我们一把。”
连连答应着，夫妻两先跑过去一个个地跟客人沟通，看得出来，客人们都不能理解，有些甚至刚来没有多久，埋怨他们怎么不早说，都嘟囔着开始收拾东西。
严瀼站在一边也有同样的疑问，他们一直等在外面，明明有那么多时间提前清场。
“为什么不提前跟他们说呢？”
“本来没觉得需要这么隆重。”南霑眯起眼睛打量起周边的环境，似乎是想看到自己看不到的什么东西，严瀼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所望之处，全都风平浪静。
“什么意思？”
南霑扬了一下手机，“它告诉我，今天晚上没那么简单，这附近最起码有三四个鬼魂。”
严瀼胳膊上瞬间起了鸡皮疙瘩，“怎么会？”他转念一想，“不会是好几条狗吧？”
“不是。”南霑淡淡解释道：“这三四个里面，应该没有包括任何一只动物。”
“……”
所以，他的意思是……三四个死去的人？
严瀼不仅身上起了鸡皮疙瘩，还感觉到头皮发麻：“可是就像大街上会有很多鬼魂一样，也不一定和这件事都有关系吧？”
南霑没有吓唬他也没有安抚他，而是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教他怎么看，解释给他听：“一个事件相当于一张网络，而涉事的魂魄如果在附近，就都会出现在这张网络上，其他无关的则不会，你看。”他指向屏幕，这张网上有四个白点在闪烁，有一个闪烁异常频繁。
“这个是怎么回事？”严瀼指着那个闪烁频繁的白点问道。
“暂时还不知道，也可能是bug。”
严瀼揉了揉脖子，压力很大：“我还是不明白，你怎么可以做到把一个事件体现在手机上，并且利用高科技的方式来看某个鬼魂有没有涉事呢？这太离谱了。”
在严瀼的认知世界里，高科技顶多可以利用磁场波动察觉人们肉眼看不到的生物，但是，要想知道一个人生前和某件事有没有关系，这根本是主观臆断，而且，高科技不可能会知道这个人生前和某件事是否有关，也不可能知道关联的深度与否。
它的结论是怎么给出的呢？
“不是南霑哥的能力。”陈斐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笑得很好看，她解释道：“是闻风哥做的，新功能，还在实验中。”
“？？？”这一天出场人物有点儿多啊，严瀼感觉自己有些记忆无能。
“闻风哥是我师兄，南霑哥虽然看似是万能的，但这些高科技他是一窍不通的，捡现成的用而已。”陈斐然见到严瀼疑惑的表情，主动解释人物，说话间还看了一眼南霑的表情，言语间似乎就是想气气他。
“可我还是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严瀼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据他自己所说，这和统计其他事件没有什么根本的区别，鬼魂根据引起磁场波动的些许不同也会有其的特殊性，而且，一家子的特点尤其突出，因为总会有相似之处，作为人生前的特点，死后也会留在灵魂数据里，再加上还在世的人们谈论他们的只言片语，尤其是呈现在网络数据里的，种种糅合到一起，得出结论并不难。”
“死后的灵魂……还有数据？”严瀼仿佛在看科幻电影，原来现在抓鬼手段进化到这么高端了啊，他简直是孤陋寡闻。
“当然有啊，人间有人间的互联网和数据库，冥界也有冥界的互联网和数据库嘛。”
陈斐然似乎与有荣焉，谈起这些觉得很骄傲。
“闻风那家伙是不想活了，想早早投胎吗？他去黑了冥界的数据库？”
陈斐然闻言立刻收声，眼睛滴溜溜转着找借口：“他只是听说了我们要来帮你，简单了解了一下事情，觉得好奇，想试试看，谁知道就成了。”
南霑似乎有些生气，陈斐然抓紧时间撒娇：“你看，这不是刚好用上了嘛，闻风哥也不只是想自己玩玩，他还是想帮你的。”
严瀼感觉南霑对他们那个组织里的每个人，都没什么好态度，似乎关系并不是太好，但是陈斐然亲临现场帮他们，那个什么闻风尽自己所能帮他们，还有外面车里还坐着个许毅。
如果南霑真的是脾气很差不好相处的人，这些人怎么会愿意帮他呢？
反正不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严瀼想改变话题打个圆场，对陈斐然提问：“你刚才说，一家子的特点尤其突出，总有相似之处是什么意思？而且，人们死后，冥府竟然会对每一个人生前的事知道的那么清楚吗？”
陈斐然很兴奋，刚想开口，却被南霑抢先一步。
“就像人们总是说夫妻相，其实就是因为他们吃住都在一起，生活习惯非常接近，才会越长越像，而你如果细细观察，那些从小不在自己父母身边生活的小孩子，除了长相，和父母并没有太接近的地方，另外，如果他们生活环境差异过大，甚至长相都会产生巨大变化，除了检验DNA，父母几乎认不出那是自己的孩子。”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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