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空的痴痴等待》酷岩松

8、对话虚无的灵影

　　茫然。枉然。释然。我似乎已经理解了老人的思想，我开始怜悯起面前这个未来的我。我不由自主地走向前去，伸手想去摸一下他，想真切地感受一下他。可转念一想，他应该是不存在的，按逻辑推理，他刚刚改变了历史，曾经的他，也就是我，由于心蕊的拯救而没有受伤，那现在受伤的他怎么能存在呢？
　　此刻的墙壁上，老人的投影依旧明晰可见，种种迹象来看，这应该是一场骗局，可他们骗我这个傻乎乎的学生干嘛呢？看来要好好和他聊一下。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有点不明白的是，现在的你还是你吗，你已经改变了历史，那个残疾的你应该不存在呢，你拯救了我，不正是杀了现在的你自己吗。”
　　“嗯……这个，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理解力和领悟力就已经超群不凡了，让我感到非常欣慰。我一直以为我的成就是由于自身的残疾激发出来的，现在想来，如果你不残疾也应该可以和我一样成就非凡，看来救你的赌注我还是赌赢了。”那老人的脸色稍稍有些变化，嘴巴依旧不时留着口水，他身后的轮椅依然还是一闪一闪的，只是频率快了些许。
　　“不要岔开话题，你还没会回答我呢。”我隐隐有点气愤，没好气地质问道。
　　“呵呵，性子还是那么急，先耐心听我说完。刚刚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已经不存在了，而且我早已经不存在了，不然我还用影子和你聊天吗？其实你看到的我的影子，那只是我灵魂的影子，我给它命名为灵影。在我这个时代里，已经可以把人的记忆从死亡的大脑里分离出来，输入计算机后，计算机就可以通过分析回答问题和感受思想，基本和这个人生前一样，只是没有□□。我现在就是通过投影的影子来向你生动展现的。”
　　“那大脑既然可以重构，你完全可以再建造一个以假乱真的□□，让它们结合起来，不就可以完整地制造出一个人吗？”
　　“理论上是可以，但这样花费太大，而且我这个老朽也没必要再做一个一模一样的机器人。”
　　“那你可以造一个你年轻的身体，比如照我的模样做一个。”
　　“你想的太过简单，也许未来的你可以完成如此完美的项目，你看我现在已经是影灵，确切地讲已经不存在了，最多就是个影子而已，哪里还有什么能力再做其它。”
　　“哦，不过你把人的记忆从死亡的大脑里分离出来，这真是太伟大的发明，这全权是你一个人发明的吗？”我言不由衷地赞叹道。
　　“呵呵，是啊，为我，也为你自豪吧，我们就是这么伟大的人呢。你聪明才智会逐年爆发，从而一发不可收拾，接下来就是你的时代，20年后，你将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科学家。”
　　“我……我真的可以吗？”我内心一阵激动，但没有被他的话吹晕头脑，稍稍停顿了一下后又提出了新的疑问，“对了，如果真的改变了历史，那心蕊怎么还存在呢？她和你没有关系吗？”
　　“又是一个好问题，之前我也没把握她救了你后是否还能存在，她算是我赌局中的一个筹码，不过，现在看来，我所能确定的是，心蕊之所以能存在，说明将来的你一样会是个科学家，一样会发明或者制造她，你们是否会有血缘关系，或者爱人关系，再或者是单纯的智能机器人，只能你去发现了，好好把握你和她之间的缘分吧。”
　　“心蕊是创造出来的？那么她是一个独立个体了。我真能继续和她生活下去吗？”
　　“目前她是客观存在着，逻辑上应该可以，只是提醒你注意下，一定好好规划接下来的生活。这是我的一场赌局，我不知道改变你会有什么后果，只是请世界理解我的自私，我实在不忍心再让过去的我遭罪了，半个世纪的孤寒呀，你们谁都无法理解其中的凄苦。到如今，你看看我，所有的功名利禄全是烟云，如同这影子一般虚无。”
　　“是啊，我能理解你的立场，也支持你的行为，可你改变了历史，万一影响到世界大的格局那是不是会很严重，如果我尽量不改变历史的话，那我不是也要过孤单一辈子的生活？”
　　“让心蕊告诉你吧，好像……好像她的能量不够了，这样的隔空对话实在太耗费能量了。”说到这里，墙壁上的屏幕开始一闪一闪的开始模糊，后面的心蕊也开始喘息，一副很疲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