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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小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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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送他们出了这个土地庙往邻村走,我连门都出不去,玉笙站在门外边还对着我投过来一个怜悯的表情。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他其实心里得意得紧!
可我是个有涵养的老狐狸,我要原谅这些小屁孩。
更何况他家少爷那么好看。
没有小主人的眼睛大,可是盛满了揉碎了的星光。
不是我文绉绉,是真的令人向往的温和柔情。
令人向往的绝世美味。
啊,好馋。
唉,到嘴边的小书生跑了。
算了算了,有遗憾才算狐生嘛!
他们走后清净得很,我就早早地趴在石像后边睡了。
过了很久,半睡半醒间觉得自己像是在水面飘摇,晕乎乎的舒服,便懒得睁开眼睛继续睡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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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不行真走不动了,累死了,咱们歇歇吧。”玉笙背着书箱倚着树一动也不肯动。
“再住在土地庙?”余一鸿揶揄他,“你不怕再来一只狐妖?”
“少爷你别吓我,怎么会那么巧呢~”玉笙笑嘻嘻的跟在自家少爷后边进了这个村的土地庙。
一进门,玉笙就后悔了。
上一个土地庙好歹还是供奉着土地爷的牌位,这个直接供奉了别的。
怕什么来什么。
牌位上赫然写着:西山灵母白狐仙之仙位。
“少爷,你的嘴是开过光吗?”玉笙暗自嘟囔了一声。
余一鸿抬手打了他一巴掌:“说什么呢你!”
玉笙吐吐舌头把书箱放到地上,一掀开就被吓得大叫一声跑到自家少爷身后:“少爷少爷少爷……”
“瞎叫唤什么啊?!”余一鸿抬手把玉笙揪到脸前,“怎么了?”
“箱子里,里面有,有……”玉笙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
余一鸿白了他一眼走到书箱。
看了一眼。
————
我是被墩醒的,迷迷糊糊的束手束脚,一睁眼就看见了那个俏书生。
一人一狐四目相对。
“你怎么回来了?”
“你怎么在书箱?”
我跟书生异口同声。
我知道狐狸的脸是不会有惊讶的表情的,如果我是人形,我的表情肯定夸张过他不知多少倍。
不对,很明显我已经不在我住了三年的土地庙了。
气味完全不一样!!!
怎么这里还有几分熟悉的味道?
先不管那些,我怎么就出了那个囚禁了我三年的土地庙呢?
想不透。
小书生虽然懵着,但仍旧把我从书箱里抱出来,我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用我并不怎么大的脑仁儿思考。
但空气中熟悉的味道让我难以集中注意力。
索性放弃思考,两只爪子扒着小书生的脖领子,趴在他肩膀上仔细闻着。
很像。
真的很像。
像小主人。
可是又不一样。
忽然飘摇的纱帐下出现了一双女人的脚。
“是小主人吗?”
我用力一蹬,从他怀里窜出去,朝纱帐跑去。
过去后,却什么都没有。
“你怎么了?”余一鸿过来一脸茫然的又抱起我来。
我刚想说话却发现自己不能控制身体,眨眼间我就化为人身了。
实在是尴尬。
估计这小书生也没有离一个女人这么近过,从耳朵尖一路红进了衣领。
像小主人喂我吃过的虾子。
好饿。
身体快于反应,搂着他的脖子就舔了一口。
空气忽然凝固。
“公子好香。”
余一鸿一把推开我,捂着脖子不知所措。
我看着他,一脸茫然。
小主人说过,男女有别。
可为什么他脸红起来跟小主人一样呢?
甚至比小主人还要娇羞几分。
难不成是因为我见识短浅,不知道原来还有这般面若好女的男子。
其实,他男子气概很足,可偏偏吃了眼睛的亏,称得上芝兰玉树,却没办法英明神武。
又或许,是因为我不认识他,才会对他偏见至此。
原先我可能只有吃掉他的欲、望,现在却增加了点想要了解他的欲、望。
都说君子远庖厨,我是不是也应该离他远一点才能认认真真吃了他?
而不会临嘴一口的时候心软放过他?
“身为女子,怎可这般孟浪!”憋了半天,小书生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人类真难懂!”我故作生气,转身想要变回狐狸,却怎么也不能成功。
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连原型都不能变回去?
事出有异必有妖。
……好像我就是一只妖……
“小白……”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虚无缥缈的呼唤。
气若游丝,但绝对是小主人!
“小主人!”我疯了一样四处摸索,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小主人教我为人处世之道,给我遮风避雨之所,与我如此大恩,我尚未报答怎肯这般离开!
我既然听到了小主人的声音,那就说明小主人在不远处,可为什么,小小的土地庙我却找她不见?!
余一鸿估计是被忽然疯魔的我吓到,连我之前那样放浪都抛诸脑后,心急如焚的扑上来抱住要砸开土地像的我,在我耳边大声喊了一句:“小白!”
我迷茫的回头看他眼中的我:半人半妖诡异恐怖。
他却不退后半步,死死的抱着会害人害己的我。
忽然,我不合时宜的想:他该是懂我的。
可到底,我没有开口说出来。
————
似乎是顺理成章的,我跟在他们身边继续赶路。
因为,不知道我中了什么妖法,无法距离小书生五尺开外。
也不能变回原型。
像被无形之人拿捏住后颈皮,动弹不得。
心里也慌得很。
特别是跟着小书生走进了人海之中,生怕自己身上有作为狐狸时的味道而被人发觉绑起来烧死。
奇怪,我明明一出林子就被小主人接走了,为什么我会怕别人烧死我?
胡思乱想间,猛然被小书生慌乱的扯住手腕躲到一边去。
反应过来时,小书生已经被那个明显发狂的人给掀翻在地。
敢动老娘的菜?!!!
抬起一脚踢晕那人,又不能说自己真实想法,只得白了一眼歪倒的余一鸿嘟囔一句:“百无一用是书生。”
但我没想到他会那么幼稚。
只见他用了三针便扎好了那个发狂的西仁兄,第一时间不是向对他夸赞有加的人谦虚两句,而是向我挑眉笑的满脸得意:“百无一用吗?”
我尴尬的转身,不去看他。
臭小子!做什么笑的那么好看!我又不是周幽王!
但我没有错过对着他谈笑的人眼里一闪而过的阴险。
背脊发凉。
这人,我似乎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