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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骆禾羽(下) ...

  •   出发前往码头前,韩育陵说想吃街边小吃炒蚵煎,已经饱得打嗝的季鹏很无奈,却也懒得劝,只是把韩育陵这山芋扔给骆禾羽,匆匆坐上他的跑车,由阿靖驾驶,两人率先出发。

      韩育陵看着那只得两人座的跑车果断地弃自己而去,自然别无选择,噘着个嘴不甘愿地坐上骆禾羽的大房车。

      “到夜市买一份蛤煎。”骆禾羽上车时这么吩咐司机,再看向坐一旁的韩育陵,见馋嘴猫的脸色总算没那么臭。

      路上,骆禾羽主动打开话匣子,说看过了小草莓的视频,兴致勃勃地问小草莓的各种生活习惯和喜好。韩育陵本来觉得别扭,不想回答,但想想这样很矛盾,于是问一句他就答一句,骆禾羽居然一点也不嫌,耐心十足地一句接一句连珠炮问。

      结果反而是韩育陵嫌烦了,当热腾腾香喷喷的蛤煎到手,他手一挥,没好气地说:“你有空就过去带几天娃娃不就知道了吗?别问个不停,烦死了。”

      “哦?”骆禾羽眉毛挑得可高,“那敢情好呀,我回去的时候我就一起吧。”

      韩育陵含着一口蛋怔住,恍然自己给下套了。

      “好吃吧?”骆禾羽眉开眼笑。

      “哼,原来你那么游手好闲。”韩育陵脸皮还没厚得秒收自己说过的话,嚼着煎蛋甘心认栽。

      “手下有能干的人就行了,我现在比以前给你做事时还闲。”骆禾羽得意地瞅着儿子笑。

      “哦,感谢您从前的尽心尽力。”韩育陵敷衍回应,蛤煎的蛤都吃完了,他用免洗筷一点一点地夹起细碎的煎蛋饼往嘴里送,忽地眼角瞄到一影子靠近,本来想躲,但又不想停下吃蛋的动作,便由得那影子靠近。

      “你这胃口不好就不吃,一好就吃不停的习惯还不改吗?”骆禾羽压低嗓子,一边说,一边用纸巾替韩育陵擦沾到嘴角的辣椒酱。

      韩育陵吸鼻子,辣椒有点呛,但很爽,他把包装盒子压扁,放回塑胶袋里绑紧,放置在车座地下的双脚间。

      沉默的氛围持续近一分钟,骆禾羽等不到韩育陵的回应,苦笑一下,恢复平常的语气转移话题:“你要的店面是给弟弟的吧?”

      “嗯。”韩育陵秒回,还积极地侧转身子面向骆禾羽,“你已经有地点了吗?告诉我,我去看看,还有那装修费你就算我的,租金免三年,我垫着。”

      “你这哥哥真大方,你弟弟有你这‘兄荫’,这辈子都不需要怎么努力了吧?”

      “什么啊?他工作很努力。”

      “要是换作别人,和他一样的天资和努力,想要拥有自己的店大概还得再熬上十年。”

      “真好笑,你说笑话倒是自己不会笑嘛,你难道不是靠者父荫成为富豪?”

      “所以嘛,我就说你怎么和你爷爷一样这么古板?”

      “切!谁是我爷爷?别给我乱认!”韩育陵撇过脸,翘着二郎腿看窗外。

      “哎,认一下能怎么了你?亏老人家临死前还成了你歌迷,不如你给签个大名让我烧给他。”

      “不要,你死了心吧你,我死都不要和一个不认识的人搭任何关系,我他妈不姓骆。”

      “哈哈哈……”骆禾羽倒是没失落,毕竟韩育陵的反应是他意料之中。

      “店的事我已经吩咐秘书优先处理,你回去以前会列好几个选项给你过目,装修和租金这些,你真的不用另外掏腰包,忘啦?你除了有我公司股权的继承权,还有一比真金白银的过亿遗产在我手上呢,不用白不用。”

      “你烦不烦?”韩育陵终于发火,瞪着骆禾羽吼:“你什么烂公司股权,我他妈说了我不要!那钱我也不要!你要嘛捐出去做慈善要嘛去豪赌输掉!别往我名上放!”

      骆禾羽气定神闲,笑眯眯着道:“很遗憾,我做不到呀,老头子死固执,遗嘱声明,那笔钱就算你不拿,不管是要被用作什么用途,也必须由你亲自到银行作个见证才能挪用。”

      “蛤?”韩育陵音量挑高,混不理会前座还有个司机在场,嫌弃地埋怨:“你们姓骆的是有烦人基因吗?还好我没继承!我女儿以后也绝对不会像你……你们!”

      “也许是呢,不过你没继承?不见得。”骆禾羽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炸毛的韩育陵:“小峰常向我投诉你神烦,烦得他都不想给你打电话了。”

      “胡说!”

      “他多久没给你打电话啦?”

      “不关你事!”

      “他说你反对他去当消防员,每次跟你说话你就长舌妇那样一直要他去念专科,哎,孩子有梦想,你干嘛碍着咧?”

      “消防员有什么出息!工作时间长还危险!还赚不了几个钱!”

      “你那什么老掉牙的思想?消防员是为民服务,救人救命,伟大的职业啊。”

      “那要是出事怎么办?断了手残了脚谁来赔!”

      “他是你儿子,你就不能相信他一辈子福大命大?”

      “我就是要他福大命大才不让他去玩命!咳!咳!”

      韩育陵连吼几声,不小心给自己口水呛了,咳个不停,骆禾羽赶紧给他拍背,从置物柜里拿出一瓶水递过去。

      “骆先生,恕我失礼,我能不能……说两句?”前座司机忽然开口,骆禾羽了解这司机的一些故事,于是点头允许,司机便接着说:“这位先生,骆先生说的对,消防员是伟大的职业,背负救人于灾祸的使命,我儿子啊,从前不懂事,年纪轻轻就开快车撞死人,我为了给他打官司倾家荡产,他还是被判刑入狱,出狱后他去当消防员,本来是因为没其它选择,毕竟他没念书不行,但渐渐地就学好,还亲自拜访他从前害死的人的家人,只是每一次都被诅咒着赶出来。去年啊,他在一栋起火的大楼救出很多受困的人,结果严重烧伤,在医院折腾不到一天就走了,他的是报章上有写,他出殡的时候,那车祸受害人的一家都来了,在他的灵位前……说原谅了他。”

      韩育陵安静地听这司机大叔说完,心想这两句话还真长,可人家年纪比自己大,又没有得罪自己,他才忍着不打断,待听这大叔说完,他也没有给予回应。

      韩育陵当然知道消防员是伟大的职业,瑀峰有这么样的理想确实值得骄傲,可是,他不甘心,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年轻时就吃苦,他觉得这样很不公平,他从小就吃了二十几年的苦,为什么不能换来他儿子一生无忧无虑地活?

      “你会这么想我也是可以理解……”骆禾羽把手搭上韩育陵肩膀。

      韩育陵霍地拍掉那手,还扫扫自己的肩膀,斜瞪着骆禾羽说:“你读心啊?你又知道我怎么想?”

      “你刚不是自己说了,想小峰福大命大么。”骆禾羽露出无辜脸。

      “哼。”韩育陵赌气不搭理。

      “其实呢,小峰都没多大,有可能他也还在考虑,不过你这样的口气,越说只会让他越拗,弄巧成拙而已,不如我……”

      “你说服他。”韩育陵打断骆禾羽的话,“你说服他放弃,我就带小草莓来和你住几年。”

      骆禾羽睁大眼,但没多久就面露难色地抓下巴,“这条件交换不至于那么有吸引力,我还是不答应的好。”

      韩育陵惊讶张大嘴,接着就蹙眉瞪,“骆禾羽,心不要那么贪,你要是敢开口要小草莓一直跟你生活,我回去就把她姓氏改了跟我!以后跟你没有半毛钱瓜葛!”

      骆禾羽摇头啊摇头,“啧啧啧,我哪里敢,其实不用几年,几个月我都会感激涕零,只不过……如果只有小草莓一个人就好了,你嘛,我怕跟你多住几天就会像这样子天天斗嘴,会折寿。”说着,骆禾羽还抚着胸,低着头一副气虚模样。

      “你这个……”韩育陵给气得无言以对,顾及有旁人在,他便在心里用粗口问候骆禾羽一遍。

      “骆先生,我们到了。”司机语毕,车已停好,接着就下车去替骆禾羽开车门,韩育陵打算不跟骆禾羽玩了,可司机来给他开门请他下车,他就不好意思赖在车上。

      季鹏和阿靖已在码头等候,见骆禾羽的车到,便走上前来告诉他们船就快开,必须马上上船。

      “哎玛,这船真他妈大,看着就豪华啊!我老早就想上去,嘿嘿,多谢骆生款待,完我毕生心愿一个!”阿靖看着大船措手,季鹏笑骂他这毕生心愿真是小家子器。

      韩育陵烦躁地抓头,觉得若自己打退堂鼓,季鹏和阿靖就不好意思自个儿去玩,那未免扫兴。

      这时不远处有个西装男小跑着过来,先向骆禾羽行礼问好,再对韩育陵等人点点头,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皮夹子,捧在双手递给骆禾羽,“客人们的船票和赌场的提款卡在里头,已经按骆先生的意思在赌场户头里存放一百万。”他恭敬地说,说完就抬手示意请众人上船。

      “自己有一百万,只借我五万,土豪的肚量不怎么样。”韩育陵边走边嘟哝。

      “想豪赌?不麻烦,你开个口,我叫人拿文件给你签一下,不要说一百万,你要一千万都行。”骆禾羽作势要拿手机,被韩育陵一记眼刀给阻止。

      “大明星命真好,能花封哥路哥的钱,又能花骆生的钱。”“闭嘴吧你,乱说话,回去抽你屁股。”跟在后边的季鹏和阿靖小声地对话。

      韩育陵憋着闷气,骆禾羽微笑不语。

      邮轮上没见有多少人,路经的餐厅和舞厅都门可罗雀,大概因为不是周末的缘故。然而,越是靠近赌场就越多人,到得赌场入口,里头堪称是人山人海,每一张赌桌都几乎坐满人,角子老虎机还有人在排队,果然,喜欢投机取巧的人从来就不缺。

      骆禾羽到柜台提取筹码,领了八万,按说好的给韩育陵五万,他自个儿只拿一万,剩两万分给季鹏和阿靖。

      “哇!这怎么好意思哈哈哈哈!骆生太阔气啦!”阿靖笑得见牙不见眼,季鹏拍他脑袋,不让他拿走那些筹码。

      “我看两位一定是高手,绝不会输本,赢了再还就行,不用这么见外。”骆禾羽说。

      “就是,别跟土豪见外!”韩育陵手脚利落,把那五万筹码都塞衣袋里,乐呵呵地溜达开去。

      季鹏撇嘴笑,“骆生的好意我们就收下。”说罢他指向韩育陵,“高手是他,技术好,运气也好得可怕。”

      “那我真要见识一下。”骆禾羽点点头,跟上韩育陵的脚步,季鹏和阿靖则玩他们的去。

      韩育陵此时已经在二十一点的赌桌找到位子坐下,骆禾羽来到他旁边时,见他手旁已经有一叠赢来的筹码,目测有五千,“那么快?”骆禾羽惊呆。

      “运气好,第一把下大注就赢了。”韩育陵手上把玩着一枚五十元筹码,等着荷官发牌。骆禾羽看他这一把下的注很少,拿了四张牌,第四张牌开时就爆,庄家赢,但是他输得不痛不痒,接着又是一把小注,只比刚才多了一百元。

      “有策略的吗?”骆禾羽好奇地问。

      “嗯……”韩育陵专注地看牌,倒是忘了对骆禾羽的各种讨厌,他压低声说:“在试荷官,第一把赢了是运气,利害的荷官多少能操控发出去的牌,应该会让我再多赢几把,等我下大注时让我一次输完。”

      “那你现在都输啊。”骆禾羽这么说时,韩育陵的牌又爆了。

      “那有两个可能,一是这荷官操控不了,二是嫌我下注少。”

      “那怎么办?”

      韩育陵向荷官比手势,让荷官给骆禾羽派牌,斜睨着骆禾羽说:“你这么啰嗦问东问西,荷官会盯着我,自个儿玩吧!”

      骆禾羽扬起嘴角,“我是个新手,你教教我吧。”

      “全押吧。”

      骆禾羽点头,真的照着韩育陵说的,把手上一万元的筹码都押上,结果他的牌爆了,庄家十九点,韩育陵二十一点,骆禾羽第一把就落得两手空空。

      “哪。”韩育陵分出自己一大部分的筹码推给骆禾羽,“还你五万,不欠你啦!”说完,他就捧着三万元赢来的筹码溜达到隔壁的俄罗斯轮&盘。

      骆禾羽啼笑皆非,感叹他这亲爹要给亲崽塞些零花钱怎么就这样难?

      邮轮的赌场毕竟没多大规模,不到一小时,韩育陵就赌了一圈,只有老虎机他不玩,阿靖倒是从一开始就在和老虎机折腾。骆禾羽后来赌了几圈,只多赢五百元,他便觉得没兴致,要了葡萄酒靠在个角落歇息。

      “陵少运气正旺啊。”季鹏走过来,叼着雪茄,朝在赌骰子点数的韩育陵扬下巴。

      “他要是玩老虎机会羡慕死那群排着队等玩的大妈大爷吧。”骆禾羽笑。

      季鹏摇头,“他不玩那个,路哥不玩。”

      骆禾羽忽地心里一阵不爽快,看向季鹏:“对啊,我都忘了他是跟着那两位生活,还以为是自个儿学的,原来是名师出高徒。”

      季鹏尴尬笑,自知说了多余的话,便识相地不接话。

      “我有生之年,不晓得能不能给他真正留下些什么可以永久保存的纪念。”骆禾羽叹气。

      “其实……”季鹏顿了顿,接道:“他也不是一开始就跟封哥和路哥那么亲,封哥收留他是因为路哥看上他的身体可以给公司赚钱,起初,他是恨透了我们这些人。”

      骆禾羽挑眉,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往事。

      “我记得你和他刚认识时有一段时间相处挺好,好得封哥都嫉妒,让我查你,结果查出你和他的那层关系。”季鹏说。

      “我有点好奇你身为韩封的手下,那时候是怎么看育陵?”

      季鹏耸肩,“那个年代,老大认个干儿子是很平常的事,比较不同的是……陵少的出现刚好发生在封哥的地位难进难退的时期,而封哥和路哥的援手,刚好就在陵少的人生往谷底坠落时伸出,他们三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会发展得亲如一家人,我只能说是缘分和命运造就,我这种出来混的人,很相信命,封哥带陵少走的时候,我半点没有怀疑他的决定,毕竟成也好败也罢,都不是任何人可以控制。”

      “那么说,我和育陵相识的时机点没能擦出火花吧。”骆禾羽也点了雪茄,和季鹏肩并肩吞云吐雾。

      “有吧。”季鹏调侃,“依我对陵少微薄的了解,骆生你的性格完美和他相冲,一碰头就要擦撞走火,火花大着!哈哈哈!”

      骆禾羽无奈,跟着季鹏一起笑,确实,有个同姓的孙女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他要求的不能更多。韩育陵的扭曲不能以正常规格来衡量,那个扭曲的部分是他那几位干爹给拗的,这辈子,就会绕着他干爹缠。

      赌场是经营到天亮的,但韩育陵还不至于是个赌鬼,十二点一过,他肚子便打鼓,四处看没找到季鹏和阿靖,他便跑向在拉老虎机的骆禾羽,拍骆禾羽肩膀。

      铛琅琅!一阵喜庆的铃声响,骆禾羽刚拉的那一把居然中大奖,奖金像倒大米一样洒出来。

      “我渴了,请我喝酒,报答我这神之手。”韩育陵在骆禾羽面前举起右手。

      原来阿靖输光了本金还想再赌,季鹏死活把他拖走,声称要回房教训,于是只留骆禾羽一人在等韩育陵。

      “好冷清。”韩育陵坐在吧台,四面望只有一两桌客人的酒廊。

      骆禾羽给韩育陵递坚果,示意他先吃东西才喝酒。

      “你说我如果上去唱歌会怎么样?”韩育陵忽然一口干掉杯中物。

      骆禾羽忽然一阵不好的预感上脑,但是与此同时,又有一股似曾相似的喜悦涌上。

      “来打赌。”韩育陵给自己斟酒,再斟满骆禾羽的杯,“我上去唱歌,要是半小时内能让这里坐满人,你就用你的名义把那笔我不要的遗产成立基金,资助没有家人帮助的青少年念书和生活。”

      “我可以答应你,但程序上你还是得去签名。”骆禾羽苦笑。

      “签名而已,多大点事!”韩育陵豪气地再干一杯,酒杯一放下,他就跳下吧台椅,朝空空的舞台走,和舞台边一个意兴阑珊在播放流行乐的DJ交涉。

      酒廊面对着通往赌场的走道,来往人潮络绎不绝,但就是没人进来。三分钟后,开始有人站在外头看,六分钟后,围观的人都进来找位子坐,十分钟后,坐着的人打电话召来同行的人,十五分钟后,酒廊没空桌了,二十分钟,韩育陵面前站满了人,像个小型演唱会现场,众人热情沸腾。

      骆禾羽没想过韩育陵这场赌会输,他在韩育陵一首歌结束后就赶上舞台,追加条件,说韩育陵要是脱下身上任何一样物件就算输。

      往事虽然回味无穷,但还是不要重现的好。

      酒廊两点就打烊,骆禾羽请了人帮忙,顺利安全地把韩育陵送回房间。韩育陵人气虽然没以前旺,不过实力派嘛,金嗓一开,不吸引人都难。

      “喂!你说!我现在开演唱会!还是能赚钱!”韩育陵拽着骆禾羽的衣领子晃,骆禾羽笨手笨脚地替他脱衣服。

      “能,当然能,赚不赚都没关系,你开心唱就唱。”骆禾羽哄着,要去脱裤子,韩育陵就拍开他手,滚到床的另一边,被被单裹了起来。

      “你这嗓子真是老天赏饭,一边喝酒一边唱也不破。”骆禾羽扒着被单往反方向滚,把里头的韩育陵给滚出来。

      “你。”韩育陵伸手直指骆禾羽鼻子,“你怎么不唱?”

      “我哪有你能唱?别动昂,给你脱裤子。”骆禾羽解开韩育陵腰带皮扣,韩育陵忽然自己动手拽出皮带,还利落地退拉链。

      “你不是尿急吧?”骆禾羽眼角抽。

      韩育陵褪裤,眼看就要拿出里面的东西,骆禾羽赶紧用尽力气把他扛起来带到厕所马桶前,掀起马桶盖,时机刚刚好,一根水柱立即沿着抛物线灌进马桶。

      “好臭,酒臭……”韩育陵喃喃。

      “喝那么多,当然臭。”骆禾羽稳稳地扶好醉儿子。

      “你……不要跟路哥讲……”

      骆禾羽想笑,暗忖韩育陵到底是醉了没醉?脑子挺清晰嘛,知道犯了规矩。骆禾羽也是知道路卡等人要韩育陵戒酒,不过他难得有机会和韩育陵一起,不让韩育陵尽兴可就浪费好时光。

      “好,不讲。”骆禾羽温声回应,抽纸巾替韩育陵擦干净,带他洗手,再把他扶回床上。

      “我要抱枕。”韩育陵在床上蹬腿,骆禾羽顺势把他长裤脱掉,扔一个抱枕给他,再拉被单把他盖好。

      看着被窝里的韩育陵搂着抱枕开始发出呼呼鼾声,骆禾羽总算松口气,坐倒在沙发捶肩,他这儿子分量可不轻。

      被窝里传出歌声,韩育陵唱了两句,忽然坐起身,指着骆禾羽,“这歌你会唱!你刚才为什么没有唱!”

      骆禾羽怔愣,很快就想起韩育陵哼的那首歌是他做的词曲,当时他不在工作室,手上只有吉他,于是就自弹自唱,直接录音,他很少这么做,通常都习惯写谱,那时候因为赶着交歌给公司里一个急着出片的歌手,于是就把音档给那歌手听,敢情那音档辗转被韩育陵听过。

      “我会唱,也没你唱得好。”骆禾羽走向床边,把韩育陵压会床上盖被子。

      韩育陵抱着抱枕在被窝里张开大腿,睡相可谓豪迈中带着童趣。

      “很好……那个,我学着你唱……”韩育陵口齿不清,但骆禾羽还是勉强听得到,韩育陵居然夸他,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那么难以置信,他靠近韩育陵耳边,试探着问:“你唱歌、写歌,是不是有在学我?”

      相似的问题问了几遍,韩育陵没再出声,是真的已经睡沉。

      骆禾羽在床边坐下,叹口气,手指轻轻抚摸韩育陵脸颊。

      “够多的了。”骆禾羽自言自语,微微笑,俯下身要亲一口韩育陵脸庞,韩育陵却忽然一转身,背对着他侧睡。

      骆禾羽暗自嘲笑自己贪心,起身把房间灯熄灭,留下一盏床头灯,说一句‘晚安’后,走出房间。

      “晚安。”门关上的瞬间,房内传来韩育陵沉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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