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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屋漏偏逢雨 ...

  •   自入夏以来,丰阳雨水颇多。
      昨晚睡至半夜,天上突然起了风,快到凌晨时,一阵泼瓢大雨哗啦啦的惊醒无数梦中人,等到天一亮,城里城外到都是滴哒哒的水和湿冷的空气。
      苏起初得系统,心情多少有些小兴奋,再加上白天睡得多,晚上自然就晚睡了。好不容易在后半晚睡下,结果不到两个小时就被大雨给吵醒,因为房子漏水他不得不半夜搬去和庆生挤在杂物房里。
      天天被人喊着公子,但万千宠爱没有,锦衣玉食没有,如今还被老天爷的一场大雨赶进柴房,苏起嘴里没说什么,但心里怨念还是很深的。看样子系统学习之外,他还得想想法子挣点钱修房子……
      天亮后,大雨将停。
      马叔和庆生连忙架了梯子上屋顶检瓦,苏起做为一个病篓子,只能趴在窗口看着。
      苏起现在住的是苏家的老房子。当年苏父刚搬来丰阳城时家资并不算丰厚,买了个两进的院子好听不好看。院子前头是个窄院,狭长的一条院子也不过比长廊宽上一点点,一头建了个不足十平米的门房,便把前院挤得只剩方寸之地。后院到是有五间房,正房三间厢房两间。但东厢房两间偏小,十平米一间勉强设为厨房和杂物间。
      老院子虽然一直派了人看守偶尔打理,但近十年来未住人,房子也就破败了。当时苏父苏母的丧事办完后,苏家便被一众恶狼拆分干净,便是房子也被抵换给了所谓的债主。原主当时病的一塌糊涂,让人扫地出门后才被老马提醒有幢老房子可以落脚,但住进来后发现房子破败不堪,只不过没钱也没人手,只能粗粗收拾暂且住下。
      昨晚沾了些雨水,又吹了风受了些湿气,苏起便又不争气的咳了起来,弱不胜衣的样子仿佛是穿在了林妹妹的身上。
      不管是咳还是胸闷气喘,苏起都觉得难受极了,在这个时刻非常怀念当初那体壮如牛的糙汉体质,不太好看,但这会才明白健康才是最重要的。想到这,心里不由又想到系统的那个健体药,益脑丸吃了,但效果也没有立竿到让自己过目不忘,那这份健体药值得自己花积分买吗?
      不过做为准医生,苏起心里也是明白的,药物都是有它的有效性,真要一吃就好还能包治百病,那还要医生做什么?

      叹了口气,苏起有些羡慕的看着庆生在屋顶上爬上爬下,这具身体和庆生是同年,实际上比庆生还大上两个月,但从面貌体相上看来,却是比庆生小上两岁不至。再看人家身手娇健的翻上越下,自己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练到这身手。
      苏起把视线转到房子上,屋顶上远看不觉得,但上了屋顶才发现有好几处的瓦都碎了。也就怪不得昨晚天上下大雨屋里下小雨了。家里已经没有备用瓦,只好把暂时把院墙上的瓦折下来顶用。典型的拆东瓦补西瓦。
      房子破到这个地步,下个雨都能把人逼得躲出去,这么东拆西补的总不是个事。但现在手上没什么现钱,买不起材料也请不起工人,怎么办?
      众多穿越前辈是怎么发家的?文科的写诗出书办学校,理科的玻璃水泥造大炮,还有的卖卖香水酒精和肥皂。可是这些东西自己都不会,就是菜谱也没记清几个,如何发家致富?
      苏起挠挠头,下意识的看向手上的系统标志。以后做医生那是绝对的,但如今却有些困难。他在医学院学习四年医院临床实习一年,按理说做医生看些小毛病是没有问题的。但一朝穿越到古代,要想用西医看病治病就有些难度了。
      为啥?
      先不说苏起现在的年齡和身体状态,就说中西医看病的不同之处。苏起上大学时宿舍里有过一个中医专业的同学。苏起本身到没学过中医,但在学院里,西医老师说过中医治疗效慢治疗不规范,而中医专业的同学则和他说过,中医老师批评西医是治疗是本末倒置,只能治标不治本。
      虽然在广告上倒处都是中西医结合治疗,但事实上,在学术之中,两个体系的人常常互不理解对方。而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则是因为中西医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理论体系,两者对疾病的理解角度自然也是完全不同。
      西医学的源头有一条十分清晰的脉络可寻找,它是来源于生理解剖学。它的优势在于可以借助先进的设备来明确诊断疾病和对急危重症的处理。而中医的所有理论都是以“气”“经络”“辩证施治”为中心展开的。
      打个易懂的例子,就说说治感冒。中医上手就是望闻问切,然后直接开药,开什么药开多开少全看医生的经验。而西医先是视触叩听,然后得按流程去验血拍X片,然后再根据检查后的结果按照治疗指南看是给你开吃的药还是开挂的药,用药多少自然也是根据检查数据及疾病指南而得出定数。所以西医评批中医的用药开方无定量标准胡乱而为,而中医批评西医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治病不治本。
      苏起学的是西医,自然是认同西医的观点,但目前的环境不可能让苏起再开单验血拍片子,而他所熟悉的西药也没半点影子,所以说苏起很难在现有的知识及环境下去做医生,如果真要任性而为,很有可能救人不成反害人。
      苏起在上学时宣过誓,不说为医学行业奉献终生,但凭良知去治病看病还是想要做到的。所以他不愿意现在贸然行医,至少在系统的行医资格没拿到之前,没有充分的把握之前,他不愿意凭此为业。再说了,在古代做医生,虽然政府部门不要你出具什么资格证书,但老百姓那却需要一定的认可。别人认可你有行医的本事,那人才会找你看病,如果别人不认可,你就是自己开家医院做诊那也是白开……
      所以又回到了原点,怎么挣钱为生?

      忙了大半上午,屋顶勉强修好,苏起又挪回原来的屋子里呆着。不过没到中午,钱的问题突然有了进展。
      当时苏起正缩在榻上晕晕欲睡,庆生进屋打招呼,说是陈家老爷亲自来看望苏起了。陈家老爷是苏家在永春坊的大院的邻居布商陈大康,而且此人差点还是苏起的岳父。苏起想到床头的那个小木盒,眼睛一眯,突然笑到:“帮我请陈伯伯到堂屋坐下,上茶水,我换了衣服后马上过去。”
      庆生应下后连忙去招待客人,而苏起则慢慢起身换衣服。好在他有原主的记忆,倒也没有不会穿服的尴尬事发生。
      穿好衣服出了屋,再转入堂屋,屋里已坐了个胖乎乎的富家翁正喝着茶水,正是原主熟悉的陈家伯伯。
      “小子见过陈伯伯。”
      “唉呀,几天没见,贤侄怎么瘦到这个地步?上次见你便多有咳嗽,还未好?”陈大康年岁四十左右,浓眉大眼五官端正,他一看到苏起便惊讶道,态度倒不似做伪。
      苏起还未开口,先咳了起来,连忙找椅子坐下,庆生又是拍背又是倒水的忙了好几分钟才慢慢缓下来。
      “昨晚下雨可能屋里进了点湿气,所以咳嗽。风寒而已,到也不是什么大病。让陈伯伯见笑了。”苏起擦了擦嘴,斜斜的靠在榻上,看着跟全身没骨头了似的。
      陈大康见苏起如此病态,原本有些犹豫的心也紧了紧。两人又相互客套了一阵后,陈大康向苏起提道:“贤侄……我今天……今天来其实有其它的事!”
      “陈伯伯有什么事但说无妨。”苏起的嘴角仍是挂着笑,看向他陈伯伯的神态纯良无害。
      四十多岁的大叔倒是不好意思了,悄悄的憋红了脖子,似乎有些话自己都说不出口,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了:“这事说起来是我陈家不地道,负了你!但今天一来,你陈伯母说事情必定要办起,所以伯父只能厚着脸皮说了。”
      封建时期奉行男权主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家庭是男尊女卑。当然,百分之零点一的异数也不是没有。比如前唐出了个河东狮吼,比如眼前这个陈家妻管严。
      陈大康的妻子是他年轻时小心求娶的心仪女子,后来他们家的发家过程也多是托了岳家的福,所以陈大康在之前的永春坊是出了名的怕老婆。那怕四十出头的女主人胖的都走形了,仍是小心翼翼的当成小姑娘般哄着,在家里女主人说了算,让向东不往西,让买油不提醋。二十多年下来,在永春坊仍至丰阳城所有的商户中,陈大康都是有名有姓的‘惧内’‘粑耳朵’。
      “陈伯伯说就是了,苏家到了这一地步,没什么是我不能接受的。”
      “这……那陈伯伯就说了。年前你伯母和你母亲有过一次小聚,当时你与纤纤也在,一时兴起,两个做娘的便约定给你们定个亲,当时还换了信物为定,只等你父亲回家后禀明,再定亲换帖。但……”
      纤纤便是陈家的小女儿,名唤陈若纤。两家只隔了道院墙,自小也有走动,算是原主的青梅竹马。小姑娘自小长得娇俏可爱,在原主心里,也算是道白月光了。
      “但是伯母后悔了对吗?”苏起钩起嘴笑了笑,年轻稚气的脸上多了几分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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