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狐狸爱上猫》夏小锦

10、捅破窗户纸

　　（10）

　　“小青姐姐今天天气真好，我那日来时见到山里好多花果长势喜人，你要是愿意我就带你出门闻闻花香花不好。”阿绒已经在苏青黛的木屋里住了一个多月，两人渐渐熟悉。

　　青黛点点头一脸期待，她已经好多年都没走出门过，最近一次还是三年前丫鬟晓月出嫁，那天常山陪着她偷偷跟了好一段路，直到晓月坐的马车听不见声响才拖着步子走回家。

　　两人各背了一个竹篓，牵着手向屋外的山丘上走去。此时正值秋分时节，山上的很多野果已经熟到掉了一地，野花也继春天之后开启了第二轮盛放。

　　她们走得慢，好不容易翻过陡坡，突然发现面前立着一棵高大的栗子树。青黛兴奋的难以自持差点摔了一跤，阿绒只好扶着她远远站开，自己挥着竹竿边躲边敲，噼里啪啦的掉了好多的栗子，估摸着数量足够了，阿绒扔下竹竿开始捡。

　　“呀。”

　　栗子壳上的刺比想象中还要扎人，阿绒根本无处下手抓，一旁的青黛循声走来递给她两块扁石头，又叮嘱阿绒仔细点别受伤。

　　已经成熟的栗子用石头一拍就能掉出果实来，可那些还未完全成熟的栗子想剥出果实就难弄得多。阿绒本是想独自弄完，可青黛执意要帮忙，不得不承认她虽眼盲做起事来却很容易上手，很快两人的背篓都已装了大半。

　　“好姐姐，咱们歇会吧。”阿绒拉着青黛坐在一块干燥光滑的石板上啃了几口馒头，然后自己眯着眼犯困。

　　“好香。”青黛伸手摸索着，终于碰到一处柔软的触感，是一朵蔷薇花。

　　“这花叫作粉妆楼，像个小包子一样。”阿绒托着脑袋，悄悄折下一朵戴在青黛发间。

　　玉色花瓣粉红心，衬得青黛常年苍白的脸多了几分娇媚。

　　“真是人比花娇花无色，花在人前亦黯然。”

　　青黛听闻，先是一惊，随后泛红了脸，娇嗔着轻轻推她一把，自己背过身作势要离开。

　　只是摘了几斤栗子，转眼太阳都快下山，出门时带的两个馒头已经吃完，阿绒和青黛也估摸着该回家了。谁知回途中走错一截路，竟寻着一棵矮石榴，石榴虽小却很甜，两人手舞足蹈的摘起石榴，顷刻便将将背篓全都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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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哪了？”常山站在门口皱着眉发问。

　　“就是附近。”看他这架势，阿绒忍不住感叹：还好路程走的不远，若是再迟个半刻，那大块头肯定要掐着自己后颈，强行把她拎回来了。

　　“以后不准出去那么久。”

　　阿绒虽然低着头却也能感觉到常山凌厉的目光，还没缓过神，又传来一声严厉的“听见了没？”

　　“听见了听见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出去这么迟了。”

　　常山终于走开，阿绒摸摸胸舒了口气。

　　“小白，都是我不好。”青黛扯着阿绒的袖子眼看着像是要哭。

　　阿绒忙安慰道“小青姐姐没事了，大哥他只是比较关心咱们才会生气，不是在责怪你。”

　　青黛叹了口气，卸下背篓，摸了半天挑出一个最大的石榴捧进屋送给常山，阿绒本想制止她，因为那颗石榴看起来完全没熟，但最终没有开口。

　　饭后三人在院子里吃石榴时，阿绒眼看着常山耐心的将那颗大石榴一点点扒开，表情微妙的一颗颗嚼着，她既同情又实在有点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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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房子空间有限，阿绒只能和青黛挤在一间屋子里，不过常山另给阿绒做了个简单的小床放在窗边。

　　青黛比阿绒想象中更快接受了她的出现。夜里阿绒回想起山上的风景，托着脑袋趴在床上朝着青黛的方向看去，试探的问道：“姐姐，你觉得外面好玩吗，还想再出去吗？”

　　“谢谢你小白，你总能让我高兴，我真的很喜欢出门，外面的花香、树香，连泥土都混着青草的味道，还有很多叽叽喳喳的鸟儿……可惜我看不见它们的颜色,不过那一定都很美。”

　　“太好了，那咱们明天继续吧。”

　　“我……我怕常山不高兴。”

　　“姐姐你想太多了。如果常山知道你今天出门能这么开心，一定早就带你出去了。”

　　“他……会吗。”

　　“傻姐姐，常山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不高兴呢，放心我明天会记得早点带你回来的。”

　　“那好，谢谢你小白。”

　　“姐姐跟我还客气，等你成了我堂嫂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小白，你瞎说什么。”

　　虽然熄了烛火屋里漆黑一片，阿绒看不见她的神情，但阿绒不难猜出青黛此刻铁定在把羞红了的脸，深深埋进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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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阿绒的计划，她是想早日撮合常山和青黛在一起，不过按那两个闷葫芦的进度，恐怕阿绒再等个七八年也见不到正果。

　　两个明明暗恋彼此的人，却装作对对方没有非分之想，以阿绒的行事风格完全没法接受，她恨不得替两个傻瓜告白了。

　　好在重阳节那天，在阿绒的不懈努力下，那二人的感情终于有了大进展。

　　阿绒的原计划是让青黛误会常山喜欢自己，在青黛质问常山后引发常山的告白。

　　但事情并没有如预期一样，青黛在误会后只是一声不吭的握着酒杯，于是阿绒只能在饭桌上铤而走险，当着青黛的面问常山是不是喜欢自己。

　　“怎么可能！”常山听后差点要动手揍阿绒。

　　“那你喜欢谁？”

　　“我……”常山气急败坏，在阿绒期待的眼神中，他依然没有说出青黛的名字，尽管他的目光炽热的像是要把她的身影在自己眼里融化。

　　阿绒也恨常山不争气，于是当机立断问道：“你是不是喜欢青黛姐？”

　　青黛自然不知道常山的目光在追随着谁，她甚至屡屡惭愧的觉得自己应该放弃常山不要拖累他。因此在阿绒把所有隔在两人面前的窗户纸都捅破后，她只能无助的坐在那里一个劲的往回憋眼泪。

　　常山愁肠百结，这些年来未曾开口他自然有他的难言之隐。他对苏青黛的爱无愧天地，这一点明明他是最想让她明白的。

　　可就在阿绒以为自己铩羽而归的时候，常山突然丢了句：“是。”之后便夺门而出。

　　阿绒傻眼了，而身边的青黛在听到那个字之后，终于再也撤不回喷薄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