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落绛雪》墨色玉灰

26、第二十五章：心的变化【上】

　　羽殇在进门那会听玥陌的介绍，知道左手边是玥陌父母也就是玥岚跟姜洛的卧室，而右手边是玥陌自己的卧室。羽殇望了一眼走向自己卧室玥陌的背影，想到了玥陌之前说的一些机关，‘难道陌的卧室也有机关？’这样想着羽殇跟着玥陌走到了玥陌卧室，玥陌歪头想了想坐在床上把衣柜打开，刚想伸手进去，羽殇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拦住玥陌,羽殇抓住玥陌往衣柜里探的手，看着空荡荡的衣柜里面，羽殇就这样一句话不说等着衣柜里面仿佛衣柜里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人躲在里面，玥陌看着这个样子的羽殇愣了愣，随即有些假笑的说道“这次的机关不需要整个手掌取血。”
　　羽殇不信，抓着玥陌的手就是不让玥陌把手伸到柜子里，“不需要整个手掌取血，那不是还得取血？一根手指头扎一个针眼的血我都不想让你流。”羽殇说的坚定，玥陌突然想到之前羽殇坚持让自己睡她左边的时候说——因为你的心脏在左边，我想让你一直注视着我，哪怕睡着了。
　　这样一个怕玥陌睡着会压迫心脏，一个看玥陌流血会紧张，害怕玥陌坐在地上受凉生病的人。玥陌自从父母去世后再也没有遇到，或许有但是玥陌不记得了。好的事情总是不记得多少，坏的事情总是印象深刻。
　　玥陌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但玥陌知道自己在对这个人慢慢的敞开心扉。有的时候自己带的面具也会慢慢被这个人扯掉
　　玥陌收脸上的假笑起来了面无表情的问羽殇“我受伤或者生病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羽殇看着收起那副假笑模样的玥陌，没想明白为什么前一秒还在伪装的假笑的玥陌突然变得面无表情且有些严肃。
　　玥陌就这样看着羽殇，耐心的等待着羽殇的答案。
　　羽殇看着这样的玥陌叹了口气，伸手抱住玥陌“我爱你，不是假的。”
　　玥陌身体轻微一颤“骗人，我的记忆里我们只是小时候见过，就因为一个吻你就爱我？”
　　羽殇抚摸着玥陌的背部，轻声道“这是属于羽虫族王的秘密，我也跟你说过我是有能力自我繁衍能力。所以羽虫的王族是不需要感情的，不需要恋人。二代王——羽茜，是产生情感变化的基础模型。经过那个四人组的研究跟培育，二代王慢慢的越来越像人类。再后来姜洛跟玥岚两个人发现羽茜开发出了一个不明确的感情。羽茜跟姜洛说自己那种感觉是，能感知自己一生的伴侣。”
　　“一生的伴侣？”玥陌有些疑惑道。
　　羽殇蹭了蹭玥陌的颈窝继续说道“对，而且这个一生的伴侣对于羽虫族王来说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玥陌用手试着想推开羽殇，但是羽殇只是紧了紧抱住玥陌的手臂，并没有松开，玥陌无奈问道“什么影响？打个比方。”
　　羽殇紧了紧手臂道“比如，王的成长跟改变。”羽殇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道“王跟其他羽虫不同，不是寄生。寄生的虫卵是白色的，而被女王产下的下一代王的虫卵是黑色的，纯黑色。”
　　玥陌感觉羽殇抱着自己在发抖，玥陌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羽殇的胳膊，听着羽殇继续说道“我生下来就是黑色的，我讨厌自己那双猩红像血一样的眼睛，我一直不肯化形。一直与虫卵待在一起，就算破开虫卵，也不吸收那黑色虫卵化开的液体营养。”
　　玥陌想了想问道“所以当时那个培养皿里面装的是你虫卵化成的营养液？”
　　羽殇还是在发抖，仿佛在压抑着什么“对，我讨厌自己，害怕自己，因为一直不化形，众多试验员恐惧我，害怕我跟一代王——羽凌一样暴走陨落。”
　　玥陌就这样安静的听着，羽殇继续说道“在我最恐惧的时候我遇到了你，你仿佛是黑暗中的一束光一样，把我从深渊里拉了出来，你小小的却不惧怕我，你看到我的时候是欣喜的。玥陌你是干净的、美丽的。而我是不净的、丑陋的。我为了多看看你，为了活下去，我开始慢慢吸收营养。”
　　“在我还没有破开虫卵的时候我便知道你，我虫卵的形态维持了3年，在第四年姜洛跟玥岚跑来跟我说他们孕育了一个小生命，一个小小的生命。在你三岁以前我只是从你父母口中知道你的消息，你三岁那年，你闯入培养室，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我一直吸收着营养，吸收殆尽后一直不肯出去，我害怕触碰到你，因为你像太阳一样，但是又看起来是那样的脆弱。我怕我会吓到你。”
　　“你给我起名字的时候我是欣喜的、开心的，那一刻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破开面前的培养皿，摸摸你、抱抱你，但是我又怕我的样子会吓到你，所以·······”羽殇说到这停了一下，把玥陌稍稍拉开一点直视玥陌，灰色的头发一点点变白。
　　玥陌咽了口口水问道“所以？”
　　“所以，我在那一刻不仅完成了化形还完成了化人。”羽殇盯着玥陌慢慢说道。
　　玥陌伸手拿起了一缕羽殇的头发把玩着问道“恩，然后呢？”
　　羽殇看着依旧没有表情的玥陌，拉着玥陌走到沙发边上，用手臂从玥陌后面环住玥陌，两人坐在沙放上，羽殇头抵着玥陌的肩膀，玥陌无奈这个姿势依旧看不到羽殇的脸，叹了口气。
　　羽殇换好姿势后继续说道“为了配上你，我在化人的时候改变了体型，改变了发色。我的发色本是猩红的像血一样的颜色。我想要跟你一起长大，我不想让我那作呕的颜色映在头发上。我想让自己配得上你。”
　　玥陌愣了愣道“本来你化人的时候应该是成年人类体型，你却硬生生改变成了孩童样子。头发颜色本应该是红色，改变成了白色，羽殇你是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硬改变，一个不好，会陨落的。”
　　羽殇听到玥陌平淡的说出这番话，身体颤了颤说道“我，不后悔。”
　　“我，不配。羽殇，我不配你做这些事情，我配不上你。”玥陌垂下眼眸，慢慢的说着。
　　羽殇将玥陌转过身来，抓着玥陌的肩膀看着玥陌认真的说道“你配！是我配不上你！”
　　玥陌摇了摇头，用手轻轻推了一下眼镜“见你的时候我可能都不记事。我跟你不一样，你在母胎的时候就能记住事情，而我不一样，我一直到5.6岁才开始记事，而且我的记忆是从事故之后开始的。我的记忆只有我父母去世的消息。如果不是植入的这些记忆，我或许根本不记得你是谁。”
　　羽殇有些发抖，感觉自己的心被刀子割的一片一片的。‘疼’羽殇心里只有这一个感觉。羽殇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那你为什么在我对你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不反抗？”
　　玥陌站起身看着羽殇说道“因为那些记忆影响了我。”
　　“骗人！那会你还没有开启记忆。”羽殇有些激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