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之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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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下意识地揪住了还在吮吸着手指头的乔，可能是因为未控制好力量的缘故，乔轻轻地痛呼了一声，抬头可怜兮兮地看向艾尔。
艾尔不自觉地松了手，乔看着他略有些古怪的神情，担心地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他。
还有些恍然的艾尔没有动，乔于是更用力地戳了两下，这回艾尔终于回过了神。
待看向瞪大眼睛的乔时，艾尔不自觉地报以微笑，等到视线下移看到了乔的手，他不由得愣了愣，然后开始暴跳如雷：“你这个混蛋!居然拿那么脏的手戳我啊!”他怒不可遏地抓着自己可怜的又被糟蹋了的衣服，朝着乔吼了起来。
“嘿!他又不是故意的!”“惜香怜玉”的旁观者开始打抱不平，霍夫看到艾尔的动作，下意识地就跳了出来维护明显弱小的那一方。
还没等艾尔对他的动作做出任何表示，乔就以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他被霍夫突然跳出来的声音吓到了，下意识地用自己那肮脏的手抓住了艾尔的衣襟，惊吓状地看向霍夫。
这是他第二次向爱慕者霍夫心上捅刀子的行为。
霍夫的眼神再度黯淡了。
相反的，艾尔却觉得浑身舒泰，恨不能仰天大笑上数声以让敌人自惭形秽。
嘿!乔是我的好不好!
心底的某处突然冒出了这个声音，让艾尔自己都吓了一跳。
自己所用的词并不是指乔是自己的宠物。这一点艾尔十分清楚。
“我的”，是把乔放到了一个完全平等的地位。这是艾尔再度直面自己的心情，并且，那些隐晦的情绪无所遁形。
他想，他或许跟旁边的那两个人一样，也爱上了这个拽着自己衣袖瑟瑟发抖的家伙。
虽然，那只是一只笨龙，虽然，他总能以各种匪夷所思的方法为自己惹来一堆的麻烦。
虽然……他从外表看起来，完全是男性。
即使这样，艾尔也无法蒙骗自己。
他爱上了乔。
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真正体味过爱情的男人，爱上了一种生物，并且是在如此尴尬的境遇中察觉到了这种感情。
乔看着艾尔的神情，不解地皱起了眉头。此时的他们已经落在了队伍的后面。霍夫早已经因为他之前的动作而伤了心，暂时放弃了那些风月绮想，只管闷头赶路。而费丝因为老爸的叫唤，也离开这对古怪的“兄弟”而去。
他郁闷地揪着手上的肉干，都快忘了这美味的存在。不过对于乔而言，如此负面的情绪维持不了多久。等到把肉干撕开时，他微一低头就又重新注意到美食，转而忘记了艾尔的古怪。
所以，等到茫茫然跟着人流走动的艾尔再度回过神来时，就看到乔大块朵颐的样子。
艾尔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乔的头顶，依然没引来他的关注。有风吹过，带来了沙土的味道。那本该让他觉得不快的情绪却因为乔柔软的发稍的触感而消散。
风沙蒙到了肉块上，显然这对于乔而言绝对不是个问题。所以他继续快乐地露出小小尖尖的犬牙细细地啃着美味，活像下一刻他就将被投入只有饥饿的地狱。
此时的两人，在苍茫的大地上行走着，虽然面前有不少同行者，却仿佛只走在专属于两人的魔法空间，安宁而幸福。这个空间里，只能听到身边这个人的脚步声，一直陪伴着自己，从开始到最初。
只不过，体验到这种情绪的两个人完全沉浸在不同的情境中：艾尔是因为那渐渐茁壮的情愫，而乔，更多地是因为可以饱腹的美味。
所有的魔法都有一定的时限，即使是世间最伟大的魔法师也无法超越此一定律。所以，当史特艾放慢脚步加入到两人中间时，那个甜蜜的空间魔法嘎然而止，一切告于终结。艾尔的眉头皱了起来，希望自己的不悦能让对方识趣地离开。然而，他的厌恶完全没有抵达目的地。“这是你的弟弟么？”优雅的男人含笑看向乔，眼中充满了好奇，却不会让人觉得被探究的逾越。然而，对于艾尔而言，搭话的男子只有两个字可以评价：讨厌！
当然，艾尔死也不会承认他对史特艾有着叫做“妒嫉”的情绪。如果硬要形容，倒不如说艾尔有种面对着一只懒卧于野的狮子的感觉：因为强大而具备控制力，所以史特艾的眼中并没有杀气。但对于某些生物而言，狮子就是狮子，只要闻到味道就会产生厌恶或者畏惧感。
乔终于吃完了食物，满意地舔着手指头，一边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史特艾对于少年的神态报以谦和而充满魅力的微笑，这个动作自让又让艾尔腹诽良久：“你好，我是史特艾。”男人这样自我介绍着，神态就好像把乔当成重要的人物一般。
历世不深的少年因为这个微笑而有些感动，毕竟平时艾尔从来不曾如此对待过乔。在这之前，艾尔完全把少年当成了一个包裹、一只蠢笨的动物和一个呆傻的孩子。
于是乔便对着史特艾微笑了。
少年的笑容在阳光下看来灿烂地过了分，让艾尔的心却一下子阴郁了起来。而接下去少年笨拙的对话则更加重了对艾尔的打击：“呃……你好，我叫乔。”少年尚有些口齿不清地介绍着自己。显然，乔对这样善意的笑容毫无抵抗力，并且随时会因此而轻信。
艾尔的脸色越发地臭了。好在这一回，史特艾终于察觉到了他的不悦：“只有兄弟两人相伴么？你们的旅程很辛苦呢。”他看向了艾尔。
“旅行也可以很愉快。”艾尔假笑着。绝对不要在敌人的面前露出弱态——这是他的行事宗旨。
“你们也来自南之大陆么？”史特艾把眼神投向前方，平静地说。
艾尔没有正面回答：“你是从南之大陆赶往安卫尔么？很漫长的旅途啊。”
史特艾又深深看了一眼艾尔，眼中仿佛有一丝赞许，却让艾尔又颇生了几分抵触情绪。史特艾的声音依然平静：“是啊，的确是很漫长的旅途，最重要的是途中经常会有一些奇怪的变数，遇到些奇怪的人，使旅程不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他微笑着，说着奇特的话，却又加快了步子，离开了艾尔这“兄弟俩”。
艾尔皱起了眉头，史特艾这句话让他觉得别有深意，却又无法捉摸对方的心思，厌恶的感觉更深了几分。
乔呆呆地看着史特艾的背影，慢慢地打了个哈欠，又傻傻地舔了舔手指头，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夜幕降临了，繁星出没于天际，偶尔有勤奋的夜鸟划过天际，留下轻轻的振翅之声。但因为篝火下的聚会太过嘈杂，没有多少人留意到这些细节。
随着火焰的热烈跳跃，各种奇闻逸事以及瞎编乱造的风流韵事都登台亮相，即使如费丝这样的小女孩也毫不避嫌地说着荤段子，其中某些是连艾尔都闻所未闻的可怕故事。
本来担心这样的刺激对于乔或许太强烈了一点，不过当艾尔看到乔那专心致志啃着肉条的神态时，终于明白不同的物种之间有不同的关注焦点。或许乔这一辈子都不懂艾尔的欲望和想望来自何方，就像艾尔永远也搞不懂乔怎么能吃下这么多东西一样。
不过……邪恶的心思升上了乔的心头，他有点发愁：怎样才能把这满脑子除了食物还是食物的家伙揪上床呢？
对于此时的艾尔而言，揪上床是指发生性的关系。
说他不要脸也好，说他祸害小动物也好，说他残害幼童也好，对于艾尔这种人种而言，看对眼自然意味着上床。
好在此刻的两人正处于人群的喧闹之中，乔倒是免了一次灭顶之灾。而艾尔也不得不提醒自己应该把注意力适当地从乔身上转移开，免得被唤起不必要的反应。
然后，艾尔就听到了那个人的故事。
吟游诗人霍夫的脸已经变红了，很明显是因为喝下了太多含酒精的饮料的关系。或许是因为白天的失意，此刻的他显得有点聒噪，可能是想把所有的郁闷都融到口水里喷出来。
从西之大陆到南之大陆，霍夫的话题离不开人们最关心的王侯将相，最后自然来到了这块陆地上最有权势的女性——索菲亚•艾若拉的身上。
艾尔在听到这女人的名字后被冷风呛了一下，乔也暂停了咀嚼的动作，仿佛是想到了那个绝不会让人觉得高兴的漂亮女性。不过很快的，两个人的神色都变得正常了，艾尔是因为绝佳的掩饰本领，乔当然是因为记忆力不佳，最终也没有唤起对于索菲亚•艾若拉这个姓名的可怕回忆。
那个黑发的有着无限压迫感的女子，虽然美丽如同男人心底最深沉的梦，但精神和意志绝对强悍甚于男人的女子，对于乔而言，存在感绝对比不上一块香嫩可口热腾腾的小肉排。
然而对于其他所有人而言，这个周身笼罩着传奇色彩的女性无疑有巨大的话题意义。
于是，霍夫的故事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从他的嘴里，人们了解到了这个传奇女性众多的风流韵事。听完霍夫的故事，人们会得出这个女人已经与南之大陆大部分显赫人士有过一腿的印象。至少，大部分南之大陆有些声名且年龄适当的男子们都想爬上这位名女子的床。
对于好事者而言，索菲亚这样的女性绝对比斯特菲尔德•朱比利安这样的王者更值得关注，所以话题很快从她的风流韵事延伸开去，开始涉及索菲亚小姐的身世和平日的行止。
据说那位小姐的母亲只是落魄贵族家的小姐，偶尔在南之帝王的某次冒险经历中充当了花瓶的角色，并且有幸为帝王添了一位千金。这位贵族千金很快就因为某些疾病香销玉陨，剩下可怜的女孩子一个人，居然成为帝王的掌上明珠。私生女登堂入室，并且很快凭借自己的聪明智慧成为南之大陆让人不可小觑的女性之首。从争议性和受人瞩目的程度而言，就连当年国王的妻子也没有达到今日的索菲亚•艾若拉这样的声誉顶点。
艾尔有些心神不宁地听着，总觉得有奔腾追赶的马蹄声循着他们两个一路逃跑的足迹而来，虽然周围热闹平和，但他的心却始终有些惶恐不安。再加上白天与史特艾的那番对话，让艾尔很是烦躁。
很快，艾尔发现在场还有个人与他一样心不在焉。那就是活泼好动的费丝。
小姑娘在艾尔一眨眼的功夫就挤到了乔的身边，原本对人畏惧有加的乔这一次却没有立刻逃到艾尔的身边，因为费丝的手上拿了他的最爱之一：香喷喷诱人的肉干。在流着口水的同时，乔只能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要扑出去。这倒不是因为小龙学会了属于人类的礼节，而是早先血淋淋的教训让他不敢轻举妄动：恶质的艾尔每次在他这样做时，大多数时候都会飞快地把肉干塞进自己的嘴里，让乔只能继续流口水，有时，更过分的他还会故意害乔摔上一跤。长此以往，乔不得不“被迫”自控，直到艾尔大发善心把肉块放到他的手中。
费丝轻轻地笑了起来。在小姑娘的生活中，从来没遇到过用这样明净眼神“哀嚎”着“给我吃肉给我吃肉”的男孩。这样的动作换成其他人，必定会让人觉得异样甚至引起厌恶，但乔用那像深静夜空一般的眼神看着她时，女孩的心却绵软了下来，像是清晨的第一朵玫瑰在露水中含苞欲放的花瓣一般，轻盈而温柔。
所以女孩就轻轻地把肉块递了过去，像是城里的小姐们向心爱的骑士含羞递出手绢一般。
然而美好的瞬间并没有实现，因为艾尔劈手夺过了费丝手中的东西。
抢劫一般的动作让费丝和乔都为之动容，乔是伤心，然而在看到艾尔那阴沉的脸色时，被淫威所压制的乔乖乖地低下了头作反省状。
费丝却不吃这套，她用力地皱起了眉头：“你干嘛抢我的东西？”
事实上，当艾尔发现自己的手中居然紧紧握住那肉干时，他也有一刹那的失神，很快他反应过来，刚才那一刹那的愤怒和郁闷只为了两个字：妒嫉。
虽说对于艾尔而言，妒嫉并不陌生，每每在遇到比他杰出的男性时，这样的情绪就会像沼泽地的气泡一般一个接一个。但是，出于情爱的嫉妒却是如此陌生，以至于当艾尔有所察觉时，羞赧随之升起。
费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因为艾尔完全没有反应，也没有任何愧疚的表情，他只是默默站着，用无比奇特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就一定要欺负乔么？”
“我并不像小女孩那样，对待喜欢或不喜欢的人就要用欺负的。我只是想说，乔今天已经吃了太多肉了，再撑下去恐怕会肚子疼。你也可以选择把这当成他明天的早餐，我想乔会很乐意的。”男人终于回到若无其事的状态加以辩解，但是却没留意不小心吐露了暗藏的爱意。
费丝本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一边的乔在听到艾尔的解释后，星星眼地抬起了头。
如果是在白天，人们恐怕还能从他的眼中找到一颗颗粉红色的心心。
费丝不由得一阵气结，女孩以本能厌恶着这两个“兄弟”之间的好感情，更是怒乔之不争，可惜她完全没有任何立场把乔从艾尔的身边拖开，所以到最后，费丝只能踩着重重的步伐离去。
乔完全没有察觉外人的离开，他只是快乐地扒住了艾尔的袖子，眼巴巴瞅着他手里的那块肉干：“所以……所以……明天早上有肉吃么？”
艾尔不动声色地把东西收了起来，以便乔在消失了诱惑源之后抬头看自己。当如愿以偿之后，他微笑地点了点头，开始享受乔那狂热的眼神。
虽然……那眼神完全是为了食物，但是即使如此，也绝不允许这样的福利被其他的人分享。
随着妒嫉心之后，是赤裸裸的独占欲。可怜的小龙完全不知道，就在刚才那短短的时间内，艾尔已经决定在他的身上贴上明显的标签：此物归属于艾尔法瑞尔•菲尼格。
少年心满意足了，开始打着呵欠。对于小孩子而言，愿望被满足后的精神放松很容易把他们送入梦乡：乔的眼神明显开始迷茫。
艾尔看着他的眼睛，突然间想到小时候某位阿姨曾经养过的一只小灰猫，每天吃饱后就会蹲到主人的身边，耷拉下眼皮呼呼大睡，十足幸福的样子。
那时候的艾尔，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趁小猫睡着时去拽拽它的耳朵或拨拨它的爪，什么也好，总要吵到小猫愤怒地弓起背，睡不好觉他才高兴。
而现在的艾尔，却觉得微微的满足：现在他总算明白那个阿姨为什么后来会抱着小猫任它熟睡了，这种感觉，很是微妙。
他随手把身边的地清了清，铺了件衣服，然后拍了拍：“睡吧。”
乔的眼神有点惊奇，他还停留在“老是睡会被艾尔骂”的老印象里，所以对如此“和善”的艾尔颇有些接受不良。但是单细胞动物最大的优点就是永远也不会为自己所无法理解的事情所困扰，所以他只犹豫了一下，就快快乐乐地躺平到艾尔的身边，并且在闭上眼的片刻之后就打起了小小的呼噜。
月光照在少年的发间，如同沉睡的木叶泛着寂静深蓝的光彩。虽然夜间的笙歌犹未停歇，但艾尔却觉得一阵宁静。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少年的发，触手处微微冰凉，却令他心中盛满满足。
满足之余，是不知从何而生的一丝不安。
那是陷入爱情的人们免不了产生的情绪：因为陡生的情愫而使得心像离失了自己一般，无依无靠。要直到爱人同样回应了自己，才会觉得脚踩上了实地。
可惜，偏偏此刻的艾尔面对的是一段看来完全是单相思的情感。
有些怔怔的艾尔甩了甩头，力求从这些奇怪的情绪中挣脱出来，这才发现众人的话题兜兜转转，又回到了索菲亚•艾若拉身上。不过这一回，人们谈及的是她那传说中的未婚夫：西之大陆此时最年青又最具威名的王者，亚尔兰公国的帝王——斯特菲尔德•朱比利安。
“像朱比利安陛下这样出色的男子，为什么会迎娶这样一个妻子呢？”蜜儿此刻正好奇地问着吟游诗人，语气中却掩不住一丝酸意。毕竟，索菲亚•艾若拉完全达到了让女子艳羡妒恨，让男子心向往之的地步。
“虽然艾若拉小姐的出生始终不光彩，但是她个人却充满了魅力，或许朱利安陛下看中的是这些吧。”霍夫在提到“魅力”二字时，意味深长地拖了长调，对那个传说中的女子抱以隐晦的意淫之心。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抵抗爱慕骏马的天性，对于女人也是一样，即使不能征服，心里想想也是好的。
蜜儿笑了笑，唇角微有些冷意，或许是想着“只不过多了家世的‘嫁妆’罢了”吧。
霍夫扫了蜜儿一眼，并没有因为她的反应而被折损了八卦的乐趣，随后出现的各种奇闻逸事依然不脱冒险与浪漫这两大主题，依然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就连一直沉默少言的安东尼都偶尔会露出被话题吸引而好奇的神色。
在场的或许只有三个人并没有参与到这番热烈的八卦盛会中去。
乔当然是第一个：再强的干扰也不能把他从睡梦中拉起，何况只是小小的八卦而已。
第二个是艾尔，因为对于前程和可怜的刚刚萌发的爱意的担忧，他对于八卦始终提不起兴致。
正是因为这个，才让艾尔注意到第三个心不在焉的人。
史特艾。
沉默的史特艾就坐在离霍夫不远的地方，还时不时对吟游诗人报以一抹微笑，然后他的手却始终坚定地握着他的剑，仿佛下一秒就会有敌人自他身后那绵密的黑暗中跃出来袭击一般。或许是艾尔过分敏感：他始终觉得坐着的男人像头警戒的猛兽，对于那些热闹的话题只是出于礼貌性的应酬而已。
只有在提到王者斯特菲尔德•朱比利安时，他的眼神才有微微的变化，那是一丝带了些许轻蔑之意的微笑。只有浅浅一抹，史特艾就回复了原先礼貌的笑容之上，以至于其他人根本来不及有所感应，却偏偏，被同样心不在焉的艾尔给揪到了。
艾尔还来不及思索那一抹古怪微笑的含意，身边的乔轻轻舒了舒身体，艾尔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低头看了看少年依旧未曾清醒的容颜，直到确定对方再度沉入美梦后，才来得及回味刚才瞟到的那人的神情。
那个男人的笑容，完全不像是普通男人对于传说中被吹捧而产生的可悲妒嫉，倒反而像是洞悉了传说的虚伪而对依旧盲目于传说的瑰丽的人们略含同情的轻蔑。
再瞧向史特艾，对方察觉到了他的注视，转过眼神，对着艾尔报了一笑，依旧温雅有礼。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之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