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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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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苏爽这货,还大言不惭的和我保证,什么什么“放心,送你到家我们就再也不见”,放屁!大人面前一副乖宝宝的样子,背后又如此阴险的一批。呼,一想到接下来,腿费的高孜孜和面瘫狡诈的前男友苏爽一起,过年,action。这种大戏光是想想,就已经能让我老个十岁啊。
我恶狠狠的回瞪,躺在沙发上,偷瞟我妈热情的把我的房间拱手相让,妈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前男友啊,啊啊啊,这样真的好吗,女生的闺房,咳咳。。。虽然可能还没有苏爽的房间干净整洁明亮有气场,这个不纯粹的处女座警察叔叔,就连脱下的袜子懒得洗,都是叠的整整齐齐放在鞋子旁,以前连我这种人都看不下去,说要帮他洗,他没让,立马觉得不好意思,自己跑去把袜子都洗了。
想起当时,还一不小心乐了出来。
我妈从房间里出来,看我在这双眼定格,放空的状态。“傻乐啥呢在这,”然后又凑近我,一本正经的咬耳朵说悄悄话,“姑娘,妈可是帮你到这了啊,接下来怎么办就得看你了啊”我看着我妈一脸娇羞,迟疑着说出口,“妈别吧,你这是老牛吃嫩草啊,就算他长得老点呗”看着我妈脸色越来越臭,我小心的咽了咽口水。“而且......再怎么也不能吃你姑娘之前吃过的草啊”我妈一手挥在了我脑壳,“我吃个什么嫩草,怎么说你妈呢,不跟你说了”说罢,气冲冲的去了厨房,开始忙碌。
我是在阵阵勾人的饭香中悠悠醒来,听见我妈和苏爽在饭桌上有说有笑,疑惑这两个人,竟然都不叫我的,切~小气的老太太。“哟,二愣子醒了啊”我妈率先发现我在巨大的饥饿刺激下醒来,开始对我采用言语攻击。苏爽也转头过来,看我,然后两个人又对视一笑,我妈满意的看着苏爽,伸起筷子给他夹了一大块肉,这画面......恕我接受不能。
“娘亲啊,我好饿~”我闭着眼睛开始耍赖,然后听到苏爽的声音,“喏,别喊了,阿姨让我给你拿过来”我的声音还停在半空,吓得睁开眼看着坐在我头上方的苏爽,手里端着一副碗筷。我又抬头准备喊我妈,“我都到家了,怎么还能麻烦外人呢”话音刚落,还没等苏爽说话,我妈的声音从后厨乒乒乓乓的嘈杂中传来,“小爽不嫌弃你就不错了,不吃拉倒!”好吧,我妥协,我妥协还不行,服了这位女魔头。
苏爽没有说话,而是将我扶起来靠在沙发上,我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手在脖子转圈摸索许久,苏爽见我这样,从包里掏出来一件东西,手掌心慢慢摊开递到我眼前,“我第二次还给你了呢,想好怎么感谢我这个外人了么”是我的陶瓷吊坠,完好无损的躺在他的手掌心,我刚要拿起,他又快速合上手,“外人,你真行,高孜孜”苏爽又加重语气,看着我重复一遍。
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梦境中,陈吉一直都以为是她一手促成了高孜孜和苏爽在一起,后来很多时候都提到,就不该让高孜孜去北京,也不该偏偏忙到爆炸,让苏爽去接她。是陈吉太相信自己了,也太低估高孜孜了。但其实不是,就连高孜孜也以为苏爽不知道,他们第一次想见并不是在四号线的地铁口,而是天安门,一身制服执勤的小哥哥,那个第一眼就让高孜孜心动好多年的人,一个久久不能忘怀的人。
那年元旦,苏爽千里迢迢去S市找高孜孜玩,在雪地里一起等跨年钟声,冻得畏畏缩缩,苏爽说“高孜孜,我要给你看一样东西。”高孜孜一边冻得跺脚,一边问他,“什么啊”他伸出胳膊突然一把搂住高孜孜,刚好倒计时钟声敲响,他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高孜孜没有听清,急忙抬头问他。
忽然就感觉到两片凉凉的柔软温柔的触及到我的,调皮的舌头慢慢描绘着彼此的形状,吸吮着汪洋大海,在他放开嘴唇,看到高孜孜的呆傻模样,继而张开双臂,紧紧拥住她的时候,新年已经来临,那一瞬周围所有人的呐喊狂欢,统统变成空白。高孜孜在男神的怀抱里,大脑一片空白,世界寂静得仅有两个人的心跳如鼓,她只知道她可能就要就此沉沦了。
许久苏爽放开高孜孜,为她戴上吊坠,她这才低头看,发现是之前弄丢的陶瓷哨子,高孜孜惊讶道“学长,这怎么会在你这里......”苏爽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你不会以为我没认出来你吧,警校可是培养人过目不忘的本领和速记人脸的能力”高孜孜不好意思地在一旁,看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只能尴尬的笑着。
走回学校的时候,高孜孜忽然停下,还不死心的问“学长,不过...你刚刚说什么了啊,我没听清”苏爽想了下,哦了一声,说“没听到就算了吧”高孜孜赶忙哀求他,“哎呀,学长,你就告诉我吧,我真的没听见呢”看到苏爽低头,高孜孜玩心大起,又使劲眨着眼睛,摇着他的手臂,“不行,不说”
说着又把高孜孜身子板正,裹好她的围巾,将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继续走路。
“既然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要好好保管,下次丢了就不一定还是我还给你了”苏爽突然开口说,高孜孜的心里一阵狂喜,不要脸的劲头翻涌,“知道啦!都听你的~”高孜孜忽然抓住了苏爽的手,反客为主。他状似不满的甩了甩手,一副嫌弃的表情,看她撅着嘴的可爱摸样,又笑着,牵起她的手,重新牢牢握住。
那天路灯下,两个人一起歪歪扭扭,嘻嘻哈哈走的路,从背影看肯定很美吧。
如果要是仔细回想的话。无论在北京,在S市,还是在C市,在J市,甚至是此时此刻在我家。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想见的时候,怎么煞费苦心都不能见到一面,不想见的时候,还偏偏要在你身边,在你眼前晃。赶都赶不走,这种时候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
苏爽那句话,我怎么缠着,还是没让他说出来。
可是,我已经被伤怕了,也不敢再去轻易相信一个人了。
谁能来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我要好好谢谢的。
那天我们的谈话以尴尬无疾而终,我一边张口吃着饭,一边傻笑着打哈哈,也不再去看他。苏爽见状没再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吃完这顿疲惫的饭后,看着他辛勤的端着碗筷忙来忙去,我终于,觉得,舒了口气。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相处的礼貌又客气,我妈也感觉到了屋子里磁场的微妙,三十中午吃过饭就借口去姥姥家打麻将,自己先溜。到了晚上的时候,老太太才打电话过来“姑娘,收拾收拾过来你姥姥家吃饭,老太太一直在这念叨你呢”,我连忙应声,放下电话就摸过一直放在沙发旁边的拐杖,歪歪扭扭的拄着走路。
苏爽在我房里,下午还听见有打游戏的声音,这会就睡着了,我记得昨天我妈说她帮我把衣服都洗了挂在衣柜里,我就蹑手蹑脚的开门,打开衣柜,靠在一旁。支撑着增加重力。没有开灯,听见苏爽睡梦中小声呢喃,“嘻嘻,你在干嘛呀”我还在努力扣着衣服扣子,手却开始哆嗦。
是了,电梯里我晕过去时候,耳边一直回响的那句“对不起嘻嘻”是苏爽说的,这句话不是我在做梦。只有他会叫我嘻嘻,固执的一直这么叫我。他说,七七过于冷清,还是嘻嘻这个名字好听,他希望我能够快乐。我当时叫他,爽爽。最腻歪的时候,互相都忍受不了对方,觉得已经宇宙无敌超级虐狗,可没办法,还得虐啊,还得无下限啊。
忽然,一双手伸了过来,帮我穿上了内衣。是苏爽,我下意识地要避开他,“高孜孜,你不想赶紧去姥姥家过年?”我一听,也就没反驳,“反正也不是没看过”住院时还是他帮我换的衣服呢,谁都没有开灯,他抱起我放在床上,手与裤子拂过光溜溜的大腿两侧,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感受到他的手也顿了顿,然后又发烫的,握住我的脚,小心穿进了棉裤。多亏了暗夜,只能听见对方的心跳,而看不见那份脸红。
他扶着我走到玄关,自己又火速穿好外套,蹲下身来帮我穿鞋,我的膝盖抽了下筋,不觉轻声“啊”了一声,他赶忙开灯,抬头问我“怎么了?弄痛了?”我看到他的真切与不自然的潮红,自己也愈发红了脸颊,扭了扭头不去看他。
我们家和姥姥家的距离,就是小区里2号楼和5号楼的关系,走了没几步,小区里人很少,苏爽扶着我慢慢走着,刚迈进楼门“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我陪你过年么,没想到今天才实现。”苏爽突然没头脑的来了这么一句,我僵直身体,抬头看他,遗憾的表情淋漓尽致。
“苏爽,我们已经分手了,还是三年不是么。你选择了陈吉,那就好好的啊,那你现在这又是做他妈什么”我猛的甩开他的手,“很好玩是么,看我一直一直就像个傻子一样,原来是,可现在我不是了!你还想我怎么说怎么听么,”我大喊道,“你凭什么认为别人还会在原地等你。不可能了,永远不可能。”
苏爽,你怎么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伤人。
他没有开口,看着我踉踉跄跄,又走上前扶住我,伸手帮我擦掉汹涌而出的眼泪,“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